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對他好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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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這一條路上人少,馬車?yán)锿瑯影察o著,薛睿正在尋思著如何幫著余舒趨吉避兇,余舒則坐在他對面,有些出神地看著車窗外不斷變換的光景,耳邊回響著薛睿剛才那一句沉穩(wěn)有力的“我?guī)湍恪?,若有似無的視線從他輕鎖的劍眉上掠過,知道他正在為自己的事情發(fā)愁,欲言又止了幾回,想說不必他淌這渾水,可是好像已經(jīng)將他拉了進(jìn)去。 余舒自知她和薛睿之間,是她占了他許多便宜,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一來二去早不知道虧欠了他多少人情債,偏偏想還都沒處去,她似也習(xí)慣了有這么個有主意的人幫襯著,遇上解決不了的麻煩,首先就會想起他來。 而薛睿呢,但凡她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哪見他推辭過一回。她以前是看不上眼這樣的“老好人”,可是真讓自己遇上一個,日子長了,心里便生出幾分熨帖來。 開始那會兒,她以為他居心叵測,事實(shí)證明,他對她的確是有些別樣的心思,這也是他親口承認(rèn)的。還記得那會兒她有心和景塵成雙成對,有意和他疏離,甚至是不顧情面地拒絕了他的示好。 他倒是十分有風(fēng)度,過了不久,就和她開誠布公地談了一回,男女之情轉(zhuǎn)向兄妹之誼,正如了她的心意。 說是要做兄妹,叫一聲大哥,果然他更照顧她一些,里里外外幫她打點(diǎn),為她著想,除了那一回他在忘機(jī)樓醉酒占了她點(diǎn)便宜,這個白撿來的大哥,真叫她挑不出半點(diǎn)不好。 比較之下,她這個便宜妹子做的,真是有些心虛,這不是說她對薛睿有什么虛情假意,可仔細(xì)想想,她對他真沒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他如此真心相待。 就在今天之前,她還有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人家薛大公子出身顯貴,打從娘胎里出來過的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哪里需要她去關(guān)心。 可實(shí)際上呢,是她自己漠不關(guān)心而已。 不然她也不至于找他人,都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哎?!庇嗍嬖谛睦锿低底隽艘环瑱z討,慚愧之余,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薛睿聽到她嘆氣,以為她是擔(dān)心幾日后的一劫,便有意笑了一聲。語調(diào)輕緩道:“你若真是害怕的緊,到那一天我陪著你,哪兒也不去,就在忘機(jī)樓躲著好了?!?/br> 余舒瞅他一眼,心中暗下決定:如果這一回能夠平安過去,日后定要對這個大哥多些關(guān)心。 薛睿此時絕對猜不到余舒會想的這些,不然準(zhǔn)要偷笑了,他見余舒沒理會他的提議。猶豫了一下,問道:“這件事...你和道子提過了嗎?” 景塵? 余舒一愣,搖搖頭。“沒有?!?/br> 薛睿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只是沒找過景塵,而是壓根就沒想過要向景塵求助,這么說來,她遇到麻煩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嘍。 薛睿當(dāng)下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在她發(fā)現(xiàn)之前,又不動聲色地壓了回去。 “我記得道子那里不是有一枚擋厄石,你何不暫先借來,戴在身上避一避?說不定有些效用?!?/br> 他是不愿見到余舒和景塵親密,但是事關(guān)她安危,由不得他私心。 經(jīng)薛睿這么一提醒。余舒才想起還有那好東西,拍了下額頭,郁悶道:“瞧我這記性,是可以借來一用?!?/br> 景塵失憶時,黃霜石一直是她保管,后來她還借著那小小一枚奇石坑了紀(jì)星璇祖孫。但是大理寺審查案子期間。黃霜石作為證物交了上去,來回經(jīng)了幾道程序,最后是物歸原主,現(xiàn)在景塵手里。 “那我這就去公主府找他?!?/br> “不急,你這會兒去了也見不到人,”薛??从嗍胬Щ?,便解釋道:“道子領(lǐng)了旨意,雙陽會期間同樣要出席,最近三天兩頭被詔至宮中回稟圣上,現(xiàn)在不是在春瀾河上與皇子們一起,就是已經(jīng)回了宮里。” 說到這里,他見余舒面上露了難色,才指點(diǎn)道:“不如我等下就先替你派個人去公主府上送信,你明天再去找他,總不至于撲個空?!?/br> 余舒算算日子,今兒是初十,明天、后天,還有兩天看似不急,就應(yīng)承了:“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大哥了?!?/br> * * * 因?yàn)橛辛巳松塘?,大禍臨頭,余舒的底氣不免足了許多,回到家后,沒有同前幾天一樣一頭扎進(jìn)屋里寫寫算算,而是到后院屋里和孕婦說了一會兒閑話,便背著手晃悠到新搭的馬棚邊上,探視她的愛駒小紅。 “小紅啊,委屈你現(xiàn)在只能待在這里不能出去,等主人我日子安穩(wěn)了,再領(lǐng)著你出去溜達(dá)啊,來,主人喂你吃草,多吃一點(diǎn),養(yǎng)的壯壯的,以后好馱著我到處跑?!?/br> 正低著頭在嚼草的小紅姑娘聽到這陣聒噪,歪了歪碩大的腦袋,斜眼看著站在食槽另一邊正在添草料的人類,認(rèn)出這是每天給它梳理鬃毛的主人,便磨磨蹭蹭挨了過去,探出半個腦袋,向她示好,這是為了以后每頓飯都能吃的舒心。 余舒見這馬姑娘和她親近,呵呵笑了幾聲,拿草料喂到它嘴邊,一手搔著它頸子,嘴里“小紅、小紅”地叫著,是要讓它適應(yīng)這個簡單的新名字。 這幾天她雖然是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但是沒忘記裴敬的交待,每天都要抽空出來和馬兒親近親近,培養(yǎng)感情,總不能因?yàn)橐粋€厄卦,就不吃不喝,不過日子了吧。 喂好了馬,余舒回到房里,讓蕓豆打水洗了手,離吃晚飯還有一陣子,她就捧了一本易學(xué)雜集坐在書桌前翻看,漸漸靜下心來,讀到有理之處,伸手摘筆標(biāo)記,卻看到不知何時窩到她筆架下面的一團(tuán)小黃毛。 “金寶?” 余小修受傷后,余舒怕他感染,就把金寶這耗子出身的小東西拎出了他的房間,隨手安置在自己房里,記得讓下人給它弄一小碟子吃食,不怎么管它。 金寶倒也樂的逍遙,除了不往趙慧和余小修房里鉆,一天到晚四處亂竄,余舒幾天沒見它,打量它似乎又肥了一圈,不知是在哪里偷嘴吃。 “你這小壞蛋,不許往廚房去搗亂知道么,要是有人來我這里告狀,你看我饒不饒你,”余舒拿著筆桿輕輕戳了戳它的小屁屁,警告了一通,不管它是不是聽得懂人話。 “吱。”金寶撅起屁股躲了躲,兩只爪子墊著rou呼呼的下巴,懶得動彈。 余舒便不再理它,兀自抄起書,直到蕓豆進(jìn)來喚她吃晚飯。 * * * 飯后余舒沒急著回房,就坐在趙慧夫婦倆前屋的飯廳里陪著,賀芳芝如常給愛妻請了脈,將有七個月的肚子,鼓囊囊的,趙慧走路已經(jīng)不穩(wěn)當(dāng),除了每日早晚被賀郎中扶著在后院散散步,其他時間從不亂跑,她年到三十才嫁人有孕,在這時候算是高齡產(chǎn)婦了,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應(yīng)付,生怕一個失誤,夫妻倆后悔一輩子。 余舒怕她那禍?zhǔn)聲砍兜竭@恩愛的夫妻倆,這幾天夜夜撥珠,用禍時法則將這一院子的人都往后算了一個月,趙慧更是盡力算到了生產(chǎn)的日子,平平安安,并無大礙,讓她很松了一口氣。 “小余,你舅舅接到南邊來信說,你舅媽和老奶奶大概到下個月就能進(jìn)京來了,我想提早讓人把旁邊院子收拾出來,安置鋪床,和你爹搬過去,到時候讓老太太住這間大屋,你挑挑最近有沒有什么好日子,莫要沖煞了胎神,等明兒和娘寫個條子出來?!?/br> 趙慧如此叮囑余舒,家里有個懂易的,好處這就顯了出來,大事小事如要求問吉兇安好,不必到外頭再請先生來看,額外花錢是小,就怕使了銀子還討不了好。 “嗯,娘,我知道?!庇嗍嬷灰娺^賀家的老太太一回,還是在賀芳芝和趙慧的婚禮上,記得是位慈祥的老人,笑容可掬地拉著她的手問了年紀(jì),還塞給了她一只新簇簇的荷包。 余舒正在和趙慧說話,就聽到沈媽在外面喊了一聲“小姐”,就站在門口稟報(bào):“您到前頭去看看吧,景公子上門找您來了?!?/br> “咦?”余舒站起身子,略顯驚訝,薛睿不是讓人去公主府送信,說好明天她去找他的嗎,怎么他先跑來了? “郎中,你快和小余去瞅瞅,別失了禮。這么大晚上的,該別是什么急事?!壁w慧催促了余舒一聲,自打知道了景塵出身皇室,她便多了不少謹(jǐn)慎,只怕將這貴客怠慢了。 余舒看賀芳芝要起身,便制止道:“爹娘歇著吧,我去就行了,沒什么禮不禮的?!?/br> 說完就獨(dú)自去了,賀家院小,從后院繞到前院不消百步,余舒還沒走到大門口,就看到景塵背著手站在臺階上,卻沒有進(jìn)來的意思。 “小魚?!?/br> “怎么站在外面,快進(jìn)來坐?!庇嗍嫫婀值刈哌^去,招呼他道。 景塵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她解釋:“不進(jìn)去了,等下還要進(jìn)宮面圣,我剛從雙陽會回來,到府上換衣服見了薛公子的信,信上說你有事找我,我便過來了。你找我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