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搬家(求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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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和余小修傍晚從趙慧處回來,梢?guī)Я粟w慧提前讓人準備的食盒,回家熱一熱,同景塵三個人直接吃晚飯。 飯桌上,余小修幾次偷偷在桌底下踢余舒的腳,想讓提那搬家之事,被余舒踩了一腳,才安分了。 飯后,打發(fā)余小修去刷碗,余舒鉆進屋里,考慮這搬遷之事,要搬,肯定是他們三個一起搬過去,不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景塵一個人,至少在他恢復記憶之前,她會一直照顧他,不會離開他身邊。 可是這么一來,趙慧和賀郎中就免不了要遇禍,黃霜石只有一塊,只能護著一個人,給誰都不是個事兒,這是她近兩天才驗證了的,黃霜石戴在余小修身上時,她出門一樣會跌跤,切菜一樣會掉刀,倒霉的事一樣不少。 “姐,你在想什么?”余小修刷完碗,進屋看見余舒坐在窗子邊上發(fā)呆,走過去,將窗縫合上,伸出手讓窗臺上的金寶跳到他手掌上。 余舒扭頭看他,這孩子據(jù)說是正月生的,過來年就十三歲了,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卻比有些大人還要懂事,跟著她從南到北,一聲苦不叫,她雜事頗多,有時連他吃飯都顧不上,衣服鞋襪,也都是他一個男孩子挑水回家來洗,讓人省心地辛酸。 “小修,你想和慧姨一起住嗎?” 余小修點點頭,這孩子心思細膩,是察覺到了余舒在為難,于是沒表露出渴望,低頭捋著金寶身上的絨毛,道:“姐,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不住一起也行,再說了,還有景大哥呢?!?/br> 翠姨娘是個不靠譜的,從小不知道心疼孩子,余小修從她那里得到的溫情,甚至不如在趙慧那里得來的多,他嘴上不說,心里是將趙慧當成親人看待,渴望能從趙慧那里得到長輩似的關懷。 余舒看著這樣子的余小修,心里柔軟成了一片,當下定了主意:“那就一起住吧,等下我去同你景大哥說?!?/br> 景塵是重要,可是她不能因此就忽略余小修的感受,要知道排在所有之前,她首先是一個jiejie。 其實一起住,不是沒有辦法。 讓余小修待在屋里看書,余舒來到景塵屋門外敲門。 景塵正在鋪床,聽到余舒聲音,將被子抖開,便去開門。 “小魚,怎么了?” “我有事同你講”余舒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自從景塵知道她是女孩子后,就有意無意地同她保持起距離,這大半夜的,即便她愿意,他也不會讓她往他房里鉆。 “你說?!?/br> “是這樣,慧姨一家要在京城住下,想讓我們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相互之間好有個照應,她還請你一起過去,你看怎么樣?” 景塵沉默片刻,道:“我跟著你們,是否不妥?” “怎么會?”余舒矢口否認“哪里不妥了,我們本來就是住在一起的,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你不要擔心,慧姨夫婦兩個人都很好,你又幫我救過慧姨性命,他們感激你,特意讓我請你一起?!?/br> 景塵看著急于辯解的余舒,心中隱約感覺到,自己又成了她的負擔,明明不想給她添麻煩,然而他竟不能拒絕。 “好,我和你們一起?!?/br> 余舒見他答應,開心道:“太好了,慧姨知道一定很高興,那你早點休息,婁回房去看書了?!?/br> 余舒一蹦一跳地走了,到大屋門口,聽到景塵在背后叫她一“小魚?!?/br> “嗯?”余舒回頭,面露問詢“什么事?” “沒什么,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早起練劍。” 他其實是想問她,為什么對他這么好,她的關心和照顧,究竟是朋友義氣,或是同情可憐? 臘月初九,星象一科,余舒沒有去,而是上趙慧那里打了聲招呼。 裴敬辦事利索,這兩天就將空置的宅子騰了出來,擇日他們就能搬進去住。 趙慧和余舒商量后,決定明天她就和賀郎中搬過去,讓余舒先回家去收拾行李,后天裴敬再派車去接他們。 臨走之前,余舒從懷里掏出一只護身符,給趙慧掛在身上,千叮萬囑她收好,千萬不要離身,這護身符,確是里頭縫著黃霜石的那個。 其他人余舒不擔心,可以用禍時法則盯著,但趙慧懷有身孕,實在容不得半點差池,只有讓她帶著黃霜石,她才能安心讓景塵搬過來。 “不是給過我一個嗎,怎么又給我一個?”趙慧捋起袖子,給余舒看她離開義陽城時親手給她系上的那枚福珠,還記得她口中吉言,愿她多福多壽,她愛惜如寶,從不離手,怕碰壞了它,連傳家的鐲子都不肯戴在同一只手上。 “這個不一樣”余舒將護身符塞進她懷里,哄她道“慧姨,這是別人的東西,您先戴著,就當是替我保管了,回頭再給我?!?/br> 哄得趙慧收好了黃霜石,余舒才放下心,搭了裴敬的順風車,回家去收拾行李。 在回興街上不多不少住了三個月,家里看上去沒什么東西,但真要收拾起來,卻一點都不少。 余小…修聽說后天就能搬去和趙慧一起住,〖興〗奮地翻箱倒柜,余舒找了兩床秋天用的被單,讓他把要帶走的衣服都包起來,就到隔壁去幫景塵整理衣物。 景塵的東西沒多少,秋冬兩季統(tǒng)共就三四身替換的衣裳,還有兩雙鞋子,余舒手腳麻利地給他打包,景塵插不上手,就整理書桌上的東西,主要是一些字畫。 余舒打好兩只包袱,塞進柜子里扭頭見景塵立在明亮的窗子邊,手里拿著一張畫卷正在出神,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踮腳一瞧,但見那張畫上的黑白人物斜坐椅榻,七分醉態(tài)竟然是她,不由眼前一亮,伸手去搶“咦,這什么時候畫的?” 景塵怕她將畫扯壞,就松手給了她道:“有一次你喝醉酒回來,鬧著讓我畫的?!彼@么一提,余舒就記起來那天的事,夏明明和她兩個人在酒樓暢飲,醉酒回來,就纏著景塵給她畫了一幅,后來她酒勁兒上頭,還在他身上灑墨,胡寫亂huā,弄臟了他一件衣服。 想到這里余舒有些窘迫,將手里的畫兒塞給他,裝傻道:“有這么一回事?我怎么不記得了?!?/br> 景塵笑了笑,沒多說什么,將那幅畫卷好,外面又包了幾層紙,放在書箱一角。 這時候院門響了,余舒跑去應門,怕是紀家又來了人,沒忘記詢問是誰再開門。 “哪位?” “是我余大哥,你們在家??!” 一聽這聲音,余舒就抽起嘴角,想裝成沒人在家的樣子也晚了。 “余大哥、開開門,是我??!”敲門聲不止,余舒無奈,只好拉開門栓,沖著門外一臉春光燦爛的小姑娘假笑道:“芳芳啊,來探望你姨媽?” 周芳芳穿著一身喜氣的石榴底子huā棉襖手里拎著個籃子,沖余舒甜笑:“嗯,是我娘讓我來謝謝景大哥上一回幫我寫信給我老舅舅?!?/br> 余舒“哦”了一聲,心說她記得上次幫這小丫頭寫信的是小修怎么就成景塵的功勞了? 余舒擋在門口,不想讓她進來但礙不住周芳芳往里擠,尤其是一看到景塵在屋門前出現(xiàn),一個使勁兒就把余舒蹭到邊上去了,不愧是屠戶的女兒,力氣就是大。 “景大哥,你手傷好些了嗎,我娘前陣子病了,我在家中照顧她,都沒能過來探望你,你別不高興呀。”周芳芳站在景塵面前,仰著頭,臉帶紅撲撲地看著面容俊俏的景塵,不知是給這東風吹的,還是給眼前這人暈的。 “不會”景塵不覺得有什么好不高興的,但被人關心,還是有禮貌地反問“你母親身體現(xiàn)在可好?” 周芳芳道:“她都好了,這不是才讓我拎了謝禮來,喏,我娘親手蒸的包子,豬rou餡的,拿給你們嘗嘗~余大哥,我用一用你們廚房,把包子熱一熱。”說著不等余舒答話,就鉆進了廚房,不消片刻,又探頭出來,大驚小怪道:“這里頭怎么亂糟糟的啊,東西擺的哪兒都是?!?/br> 余舒對她道:“打算要搬家,正在收拎東西。” 小姑娘傻眼“搬、搬家,你們要搬走?” 看到余舒和景塵同時點頭,周芳芳立馬從廚房跑了出來,小跑到兩人跟前:“你們搬哪兒去,什么時候走,不在這里住了嗎?”景塵看向余舒,不知如何回答,余舒輕咳一聲,心想趁這機會,正好甩掉這小麻煩,免得她來一回,她得huā上半個時辰給她算禍,就誆騙道:“我們要離開京城,回鄉(xiāng)去,后天就走?!?/br> 周芳芳“啊”了一聲,呆呆地半晌才回過神,哭喪著一張臉,面向景塵:“怎么說走就要走了,不能留下來嗎?” 景塵不懂余舒為何對她撤謊,卻也沒揭穿她,輕輕搖頭。 這下可是急壞了周芳芳,她跺跺腳,看看余舒,看看景塵,面紅耳赤,最后一伸手,拉住了景塵的袖子,往他房里面推:“暴大哥,你、稱跟我進來,我有話同你說?!?/br> 景塵不好同一個女子拉扯,一時沒有反抗,就被周芳芳推進了身后的屋里,余舒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那扇屋門在她面前“嘭”地一聲被關上。 余小修被外頭動靜吵了出來,在堂屋探頭:“姐,怎么啦?”余舒氣兒不順地哼了一聲,沖他擺手:“沒事兒,進去收拾你東西。 說完,她便湊到景塵門前,貼在門板上,豎起了耳朵聽著屋里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