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開張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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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居里住上幾日,什么短缺的零零碎碎都慢慢添置上。廚房也開了火做飯,越來越有過日子的樣子。 余舒抽閑空找木匠,打了一個能手推的小算攤,三尺長,兩尺寬,下頭裝有四個木輪,里頭是空心的柜子,能打開放東西,又制一面幡旗,上書“余氏妙算”字樣,準(zhǔn)備尋個吉祥日子就到秋桂坊去出攤。 且說夏明明那日拿到薦信,不急著去報名,搬到新宅后,休息了幾日,才拿著薦信找到司天監(jiān)下府,誰知道,高興而去,敗興而歸,回到家中,悶坐于室,余舒問她,猶猶豫豫且說:“下府里的官差說,我這薦信文里寫的不對,要再去求一趟?!?/br> 薦信這東西,求得一封實屬不易,她可不好意思厚顏再去勞煩人家重寫一封。 余舒和她坐在一處,問道:“哪里寫不對了?” 夏明明遂掏出紙張,指著上頭起行,道:“說是這頭一段,得有章程,不然做不得數(shù)?!庇嗍娼舆^去看看,但見信上,字體端正,句讀通達(dá),并無不妥,就狐疑道:“章程?你請這位易師是新晉的嗎,不知道司天監(jiān)發(fā)下了寫薦信的章程嗎?” 夏明明搖頭道:“方易師在培人館小有名氣,好些年前就做了易師?!甭勓?,余舒轉(zhuǎn)眼冷笑,什么章程,怕是那司天監(jiān)下府的官差故意為難,想要吃些好處,就夏明明這傻妞會信,老實回來了。 “唉,我明天早上再去拜訪一趟方易師好了。”夏明明愁眉苦臉道,想著要低聲下氣求人,就郁悶的不行。 “不用去了”余舒把信折折,交還給她,道:“那官差是故意為難你,你再寫幾封都不夠用。” 夏明明疑惑道:“他為什么要為難我?”余舒一時和她解釋不清,便道:“先不去管他,我有法子讓你報上名,你這幾天就不要去培人館了,跟著我走吧。” 夏明明正愁再去求人麻煩,聽余舒這么一說,自是信她能解決,想不想就應(yīng)了,然第二天被余舒叫了早起,看見她推著木輪子小車,拿了一面藍(lán)底黑字的幡旗出來,臉就不對了:“你這是要做什么?” 余舒前日拿到攤車和幡旗時,夏明明并不在家,因又不在一屋,并不知她私下動作,也未曾聽余舒說起過要出去擺攤的事。 “出去擺攤給人測字算卦啊。”余舒答的理所當(dāng)然“快走,早去占個好位置。” 夏明明不干了:“去街上擺攤?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丟那人!”余舒冷哼道:“光明正大有什么丟人的,你去不去,不去我就不管你報名的事,你大可以厚著臉皮再去討一封薦信,看人家給不給你考試?!甭犨@番恫嚇,夏明明內(nèi)心掙扎,她臉皮子薄,拉不下臉到街上擺攤,但那報名的事,她又怕因此耽擱了。 余舒沒工夫等她,丟下話說:“不去也行,中午沒飯吃,小修要陪景塵到醫(yī)館去抓藥,你一個人在家看門吧。”夏明明看著余舒把旗子往推車上一插,頭也不回地出門,真不打算管她,她心一急,跺跺腳,追了上去。 一大早,秋桂坊的人就不少,余舒推著小攤,在街面上尋了半晌,才找到她前天看好的一個位置,就在一座酒館留下,之前她來逛過幾回,都沒見有人在這里擺攤,不怕占了別人位置,引起口角。 讓夏明明看著攤車,余舒進(jìn)去酒館和掌柜的打招呼,畢竟在人家門前立腳,拜拜地頭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酒館掌柜是個老叟,姓孫,脾氣倒還溫厚,余舒與他攀談,先點(diǎn)了點(diǎn)這樓里的風(fēng)水流向,說是這盆huā擺的好,那扇簾子垂的妙,頭頭是道,先叫老叟正眼相看,再說起門前擺攤的事,是講:“我兄弟來京參考大衍,食宿不夠費(fèi)用,故而出門賺些零錢,就在樓外頭,不會擋了您家生意,望掌柜的行個方便?!?/br> 說到這里,又拿了昨日讓余小修抄好近三天的晴雨表遞他,道:“1小子不才,對氣歷倒有一些研究,凡后下雨天陽,都能提醒幾句, 掌柜的若有問事,但凡風(fēng)水八字,或可代為解難,不需客氣?!?/br> 話說到這份上,豈有不應(yīng),孫掌柜看這少年郎有些本豐,不像huā腔之輩,況這門前多個掛攤,許能帶攬幾宗生意,就謙虛接應(yīng),又讓小二去沏一壺涼茶,待會兒送去門外給余舒消暑解渴。 余舒承謝過,出門見夏明明守在小推車邊上,坐不是站不是,恨不得把臉埋到地上的尷尬樣子,暗笑,上前道:“有馬扎怎么不坐著。”她打開推車下面的暗柜,拿出三張高馬扎,打開放到一旁讓夏明明坐,又從里頭掏了簽筒、龜板、爻錢、筆墨算盤等物,一一擺在攤面上,最后將卷起的幡旗抖開,插在小推車的手把上。 夏明明見到那幡旗上端正“余氏妙算”四字,再瞧余舒臉上年少光景…不由竊笑,被耳朵尖的余舒聽見…回頭問她:“有什么好笑的,說出來聽聽。” 夏明明道:“我笑你這幡旗的口氣叫的太大,旁人看了,只道你在吹牛皮呢?!?/br> 余舒不以為意道:“是不是吹牛皮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什么叫廣告,不吹的能叫廣告嗎? 秋桂坊上每天都有新駐客,余舒和夏明明兩個年輕孩子,一個精神,一個漂亮,在街面上擺算卦攤子,是比較搶眼的,同行的都不由觀望,更何況是過客。 不過年紀(jì)在那里擺著,通常求卜者還是更信年長一些的老先生當(dāng)然也有湊熱鬧的,這不,余舒和夏明明剛坐穩(wěn)不大會兒,就有人湊上前來,不過不是客人而是來打聽的。 “這小兄弟,看著面生不是本地人吧?”這是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漢子,嘴角長了一粒綠豆大小的瘊子,余舒并未以貌取人,料不準(zhǔn)他是同行還是過路人。 “大哥好眼力,我家在南方確不是京城本地人士?!?/br> “是來參考今年大衍試的?” “沒錯兒?!蓖昃┏堑竭@時候,都很熱鬧,不知道大衍試的只有未開智的孩子。 “那怎摸這兒來擺攤子,喲,瞧你這準(zhǔn)備的還挺齊全?!?/br> “呵呵,湊點(diǎn)吃飯錢。大哥要問一卦嗎,算得不準(zhǔn)不收錢?!?/br> 余舒后一句話,讓原本打算走開的漢子又坐回去“那就給我算算吧,你瞧瞧我什么時候能發(fā)財?“夏明明在余舒背后頭偷翻了個白眼要知道學(xué)易的最不耐給人算三樣?xùn)|西,一是發(fā)財夢,二是生死局,三是瞎白話。 “那你把八字寫一下吧”余舒推了紙筆過去,磨好的墨就在手邊上。 那漢子師師寫了,因不是富貴人物,八字倒沒好隱瞞,余舒接過去一看,搖了算盤出來噼里啪啦打了幾串,那漢子見到,一臉驚奇:“怎地打起算盤來了?“余舒騰出一只手指了幡上字樣,笑道:“不是寫的有嗎,妙算妙算,不算不算。” 這句是解:即是妙算,就要用妙法算,不是妙法,就不算是妙算。 漢子聽余舒說話有趣哈哈樂笑,這么一笑,因嘴角那顆黑痦子,人卻兇惡幾分夏明明挪挪馬扎,往余舒身后頭坐坐。 余舒用八門吉兇給此人求了今日生門方位算去不過聊幾句話的工夫,出來結(jié)果,并未急于告訴,而是從暗屜里抽了一卷紅繩,剪開一段,示意對方伸手,系在他腕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道:“今日行且走西南向,如此五百步,必招財源,切記三日內(nèi)錢不可脫手?!?/br> 夏明明一旁看得好奇,她曉得余舒很擅長測定八門各位,因在離開江岸那片林子時,全靠她用八門生死引路,只是這紅線是什么意思? 那漢子看余舒鄭重其事,又咧嘴笑,嘴角痦子一上一下“你這個法兒,我豈知準(zhǔn)不準(zhǔn),我還得試了,現(xiàn)在不好給錢,萬一不準(zhǔn)呢?!?/br> 余舒大方揮手道:“大哥只管走去,說過不準(zhǔn)不要錢,何時來算都作數(shù)?!?/br> “極好,我真得了財路,再來與你謝禮?!睗h子摸摸腕上一圈紅繩,和余舒說了兩句場面話,便揚(yáng)長走的,確是朝西面去,想來他走到南頭,還要轉(zhuǎn)個彎,凡求卜者,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人一走,夏明明便低聲抱怨余舒道:“那人一看就是來混點(diǎn)子的,你倒好,一句算不準(zhǔn)不收錢,正合了他的意,即便算準(zhǔn),人家誰會再跑一趟給你送錢來?!?/br> 余舒纏著散開的紅繩,一派樂觀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做什么生意,本來頭些天都是要賠的,又不是財神爺轉(zhuǎn)世,伸手就能賺嘛。” 夏明明論理說不過她,只好按下不講,又去問:“你給他纏紅線有什么用,這是哪套說法,難道八門配上紅線,更準(zhǔn)不成?” 余舒把紅繩放回去,一手托著下巴,扭頭朝她擠眼:“什么用都沒有?!?/br> 婁明明粗涂:“那你還給他作甚?!肮庥米煺f的多不實際,給點(diǎn)什么好叫人信啊。” 稍一想就明白過來,夏明明鄙夷地看她:“說這么好聽,不就是故弄玄虛嘛?!?/br> 余舒淡笑不語,沒告訴她,她系那紅線,又讓那漢子三天再取,是要那人得了好處,這三天也得惦著,只要不是良心太壞,就是多了個回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