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藏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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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那名粗漢大罵一通,拿著一把菜刀,便要沖向前門,幾個侍衛(wèi)本來不欲傷他,見他動起手來,也都不再客氣,三兩下將他放倒了,捆了起來,堵起嘴巴,丟進了一旁的柴房。 躲在后院四角偷看的掌柜和幾個伙計,見這勢頭,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余舒見沒了熱鬧,便從后堂走了出來,詢問那幾個侍衛(wèi):“剛才那人是誰?” 跟著余舒下樓的那個侍衛(wèi)此時板著一張臉,道:“是這家酒樓的大廚子,每天都要鬧上一回,不礙事,關到晚上他就老實了,余姑娘沒有嚇著吧?” 余舒搖搖頭,看了看被關起來的柴房門,心里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這廚子不肯做飯,姑娘想吃什么,我到街上去買?!蹦鞘绦l(wèi)有些懊惱地問。 余舒點點頭“我看街對面有家賣燒鵝的,買兩只嘗嘗吧,再捎帶幾籠rou包子。” 說著,摘下腰上荷囊,取了一塊銀子遞給他:“幾位侍衛(wèi)大哥也守了這大半天,多買幾個小菜回來吃吧?!?/br>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原因,薛睿非要住在這間兇案發(fā)生的酒樓里,但是她今天看那廚子鬧罷工的樣子,這些人應該有幾日沒能吃個安省飯了。 那侍衛(wèi)猶豫道:“多謝姑娘好意,不過天色尚早,大人有命,我們不得擅離職守,等到酉時過了,我們隨便打發(fā)一頓就是?!?/br> 聞言,余舒也不堅持,點點頭,還是將銀錢塞給了他。 ....... 太陽快要落山,薛睿醒來,出了房間。敲了對面房門發(fā)現(xiàn)人不在,便問了走廊上的侍衛(wèi),找到樓下。 余舒孤單一個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撕著一只鵝腿吃,看到他下來。便笑笑指著對面座位:“大哥醒了,過來嘗嘗這燒鵝,剛剛出爐,味道還不錯。” 薛睿走過去坐下。扭頭順著半開的窗子,望了一望酒樓外面的景象,很快就找到了斜臉巷子口鬼祟的人影,勾動了一下嘴角。就漫不經(jīng)心地轉移了目光。 “休息好了嗎?”余舒夾了一塊嫩嫩的鵝rou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嗯”薛睿慢條斯理地舉起筷子“托你的福。總算睡了個好覺?!?/br> 余舒揚了揚眉毛。放下了筷子:“那咱們邊吃邊說,這樁案子里頭到底藏著什么貓膩呢?” 薛睿點點頭,細嚼慢咽了一會兒,才在余舒緊盯不放的目光中,開口道:“殺害周磬的兇手,現(xiàn)在就藏在這家酒樓中?!?/br> 余舒瞇起了眼睛“那你還不快讓人把他抓起來?!?/br> 這酒樓里藏著一個殺人犯。他竟有心情坐在這兒同她一起啃燒鵝。 薛睿晃了晃筷子:“不能抓?!?/br> “不能抓?”余舒越聽越是糊涂,哪有找到了犯人,卻不抓的道理。 薛睿不忙解釋,話題一轉,講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可知兩廣總督是什么人?” 余舒搖搖頭,她哪里知道幾件朝政,就是京城里面的官員,她還認不全呢。 不過這個兩廣總督的官職,聽起來就很高桿的樣子。 “兩廣總督呂不煥,乃是當今后宮呂賢妃的親兄長?!?/br> “呂妃?”余舒狐疑道“那不是十一皇子的母親?” 薛睿點頭。 余舒這下奇怪了“呂家不是十二府世家之一,這個呂不煥竟去地方上做了大官?” “大官”薛睿輕嘆一聲,語調(diào)莫名:“這官,的確夠大了,那也是呂不煥憑著本事,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早些年廣東多患洪澇,災民無數(shù),旁人恨不得遠離,他當年前途大好,卻自甘請命前往修水,一治十一年。這兩廣一帶,如今百姓,有人不識當今天子是誰,卻無人不知他呂不煥?!?/br> 余舒聽的仔細,她觀史書上,折護遠地的文武將臣,大多功績到了一定程度,稍有異動,便會引起皇帝猜忌,這個呂不煥,太得民心,恐怕是惹了今上不快。 難怪,皇帝會悄悄地派了一個御史大夫,前去他管治的地方上暗訪呢。 想到這里,余舒腦中靈光一閃,身子前湊,壓低聲音問道:“該不會,派人殺了周大人的主使者,就是京城呂家的人吧。” 呂家人知道皇帝要抓呂不煥的小辮子,而這呂不煥確也有藏著掖著不能讓皇帝知道的事情,所以呂家人就安排了殺手,在出京的路上就把周磬給解決了。 這種推測,倒也說得過去。 “我一開始也有想到是呂家”薛睿實話告訴她“雖然呂妃不愛逞能,呂世家也向來安分守己,不像是會下狠手的人,但是,劉翼是個沒腦子的?!?/br> 沒有旁人,他直言不諱對劉翼這個皇子的鄙薄。 殺欽差,斷去路,實乃是欲蓋彌彰,這一招又狠又笨,呂家人做不出,換成他劉翼,就很有可能。 “這么說,是劉翼讓人干的嘍?”余舒皺眉,對那個下流無恥的十一皇子,她只有惡感。 薛睿微微冷笑“如果這案子就這么查下去,等我抓到了兇手,那就是他劉翼做的無疑。” “......那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余舒磨了磨牙,聽著薛睿同她賣關子,十分想要撬開他的腦子瞧瞧,那里面到底繞了多少個彎兒。 “本來我還不大確定,可是經(jīng)你卜算,就確定了,不是劉翼出昏招,是有人編了一場好戲,設下圈套,妄想著一石二鳥之計?!?/br> 薛睿溫和的眉宇突然間變得凌厲,低聲道:“圣上盯住了呂家,特意派人前往兩廣,十有**是要借機懲處呂不煥,奪了他兩廣總督的職位,這個時候欽差出了事,呂家必有嫌疑。再是由我查出的案子,怪到了劉翼的頭上,那等到我回京復命,他們還不記到我頭上?!?/br> 余舒繃起臉來。想想是這么個理,如果事情是劉翼做的,那就罷了,如果不是劉翼干的。薛睿卻查出來是他,皇帝怪罪下來,呂家一定會以為是薛睿從中作梗,恨都恨死他了。 這么一來。呂家失勢,呂妃失寵,劉翼被冤枉。薛睿等于是惹上了一門仇人。 “是誰設下的圈套?!彼龁柫艘痪?,接著不等薛?;卮?,便小聲咬牙:“是...寧王?!” 是了,幕后的主使者肖猴,不是劉灝那個陰險毒辣的偽君子,還能是哪個! 薛睿冷笑著告訴了她另外一件事:“周磬的死訊傳回京城,那天御書房里議事。寧王就在御前,正是他提議,要我來查這一起案子?!?/br> 當時在場幾位大臣,沒有他祖父薛凌南,卻有一位瀚文院大學士,乃是他學習茶藝時的老師,出宮之后,就將此事告知了他,無意中讓他知道有這么一筆。 正也是這件事,引起了他的懷疑,他才遲遲沒有將這案子調(diào)查下去,明知道“兇手”還躲在這間酒樓里,卻不動輒捉拿。 他敢肯定,一旦他將那個兇手揪了出來,對方一定會死咬住劉翼不放。 “那你現(xiàn)在要如何是好?”余舒替薛睿著急。 他是奉旨查案,不能耽擱,可是繼續(xù)查下去,又會落入寧王的圈套,這下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頓落入兩難境地。 “事到如今,只有兩條路可選?!毖︻XQ起筷子,手背撐起了下頷,看著余舒道:“一是我消極怠慢,拖延下去,等著圣上沒了耐心,派人來接替這件差事?!?/br> “不好”余舒想也不想就否決了“且不說你這樣做會被皇上貶低,難道我們明知道是寧王jian計,就這么便宜放過他?” 余舒至今記恨著劉灝派人將她與水筠擄去的事,不是她命大機靈,早就被滅口,成了地窖里的一具爛尸。 還有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紀星璇,也是被劉灝解救,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現(xiàn)在他又來算計薛睿,新仇又加舊恨,余舒想起來就牙癢癢。 “呵呵?!?/br>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薛睿輕笑,道:“那我們就換一條路走。” “嗯?” “將計就計?!?/br> *** 寧王府涼亭下,一襲素錦長衫的劉灝閑坐,手掌上一小把魚食,慢慢灑下,饒有興致地看著池塘里爭相取悅的紅鯉。 遠處傳來腳步聲,他也不回頭,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沛縣那邊如何了,薛少卿可是查出了案子?” 被管事帶來的探子恭首立在涼亭臺階下,小聲稟報:“回王爺?shù)脑?,薛睿還住在那間酒樓里,案情沒什么進展?!?/br> “是嗎?”劉灝微微皺眉“怎么辦事的?!?/br> 薛睿有幾斤幾兩,他再清楚不過,這案子看上去做的隱蔽,其實賣了絲絲破綻,別人或許無能調(diào)查,但是薛睿一定不會不濟。 來人瑟縮了一下,道:“薛睿讓人將酒樓封鎖了起來,也不許縣衙插手,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咱們的人送不進去消息,也不知道混進酒樓的死士出了什么岔子,沒能引起薛睿疑心?!?/br> 劉灝思索一陣,隱約覺得一絲不妥,遂問:“這兩天都有什么動靜?” 來人語頓,道:“今天凌晨那會兒,有輛馬車停在酒樓后門,來了個人,遮遮掩掩的,不知是何人?!?/br> 劉灝心中一動,就想起近來名聲大噪的一個人,眼睛猛地瞇了起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