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見舊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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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要考慮薛睿的提議,余舒卻沒閑在家里,第二天就推醬小車去了秋桂坊擺攤,好幾天沒在街上露面,一大早沒什么客人,她正好趁閑繼續(xù)研究那尋物的法子。 不多時就送孫記酒館送了一壺茶出來,余舒看看那裝酒的壺,有些奇怪,這不是薛睿昨天喝那提神茶么? 小二哥見她困惑,笑呵呵說明:“余生,你真好口福,這神仙茶在我們店里要賣二十兩銀子一壺呢,一般人來我們掌柜的還不給泡,昨兒同你一道那位公子爺爽快,同我們掌柜的說到,只要見你來擺攤,就讓送一壺出來給你提神解渴。 余舒匝了下眉毛,心中好笑,這姓薛的說要給她時間考慮,卻不忘尋好,這般做派,是要收買人心嗎? “謝謝小二哥,茶就放這兒吧,”余舒明知道這是糖衣炮彈,但是沒明著推拒,大不了明兒個她不來了還不成么。 小二哥端著空盤子回了酒館,挨到柜臺邊上,小聲同正在算賬的掌柜說話:“掌柜,余生不是大衍試的考生嗎,為何這都快到臘月了,他還不慌不忙,不在家里備考,還出來擺攤?!?/br> 孫掌柜頭也不抬道:“問的那么多,你管人家如何呢,去把靠窗的幾張桌子擦擦?!?/br> 余舒喝了杯茶提神,接著寫算,中間有來客人,便停下來應(yīng)付一番,如此快到中午,她才將東西收拾收拾,打算回家去吃午飯。 這中午的街上,人不見少·打南邊來了一支商旅經(jīng)過,車馬貨物,街上立即就變得擁堵,余舒怕人擠落了東西,就搬著推車進了后面酒館,小二哥清閑,看掌柜的到后堂去取酒,就湊上來同她說話。 “余生·你聽說了沒,那南邊夏江家的人來京了?!?/br> 余舒怎會不知,這整個秋桂坊上,怕還沒人比她先知道消息,面上卻同小二充愣:“哦?是嗎?” “還能假,咱們秋桂坊的消息傳的快著呢,夏江家在給那位無妄被害的小姐大辦喪事,棺材板從城北穿過城南·吹吹打打,一直送出了京城,看著是要抬到江南去?!?/br> 余舒挑眉,這事兒她倒是不知,難怪夏明明那天被找回去就沒了音信,原是幫著走喪·她該不是已經(jīng)回了南方吧? “唉,要我說,那位小姐也忒可憐,堂堂一方千金,背井離鄉(xiāng)死在外頭” “又在偷懶,還不來干活,到后面抬酒!” 孫掌柜從后頭出來,瞧見小二同余舒嘰嘰咕咕,便不悅叫喚他·小二朝余舒努努嘴·忙去了,孫掌柜無奈同余舒道:“這小二最近愈發(fā)愛偷懶,又喜亂談,余生莫聽信他閑話。” 余舒笑笑·不接這話,“掌柜的你忙,我這就回家去呀?!?/br> “今天這么早?” “嗯,這天兒看著要下雨,掌柜的看后院有什么東西晾曬,早點收進屋里吧。” 余舒提醒了一句,就推著車子要走,轉(zhuǎn)過身,那過路的商隊剛好從門前經(jīng)過,她隨意瞄了一眼,見到貨車的黃色棋面上黑標的“泰亨”二字,稍一遲愣,心忽地蹦跳起來,再轉(zhuǎn)眼,便見那人群里一匹馬上,坐著個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虎背熊腰—— 不是裘彪還能是誰! 說是巧極了,她愣眼的工夫,那馬上的人也扭頭來看,兩人就這么撞著視線,余舒眼皮子噔噔亂跳,飛快地背轉(zhuǎn)過身,一手拂掉了攤車上的一沓紙碎,佯作撿東西,彎腰蹲在地上,頭也不敢回,不知裘彪是否看著了她,有沒有認出她來。 焦心地等了片刻,沒有她擔(dān)心的場面出現(xiàn),余舒?zhèn)阮^看一眼路邊,遠遠還能望見裘彪背影,刻不容緩,把地上紙張撿起來,往車里一塞,不露聲色地沖孫掌柜道別,就推著小車,朝著同商隊相反的方向,快步離去。 直到走出了秋桂坊,她才慢下步子,停在人少的路邊,神色陰晴不定地喘著氣。 當(dāng)日在江流峽口,水匪血洗商船,被逼著跳入夜江的畫面一幕幕涌上來,壓的她心驚膽寒—— 這伙人怎么上京來了! “發(fā)什么呆,還不下馬進來。” 泰亨商會在京城的分館門前,貨車停下卸貨,畢青從馬車中下來,對著正在馬上走神的裘彪喝斥了一聲,四周人聽到,都假裝未聞,私底下免不了議論畢老板同裘隊長不和的傳聞。 “嘶,不應(yīng)該啊,”裘彪翻身下巴,把韁繩交給手下,跟著畢青一起進了門。 聽見他嘀咕聲,畢青扭頭問道:“什么不應(yīng)該?” “老畢,我剛才好像瞧見個人?!?/br> 裘彪抓抓胡子,左右看看,拉了畢青到角落,在他耳邊小聲幾句。 畢青臉色頓變,沉聲道:“你在哪里見的?” “就是剛才路過那條街上。” 畢青當(dāng)即把卸貨的事安排給手下,拉了裘彪出門,“走,找回去看看?!?/br> 裘彪不情愿:“犯不著吧,人不是都死了么,該是我眼花。” 畢青瞪他一眼,低聲道:“你知道什么,當(dāng)時死沒見尸,我就懷疑他們是過水跑脫了。哪我們做的事被他們捅出去,到時候不光你我遭殃,我大哥正在伺那裴敬爭到京城來管事的機會,一旦被揭出來,我們一船人都要翻。真要是他們還有活口,一個都不能放過?!?/br> 裘彪神色也跟著變得緊張,沒再想著要省幾步路,交待了護隊的兄弟們,一前一后同畢青離開分館,在街頭會和,找回之前路過的秋桂且說余舒回到家中,景塵一開門,看到她臉色極差,忙幫著她把推車抬進來,問道:“是不舒服嗎?” 余舒搖搖頭·猶豫著要不要把她在街上看見裘彪那伙人的事情告訴他。 景塵關(guān)上門,扭頭看她還站在門口發(fā)愣,覺得她不對頭,又詢問道:“出了什么事嗎?” “.¨沒什么,不小心丟了塊銀子,”余舒想想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假如裘彪沒有認出她,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沒必要再多一個人瞎擔(dān)對這說法,景塵雖覺得不妥,卻也沒有再追問,而是看著她微微發(fā)青的臉色,道:“你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去屋里躺一躺吧,我燒了熱水,待會兒給你沏壺?zé)岵??!?/br> 余舒點點頭·心神不定地回了房里,穿著鞋子在床上躺下,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畢青和裘彪兩個,都是兇人,尤其是前者,那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那一晚船上都是相熟共事之人,他們卻能下得去手殺害,真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她還活著,未免他們的惡行被揭穿,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將她滅泰亨商會在京城的勢力,她稍有打聽過,雖不是一等的大商會,但也有名號在外,畢青是個十分陰險狡詐的人·有泰亨商會這個后臺·她想要撕下他的面皮實在是件難事,為今之計,只有暫避。 想到這里,余舒忍不住安慰自己·只是一眼,裘彪就算看見她,也不一定認得出來,事情或許沒有她想象中的嚴重。 不過未免萬一,這秋桂坊,暫時是不能去了。 卻說余舒躲在家里,幾天都沒出門,薛睿那邊得了閑空,就到秋桂坊去找她,結(jié)果撲了個空。 孫掌柜不在,他問問店里伙計,聽說這幾日都沒見她人影,只當(dāng)她是有心拒絕,才故意躲著自己,暗自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下子進的太多。 既然來了,免不了喝上一杯,點了酒要上樓,卻被從店門外走進來的孫掌柜叫住:“薛少?!?/br> “嗯?” 孫掌柜擺手讓小二去做事,引了薛睿到另一桌坐下,想了想,開口道:“余生似是惹了麻煩?!?/br> 薛睿狐疑,“怎么說?” 孫掌柜道:“這兩天,總有人上門來打聽他的事,還詢問余生住處?!?/br> 薛睿皺眉,“對方是什么人?!?/br> 孫掌柜搖搖頭,“這不清楚,我瞧他們不像是京城人士,說話帶有一點南方口音,薛少,我看你同余生關(guān)系不一般,最好是去找他知會一聲,看看是怎么個回事?!?/br> 薛睿沉吟片刻,道:“多謝掌柜的相告,此事還要麻煩你一回,若這群人再來,幫我想辦法探尋他們來路,介時我定有重謝?!?/br> 孫掌柜擺手道:“薛少客氣,上一回我內(nèi)家侄子的事,還要多謝你肯幫忙,這回不過舉手之勞,怎敢要你酬謝。” 兩人正說著話,孫掌柜忽地一轉(zhuǎn)臉,看向門口進來的倆人,神色微微一變,那兩人已經(jīng)看到他,徑直走了過來。 “掌柜?!?/br> “又是你們,”孫掌柜沖薛睿使了個眼色,轉(zhuǎn)過身,面露不悅:“我不是說過,那人只是在我家酒館門外擺攤,我哪里知道他住在何處?!?/br> 薛睿一聽,便知這來人就是要找余舒的了,他抬頭打量,看眼前兩個男子,都是二十出頭模樣,穿著尚且得體,臂膀鼓脹,顯是會武的。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薛睿心生了警覺,道這不是簡單的尋麻煩,來者必然不善。 “掌柜的,咱們實話同你說了,那姓余的小子是個騙子,原同我們是個地方上的,訛詐了我們家主人好一筆錢財,逃到京城,我們是抓他歸案的,你莫要心存包庇,最好是趕快告訴我們他的下落。” 聽到這兩人詐唬,薛睿暗自生笑,那丫頭騙人確是在行,想當(dāng)初他都曾經(jīng)被她糊弄過。 孫掌柜臉色變了變,道:“這我實在不知她住在哪里,不如你們留個去處,等她來了,我便派人去通知你們?!?/br> 兩人一聽,交頭商量了兩句,便留下一個去處:“要是她來了,你就派人上后面的百全客棧找姓徐的就是,切記不要驚動他,免得人跑掉?!?/br> “好,我記下了。 薛睿在一旁聽了個清楚,手指在膝上輕敲兩下,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心想著待會兒就讓人去這百全客棧打聽打聽,看看這伙要抓余舒“歸案”的人,是何方神圣。 想要從他手里頭逮人,有那么容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