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帶回去
書迷正在閱讀:醫(yī)道花途、我的囚徒日記(全三冊)、風(fēng)掠北陽、天才狂醫(yī)、冷王盛寵:神醫(yī)狂妃很囂張、極品辣媽好V5、異域雄心、浴血黑幫 porcelain doll、末世穿書之炮灰求活、葡萄成熟時
前院客廳里,東西兩對鋪著普通藍布背搭的椅子,紀孝谷坐在一側(cè),余舒坐在他對面,沈媽靜悄悄地搬了個爐子進來,添好炭,便又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一盞茶前,聽下人說外面來了客,余舒還當是誰,到前院看了便是一驚,原來是紀家老三找上門了! 賀郎中不在家,趙慧一個孕婦不能見外面的男客,余舒沒法子,人家都進了門,總不能轟出去,只好磨磨蹭蹭來見。 再看見紀孝谷,余舒仿佛還覺得她在義陽擊鼓爬堂狀告紀家是前不久發(fā)生的事,她那日指著紀孝谷鼻子痛罵,一口濃痰吐在他身上,她至今都還記得那畫面,更別說是紀孝谷了。 余舒回想當時紀孝谷一副恨不得抽死他的模樣,現(xiàn)下卻能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面前,要說他心里沒想著怎么教訓(xùn)她,打死她都不信。 她猜的倒不錯,紀孝谷若非是紀老太爺交待了不讓他動彈余舒,哪能容她眼下坐在他面前,先得讓人綁出去吊上兩天再說。 沉了沉氣,紀孝谷不動聲色地觀察了眼前模樣同半年前有一些變化的余舒,才板著臉開口道:“昨日我才打聽到你們姐弟住在這里,為何搬了住處不報個信回去。你娘下雪那幾天出去找你們,回來落了病,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不見好,每日昏沉沉的,鬧著要見你們姐弟,你盡快收拾下行李隨我回去伺候你娘疾病,不枉費生恩養(yǎng)恩,莫做那不孝不義的畜生形狀?!?/br> 翠姨娘病了?余舒聽他頭一句話,就認定是扯謊,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為身邊的人判禍,尤其是那個不讓人省心的“親娘”,翠姨娘這段時間有沒有病痛,她會不清楚嗎? 想必有病是假,哄她回去才是真的。 心中有數(shù)余舒面上還是做出一副驚慌狀,起身詢問道:“我娘病的如何,有請了郎中嗎,吃藥了嗎?” 紀孝谷沒那么容易讓她打岔冷哼一聲,道:“問這些,不如你自己去看。我只勸你一句,如若再見不到你們姐弟,你娘這‘病,就沒得治了?!?/br> 余舒暗自冷笑,這還沒兩句話,就威脅上了是在警告她如果不老老實實跟他回去,翠姨娘就要小命不保嗎? 倘若不是因為余小修,余舒斷然不會去管翠姨娘的死活,她早算出紀家要對她不利,這一去就是以身犯險,然而翠姨娘萬一有個好歹,回頭余小修知道了她“見死不救”,怨她倒是其次就怕他傷心自責(zé),落下心病。 翠姨娘不算什么,余小修才是她的軟肋。 看來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余舒起身,滿臉正色道:“三老爺嚴重了,你且稍等片刻,我到后院交待一聲,這就同你去回去看望我娘病情。” 紀孝谷大概是沒想到余舒會這么聽話,回過神,待想再說什么,人已經(jīng)急匆匆地撩簾子到后面去了。 至于余舒為什么會答應(yīng)的這么干脆,她首先想到是紀家一時半會兒不會對她怎么樣,畢竟他們還等著套她的六爻術(shù)不然不會先后派了翠姨娘和紀孝谷來哄人,而不是直接強行帶走逼問。 再者,她打從年前就一直等著紀家出招,反正躲不過去,是陽的是陰的,總得見識到了她才能想辦法化解。 到了后院,余舒把話那么和趙慧一說,不提其他內(nèi)情,只講翠姨娘生了病,她得過去看看,囑托趙慧先不要告訴余小修,有事等她回來再說。 趙羈固然是擔(dān)心紀家為難余舒,但總不好攔著人家女兒回去探娘的病,叮嚀一番,才放她走。 “三老爺,我都說過了,我們走吧?!庇嗍嬗只氐角霸喝ズ凹o孝谷。 紀孝谷皺眉:“不等你弟弟回來嗎?” 余舒急躁道:“他同人去串門,要到晚上回來,我哪等得及那個時候,我先去看看娘怎么了,回頭再接他?!?/br> 開玩笑,要把余小修送到紀家面前,那不等于是讓人捏了她的命根子嗎。 紀孝谷今天來,主要是帶余舒回去,看目的達到,就不計較余小修是不是跟來了,當即帶著她出了門,坐上等候在街邊的兩頂轎子,抬著回了右判府。 一路上,余舒就在轎子里搖搖晃晃地擲著銅錢,倒還處憂不驚。 紀懷山身為司天監(jiān)右判,官居正四品,上有朝廷賜下的官邸,在安陵城中經(jīng)營十幾載,是有幾分風(fēng)光,但大小和門面比起來紀家在義陽城那座祖宅,卻要相差幾籌。 余舒第一回來,認不得前門后門,下了轎子就緊跟在紀孝谷后面,一路走,一路看,記著來時的路。 路上紀孝谷沒同余舒說半句話,直接將她領(lǐng)到了西院一道拱形小花門前,停下,說:“你先進去探視你娘,我去稟明你祖父,說不定他老家還要見你?!?/br> 余舒心里嗤罵:你爺爺?shù)模瑏y認親,紀家那老頭是誰祖父,也不會是我的。 紀孝谷又交待守園子的丫鬟帶余舒進去,就轉(zhuǎn)身走了。 這院子外頭看著小,里面挺寬敞,朝南朝北各有一排屋子,雕欄窗花,門頭上還懸掛著大紅的春燈,有個春節(jié)的喜慶。 丫鬟將她領(lǐng)到最里一間房門外,余舒看見朝南兩間屋有人探了頭出來看,心道是紀孝谷房里別的女眷。 丫鬟沒有進去打招呼,直接開開門,帶余舒進去后,才朝里面喊一聲:“巧穗,你們姨娘家的姑娘來了,還不出來。” 接著就聽到臥室里叮叮咣咣,跑出來個小丫鬟,余舒定睛一看,辨認出是之前一直伺候翠姨娘的那一個丫頭。 “姑、姑娘!”巧穗驚叫一聲,倒像是給嚇著了,丟下余舒,一扭頭又鉆進屋里,“姨娘,姑、姑娘回來了!” 帶金舒進門的丫鬟啐下嘴,沒好聲道:“毛手毛腳的?!?/br> 余舒暗嘆一口氣,抬腳自己走進去,一到臥室門前,便聽里面咳咳嗽嗽的說話聲,正是翠姨娘的聲音。 繞過了屏風(fēng)架子,就看到翠姨娘蓋著棉被半趟在床上,白帕子系著額頭,臉上慘白慘白的,紅著一雙眼睛,盯著進來的余舒。 咦?余舒心頭納悶,這怎么瞧著是真的病了?難道她又給算漏了? 她還沒鬧清楚,翠姨娘那邊張嘴就罵上了:“你這沒良心的死羔子!說是考完試就回家來,結(jié)果不知鬼跑到哪里去,還說要我等著享你清福,我看你真忘了誰生你誰養(yǎng)你,誰屎尿拉扯你長大,竟想要丟下我不管,咳咳咳,死丫頭、死羔子!” 余舒聽她罵的痛快,不覺得氣,反而可笑,看一圈屋里,到窗子下拎了個圓凳,放在床邊坐下,氣定神閑地看著她罵人。 這么中氣十足的嗓子,蘑來有病也不大。 翠姨娘又咧咧了幾句,見余舒不羞不惱的,大概是覺得沒意思,哼了一聲,住了嘴。 余舒這才開口解釋,滿臉的無奈:“娘,您也知道,我年前忙著考試,暈頭轉(zhuǎn)向的哪想的了那么多,挪了地方忘記讓人通知你是我不好,您先消消氣,本來就生著病,這一氣更嚴重了?!?/br> “咳咳,”翠姨娘扶著胸口,又使勁兒咳嗽兩聲,但聽余舒這話,氣兒是順了不少,扭頭瞟一眼站在門外的丫鬟,啞聲道:“巧穗,我同你們姑娘說幾句話,你到外頭去守著,別讓那些阿貓阿狗地亂l溜進來。” “是?!鼻伤氲皖^去了,關(guān)上門,房里就剩下母女兩個。 余舒看翠姨娘不再濺唾沫星子,才離了圓凳,坐在床邊上,去拉她的手,伸手要探她的額頭,口中心疼道:“您怎么病成這樣了,吃藥了嗎,給郎中瞧過了嗎?” 翠姨娘別別扭扭地的撇過頭,拉下她的手,胡亂點了點頭,隨即關(guān)心地問道:“你大衍試考過了嗎,考的如何?好不好?” 余舒道:“過了春才放榜呢,現(xiàn)在還不知道考的好不好?!?/br> 翠姨娘急道;“這怎么說的,之前不是講你一定能考上易師,讓娘揚眉吐氣的嗎,這又沒準兒了?” 余舒對這婦人是徹底沒了脾氣,那腦子里一天到晚想的恐怕就是她自己,這才真叫個沒心沒肺,好在不是她“親娘”,不然她一定會跟著余小修一起傷心。 “娘,您先別急,雖說還沒有到放榜的日子,我是覺得自己是考的不錯,應(yīng)該榜上有名?!?/br> 奇術(shù)一科不好說,但那算學(xué),她是鐵定了會上榜。 翠姨娘被她哄住了,臉色稍霽,余舒又問她:“我聽三老爺說,您是下雪那兩天出去找我才病著的,怎么回事,您那會兒急著找我做什么?” “唔,沒事,就、就是想去瞧瞧你們?!?/br> 余舒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她有所隱瞞,哪曉得,翠姨娘那天是同院子里的女人隔氣,然后就悶跑出去,想說看看余舒考試的怎么樣,回來再眼氣那幾個蹄子。結(jié)果撲了個空,回來她怕挨紀孝谷的罵,就索性裝病,涂了霜粉臥床不起,恰好就被紀孝谷當做現(xiàn)成的理由去找余舒回來。 翠姨娘怕她再問,趕緊挑過話頭:“小修呢,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余舒正要答話,就聽到外間丫鬟稟告:“老爺來了?!?/br> 片刻后,紀孝谷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臥房門口,朝里掃了一眼這對母女,視線落在余舒身上,道:“你同我出來,你祖父要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