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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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貴妃被皇后跟前的太監(jiān)頂撞,在御huā園里暈倒的風(fēng)聲轉(zhuǎn)眼就傳遍了宮中。 兆慶帝趕到鐘粹宮的時候,外殿杵著一群妃嬪貴人,一個時辰之前待在御huā園里的女人們一個不少,都被皇后留在這兒了。 要說這會兒最糟心的還要數(shù)瑞皇后,原本她是打算要在人前殺一殺薛貴妃的威風(fēng),好蓋過坤翎局換人的勢頭,誰想薛貴妃竟是有備而來,故意往她這槍口上撞。 這下可好,薛貴妃不知幾時揣了肚子,幾個太醫(yī)診過之后都苦著臉說是胎息不穩(wěn),萬一薛貴妃這胎真的掉了,她難辭其咎,有嘴都解釋不清。 這節(jié)骨眼上,她真不知是該希望薛貴妃肚里的龍種是保住得好,還是保不住的好。 看到兆慶帝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大步走來,瑞皇后一個激靈,帶著一屋子女人上前拜迎。 “陛下——” 話沒說完,就被兆慶帝伸手打斷了,干晾著她們,徑直進(jìn)了內(nèi)殿。 兆慶帝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薛貴妃,叫來太醫(yī)和宮女一問前因后果,臉色黑的簡直可以擦鞋去了。 等到瑞皇后看他冷著臉出來,就心知不好,搶在兆慶帝問罪之前,就先自責(zé)道:“陛下息怒,那個冒失沖撞了貴妃的內(nèi)侍,臣妾已叫人拖去打板子了,這事說來也怪臣妾,當(dāng)時正和幾個meimei在huā園里聊的起興,沒留神貴妃來了,底下的人又不知貴妃身子嬌貴,愣頭愣腦地?fù)趿怂牡纼?,這才把人氣狠了,唉?!?/br> 瑞皇后說著嘆了一聲氣,身后站的孫貴人便軟軟地接話道:“是呀陛下,咱們哪里知道貴妃娘娘有喜了呢?!?/br> 按說瑞皇后很清楚兆慶帝的脾氣,他一來喜新厭舊,二來最恨旁人隱藏,有她這么解釋,多少有點(diǎn)薛貴妃明知自己有孕,卻瞞住不說,故意跑到御huā園生事的意思。 再有孫貴人幫腔,兆慶帝就算責(zé)怪,也不會當(dāng)眾訓(xùn)斥她什么。 誰知兆慶帝聽完兩人說話,怒氣不消反漲,一揮袖拂落了茶幾上的瓷杯,沖瑞皇后惱道:“她堂堂貴妃,在后宮品級僅次你之下,竟連逛個huā園都不能隨意,還要受你身邊的刁奴為難,好不荒唐!來人啊,將皇后身邊一干惡奴,通通綁了,每人二十大板,一下不能少!” 瑞皇后萬萬想不到,薛貴妃不是自作主張要往御huā園里跑的,而是兆慶帝先放了話,現(xiàn)在瑞皇后要說薛貴妃會出事是因?yàn)樗米酝鵫uā園跑,豈不是在打兆慶帝的臉。 兆慶帝一股邪火沒有發(fā)完,扭頭見著孫貴人委委屈屈的模樣,不但不憐惜,反而覺得她與瑞皇后是一丘之貉,剛才一唱一和地妄圖唬弄他。 “你一個小小貴人,貴妃便是有孕在身,難道竟要提前派人去知會你一聲嗎?簡直是不知禮教,不知所謂,即日起你就給朕搬出希霞宮,那是德妃宮所,怎容你一個無德婦人玷踏!” 孫貴人整個人都懵了,搬出希霞宮,皇上這是要除了她的位份?。?/br> 瑞皇后也被兆慶帝這一通發(fā)作給嚇著了,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挽救,就讓人給“請”出鐘粹宮了。 而跪地告罪哭求的孫貴人,則是被兩個大力的宮女給硬拽下去的。 鐘粹宮喧嘩了一時,又很快歸于安靜,兆慶帝回到室內(nèi),就在薛貴妃榻前坐下,握著她垂在身側(cè)的柔夷,低頭看她失血的臉色,有一陣失神,這情形似曾相識。 三年前那一回,她也是這樣,不明不白地失了腹中孩兒,他明知錯不在她,卻連給她出一口氣都不能,只能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來探視她。 身為皇帝,龍椅高座,他也有情非得已的時候。 當(dāng)年十公主墜樓,意外橫死,是誰在背后動的手腳,嫁禍薛家,他查的一清二楚——他那七皇子劉灝膽大包天到算計皇妹,陰毒弒親。 他卻不能懲戒這畜生,反要替他遮掩罪行,讓薛家當(dāng)了替罪羊,這不是因?yàn)樗矏蹌讲环趾诎?,而是因?yàn)樗荒苓`背的祖訓(xùn)。 除卻歷任司天監(jiān)大提點(diǎn),鮮有人知,每一代新帝登基之日,都會在太廟聆聽圣祖遺訓(xùn)。 他記得清晰,十多年前,他人生最風(fēng)光的一天,華蓋龍袍,群臣朝拜,他懷抱著勵精圖治的滿滿雄心,踏進(jìn)太廟,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 兆慶帝的思緒不禁飄遠(yuǎn)。 宮里這一場風(fēng)波,沒有刻意禁言,當(dāng)天晚上就走漏到了宮外。聽聞消息,最憂心的莫過于瑞皇后的親族,忠勇伯爵府。 瑞伯爵坐立難安,第一時間以伯爵夫人身體不適的名義,派人去少監(jiān)府找來了他的長女,少監(jiān)夫人,任瑞氏。 身為嫡長女,瑞紅霞比她年紀(jì)最小的meimei瑞紫珠大了十多歲,足足年長了一倍,她不如幾個meimei生得貌美如huā,人到中年,看上去只是個體態(tài)端莊的婦人,五官眉眼,與宮中的瑞皇后,倒有幾分相似。 “父親何事急著尋我?”任瑞氏踱步進(jìn)到齋廳,看見她老父愁眉緊鎖,便先猜到:“敢是宮里的娘娘出了什么事嗎?” 瑞伯爵便將今天下午宮里發(fā)生的事大概給她講了一遍。 任瑞氏這才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薛貴妃不聲不響懷了孕不說,借機(jī)將了她那皇后姑姑一軍,氣的皇帝居然杖責(zé)了皇后的宮人,還將那位好不容易得寵的孫貴人給發(fā)落了。 這下子,他們原本指望皇后抱養(yǎng)繼子的籌備,毀于一盤。 兆慶帝近年多病,皇后膝下無子,在宮中威嚴(yán)一日不如一日,失了這次機(jī)會,哪里再找下一次? “我早說薛家上下包藏禍心,那位貴妃娘娘更是隱忍至今,父親不以為然,還打算將紫珠meimei嫁到他們家去,所幸此事沒成”任瑞氏不禁念叨了兩句,看瑞伯爵臉色不好,才打住話題,轉(zhuǎn)而勸道:“父親莫急莫慌,咱們趕緊想想對策是真。” 照這樣下去,不論兆慶帝冊立了哪位皇子做儲君,瑞氏只要一天還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伯爵府就是人家的眼中釘rou中刺。 恐怕新皇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拿伯爵府開刀,將來京中哪還有他們?nèi)鸺伊⒆阒亍?/br> 瑞伯爵道:“你姑姑讓人送信出來,她倒是有了主意應(yīng)對當(dāng)務(wù)之急,要我定奪,為父只是拿不定好壞,才找你來參合參合?!?/br> “那姑姑她是個什么意思?” 瑞伯爵抬頭看著大女兒,說:“今日看圣上對薛貴妃偏頗之意,難保明日朝中沒有一些墻頭草倒向九皇子,再者九皇子將要大婚,幾位皇子之中唯有寧王威望勝過于他,然而寧王被禁足府邸,卻使九皇子一枝獨(dú)秀了——你姑姑的意思,是要咱們想個法子,最好能讓寧王提前出府,好壓一壓九皇子之勢?!?/br> 任瑞氏頓時明悟,薛家得勢,豈只他們?nèi)鸺也荒苋?,這還有個寧王府呢。 “你回去與女婿提一提,單把薛貴妃懷孕一事說給他聽,皇后娘娘因此受到牽連,你母親不安臥病,問他有沒有辦法疏通一二?!比鸩舳陂L女。 他這大女婿雖然刻板,但不失為一個聰明人,要他以權(quán)謀私或許不容易,但是這種局面下,請他出手幫忙,他一定不會拒絕他這個老丈人。 任奇鳴身為司天監(jiān)宗正司的副官,有權(quán)過問宗室之獎懲,要讓寧王提前解禁,不是什么難事。 任瑞氏想想丈夫那張冷臉,再看老父一臉把握,猶豫到了嘴邊,還是答應(yīng)下來。 談完了正事,瑞伯爵便讓大女兒去小女兒閨中探望,頗有些恨恨道:“這丫頭,你母親之前稍微透露了要與薛家結(jié)親的事,她便對薛睿那小子上了心,到如今婚事不成,竟躲在房里不吃不喝,真不成器,你替我去教教她,早日把她擰過來,免得日后再出去給我丟人?!?/br> 任瑞氏于是去了后院尋瑞紫珠說話。 姐妹多日不見,任瑞氏一見瑞紫珠就看出她瘦了一圈,兩眼發(fā)烏,全無精神,好吃了一驚。 “這是怎么弄得,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她嫁出去的時候,meimei還在襁褓,姐妹之間相處不多,可長姐如母,任瑞氏每得了什么好東西,總不忘給這個小meimei送到府上一份,平日相見也多溫聲細(xì)語,所以瑞紫珠一見她,便忍不住垂淚。 “jiejie,你去幫我問問爹爹,為什么與薛家的親事做不成了,是我哪兒不好,叫人家嫌棄了我?” 小姑娘就是死心眼,任瑞氏年輕過,很能體會她的心情,何況那薛家大郎她不是沒有見過,著實(shí)是個能讓女孩子神魂顛倒的俊俏儒生。 任瑞氏使了個眼色,便叫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退出去,關(guān)上門哄她:“傻丫頭,你人長得美,自小就乖巧懂事,哪里會遭人嫌棄?要我看,是那薛家大郎配不上你才對,莫哭了,好好一張小臉都哭皴了。” 任瑞氏很快就安撫了瑞紫珠,叫了貼身的丫鬟進(jìn)來打水,親自替她洗臉勻脂,笑話道:“你才見過那薛睿幾回,說過幾句話呢,又曉得他到底是個什么人,可沒到了非君不可的地步,信不信,你過一陣子不想他這個人,不哭鼻子,用不了多久,就連他長什么樣子都記不清了?!?/br> 瑞紫珠憋了許日的話有人傾吐,哭過之后腦子清楚不少,聽到長姐這么說,沒有反駁,只是悵然道:“大jiejie不必說好聽的哄我,我知道是我自己一廂情愿,薛家大哥心里早就有人了,我就是覺得不甘心,我哪里比她不如呢?!?/br> 任瑞氏聽的是糊里糊涂,卻沒細(xì)問,更無從得知,她這一時疏忽,倒是在不久后,給正在準(zhǔn)備喜宴的余舒捅了一個大簍子。(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