舔狗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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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送命題,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喬澤,看得他頭皮發(fā)緊。 他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喉結(jié)上下一滾,終于下定決心,站起身開口道:“抱歉,有一件事情我瞞大家很久了……” 陸承彥眉梢微挑,陸承允看一眼他,又皺眉看向喬澤。 段景曜尚不明所以,眼神疑惑,秦煊則更是目光深沉。 包間內(nèi)安靜得落針可聞,只聽喬澤接著說下去:“其實我是陸總資助的貧困大學(xué)生!” 第50章 (下) 分明是在胡說八道,可仔細(xì)一想,好像也說得沒錯。 陸承彥沒忍住哧地一笑,在喬澤緊張而期望的注視下輕咳了兩聲,扶了扶金絲邊眼鏡,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道:“對,沒錯。” 不僅如此,他甚至比喬澤更加入戲,很快端起主人的姿態(tài),笑吟吟道:“感謝各位對小喬的照顧,我敬大家一杯?!?/br> 說著便自如地抬手,示意喬澤:“小喬,倒酒?!?/br> 老板居然愿意配合演戲,喬澤簡直要感動得落淚,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放回肚子里。 他立馬乖巧聽話地去拿分酒器,挨個給幾個男人倒酒。 陸承允面沉如水,凌厲的眉頭幾乎皺成川字。 他可不相信自家大哥會有那么好心,資助貧困大學(xué)生?包養(yǎng)還差不多。 像喬澤這樣初出茅廬的單純學(xué)生,十個都不夠陸承彥禍害的。 陸承彥什么時候突然轉(zhuǎn)了性,放著漂亮小明星不玩,想起來玩大學(xué)生?喬澤又是什么時候和陸承彥認(rèn)識的,是在認(rèn)識他之前還是之后? 喬澤如果缺錢,為什么不找他要,他難道還會虧待了他不成。 陸承允滿腹疑問,轉(zhuǎn)念間忽又回想起和喬澤相識以來的種種,倏然發(fā)現(xiàn),他似乎……確實從未真正待喬澤好過。 他把喬澤的討好和付出都當(dāng)做理所應(yīng)當(dāng),對那些普通且寒酸的禮物不屑一顧,由著心情喜惡隨意對待喬澤,哪怕后來認(rèn)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也只顧滿足自己的欲望,從沒有問過喬澤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又或者他其實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喬澤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不論付出什么代價、忍受怎樣的羞辱。 而他有恃無恐,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喬澤的愛,竟大意到讓陸承彥趁虛而入還渾然不覺。 不過片刻,陸承允心中就已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 喬澤給他倒?jié)M一杯白酒,只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但只要他別現(xiàn)場拆臺,這出戲就能繼續(xù)演下去,喬澤想了想,悄悄也給陸承允遞了個安撫的眼色,抿唇笑了一下。 陸承允看著他委屈求全般的神色,不由心情更加復(fù)雜,另一邊,段景曜也正心緒紛亂。 如果喬澤真的是受陸承彥資助的貧困大學(xué)生,那當(dāng)初他在歐陸影視撞見對方時,對方所說的鐘點工和生活助理,或許都是實話。 段景曜含著金湯匙出生,身邊的同學(xué)朋友也大多是有錢人家的子弟,藝術(shù)圈里富二代更是多如牛毛。 他想當(dāng)然地也把喬澤當(dāng)做其中一員,至多是沒那么有錢,但從沒有想過對方會家境貧寒。 那些看起來蹩腳廉價的追求,已經(jīng)是喬澤可以給的最好的了,被他拒絕之后,喬澤也并沒有死纏爛打,是他自以為是誤會了對方,還那樣惡語相向。 而喬澤平時總是那么忙,大抵也是因為除了學(xué)習(xí)之外,還要努力兼職賺錢。 段景曜想起喬澤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那枚基礎(chǔ)款的寶格麗戒指,在他眼里并不值幾個錢,但對于喬澤來說,可能要辛苦工作很久才能買得起。 為了追逐他的腳步,喬澤不知在暗中付出了多少心血,最后還能組起這樣一個卡司堪稱豪華的劇組…… 想到這里,段景曜心里莫名感到一股難言的酸澀,還有一種近乎內(nèi)疚的情緒。 他深深地望向喬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喬澤朝他眨眨眼,依舊彎了彎眼睛,露出一個溫暖柔和的笑容。 四目相對的剎那間,段景曜頓時和陸承允下定了同樣的決心。 既然他已經(jīng)和喬澤在一起,那照顧喬澤就是他的責(zé)任,喬澤要什么,他都可以給,不需要一個外人來資助。 秦煊也在這短暫的片刻內(nèi)想到了許多。 他自然不信陸承彥和喬澤會是單純的資助關(guān)系,有錢人的惡趣味他清楚得很,都是一幫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裝什么慈善家? 喬澤年輕單純,對他癡心一片,被他欺騙傷害也甘之如飴,秦煊從前只以為是喬澤愛他太深,現(xiàn)在想來,或許還有另外一層緣故。 陸承彥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看著就像個心理變態(tài),喬澤這樣的窮學(xué)生落到這人手里,只有被吃干抹凈連骨頭都不剩的下場。 而他不過是對喬澤稍微好一點,就能換得對方死心塌地,也不知是在陸承彥手上遭了多少罪,才襯托得他也像是良人了。 當(dāng)初秦煊并未多想,如今回憶起來,那次在喬澤頸后看到的那抹紅痕,極有可能就是陸承彥的杰作。 今天拍最后一個鏡頭的時候,喬澤消失了一會兒,再出現(xiàn)時像是哭過,眼睛和嘴唇都有些微紅,大抵也和陸承彥脫不了干系。 陸承彥對他和喬澤的關(guān)系,又到底知道多少? 這么大張旗鼓地來探班,當(dāng)著他的面使喚喬澤,像招呼小貓小狗似的,簡直是擺明了給他下馬威。 連生死都經(jīng)歷過,秦煊早已不在乎什么臉面,就連此刻發(fā)現(xiàn)喬澤在某些事上對他說了謊,他也絲毫沒有生氣的感覺。 他竟然只感到心疼,為自己對喬澤做過的混賬事,也為喬澤在陸承彥那里可能遭遇的一切。 三人思路南轅北轍,最后卻都殊途同歸。 喬澤動作麻利地給他們倒完一圈酒,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總覺得心里有點毛毛的。 雖然說不出是什么原因,但陸承彥還是給了他一個靈感。 既然事已至此,不如賭一把大的。 喝酒可是他的強項,如果能把在場的四個男人都灌醉,讓他們沒機會清醒地思考,事情不就又糊弄過去了嗎? 反正現(xiàn)在戲已經(jīng)拍完了,素材也都在他的硬盤里,就算最后沒能成功,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被揭穿他同時多線當(dāng)舔狗而已。 腳踏多條船的前提是上了船,他又沒和誰確定戀愛關(guān)系,都只是炮友,連劈腿都算不上。 更何況捫心自問,難道他們有誰沒爽過嗎? 對段景曜和陸承允,他不僅舔得兢兢業(yè)業(yè),還分文未取,甚至倒貼了不少;陸承彥倒是給了他錢和信用卡,但他也沒有亂花,基本都又用在了老板身上。 至于秦煊嘛,他的確收了對方不少紅包和轉(zhuǎn)賬,可這是因為秦煊騙他在先,而且那錢他也全捐出去了,寫的還是秦煊的名字。 他的確是騙了他們,但他們也不吃虧??! 喬澤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陸承彥的酒正好也敬完了。 這回不用老板說,他便自覺地又給大家重新滿上,還給自己也倒了滿滿一杯。 “陸總,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這么久以來的‘資助’?!?/br> 喬澤說完,端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緊接著倒上第二杯,轉(zhuǎn)頭對陸承允道:“這杯敬陸師兄,謝謝你,愿意做我的攝影師?!?/br> 然后是第三杯,敬段景曜:“段師弟,謝謝你愿意做我的男主角?!?/br> 第四杯輪到秦煊:“感謝秦老師,愿意做我的導(dǎo)演……還教會了我很多東西?!?/br> 喬澤幾乎沒有停頓,每一杯酒都是一口悶。 因為喝得太急,白皙的臉頰浮上淡淡的紅暈,淺色的唇瓣也被酒液浸潤,逐漸變得緋紅。 他對每個人都語氣懇切真誠,同樣的話聽在不同的人耳里,結(jié)合起他們各自的經(jīng)歷,竟都能品味出些深意來。 陸承彥很給面子地喝了喬澤敬的酒,陸承允自然不甘落后,也爽快地喝了滿滿一杯。 段景曜雖然不喜歡喝酒,但如果喬澤想他喝的話,他還是可以接受。 秦煊更是喝得痛快,高度的白酒口味醇厚,滑過喉嚨時帶來一陣灼熱,連帶著胸腔也熱了起來。 接連幾杯酒下肚,酒精讓喬澤迅速神經(jīng)興奮,原本殘存的幾分心虛一掃而空,全變成了昂揚的斗志。 有什么好害怕的,爺們兒就是要戰(zhàn)斗,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他立刻又給自己滿上一大杯,正作勢要喝,便聽陸承允和段景曜同時出聲:“夠了?!?/br> “你別喝了?!?/br> 他們都見過喬澤“醉酒”時的模樣,知道那樣的喬澤有多誘人,占有欲作祟不想讓別人看見,當(dāng)然不能讓喬澤繼續(xù)喝下去。 喬澤頓住動作,蒙上一層霧氣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好像已經(jīng)有點上頭:“那……你們喝嗎?” 陸承允也不廢話,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喉結(jié)滾動,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還不算完,陸承允直接從喬澤手里奪過酒杯,把他那杯也一并喝了,沉聲道:“我替你喝。” 段景曜坐得離喬澤遠(yuǎn)了些,沒來得及阻止陸承允的舉動,俊美的面上神色霎時陰沉下來,手背青筋鼓起,攥緊手中的玻璃杯,語氣不善地對陸承允道:“用不著你替他喝,我來喝。” 說著,便像是和陸承允較勁一般,也一連自斟自飲了兩杯。 陸承允聽出段景曜的言外之意,只覺得好氣又好笑,氣性一上來,還就和他過不去了,又倒了杯酒揚聲道:“段師弟想喝酒,我敬你。” 段景曜面色冷然,實則耳根已經(jīng)有些發(fā)燙,酒意上涌,根本禁不起一點挑釁:“怎么敢讓師兄敬我,應(yīng)該是我敬師兄才對?!?/br> 他們兩人杠上,正中喬澤的下懷,他還嫌這樣不夠,又倒酒去挑撥陸承彥和秦煊。 秦煊本來就看陸承彥不順眼,他自恃海量,正想讓姓陸的難堪,欣然接了喬澤的酒,主動開口道:“陸總,這杯我敬你。秦某能有今日,都得多謝你?!?/br> “哪里哪里,秦導(dǎo)言重了?!?/br> 陸承彥神態(tài)自若地和他推杯換盞,余光看見弟弟和段家的小少爺斗酒,只覺得有趣,并不介意和秦煊也喝上一局。 酒桌上男人間的勝負(fù)欲一旦挑起,不分出個高下是很難結(jié)束的。 你喝一杯我便也要喝一杯,總不能輸給對方,喬澤樂見其成,像只勤勞的小蜜蜂,穿梭在席間給大家倒酒, 偶爾還勸上一兩句:“不能喝的話就算了吧,酒喝多了傷胃……你醉了,別再喝了——好好好,你沒醉……” 名為勸告,實則火上澆油,甚至都不用他陪著一起喝,他們四個就能互相把對方喝趴下。 最先倒下的是段景曜。 他酒品不錯,醉了只是臉紅,胃里翻涌得難受,又頭腦昏沉,下意識地喚喬澤的名字。 喬澤也怕他真喝出個什么好歹,忙倒了些茶水給他,湊過來檢查他的情況。 段景曜沒接喬澤的茶,只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而后眼睛一閉,就要往喬澤身上倒。 “段師弟……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