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日久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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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一早出門就在大門外讓人堵住了,王御史觍著臉擋住她的去路,身后跟著兩個仆人,滿手拎著禮盒。 “這個,令堂一案是王某受人蒙蔽,一時失察,先前多有得罪,還請余女御海涵?!?/br> 王御史趕鴨子上架一般,道了歉,讓人放下賠罪禮,抬頭沖著她尷尬地笑笑,就等著她開口諒解,他就算完成了任務(wù)。 余舒豈會看不出他敷衍,她一句話沒說,看也沒看地上堆的東西,繞過他就上了轎子。王御史傻眼,朝前兩步想要追上,陸鴻徐青兩個眼明手快地攔住他,一板一眼道: “王大人請留步?!?/br> 王御史闖不過去,只好伸長了脖子喊道:“余女御,你這是什么意思?” 余舒掀了轎簾兒,露出半張臉,對著他冷冷一笑,道:“那**在早朝上彈劾我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你辱我父母在先,構(gòu)陷我出身在后,你以為就憑幾句道歉就能揭過去?告訴你,沒門兒,趁早給我滾蛋?!?/br> 說著,把簾子一放,就起轎走人了,留下王御史站在原地跳腳,氣地眼歪嘴斜,偏偏是他自己送上門來找罵,沒處評理。 ...... 余舒神清氣爽地去了司天監(jiān),坤翎局眾人大抵上都知道了三司會審的事,只是沒人傻到在她面前提起,一個個就像往常一樣,該干什么干什么。 景塵今天也來點(diǎn)卯,余舒和他到樓上說話,先是說起昨日官司,景塵雖不便到場,但是他有派人去衙門外聽審。 “你真沉得住氣,既有你母親的賣身契,何不早拿出來,非要到公堂上走一遭不可?!?/br> “我早拿出來,尹周嶸還有膽子告我?我就是要看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庇嗍嫘睦镟止荆翰皇茄︻=o了她一招必殺技,她哪里想得到反將一軍呢。 景塵早就習(xí)慣了她得理不饒人的脾氣,況且尹家自作自受,怨不得她使詐,遂不再提,他今日留在坤翎局等她,另有話說,盡管余舒一直回避這個問題,他卻不能不提。 “皇上沒有追究薛相沖撞之罪,薛兄亦官復(fù)原職,你莫不是以為薛家從此平安無事了吧?” 余舒的臉色晴轉(zhuǎn)多云,她搖搖頭,說:“不是。”她有所預(yù)感,皇上如此作態(tài),只怕是欲擒故縱。 景塵道:“那就好,你可能不知道,皇上擱置薛家,是因?yàn)橐忍幹脰|菁王,并非是放過了薛家?!?/br> 余舒端起手臂摸著下巴,心想:就連景塵都知道了姜家大禍臨頭,看來皇上是真的決心要拿東菁王開刀了,這么一來,薛睿要幫姜家母女逃離京城,就要承擔(dān)巨大的風(fēng)險。 “東菁王府的事,我略有耳聞,”余舒未免將薛睿和姜懷贏的關(guān)系供出來,語焉不詳?shù)溃骸盎噬舷轮剂顤|菁王出兵東瀛,又暗中限制了衛(wèi)國夫人母女離京,似乎是為逼迫東菁王自斷羽翼?!?/br> 好在景塵并不關(guān)心她從哪兒聽到的風(fēng)聲,只是神情嚴(yán)肅地告訴她:“東菁王手握重兵,一旦姜家造反,勢必要天下大亂。我擔(dān)心皇上和大提點(diǎn)會提前讓你為我破命,你最好早作打算。” 余舒皺起眉,破命一說源自《玄女六壬書》,這件至寶現(xiàn)在云華手上,公主墓一行,她和云華有過一場深談,得知要為景塵破命,并非像大提點(diǎn)所說,要她與景塵成婚生子。 這一點(diǎn)她當(dāng)時就著重告訴了景塵,為了讓他不要再對她抱有不切實(shí)的希望。 可是云華也沒有告訴她,真正的破命方法是什么,他取信于她,只是要讓她做個傳聲筒,好叫薛睿明白他自己的身世。 “雖然我不知道大提點(diǎn)為什么騙我說要與你結(jié)為夫婦才能助我破命,但我總感覺他不會是信口開河,真正的破命方法,一定與之有關(guān)。所以——” 景塵頓了頓,撇過頭去不讓她看到他低落的臉孔,低聲道:“你若不想被他們逼迫和我做夫妻,就要盡快找到我爹,問清楚《玄女六壬書》的事情?!?/br> 余舒忍不住苦笑:“我何嘗不知,可也要他愿意見我才是。” 看她表情,景塵疑惑道:“我爹不是和你約定,只要你幫他找到一個人,就將《玄女六壬書》借給你一觀嗎?怎么你沒有找到那個人嗎?” 余舒神情陰郁起來:“那個人我是找到了。”就是薛睿?!翱晌野凑漳愕艚o我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去和他碰頭,卻撲了個空?!?/br> 因?yàn)樵迫A那個渣渣留給她的就是個假地址,什么幫忙尋人都是幌子啊魂淡! “???”景塵面露茫然:“怎么會撲空了呢?” “大概是他害怕我走漏了他的消息吧,”余舒隨口找了個理由,看到景塵失望的表情,又在心里將云華腹誹了一通。 景塵這下發(fā)了愁:“那要如何是好?” 余舒也發(fā)愁:“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shí)要找云華,并非不可能,薛睿帶回來的那個名叫金柯的高手,據(jù)說是云華的義子,他一定知道云華身在何處。 但是要撬開金柯的嘴巴,必須要薛睿幫忙,她明知道薛睿對云華心存芥蒂,不愿相見,又豈會讓他為難。所以薛?;鼐┲两?,她沒有在他面前提過云華一個字,更不會要求他帶她去見云華了。 景塵和余舒大眼瞪小眼,不多時,他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門外,輕聲道:“有人來了?!?/br> 余舒會意地閉上嘴巴,過了片刻,她才聽到門外腳步聲,有人在外面稟報,說是太曦樓來人傳話,大提點(diǎn)要見余舒。 余舒轉(zhuǎn)頭看著景塵,雙目瞪圓,心說不會這么快吧,真叫這個烏鴉嘴說中了? 景塵卻對她搖搖頭,用口型告訴她:不要緊,去吧。 “知道了,我這就下去?!庇嗍鎸⑿艑⒁傻刈吡?,一路揣著小心到了太曦樓,等她見了大提點(diǎn)的面,才知道是她想多了。 大提點(diǎn)找她,不是要趕鴨子上架,而是針對昨日的三司會審。 “寧王昨天進(jìn)宮回稟了審案的經(jīng)過,我在一旁聽了,”大提點(diǎn)不掩贊賞地對她道:“你應(yīng)對的很好,對待心懷不軌之人,就應(yīng)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自食惡果?!?/br> 余舒覺得他這兩句話的潛臺詞是:尹周嶸和王礁這兩個孬貨,居然敢和我司天監(jiān)作對,你能狠狠扇了他們的耳光,本座甚是欣慰。 她低頭做靦腆狀,又聽他說:“圣上知道這回是你受了委屈,尹周嶸實(shí)在太過,本該嚴(yán)加懲處,但是礙于尹相情面,只好私下訓(xùn)斥他,至于你,圣上另有補(bǔ)償,希望你不要再做追究?!?/br> 話里有話,她一聽就知,兆慶帝應(yīng)該是看穿了尹周嶸的脫身之計(jì),心生惱怒。不管尹周嶸構(gòu)陷她的目的是什么,都影響到了水陸大會之后兆慶帝精心營造的明君聲勢,不惱他才怪。 而余舒保全了她自己的名聲,就是維護(hù)了兆慶帝的聲名,所以尹周嶸該罰,余舒當(dāng)賞。 “圣上英明,”余舒對著皇宮方向虛虛一躬,又對大提點(diǎn)道:“下官謹(jǐn)遵圣命。” 不追究就不追究吧,反正有這一筆舊賬,尹周嶸別想在仕途上再有寸進(jìn)了;尹鄧氏受了鞭刑,丟盡了臉面,后半輩子別想再抬頭做人;尹元波做了太監(jiān),對于一個貪歡戀色之人,這是再悲慘不過的下場??偠灾?,這一家人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身外之物,你應(yīng)是不缺,有什么想要的不妨提出來,本座稍晚進(jìn)宮可以為你在圣上面前提一提。”大提點(diǎn)又一次向余舒展示了他對她的另眼相待。 余舒略一遲疑,倒是沒有裝蒜婉拒,相反鄭重其事地說:“我倒真有一事相求,就不知合不合時宜,求您指教?!?/br> “說說看。” 余舒道:“我娘出身卑微,哪怕我這個女兒做了官,封號加身,還是有人瞧不起她,拿她的出身做文章。并非是我嫌棄母親,而是我有一個弟弟,日漸大了,將來或是考取功名,或是娶妻生子,我不想讓他受此困擾,抬不起頭,圣上若是賞我,敢求賜我娘一個誥命夫人,讓她從此不再受人白眼,也叫我弟弟堂堂正正地做人?!?/br> 翠姨娘是其次,她主要是為余小修考量,男孩子的自尊心總要強(qiáng)上一些,她是因?yàn)椴⒎窃?,對翠姨娘毫無感情,才能坦然面對生母做過下人以及父母屬于無媒茍且的事實(shí),但對余小修來說,就難多了。 大提點(diǎn)看著她的目光愈發(fā)溫和:“我先前才在圣上面前說過,余女御乃是純孝之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且放心回去等著好消息吧,這個恩典,本座替你討了?!?/br> 余舒欣然拜謝,告退離去。 她前腳一走,就從不遠(yuǎn)處的帷幔后頭走出一個人,卻是司天監(jiān)少監(jiān),任奇鳴。 “您又何必逗她,圣上不是本來就有意封她母親誥命,好讓她名正言順嗎?”任奇鳴道。 “只是想試探一下,看看她是否真的孝順?!?/br> “那她是嗎?”任奇鳴若有所覺地扭頭望了一眼門外。 “不只孝道,她還是個好jiejie?!贝筇狳c(diǎn)笑道,神情愉悅。 有在乎的人就好,只怕她是個鐵石心腸,油鹽不進(jìn)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