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為難
書迷正在閱讀:醫(yī)道花途、我的囚徒日記(全三冊)、風掠北陽、天才狂醫(yī)、冷王盛寵:神醫(yī)狂妃很囂張、極品辣媽好V5、異域雄心、浴血黑幫 porcelain doll、末世穿書之炮灰求活、葡萄成熟時
由于薛睿提出的邀請,余舒只得將找易館謀差的事情暫緩日,約好了幾日后再給他答復,兩人在孫記酒館門前分別,一個騎馬離開,一個繞路去了秋桂坊街上的易館,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想想,要不要搭上薛睿這條船。 還是早晨,周家易館沒什么人,后堂的書屋里有兩個易客在抄書,余舒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找了個角落坐下。 進京以后,再遇到薛睿,當時她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想法,誰曾想不但沒能離遠了,反而會同他交集漸密。 要說去給他打下手,幫著他打點生意,不是不行,但天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她怕就怕自己一旦入伙,會被卷進不必要的麻煩里,到時候再想抽身已難。 那天在定波館,她是親眼看見了,薛睿交往的都是些將臣之后,王孫子弟,那群人隨便撿一個出來,都不是好招惹的,薛睿甚至還同一位皇子生有間隙,她雖管著嘴巴沒有過多去問他,但不代表她心里不會多想。 為何薛睿好好地會想去開一家酒樓,那薛家三朝為臣,鐘鳴鼎食之家,身為長子嫡孫,錦衣玉食,真會差這么一份子盈利嗎? 他一定還有別的什么目的在,他要開的那家酒樓,應該不會只是簡單賣幾桌酒菜那么簡單,薛睿對她肯定有所隱瞞。 這她倒是不怪,畢竟他們兩個不是掏心掏肺的關系,要什么話都對她說,那才叫可疑。 這便造成她的兩相為難,應下這差事,她怕將來不能抽身;拒絕他的邀請·她又不想放掉這么個順桿子往上爬的機會。 究竟是迎是拒,她竟難下定論。 “唉?!庇嗍婵鄲赖厝嗔巳囝~頭,這姓薛的,可真是給她留了個難題。 余舒在這愁眉苦臉,有這家的易客找書從旁路過見了,只當她對著書上文章發(fā)難,便好心問道:“小兄弟這般嘆氣,是有甚不解?” 余舒飛快地整理了情緒·拿著手上的書,起身對那易客道:“我想買幾本道學相關的書類,不知這書屋里可有?” 她今天出門,還有一件正事要辦,便是尋一尋道教書籍,買回去給景塵看,這也是她昨天到升云觀去后受到的啟發(fā),能讓景塵多接觸一點熟悉的事物·想來是能刺激他的記憶。 “有的,在那邊,且隨我來?!?/br> 易風盛行,當朝重道,學易之人,必要參閱道家學問·領道教經(jīng)典,這便使得易館中,不乏道類書文。 余舒在易館里翻了個遍,整整買了兩摞書,說不心疼錢是假的,好在這些書她有空也能看看。 打包回到家中,已過了午飯的正點,景塵見她遲歸,還抱了那么多書回來·好奇地幫忙接過去·要往大屋走去放下,卻被余舒叫?。骸澳玫侥惴坷锇?,都是買給你看的。” “給我買的?”景塵低頭看看,就見最上面一本·皮頁上印著《老君指歸》幾字,心下便有些了然。 “嗯,這些都是道教中的篇章,你在山門時候應該學讀過,你拿回去翻翻看有沒有印象?!庇嗍娼淮^景塵,就回屋去洗臉擦汗,把那么一堆書從城北拎回城南,累的她手酸。 將臉盆里的水倒進小菜地里,余舒一邊拿手巾擦著脖子,一邊走到景塵房門前,往里瞅瞅,見他將那一堆書整齊堆在書桌上,正拿了一本坐在窗前認真翻看,她就沒打擾他,轉(zhuǎn)身去廚房拿水桶和扁擔,準備到街口井邊挑水。 扁擔放在門后,余舒仲手取了,一低頭,看見屋門后的水缸里,滿滿當當閃著水光,面露狐疑,她記得早上做飯時,這廚房里的水缸都要見底了,怎么現(xiàn)在又裝滿了,是小修早上趁她換衣服時候去打水了嗎? 不應該啊,那么點時間,小修那點力氣,一次只能挑上兩個半桶水,至少要來回三趟才能把水缸傾滿,平時他們都是挑上半缸水放著,用完再去。 這么說,不是小修,那就是景塵了。 他自己出了門? 余舒頓時皺起眉頭,把扁擔往墻上一靠,轉(zhuǎn)身便去找景塵,往他屋門里一站,出聲問道:“你早上是不是出門了?” 景塵正看書看的專注,忽聽余舒質(zhì)問,抬頭看她,頓了頓,才點點頭道:“是出去了一趟?!?/br> “我不是讓你一個人不要出去嗎?”余舒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是不知自己這會兒臉色難看,語氣也難掩責備。 景塵看她發(fā)了脾氣,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放下手里的書,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惱火,有幾分無措,想要解釋,卻又發(fā)現(xiàn)無+從可說,因為她確是叮囑過他不要出門沒錯。 但是...他只是想著能替他們做點什么。 嘴唇動了動,他最終出聲:“對不起。” 聽到這歉聲,余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反應過度,懊惱地看著朝她道歉的景塵,心中尷尬,暗罵自己缺心眼,這又不是他的錯,她干什么沖他發(fā)火。 余舒想要說句話圓場,景塵卻先開了口:“我下次不會了,你不要生氣?!?/br> “我、我不是說不讓你出門,”余舒不能實話告訴景塵他那計都星的命數(shù),只好僵硬地自圓其說:“你要知道,你曾遭遇殺身之禍,也不知道仇家在何妨,萬一就在這京城里,被人瞧見了,有誰認出你來,發(fā)現(xiàn)你還活著,不是就遭了嗎?” 聽了余舒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景塵點點頭:“嗯,我知道?!?/br> 面對一點都不懷疑她的話的景塵,余舒忍不住心虛,躲開他信任的目光,輕咳道:“那沒事了,你繼續(xù)看書,我去做飯?!?/br> 說完,她干笑了兩聲,便退出他的房間,不忘將門帶上,一出門,便伸手打了下嘴巴,一臉郁悶地晃去廚房。 景塵看著被關上的屋門,坐回桌邊,手拿起方才正看的書,卻囡心中一點疑竇,無心閱讀—— 為何他覺得,小魚有事瞞著他。 余小修到傍晚才回來,面對著余舒,吃飯時候有些躲躲閃閃的,這天也黑,起初她沒能察覺,到了晚上他寫功課,她在一旁給他添燈,光一照,才發(fā)現(xiàn)他左邊臉頰上劃了寸長一道口子,結(jié)著血痂。 余舒臉色一變,余小修來不及遮掩,就被她掰過了腦袋:“這是怎么弄的?” “沒怎么,就不小心掛了一下?!庇嘈⌒藓卮?。 “掛哪兒了?” “我、我不記得了。” 余舒一聽就知道是瞎話,板著臉道:“說實話!” 余小修看糊弄不過去,便低下頭,小聲道:“是上弓箭課的時候,有同學射箭射偏了,擦了我一下?!?/br> 他講的輕描淡寫,余舒是聽的心驚rou跳,射箭射偏了,擦著臉邊過的,再偏點那還得了? 想起來前幾日她算到的一卦,余舒沉下臉,她是有算到余小修會見點小小的血光,當時想著頂多是被菜刀劃下手,為此這兩天都不讓他幫著做飯,誰想是這么個“血光”法兒! “姐,我真沒事,那人已向我道過謙了,”余小修看著余舒臉色,故意打岔:“你不知道,我還沒怎么招,那個射箭射歪的家伙都給嚇哭了,就差沒尿褲子了,哈哈?!?/br> 余舒看他還笑得出來,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低聲訓道:“你不是不喜歡騎馬射箭嗎,那這兩門課干脆往后就不要學了?!?/br> “???那怎么行,這是書院里教的東西,哪能說不學就不學啊。” “怎么不行,”余舒皺眉,“明天我就找你們宋院士,就說你身子骨差,這兩樣不學也罷?!?/br> 余小修臉一皺巴,就抓著余舒的手晃晃,道:“別啊,那多丟臉啊,我下回躲遠著點兒還不行嗎,姐?!?/br> 最后叫這一聲jiejie,余小修語帶央求,余舒最吃不住就是被人這樣叫喚,當時就心軟了,她心里也明白余小修遇不遇險,同他上不上課沒什么必然的關系。 “這回就算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下回看到危險就躲遠著點,聽到了嗎?去,到你景大哥屋里拿藥膏過來—ˉ—算了,還是我去吧?!?/br> 余舒訓誡余小修幾句,讓他繼續(xù)做功課,自己去景塵房里找上回買的,據(jù)說是能平疤痕的藥膏,給余小修臉上涂抹,免得好好一張臉上留下疤痕。 余小修許是白天在學堂玩累了,做完功課躺上床就打起鼾,那一頭余舒卻睡不著覺,半夜又爬起來,點了燈,坐在桌邊,繼續(xù)研究利用易學玄理找尋黃霜石的方法。 她這兩天也不知道怎么地,打從知道了那黃霜石的重要性,她就隱隱不能心安,總覺得那塊小石頭必須得找回來才行。 她約莫著,景塵計都星發(fā)作的時間像是要到了,她得打起精神應付,免得不知不覺著了套,別再惹來什么殺身之禍,動搖這安穩(wěn)的日子。 夜深了,小院里,兩間屋子都亮著燈,因為一面朝東,一面朝南,互不能察覺,就在余舒挖空心思計算之時,景塵也正對著一摞厚重的書籍,一本一本仔細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