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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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圓桌上散散擺著四五個中規(guī)中矩的盤子,圍桌坐了六個人,這在余舒看來著實有些簡單的菜色,乃是湛貴人剛剛派內(nèi)侍送過來的。 “出門時候我爹還告訴說,這頭一晚是會空著肚子睡的,以咱們這樣的身份進到華珍園里,少人伺候,想吃口熱飯都難,還好有雪元在,我提議,咱們以茶代酒,敬她一杯。” 崔蕓端起面前的茶杯,笑嘻嘻地朝湛雪元舉起來,又環(huán)顧其余幾人,眼神示意大家和她一起舉杯。 “嗯嗯,敬湛小姐。” 馮俊和另外一個少年連忙附和,文少安看看他們,眉頭細微地皺了一下,也拿起茶杯,矜持地放在胸口位置。 然而湛雪元卻按著桌上茶杯沒動,眼神落在對面的一動沒動的余舒身上,仿佛在比耐性,余舒不動,她也不動。 見狀,另外幾人一齊將目光轉(zhuǎn)向余舒。 余舒懶洋洋地端起杯子,不待湛雪元嘴角揚起,一個轉(zhuǎn)手送到嘴邊,自顧自喝了一口,眼見某女臉色一臭,暗自可笑:幾盤菜就想喝姑奶奶敬的茶,小屁孩兒做夢去吧。 湛雪元有些著惱余舒這種不給面子的行為,輕“哼”一聲。 崔蕓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笑著拿起筷子打圓場:“我們快吃吧,早就餓了,咦,這豆腐做的真好,雪元你先嘗嘗?!?/br> 湛雪元倒也真餓了,看看崔蕓夾到她碗里的菜,再瞟一眼正在慢條斯理喝茶的余舒,低頭嘗了一口,故作津津有味地招呼幾人道:“唔,雖不比家里的菜精致,但是山野里別有味道,蕓蕓,孫公子、文公子,周公子,且動箸吧,莫等菜涼了,這院子里不生炊火,半夜里餓了可沒人給做宵夜的?!?/br> 她招呼了一圈,唯獨漏掉余舒,心想:若這時余舒也動筷子,難免招人小瞧,可若她有骨氣走人,就等著餓著肚子到天亮吧。 只是她沒想到,余舒既沒下手去吃這幾盤兒菜,也沒負氣走人,而是大喇喇地坐在那里,喝完了茶水就給自己再續(xù)一杯,十分淡定地看著他們吃飯。 “......” 被她這么盯著,反倒是他們幾個人吃的不自在,湛雪元何曾遇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咬咬牙待要說什么—— “咕嚕嚕咕嚕?!?/br> 一道極有節(jié)奏的腹饑聲響起,正在吃飯的眾人一呆,這個抬頭看看那個,最后一致將詭異的眼神落在余舒身上。 看什么看,就是她肚子響的怎么啦,余舒心里罵道,臉上多少一點兒掛不住。 湛雪元面露一抹譏笑,道:“我以為余算子不餓。” 正在此時,門外來了人。 “在這兒呢,咦,怎么已經(jīng)吃上了?!?/br> 桌上幾個人扭過臉,只見一名頭戴圓幞,身穿huā綾皂甲的太監(jiān),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撩袍子走進來,身后頭還跟著一個小太監(jiān),手里頭拎著一只多寶食盒。 “幾位小公子、小姐,娘娘著奴才送些吃的來?!蹦莌uā衣的太監(jiān)笑瞇瞇打量桌面上六個年輕人,辨認了人臉,就招呼著小太監(jiān)將食盒拿到桌上來,卻見他打開蓋子,一層層往外端,一面還脆亮地報著菜名兒—— “腌燒黃金鱔,酥皮香鵝片,生蓀扮三珍,吊鍋子燉豬皮,翡翠豆腐腦,蓮huā腰果仁,末了還有這一道白靈鮮魚湯?!?/br> 正經(jīng)八百的山珍野味擺在一具的青huā瓷里,一道湯羹扣著銀笊勺子,一屜籠雪白的饅頭,菜盤沿著桌邊擺了一圈,熱騰騰的頂著香氣兒,將原本那四菜一湯擠到了中間去,可憐兮兮的。 “咕咚”不知幾人暗吞了。水,余舒也不例外,餓的直想撓墻。 崔蕓拿手肘撞撞崔雪元,朝她眨眼道:“娘娘待你真好,這么快又加送了幾道熱菜,我們哪里吃的完呀。” 那huā衣太監(jiān)進門時口稱“娘娘”在座幾人都聽到,經(jīng)崔蕓這么一講,便想到是湛貴人又給他們加了菜,一個個看向湛雪元的眼神頓時又熱情了幾分。 這讓剛才還有些納悶的湛雪元不禁又得意起來,挑眼瞥了余舒一眼,不無炫耀,抿唇笑著朝那太監(jiān)客氣道:“煩勞這位公公跑一趟,還請你待小女謝過娘娘掛記?!?/br> 那huā衣的太監(jiān)卻掃她一眼,沒理沒睬的,就從那小太監(jiān)手里的食盒中取出最后一層里的銀錫酒壺,僅捏了一口梅huā形狀的精致小酒杯,擺放在一人手邊,彎腰和善道:“這是貴妃娘娘賞下的百歲酒,清心潤肺,余姑娘少飲兩杯,今晚早早休息,莫誤了明日正事?!?/br> 貴妃娘娘?。?/br> 聞言,幾人作驚,湛雪元僵持一臉笑容,瞪著擺在余舒手邊的酒壺,再蠢也明白過來是她自作多情,飛快地漲紅了臉,尷尬的直想把頭埋進胸前。 而余舒一愣,眼波流轉(zhuǎn)間,便知了原委,當即心中冒起一陣陣酸甜—— 這世上怕尋不出第二個對她如此掛心的體貼人兒了。 宮中四妃,能稱喚一聲“貴妃娘娘”的,除了薛貴妃還有誰,她同薛貴妃八竿子打不著關系,不是薛睿在中間打點,她哪兒來的這么大的臉盤。 “恭謝貴妃娘娘恩賞”余舒挪開椅子站起身,朝那huā衣的太監(jiān)拱拱手“我送你出去。” 沒管桌上變成啞巴的幾個人,余舒將人送到了門外,走進院子里,趁機問道:“不知公公大名?” “不敢,余姑娘喚一聲秋公公即好?!?/br> “姑娘不勞送,且回吧,雜家已經(jīng)交待過廚房,明日起會按時來給姑娘送飯菜,你就不必與人擠桌子了?!?/br> 余舒又是道謝,手摸進袖口,夾出之前以備不時之需的百兩銀票,塞遞過去。 “日后有勞公公照顧?!?/br> 秋公公眼中一笑,卻沒拒絕,收了那薄薄一張銀票,那小太監(jiān)眼尖地瞧見了,這會兒沒說,等到了院門口,看余舒回去,才小聲不解地問:“師父,您不是說咱們做內(nèi)官的最忌諱就是‘小雞臥門檻兩頭叨’嗎,大公子不是已經(jīng)打賞過了,您怎么還收她的?” 秋公公斜睨他一眼,就將手里還沒捂熱的銀票轉(zhuǎn)手塞給小徒弟,哼聲道:“你這個腦筋不開竅的,我若不收,就是懶理這人,我拿了她,便是覺得她可交。拿著,回頭送出去給你老娘看病,別說師父不關照你。” 小太監(jiān)聽的半懂,只是默默記下,捏著銀票瞅瞅上頭數(shù)目,咧嘴一笑,寶貝地塞進懷里,心想著:師父說什么都好! ...... 余舒再回到飯廳,湛雪元和崔蕓兩人已不見了蹤影,想是因為方才的事尷尬臉臊,所以跑回了房。 桌上的菜倒是沒動,余舒看看坐在桌上乖乖等她回來的三個少年人,大方地揮手道:“不必客氣,吃飯?!?/br> 除了面無表情的文少安,其余兩個人各是松了一口氣,一整天才朝余舒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余舒因為某人體貼,胃口大開,吃了兩個饅頭才飽,席間不免有人旁敲側(cè)擊地打聽她同薛貴妃的關系,余舒一律裝傻應付,到最后吃不下去,才拎著那壺胃口清甜的百歲酒回了房。 打水洗臉后,余舒解下外衣,軟軟地躺在床榻上,手持著小酒杯,一口一口地望著窗外的月牙兒,笑瞇著眼睛,前幾日因為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十公主”而悶sao的心情,被這一頓晚餐就撫慰了。 庸人自擾之,甭管薛睿以前心里面裝著什么人,從今往后,她卯著勁兒讓他心里只有她一個就是了。 與此同時,華珍園北庭,黎湖邊的一幢小樓上,秋公公輕手輕腳地走進中室,撥開層層曼玉珠簾,低著頭弓著身,恭恭敬敬地半跪在一片地毯上,垂聲道:“回稟娘娘,奴才剛將吃食送去了,那壺酒也送到了?!?/br> 牙帳內(nèi),一道側(cè)臥的人影,浮光映在櫻黃絲簾上,倦雅的嗓音如同綿露,另人心瑟:“見著人了?” “見到了,那人生的干凈秀氣,樣貌并不驚人,可是言談倒顧著分寸,不似小家拘泥之人。” “你這鬼精的心竅,本宮問你這些了嗎?” “是奴才多嘴。” 那帳后一聲淺笑,絮絮道:“罷了,本宮不過好奇,城碧好端端地找你關照一個女孩子,又不刻意瞞著我,想來是他動了些兒女心思,才故意叫我知曉。長兄早年去世,城碧懂事,比那一干紈绔膏粱,不知爭氣多少,皇上肯重用他,我這為人姑母的臉上有光。可憐見他自小離了母親,我又只得小九一個皇兒,膝下寡單,乃當成碧是兒子一般疼愛,自然要為他多cao一份心。” 秋公公忙道:“大公子少年英才,文武雙全,安陵城哪家的公子哥比得上,也只有咱們王爺了?!?/br> “呵呵,你少哄我開心吧,小九雖是聰明,卻比不如成碧變通,到底是他在山中待了那么些年——” 薛貴妃凝語此處,不知思及哪般,輕嘆一聲,影動揮手道:“你下去吧,打聽那姑娘的事,回頭再來說。” “是,奴才告退?!?/br> 秋公公頷首俯拜,倒退出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