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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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開口打招呼,金發(fā)青年也認出了他,彎起眼睛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嗨,我是艾德里安,你就是喬,對嗎?” 那笑容實在好看得過分,晃得喬澤心跳都漏了半拍,愣了兩秒才想起點頭,眼神仍不自覺地往艾德里安臉上飄。 青年笑起來時頰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顯出一點原本不明顯的嬰兒肥,俊美中又帶了幾分青澀的少年感,猶如炎炎夏日里拂過一陣清爽的風(fēng),看得喬澤都不困了。 等等,他是來學(xué)習(xí)的,男人只會影響他寫論文的速度…… 但是看兩眼又不會怎么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單純地欣賞一下還是可以的。 喬澤在幾秒鐘內(nèi)完成了復(fù)雜的心理斗爭,理直氣壯地看著艾德里安,在那雙藍眼睛的注視下“靦腆”地抿唇微笑,用英語道:“你好,艾德里安,很高興見到你?!?/br> 金發(fā)青年笑意更加粲然:“o meet you,too.” 刻在骨髓里的開場白得到了教科書式的標(biāo)準(zhǔn)回答,喬澤隱秘地笑了一下。 艾德里安走上前來,順手接過他的兩個大行李箱,還不由分說地把他的背包也一起拿過來:“看起來很重,我來背吧?!?/br> 喬澤一下子就從大包小包變成兩手空空,怪不好意思地道謝:“謝謝你。” 艾德里安已經(jīng)帶著他的行李往前走了,聞言只是笑著搖頭。 也不知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行李真的很重,青年的臉頰和耳朵都有些微紅,純藍的眼睛望著喬澤,自來熟地開始和他搭話:“走吧。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累了,我先帶你回我的公寓休息?!?/br> “然后我們再去吃晚餐。你喜歡吃什么?附近好像新開了一家中餐廳……” 喬澤的雅思擦邊7.5分,日常交流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三步并作兩步跟上去,接上艾德里安的話茬道:“如果是中餐,我其實可以自己做,也許比外面的中餐廳更正宗?!?/br> “的確?!卑吕锇惨矂傁氲搅诉@點,為自己的遲鈍赧然一笑,“康妮說中國留學(xué)生都是美食家,她和魏教授當(dāng)初就是因為美食認識的,直到現(xiàn)在她都很想念她——做的菜?!?/br> 他開了個小玩笑,喬澤也跟著笑起來:“現(xiàn)在我來了,科赫太太可以不用想念我的老師了,我可是個好學(xué)生。” 喬澤興致勃勃地規(guī)劃起要做些什么美食來感謝科赫一家,抬起臉眼神亮晶晶地問艾德里安:“公寓附近有中超嗎?我可能需要買一些材料!” 一高一矮的兩人并肩走在一起,一路有說有笑,背影竟意外的和諧。 隔著十三個小時的時差,空蕩蕩的大平層公寓內(nèi),陸承彥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失眠到凌晨。 這原本也是他的老毛病了,這么多年來早已習(xí)慣,睡眠于他幾乎是可以進化掉的缺陷,讓他可以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工作,和陸家的蛀蟲斗、和商場上的對手斗,最后終于大獲全勝,將陸氏集團帶向新的輝煌。 本該是這樣的。 只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勤勉如他,竟也貪戀起偶爾的懈怠。 那個人和他身邊的人都不一樣,清澈的愚蠢中帶著一點不惹人討厭的狡猾,讓他總是好奇并且寬容,想知道這家伙還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在那個人面前,他總是輕松的、游刃有余的,不需要耗費太多心力思考,只需要享受對方的討好,以及,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的愛。 那種莫名的安全感讓陸承彥得以安睡,就算知道對方一直有小秘密瞞著自己,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大礙。 就像養(yǎng)熟了的金絲雀,就算打開籠子,也飛不到哪里去。 直到收到那封“告別信”,陸承彥仍然只當(dāng)喬澤是在和他鬧別扭,他素來不喜歡矯情做作的情人,但如果是喬澤,跟了他這么久才作這一回,倒也不是不能哄一哄。 不管是要車要房,還是要投資拍電影電視劇,他都可以滿足。 他可以給喬澤想要的一切。 但喬澤居然真的走了。 喬澤刪除拉黑了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包括助理的微信和電話,沒有帶走公寓里的任何東西,連他給的銀行卡也全都整齊地放在書桌上,就這么空著手走了。 電話打不通,學(xué)校找不到人,陸承彥有一瞬間甚至害怕喬澤是被他的仇人綁架,連夜讓下面的人去查,還用了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手段,終于找到了對方的行蹤。 陸承彥查閱了最新的郵件。 美國紐約。 算上辦簽證的時間,喬澤應(yīng)該是早就準(zhǔn)備離開他了,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就為了躲他么? 陸承彥不明白喬澤為什么要走,難道是他給得不夠多,還是他對他不夠好? 落地窗外,將明未明的天空灰暗陰沉,陸承彥合上電腦,疲憊地閉上眼睛,想起最后見喬澤的那一面。 他懷著某種惡趣味,故意去劇組探班,當(dāng)著弟弟的面、當(dāng)著喬澤的同學(xué)和前輩的面,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擺到了明面上,雖然沒有明說,但懂的人早已心照不宣。 對他來說,這是無傷大雅的風(fēng)流韻事,是炫耀和示威,可是喬澤呢?喬澤是怎么想的? 喬澤害怕被人看不起,寧愿說是被他資助的貧困大學(xué)生,他那時覺得有趣好笑,現(xiàn)在想來,那或許就是促使喬澤決定離開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確是一個好金主,卻不是一個好戀人,喬澤真正想要的東西,他從來沒有給過,就連最基本的尊重,他也總是高高在上,吝于施舍。 那一晚喬澤敬他的酒,正是在向他告別。 而第二天那種糟糕的局面,大抵也讓喬澤更加無地自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最后鞋都沒穿好就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陸承彥皺起眉,太陽xue陣陣生疼,連帶著心臟也陰陰鈍痛起來。 只是他有些分不清,這種痛楚到底是因為失眠,還是因為……他真的愛上了喬澤。 在去找喬澤弄清楚這個問題之前,他還要先解決另一個問題。 陸承允也在找喬澤。 不過陸承彥比他快了一步,從中做了些手腳,便讓弟弟一無所獲。 他雖然長久不參與那些勾心斗角,卻也能從蛛絲馬跡里看出是有人故意截胡,而后他果然收到自家大哥的信息,說是已經(jīng)知道喬澤的下落,想約他見一面,有事情要和他說清楚。 陸承允自然赴約,他也早就想和陸承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關(guān)于喬澤,也關(guān)于他們兄弟間一直以來埋藏的矛盾。 他從來不愿意和兄長爭奪,但只有喬澤,他絕不會讓步。 這幢別墅原也是陸承彥名下的房產(chǎn),某年陸承允生日,陸承彥把別墅和一輛超跑送給他做禮物。 后來陸承允常帶一夜情的對象回這里廝混,陸承彥偶爾在郊區(qū)的高爾夫球場打了球,也會順便來這里休息。 再后來,陸承允把這處當(dāng)做了他和喬澤同居的“愛巢”,告訴哥哥他已經(jīng)把別墅送給了“女朋友”;而陸承彥在這里偶遇喬澤后,又在市中心另有“金屋藏嬌”,已經(jīng)許久沒有來過這里。 不來還不知道,一來就看到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 陸承彥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著從地下室里找到的一整摞照片。 他的好弟弟把最大幅的一張放在了臥室,就掛在床頭最顯眼的地方。 即使沒有露臉,光看身材,陸承彥也一眼認出那是喬澤。 青年像提琴一樣優(yōu)美的裸背,在放大的畫幅下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這樣美的畫面,愛攝影如陸承允,絕不可能只拍了這一張。 陸承彥只消稍微推測,便找到了弟弟在別墅地下室布置的暗房。 狹小的暗室中,畫幅不一的相紙掛了滿墻,一幅又一幅,全是喬澤的照片,全身、半身、特寫,半裸、全裸…… 掛在喬澤身上的絲質(zhì)長裙猶如欲蓋彌彰,舒展柔韌的肢體、細白的皮膚與其上斑駁的吻痕,一寸寸膜拜般的寫真,影像誠實地呈現(xiàn)出攝影師的愛欲,濃烈而纏綿。 看得陸承彥心中仿佛有火在燒。 妒火、怒火、yuhuo,或許還有別的什么更復(fù)雜的情緒,全都混雜在一起,愈燒愈烈,讓他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相紙,用力到手背青筋鼓起,骨節(jié)泛白。 陸承允正巧在這時進門。 他剛從外面趕回來,一踏入客廳,就看見自己的收藏被大哥翻了個底朝天,一張張鋪開擺在茶幾上,頓時怒從心起:“誰允許你碰我的東西!” 陸承彥不緊不慢地抬起頭,直直地看向他,唇邊竟還勾起一點森冷的笑意:“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成了你的東西?” 第52章 陸承允對上兄長的視線,那雙與他相似的眼睛透過無機質(zhì)的鏡片,眼底翻涌著同樣壓抑的怒氣。 他眸色更沉,垂眼望著陸承彥:“你什么意思?” “你說呢?”陸承彥反問,唇角仍帶著惹人討厭的虛偽弧度,把手里最后一張照片扔回茶幾上,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輕蔑與鄙夷:“你就是靠這些威脅他和你上床的?” “我威脅喬澤?你在胡說什么?!?/br> 陸承允只覺得好笑,眉梢挑起:“喬澤自愿做我的模特,你管得著嗎?” 他承認,是他以前對喬澤不夠好、傷害了喬澤,才讓喬澤對他失望離開。 但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也會盡力去彌補,這是他的喬澤之間的事,輪不到別人來插手。 尤其是陸承彥。 “我怎么管不著,他是我包養(yǎng)的情人,論輩分你還得叫他一聲嫂子呢。” 陸承彥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來,與面色愈發(fā)難看的弟弟平視:“照片拍得不錯,我喜歡?!?/br> “但我還是更喜歡真人,他在我身下的樣子……比這漂亮多了?!?/br> 他狀似大度地輕笑了一下,拍一拍陸承允的肩膀,仿佛兄友弟恭:“我當(dāng)你是兄弟,從前的事既往不咎,這些照片給我,以后就不要再肖想不該肖想的人——” 話音未落,陸承允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攥緊的拳頭直接砸向兄長的面門:“去他媽的兄弟!” 陸承彥下意識偏頭,還是被弟弟這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到了顴骨。 金絲邊眼鏡一側(cè)鏡片碎裂,碎片在眼角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彌漫開的辛辣刺痛將理智的外表寸寸撕碎,他再次與陸承允對視,眼里已是赤裸的怒意。 他隨即反手還擊,兩兄弟很快扭打在一處,宛如兩頭爭奪配偶的野獸,體面全無地互相撕咬,拳拳到rou,專攻弱點,毫不留情。 然而他們的搏擊格斗是同一個老師教的,從前關(guān)系緩和時,也沒少在一起對練,對各自的路數(shù)都太過熟悉,真的打起來,誰也討不得好。 一場互毆不分勝負,兩敗俱傷。 直到兩人最后精疲力盡,才慢慢停下來,仍喘著粗氣互相敵視。 陸承彥碎了一半的金邊眼鏡已經(jīng)徹底報廢,不知在混亂中被扔到了哪里,他原本整齊的西裝皺得一片狼藉,眼尾青了一塊,嘴角也滲出血跡,哪里還有平日斯文優(yōu)雅的模樣。 陸承允的樣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顴骨青紫,眉弓上方的金屬眉釘劃破皮膚,蜿蜒的熱血順著臉頰滑落,讓本就凌厲的面容愈發(fā)戾氣橫生。 他與陸承彥四目相對,抬手抹了一把臉頰,聲音低沉沙?。骸拔沂裁炊甲尳o你了……為什么還要和我搶?” “弟弟,我想你弄錯了?!?/br> 陸承彥又笑起來,低啞的聲線還帶著喘息:“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我給你,才是你的,談什么讓呢?!?/br> 他扶著茶幾,踉蹌地站起來,理了理衣襟,居高臨下俯視敗犬般的弟弟:“喬澤也是。不是我和你搶,是他本來就是我的人?!?/br> 陸承允亦不甘落后地站起身,還未冷靜下來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你的人?喬澤知道他是你的人嗎?” “他只是為了你的錢而已,不就是錢嗎?我也可以給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