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誰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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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書苑的女舍是由三座坐北朝南的三合院并連而成的,緊東和緊西是圍墻不住人,余下橫縱七列屋子,剛好是四十九間。 余舒正想著夏江盈的案子,就聽辛六和她道:“西院容易受潮,咱們要挑采光好的,上中間院子去看看?!?/br> 話里不知有意無意隔過了東院。 剛好兩人是從東門進去,路過東邊的院子,余舒朝里望了一眼,記得夏江盈生前就是住在這里,隨口道:“要采光,這東院不合適嗎?” 辛六突然壓低了聲音:“東邊院子不好,幾個月前才出過人命呢?!?/br> 余舒心里清楚她說的是哪一回事,點點頭,收回目光,同她跨院到中座去找宿處。 誰知來晚一步,今年新入學的女院生多了那么幾個,往年的又沒走什么人,住人最多的中院竟然一間空房都沒有了。 辛六悻悻地拉著余舒到西院去,剛巧這邊也住滿了。 余舒看著辛六一臉沮喪,提議道:“不如到東院去看看,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說,免得待會兒再來人,挑都沒得挑,有住總比沒有強?!?/br> 辛六雖不大情愿,但還是被余舒說動了,兩人于是又原路折了回去。 在走廊前頭遇上一名年長的女院生,辛六上前打聽:“這位jiejie,東院兒還有住處嗎?” 女院生打量兩人幾眼,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指著朝南的一排屋子道:“就只有第一間,第二間空著?!?/br> 辛六一聽還剩下兩間屋,不但沒高興,反而苦起臉。 余舒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那兩個房間的位置,皺了皺眉毛,開口問道:“請問,兩榜秀元紀小姐是否已經(jīng)離院了?” 女院生搖搖頭:“她還沒有離院?!?/br> “哦?那她住在哪一間?” “就在那邊第三間屋。你們?nèi)糇∠?,剛好是隔壁了?!?/br> 余舒謝過那女院生,等人走了,辛六便發(fā)愁道:“怎么辦。這剩下兩間鐵定不好?!?/br> 余舒心有計較“先過去瞧瞧?!?/br> 辛六無奈跟著她,兩人順著走廊到盡頭,余舒走在前面,先推開了第一間空屋,辛六跟在她身后探頭探腦的,但見屋里干干凈凈。桌椅整齊,只是地上有一層灰塵,并沒什么陰森森的樣子。 余舒知道這是夏江盈生前的住處,然而夏江盈并非死在這間屋,而是夜里同紀星璇換了房,死在隔壁的。 隔壁原本是紀星璇的屋子,想必是夏江盈死后,紀星璇就換了屋。哪會再住。 辛六不詳內(nèi)情,還從袖口里摸出一只福袋,從袋子里面掏出一把鮮紅的豆子灑在屋內(nèi)地面上。看著落地的豆子分散的情況,松了口氣。 余舒看她動作,好奇問道:“這是什么?” 辛六得意地晃晃手里的福袋,道:“這叫朱砂豆,是我五堂兄親手制成的,專門用來看陰宅,外頭可沒賣的。你瞧地上的豆子,散成一片,就說明這房里沒有陰邪,如果它們聚成一團。那就是陰氣重了,不能住人的?!?/br> 原來辛六知道女舍幾個月前死過人,所以備了一手。 “走走,我?guī)闵细舯谇魄??!?/br> 辛六來了精神,叫上余舒到隔壁,這回她膽子大了。率先推門走進去,站在門里撒出一把豆子,很快便僵住臉。 余舒越過她肩膀看到地上滾落成一團的十幾顆紅豆,目光閃動,輕推開辛六走了進去。三月的天正暖,外頭大太陽,可是待在這房里卻讓人覺得脖子露出的皮膚有些涼絲絲的。 “...蓮房,這屋子不能住人,咱們快出去吧?!毙亮扔嗍娓鼮槊舾?,被這屋里的陰氣一沖,就渾身不舒服,脖子上露出的皮膚涼絲絲的,她打了個冷顫,趕緊倒退到門口,喊余舒出來。 余舒卻好像沒聽見一樣,里里外外瞧了一圈,才從臥房走出來,對辛六道:“你住剛才那一間,我住這里。” “???”辛六傻眼,急忙勸說余舒:“說了這間屋子陰氣重,你住了干嘛?不如我們兩個先擠一擠,等著回頭有人搬出去?!?/br> 余舒搖搖頭,態(tài)度堅持“房里就一張床,我不習慣和人同睡,再說又不是天天住在這里,我膽子大,怕什么?!?/br> 余舒打定了主意要住下,不管辛六怎么勸都沒用,無奈,辛六也只好隨她去了,叮囑她回去找?guī)讟颖傩爸?,帶來擺放在屋里。 選定了屋子就要到主簿那里記名,辛六自以為是余舒讓了那間屋子給她,心存愧疚,便讓她留下看門,自告奮勇到前院去登記領(lǐng)鎖匙了,太史書苑通常不允許院生自帶丫鬟童子入內(nèi),所以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就在辛六走后不久,余舒坐在夏江盈身死的這間屋里,聽到了隔壁的門響,不是左邊辛六那一間,而是右邊那一間。 余舒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朝外一看,就見紀星璇手里拿著打開的門鎖,正要進屋,她臉上沒掛面紗,不知正在想什么心事,姿容清麗的面龐上一絲笑容也無。 余舒想過住在這里會見到紀星璇,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就碰了面。 “紀大易師好啊?!庇嗍媛氏瘸雎暣蛘泻?,朝她走過去。 紀星璇看見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余舒,眼中一閃而過驚訝,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聲音冷淡道:“真巧?!?/br> 這是自從算科揭榜以來,兩人第一次打照面。想起來余舒就后悔,那一天她只顧著高興和激動,竟忘了要看紀星璇是個什么臉色,白白錯過一段精彩。 余舒點點頭:“是巧,我以為紀大易師已經(jīng)離學出去自立門戶了,沒想著你還在太史書苑賴著沒走?!?/br> 紀星璇冷笑,道:“只怪我被jian人害的家破人亡,僅能安身于此?!?/br> 這倆人早就扯破臉了,無所謂說話好聽不好聽,一個譏誚,一個嘲諷,段數(shù)可要比剛才辛六和那曹幼齡吵架高上好幾等。 “呵呵”余舒莞爾一笑“何必把自己說地如此可憐,堂堂一個大易師還會無家可歸嗎,三老爺不是做買賣的?不至于搬出右判府,連個房子都沒得住吧。” “我三叔曾是你繼父,昔日你母子三人全靠我們紀家養(yǎng)活,現(xiàn)在說這些話,你不覺得心虛嗎?”紀星璇面露不齒。 余舒睨著她,慢慢接道:“有人害的親身祖父咬舌自盡都不心虛,我這點作為有什么好心虛的?!?/br> 余舒就喜歡踩人痛腳,看著紀星璇因為她一句話變了臉色,心情就好起來,兩手抄進袖口,前傾身子,低聲道:“我等了好幾天了,怎么你還沒把我打了十一皇子的事告訴寧王嗎?嘖嘖,讓我來猜猜,你讓寧王在雙陽會上輸了臉面,寧王該不是氣還沒消吧。” 余舒胡亂猜測,恰也說中了一半,劉灝的確是因為將賭注全押在算學一科上,最后卻被余舒爆冷門,以至于輸給劉曇,所以第一個被遷怒的便是紀星璇。 紀星璇看著余舒一副“小人”嘴臉,瞇起眼睛,道:“何必要問,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嗎?” “錯了,我原先是有些怕的”余舒聳聳肩膀,無所謂道:“現(xiàn)在就沒什么好怕的了,你也知道我做了算子,正在風頭上,九皇子引重我,司天監(jiān)亦看好我呢。十一皇子即便發(fā)現(xiàn)白挨了我一頓打,被我唬弄,未必就樂意聲張。倒是你現(xiàn)在將這件事告訴寧王,恐怕他對你怨氣未消,反而會責怪你知情不早報,更加看低你——我要是你啊,絕不會碰這個運氣?!?/br> 紀星璇哪里不知她已經(jīng)錯過了拿捏余舒的最好時機,聰明人總是有互通之處,余舒的分析和她的考量相左無幾,所以她才忍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把余舒唬弄劉翼的事給抖出來。 紀星璇在余舒手里吃過大虧,教訓慘痛,她對余舒忌憚非常,所以沒有十全把握的事,她絕不會再做。 “那你就小心不要再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紀星璇冷冷盯著余舒湊近的臉“下一次你未必有這么好運?!?/br> 余舒打從來到這個朝代,頭一次聽到有人說她運氣好,不禁樂得一笑,滿面春風,同一臉寒霜的紀星璇對比鮮明。 紀星璇轉(zhuǎn)身進了屋子,余舒看著門在眼前關(guān)上,摸摸下巴,遲遲想起來,紀星璇這個五等大易師,見到她這四等的算子,還沒行禮呢。 罷了,有的是機會。 余舒盯著紀星璇的房門看了一會兒,嘴角掛著一絲詭笑,背著手回她的新屋子去了。 來日方長,該小心的人可不只是她。 * * * 來回跑了兩趟,余舒和辛六總算辦定修學的手續(xù),從今天起,正式記名成為太史書苑的一名院生。 不過連個入學儀式都沒有,第一天也沒見著一位院士的面,余舒很不習慣,對辛六講了,卻遭她嘲笑:“你不知道雙陽會期間太史書苑沐休的嗎,要到四月才會有院士主課,介時才能一一拜見,回去等著吧,這還有十多天呢?!?/br> 余舒尷尬地一咳,打聽道:“那我們現(xiàn)在總能〖自〗由出入外院,可以到藏書樓去看看嗎?” 整個太史書苑最讓她惦記的,非那四座內(nèi)有天地的藏書樓莫屬了。 在余舒期望的眼神里,辛六點頭道:“這是當然?!?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