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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萬事如易在線閱讀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遷新居

第一百四十五章 遷新居

    (汗,睡著了忘記發(fā),趕緊發(fā)上)

    經(jīng)過余舒這么一嚇,夏明明再醒過來,知道是被余舒戲弄了,好哭了一通,余舒因?yàn)榘讶思倚」媚飮槙炦^去,心虛之下,認(rèn)錯(cuò)是免不了的,又一番溫聲細(xì)語的安慰,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了,熱出一腦門子的汗。

    說來也怪,事后夏明明倒不是很在意新住處原先是座兇宅了。

    木材行送了家具到回興街,兩個(gè)身強(qiáng)力壯的伙計(jì),在余舒的指揮下,把桌椅床頭都擺放到位置上,她清點(diǎn)了一番沒有遺漏,才將剩下的錢支付給上門來送貨的二掌柜。

    看夏明明氣色不佳,余舒只好折去了半天行程,把她送回客棧。

    第二天,沒再敢?guī)黄?,夏明明還在睡懶覺的時(shí)候,余舒和景塵余小修打過招呼,一個(gè)人出了門,買了鍋碗瓢盆,柴米油鹽一應(yīng)雜物,找了輛驢車?yán)交嘏d街,一樣樣搬進(jìn)屋里,滿頭大汗地把它們歸置好,就在灶房了升了一堆柴火,干燒,為接地氣。

    有那么一種說法,空房子久置不住人的話,再住人之前,是要先升做飯的爐火,一來和灶王爺報(bào)個(gè)道,求保興旺,二來是驅(qū)趕宅子滯納的濁物。

    又隔一日,余舒到幾家布店分別取了幾日前訂做的被褥枕頭,回去鋪上床,掛上床帳,系上門簾子,如此一番拾掇,這家才有了家的樣子。

    不說雕梁畫棟,好歹是窗明幾凈,相宜之家。

    看著煥然一新的新居,余舒很有成就感,鎖上門,一路快走回了客棧,把三個(gè)人叫到一處,宣布了這個(gè)好消息:“明天咱們就遷居,都收拾收拾早上天一亮就退房,回家去!”

    聞言,最高興的莫過于余小修,最不情愿的就是夏明明了景塵則是看著余舒開心,就跟著她開心。

    四人在云來客棧結(jié)賬,帶上一只金寶,拎著包袱行囊去了回興街。

    推開大門,余小修頭一個(gè)沖進(jìn)去,挨個(gè)兒把收拾好的房間看了一遍,沖院子里的余舒問道:“我睡那間屋啊?”

    余舒指著北座最大的一間套屋道:“你和景塵睡那一間,我讓人用屏風(fēng)粑臥室隔開了,擺有兩張床,你睡里頭那一張床?!?/br>
    夏明明忍不住開口,指著西邊那間不死過人的屋子,撅嘴道:“我不要睡那間。”

    余舒點(diǎn)頭,指著東邊的屋子:“你睡那里。

    這么一來,就只剩下一間給她住便是之前“不干凈”的西屋,并非是她傻大膽,一點(diǎn)都不忌諱而是屋子就這么三間,他們又是兩男兩女,只能這么分配,總不好叫夏明明或是景塵睡在那死過人的屋里,畢竟這兇宅是她買回來的。

    不等夏明明反對,余舒便拍拍手道:“都回屋去把行李放下吧,有柜子,自己收拾衣裳?!?/br>
    說罷,就轉(zhuǎn)身要往西邊那一間出過事的屋子走,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余舒看著景塵推門進(jìn)了西屋還以為他是沒聽到自己剛才分配,忙跟上去:“景塵,你和小修一個(gè)房間,我睡這間?!?/br>
    景塵將放有兩套換洗衣物的包袱放在床上,回頭對余舒搖搖頭,他坐在床上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要睡這間。

    余舒見狀,一陣窩心,她當(dāng)然不會(huì)以為是景塵喜歡住這間,她還記得頭一天帶景塵來看房子,他就說過,這間屋讓他不舒服,盡管現(xiàn)在是干凈了,但是人總要在意的。

    打個(gè)不中聽的比方,假如床單上沾了別人的屎臭,就算是事后把臟東西弄掉,床單洗干凈了,一點(diǎn)味道都沒有,親眼看見過這臟床單的,又有誰會(huì)愿意再睡在這床單上,怕是想想就覺得惡心吧。

    可晏景塵現(xiàn)在卻要同她“搶床單”,無非是不想讓她睡這里罷了。

    有種被人維護(hù)著的感覺,實(shí)話說還不賴。

    余舒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走到景塵身邊坐下,兩手放在膝蓋上,身子往前傾,扭頭看他,認(rèn)真道:“明明是個(gè)姑娘家,你和她住對門,早起晚睡難免有不便,抬頭低頭看到,開個(gè)窗子都麻煩,還是我睡這里,你去和小修睡一間屋吧,???”

    景塵徑自拿起余舒放在膝蓋上的手,在上面寫到:‘我不看她。,余舒噗嗤一笑,見景塵一派正經(jīng)的模樣,忍不住想逗他,把臉一撇,故意道:“我才不信,明明是個(gè)姑娘,長得又漂亮,換誰都想多看幾眼吧,你怎么會(huì)不喜歡看?!?/br>
    她頓了頓,偷偷斜過眼,便見景塵低著頭,認(rèn)真地在她掌心寫到:‘我只喜歡看到小魚。,說罷,他側(cè)頭看著她,浸了泉水般清亮的眼眸里就只影著她清晰的五官,仿佛在印證他這句“話”的真假。

    余舒愣了愣,只覺得手掌心驀地被燙了下,她“嗖”地把手縮回來,莫名地有些臉熱,眼睛四處亂瞟,不知道該往哪放,反正是不敢再景塵眼睛里的她,于是就從床邊站起來,咳嗽了兩聲:“你想睡就睡這里吧。”

    匆匆向外,走得急了,出門沒看腳下,一腳絆在門檻上,直愣愣撲倒在地上,發(fā)出好大一聲響。

    景塵被嚇了一跳,趕緊起身上前去扶她,另兩間屋里,余小修和夏明明聽到了動(dòng)靜,也都探頭出來,看是余舒摔趴在地上,忙圍上來。

    “怎么了怎么了,摔著哪兒了?”

    “呀,流血了流血了,阿樹你鼻子流血了!”

    “我去拿手巾來!景大哥你別拿袖子給她擦,越擦越多!”

    余舒捂著差點(diǎn)摔斷的鼻子,膝蓋手肘一片火辣,眼里含著一泡酸淚,看著眼前手忙腳亂地三個(gè)人,閉上眼睛心里大罵:丟死人了!

    因?yàn)橛嗍嬉馔狻柏?fù)傷”,新居的打掃她就沒能參與,夏明明掃地,余小修擦桌,景塵個(gè)子最高…被派去擦窗子,余舒哼哼唧唧躺在床上,看他們誰從窗前門前經(jīng)過,就濃著鼻音使喚上一句:“小修…桌腿子也要擦干-?!?/br>
    “明明啊,掃地別光掃你看得見的地方,角落里也要掃到?!?/br>
    “景塵啊,你那塊抹布用半晌了,怎么不洗洗啊,臟的擦上去不還是臟的嗎?”

    “明明啊.¨”

    就這么過去小半個(gè)時(shí)辰,夏明明先受不了了…把掃帚往地上一丟,叉著腰對床上的余舒道:“你能不能閉著眼睛睡覺,不說話?”

    余舒知道自己是嘮叨了,但看他們幾個(gè)干活,除了余小修,就沒一個(gè)能讓她放心的,不過別人干活,她在一旁指揮…是不大招人待見,余舒正打算應(yīng)她一句睡覺,就聽余小修道:“她說話怎么了…不是怕你掃不干凈?!?/br>
    其實(shí)余小修也嫌他姐嗦,不過那是他姐,有什么話不能說的。

    被余小修這小屁孩嘲笑,夏明明立馬毛了:“我掃不干凈,那你來掃!”

    “我掃就我掃,你來擦桌子!”余小修丟下抹布,撿起了掃把。

    “哼,擦就擦,”夏明明上前去抓了抹布,于是兩個(gè)人替換過來…倒比剛才干的有勁兒多了。

    余下景塵則是沒抱怨半句,洗洗抹布回來,繼續(xù)擦著難擦的窗子余舒一看沒自己什么事兒了,打了個(gè)哈欠,閉上眼睛,還真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屋里屋外已經(jīng)被打掃的干干凈凈,余小修正坐在她床頭給她扇扇子,金寶窩在他膝上睡覺,夏明明和景塵不見了蹤影。

    “我說怎么涼快了,”余舒揉揉眼睛,坐起來,“他們呢?”

    “景大哥回房休息了,明明出去買吃的?!闭撃昙o(jì),余小修該喊夏明明一聲jiejie,但他不知怎地,他不愿意叫,被余舒說了幾回,都和她一樣喊夏明明做“明明”。

    “都中午了啊,”余舒這一覺睡得舒服,雖然之前摔的渾身疼,但躺在自家,躺在自己床上,就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景塵堅(jiān)持要睡在西屋,余舒就和小修住同一間,反正姐弟兩個(gè)早前就住一間屋,現(xiàn)在中間隔著屏風(fēng),倒沒什么不自在的。

    院子是沒有井的,余舒買了一口大水缸,水桶扁擔(dān)都俱全,余小修看余舒醒了,就放下扇子,把金寶拿給余舒看著,出去挑了扁擔(dān),到街口井水邊去挑水,這些活以前在義陽都做過,不用余舒教。

    原本余舒是打算買菜回來做飯,因摔了一跤,只能作罷,夏明明帶了外食回來,幾個(gè)人將就著填飽了肚子。

    忙了一天,除了余舒,個(gè)個(gè)累的一身汗,因?yàn)橥涃I浴桶,余小修燒了幾鍋熱水,他們輪流在灶房里關(guān)著門沖洗了一番,就連金寶都被抓著搓洗了一遍。

    到了晚上,余舒筋骨歇過來,就帶他們出門在回興街上找了一家食肆,要上一桌小菜,點(diǎn)了一壺小酒,慶祝喬遷之喜。

    民釀的糧酒沒什么度數(shù),不醉人,除了景塵,四個(gè)人均分了兩杯喝喝,不是余舒不讓景塵飲酒,而是景塵聞到酒味,就先皺了眉頭,顯然不喜歡,余舒就沒強(qiáng)迫他喝。

    酒足飯飽,晃悠悠回了新居,洗漱之后,各自回屋去睡下。

    靜悄悄的夜里頭,躺在干凈的新床上,月光透窗,淡淡的寧靜籠罩,余舒翻了個(gè)身,低聲詢問屋那一頭的余小修:“小修,睡了嗎?”

    回應(yīng)她的是一段輕淺的鼾聲。

    她無聲笑笑,揉揉鼻子,側(cè)頭枕著手臂,闔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