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不用太著急，慢慢看就是了，要是錢不夠就說話?！睆埫钋辔罩鴨剔钡氖郑桶偷溃骸耙院笠窃傧氤陨夏阕龅娘埵遣皇蔷蜎]那么容易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娘也搬出去了，怎么？到時候你不來看你老娘了？”

    “對啊，阿姐，你怎么就知道吃？”毛毛在一旁也補(bǔ)刀，一臉嫌棄，終于讓他逮到揶揄別人的時候了。

    “行行行，你們這么說，到時候租賃的鋪?zhàn)颖仨毜梦彝饬瞬判?，要是離這太遠(yuǎn)了我可不干?！睆埫钋嘌鹧b生氣，撅起嘴對著對面坐著的三人說道。

    之前還有些沉悶的氣氛又這樣活躍了起來，黃志忠剛剛也客氣了幾句，讓喬薇和華大娘她們在這住著，用不著搬，只是確實(shí)自己的這間宅子有些小，住的人一多，總有些逼仄。

    不過自己總是出門在外，又擔(dān)心就剩下自己老母親和張妙青兩人有些孤單，要是喬薇她們能找個不遠(yuǎn)的鋪?zhàn)娱L久地住下來倒真是一件好事。

    隨即又想到有幾個相熟的牙人，便對喬薇說，改天領(lǐng)著她去逛一逛，打聲招呼，不至于讓那些油條子們誆了她去。

    聊了許多，天空早已渲染成墨藍(lán)色，黃志忠和張妙青起身準(zhǔn)備回去，大家也都懶得點(diǎn)燈，趕緊洗洗睡下。

    接下來的幾日喬薇照舊在同福巷擺攤賣朝食，華大娘也依舊會在送完毛毛上學(xué)之后提著籃子在書院后巷賣些朝食。

    現(xiàn)如今因為賣的久了，生意倒是穩(wěn)定下來了，也不用再像一開始那樣得招攬人來買。

    不過現(xiàn)在喬薇和客人的閑聊話題中總會加上一句，自己馬上會開間小食肆，讓大家有空可以去嘗嘗。毛毛和華大娘也是如此時不時地和別人閑聊時提起，做做免費(fèi)的宣傳。

    每日下午要是不下雨的話，喬薇便會跟著牙人坐著驢車，四處看看正在掛牌出租的食肆。

    這一日，喬薇又跟著牙人來到了這一間臨街的店鋪。午后的陽光還有些大，兩人一同踏進(jìn)來，喬薇先四處張望了一下。

    因為門窗全都敞開，屋里頭也是亮堂堂的，原先這也是一家食肆，進(jìn)門右手邊是長長的柜臺，后面墻上還掛著一溜串的木牌上寫著各色菜肴。左邊擺了幾張八仙桌和長條板凳，一條樓梯往上走是二樓，上面安靜些，用幾架屏風(fēng)隔起來成為了小單間。

    樓梯后面再走下去便是后廚，廚房倒是寬敞，兩口灶并排挨著，隔壁還單砌了一間雜房，用來放柴火和雜物。

    后門后面連著的就是給店家住的小院子，中規(guī)中矩的和之前看的都差不多，庭院里還有一口井，倒是很方便。

    喬薇看了這許久，和這張牙人也熟了不少。此刻他正在苦口婆心地勸道：“小娘子，我看這家比之前看的都好，價錢也不貴啊，才十二兩。關(guān)鍵是這里的位置也好，你想開食肆這里正好，臨著后頭那一大片居民坊，不愁沒生意。你要是今日想好了，那我們立馬就簽下契書?！?/br>
    喬薇倒是真滿意，而且這里離黃宅走路也就一條街的距離，就是這位置有些偏了，是在這條巷子最里頭一間?？晒淞嗽S多日，她也是真的累了，想來要找到一個樣樣都好的鋪?zhàn)涌峙率遣豢赡艿牧?。想到這，喬薇面帶猶豫地表示再看看，實(shí)則是想殺殺價。

    張牙人熱得身上這件灰布衫子都濕了一大塊，這幾日跟著喬薇四處相看，就是不見這小娘子定下來。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想到在這種小娘子身上賺點(diǎn)錢可是真難，要不說人怎么能獨(dú)立門戶開間食肆呢。

    兩人又一陣掰扯，最后喬薇將價錢砍到了九兩，張牙人咬咬牙終于也同意了。

    拿著簽好的契書，喬薇走在回家的路上腳步真是輕快極了，急著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華大娘她們。誰知到了小院子里頭，卻是靜悄悄的一個人沒有，估摸著時辰，應(yīng)該是去接毛毛下學(xué)了。

    喬薇略歇了歇，就去廚房準(zhǔn)備暮食。今日小廚房的菜倒是什么都有，可什么都湊不成一盤，喬薇也不知道她們前幾日到底是怎么買的菜。

    掃了一眼過去，有嫩綠的青菜、干木耳、一小把蕈菇、幾個土雞蛋、還有那日割的豬rou，喬薇見那屠夫要把豬骨頭扔了，趕緊攔住，免費(fèi)得了幾根大骨頭，只可惜上面真是一點(diǎn)rou都沒有。

    喬薇翻了翻還有粉條，豆腐什么的，這不正好做個骨湯麻辣燙嘛。麻辣燙里正好什么食材都能放，放什么都好吃，于是就愉快地決定了今晚就吃麻辣燙，做起來也方便。

    大骨頭買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店家剁成大小適中的一段段，用清水短暫浸泡過后，直接冷水下鍋，佐以姜片和料酒一起煮，直至水煮開，上面也飄著幾團(tuán)血沫。

    撈出又用清水沖洗后，便扔進(jìn)一旁的鍋里繼續(xù)加入姜片和少許鹽慢慢熬煮。

    骨頭湯既然煮上，剩下的便將準(zhǔn)備要用的食材洗洗切切就好，對于喬薇來說，這些早都熟稔于心，一小會功夫便都將該切的切好，該焯水的焯水。只等骨頭湯熬好，在放進(jìn)去一起煮入味。

    喬薇掀開大骨頭湯的鍋蓋，一片熱熱的白水汽撲面而來，隨之的是一種熬煮的四溢的rou香味。大骨頭真是個好東西，盡管上面的rou幾乎被剔光，但是中間還是藏著許多骨髓rou，經(jīng)過長時間的熬煮，早已變成果凍膠狀。聞著這味，不加任何調(diào)料都想讓人來一碗。

    喬薇又預(yù)備起骨頭湯的調(diào)料。熱鍋冷油，下入花椒、大蒜、桂皮、八角和幾顆冰糖，用鍋鏟翻炒，幾下子之后，喬薇就已經(jīng)能聞見幾種大料的香味。

    這時候直接將大骨頭湯舀起來倒入鍋里，一起咕嚕咕嚕煮，原先奶白的骨頭湯和各種香料一攪和，瞬間湯面上漂浮著些些點(diǎn)點(diǎn)紅油，混在一起也變成極有食欲的暖黃色。

    將難煮開的rou片、粉條先放進(jìn)去，接著再放木耳、青菜這些好熟的，將這些食材全都沒在濃郁的湯底里，煮上片刻便就能吃了。

    雖然說在夏日吃上這樣一大碗麻辣燙還是有些難挨，可是誰又能忍住這樣一碗色香味俱全，包含各種食材的麻辣燙呢。

    三人還是圍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各個將頭深深埋在自己的碗里，吃的是額頭鼻尖上早已沁出了汗珠?？墒窃绞沁@樣越是過癮，骨頭被煮出nongnong的rou香，再和炒出香味的各種香料一混合，這樣的湯底實(shí)在上頭。

    麻辣燙里的各種蔬菜只是簡單的燙熟，但吸滿了湯汁，吃一口下去清脆爽口，又帶著咸辣味道。

    喬薇怕只是這樣還不夠吃，那會又趕緊搟了面，直接用刀切成長條往里煮。只有吃上這樣滿滿的碳水才能吃得飽。面條已經(jīng)被這湯料煮得入了味，又被搟的筋道，喬薇一口面一口菜吃得很是滿足。

    第21章 雞蛋灌餅

    三人吃得肚子圓鼓鼓的，連碗也不想收拾，就癱坐在椅子上閑聊。

    喬薇把今日看好的店鋪告訴了華大娘，又說看了這幾日，總算定下來了，又把位置和大致布局給她們倆說了說。華大娘表示做生意這些她都不懂，一切還是喬薇自己看著行就行。

    剩下的便是挑個黃道吉日搬家。

    搬家確實(shí)是個耗費(fèi)心神的事情，華大娘這幾日就常常在家收拾，有些長久不用的丟掉，有些是找了好久的小玩意如今才翻出來。

    因為這幾日天氣好，喬薇便還是舍不得日日待在家里，便如往常一樣推著小推車去同福巷賣朝食。

    回想起來已經(jīng)在這塊擺了三四個月的攤，喬薇對這里的一草一木生了一份感情。不論是每日按時來買朝食的食客還是周圍一起擺攤的同行們。

    今日賣的是雞蛋灌餅，一大團(tuán)柔軟的面團(tuán)已經(jīng)揉好，醒發(fā)好，被分成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面劑子，上面還撒了一些面粉，因而也沒有粘連在一起。

    雞蛋灌餅，最有意思的自然是將餅烙好的時候會鼓起一個大泡泡，這時候用筷子輕輕戳破，將打好的雞蛋液倒進(jìn)去，再接著烙餅。這樣吃的時候餅皮里夾著雞蛋。

    至于如何將普通的面劑子能讓它在鍋上烙的時候鼓泡泡，只需要將分好的小面團(tuán)搟成長條，涂上薄薄一層油酥之后，對折再從一頭卷起來，像是一個折起來的毛巾，再搟平就能在煎的時候輕松戳破一個洞。

    這會喬薇熟練地在平底鍋上刷油，貼上一塊搟好的圓餅，兩面都煎的差不多的時候，用筷子一戳，左手就立馬倒進(jìn)混著蔥花的雞蛋液，而后再一個翻面。

    面前等著的是就住在這附近的一位老阿翁，喬薇見過他來買好幾次朝食了，每次都是兩份。

    “小娘子這手藝倒是好，我倒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煎餅的，把雞蛋液裝進(jìn)面餅里面?！焙槔衔绦缕娴乜戳艘粫?，笑呵呵地說著，“不過，這面劑子到底要怎么才能搟成這樣？”

    喬薇倒是知道這洪老翁沒有別的意思，不然也不會這么直白地問別人賺錢的手藝，想必只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罷了。喬薇只好笑道：“無他，唯手熟爾?！贝騻€哈哈糊弄過去。

    一聽這話，兩人皆是一笑，洪老翁眼角處的褶子頓時都擠到一處。

    喬薇這會將自制的甜面醬刷上，可惜本朝還沒有引進(jìn)生菜，不然吃雞蛋灌餅?zāi)哪軟]有它的老搭檔生菜啊。當(dāng)然還有里脊rou、火腿什么的，但喬薇只有一個人一雙手，一早晨也備不了這許多菜，這兒也沒有冰箱。

    一時間也沒找到別的綠葉子菜代替，所以喬薇賣的這個雞蛋灌餅就是這種沒有加任何配菜簡易版的了。

    “阿翁，我過幾日便不來這賣朝食了，新開了家食肆，就在風(fēng)安街最里頭那家。您要是得空，就去嘗嘗鮮?！眴剔睂偵想u蛋的灌餅鏟起邊邊，而后向中間卷起來，用油紙包起來，遞給對方，

    “不來這擺攤了？去風(fēng)安街那兒，那哪有這兒好啊，都是些老熟人了?！焙槔衔探舆^兩份雞蛋灌餅，聽見這話頗為可惜地說道?！叭ベI朝食我走不了那么遠(yuǎn)啊?！?/br>
    “租個鋪?zhàn)泳筒毁u朝食了，賣午間和晚間的正餐哩，到時候您和阿婆一起來，咱們都是老顧客了，定給你們打折?！眴剔毙χ忉尩馈?/br>
    “打折？打折好啊，這個便宜我一定要去撿?！焙榘⑽滔矚g和別人開玩笑，每日都是樂呵呵的，看著人精神頭也好些。兩人打完招呼，喬薇就目送著洪老翁又拄著拐棍走遠(yuǎn)了。

    如此這般，這幾日每回碰見的老熟人老顧客，喬薇總是不忘記提醒她們，自己即將要新開的食肆，在哪兒，什么日子，要大家都去捧捧場。最關(guān)鍵的是，開業(yè)前三天打折，還有好禮相送。

    喬薇的手藝大家都是信得過的，更何況又是打折又是有小禮物的，便都如洪阿翁一般，說著自己一定要去湊這個熱鬧。

    今日早間準(zhǔn)備的面糊和雞蛋也銷售一空了，這會日頭升上來，惱人的知了聲又開始叫個沒完了。

    既然賣完了，喬薇也俯身將攤子前的一堆東西收拾收拾好回家了。

    一直在斜對面擺攤賣餛飩的夫妻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喚阿韻，每日都跟著自家爹娘一起出來擺攤，因而也和喬薇混熟了。

    剛剛從爹娘的談話中得知喬薇過幾日便不來這了，頂著翹老高朝天辮的阿韻跑過來問喬薇：“阿薇姐，你是要搬走了嗎？”

    喬薇放下手里的抹布，又在干凈布子上擦了擦手，半蹲下來和阿韻說道：“是啊，我要搬去風(fēng)安街那塊，到時候你和阿娘一塊來，我請你吃好吃的糕點(diǎn)好不好？”

    本來還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喬薇心傷中呢，又聽見還可以吃喬薇做的點(diǎn)心，阿韻又開心起來，圍著喬薇嘰嘰喳喳講著話。

    斜對面阿韻的娘見自己的女兒又跑著去鬧喬薇了，便趕緊走過來，佯裝生氣地說道：“不許纏著阿薇了，人家還怎么做生意??？”

    “阿韻娘，不打緊的，我都準(zhǔn)備收拾收拾回家了?！眴剔闭酒鹕韥恚€是忍不住摸了一把阿韻頭上扎的朝天辮，滑溜溜的，好玩極了。

    阿韻娘掃過一眼喬薇的攤子，瞧見都賣空了，笑著道：“還是你的生意好，這么早就賣完了?！?/br>
    “哪呀，是我每日一個人本來準(zhǔn)備的就少，所以賣得快。”反正這會也沒什么人了，兩人干脆就站著聊一會天，一旁的阿韻早就又蹲在墻邊那塊在摘小野花玩呢。

    “咱們可都聽說了，你這是賺著錢了，租了一間鋪?zhàn)邮遣皇?？”阿韻娘伸手捶了喬薇肩頭一下，打趣道。

    “哪有你們夫妻兩個厲害，我這是一個人到底支撐不來一個攤子，想著有片瓦能遮風(fēng)擋雨的才行?！眴剔泵鎸@種恭維的話，向來都是立馬恭維回去，主打一個讓大家都開心。

    兩人站了一會，喬薇攤子隔壁賣胡餅的朱大娘那倒還是排著小長隊，前頭朱大娘依舊是她那慢吞吞的動作。

    “要說掙錢，估計咱們這一塊還得是朱大娘，而且人家都干多少年了。”阿韻娘咂咂舌，面對人家這生意，真是羨慕死。

    喬薇想了想也是，感覺日日朱大娘這塊人都挺多的，關(guān)鍵是她那樣的慢動作也不妨礙那些食客愿意等。

    想到這，喬薇好奇道：“那要說朱大娘一定也是賺了不少，怎么這么多年還是在這塊擺攤，不去租個臨街的鋪?zhàn)?？?/br>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卑㈨嵞锘剡^頭來，得意地笑了一笑，“你以為人家像我們似的，出來辛苦擺攤是為了掙錢，人家家里有錢著呢！聽說兒子開了間大當(dāng)鋪，喏，后頭那間大宅子就是他家的。”阿韻娘側(cè)過身指著后頭大槐樹后面那間屋子說。

    喬薇回頭去看，果真是挺寬敞的一間大宅子。再回頭看著還彎著腰炕餅的朱大娘，看不出來，一直寡言少語的朱大娘竟然是個隱形的富婆。

    喬薇這會就更好奇了，“那她怎么還愿意出來擺攤，也太辛苦了些？”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她兒子也孝順得很，不像是那種不管老娘死活的人?！卑㈨嵞飮@了口氣道：“唉，也有可能就是老年人想出來找點(diǎn)事干，反正在家悶著也無聊?！?/br>
    說完阿韻娘又瞅見自家攤子前站了幾個人，忙朝喬薇一擺手往自家攤子那去忙活了。

    喬薇也收拾差不多了，推起車就準(zhǔn)備走了。

    后面的阿韻追著喬薇跑了兩步，抬起頭遞上一個花環(huán)，一連串的青綠葉子間點(diǎn)綴著幾朵小小的藍(lán)花，“阿薇姐，這是我送你的禮物?！?/br>
    喬薇伸手接過，“好好看，謝謝阿韻?！?/br>
    小女孩得了夸獎，又哼著調(diào)調(diào)一蹦三跳地往回跑去。喬薇瞧她這副模樣，心里也是裝滿了喜悅。

    ——

    華大娘這幾日在看著毛毛進(jìn)去書院之后，依舊趕著毛驢來到書院后門的這條小巷子里，就靠近拐彎處停下。而后從毛驢車?yán)锬贸鲆粋€大竹籃子，上面還蓋著一張薄薄的藍(lán)布蓋，底下則是喬薇大清早就先在小廚房做好的二三十份烏米飯團(tuán)和雞蛋灌餅。

    因為烏米飯團(tuán)外面裹著那一層厚厚的烏米，甜甜的有滋味，很是符合啟智院里的那群毛孩子們的口味，所以這段日子以來這邊的朝食一直還在賣這個。

    雞蛋灌餅則是帶過來順便試一試，反正早上準(zhǔn)備著的面糊和雞蛋倒是很多。不過慶陽書院這邊比不上同福巷那邊可以邊做邊賣，所以口味上難免差一點(diǎn)，因而價錢也少了三文錢。

    華大娘剛將沉沉的竹籃子拿出來，便已有幾個穿著書院服飾的學(xué)子小跑著過來，“大娘，還是兩個飯團(tuán)?！?/br>
    說話的這個正是啟智院的，和她家毛毛倒是也挺相熟的，只不過比毛毛要高許多壯許多，而且似乎也正到了變聲期，一張口就還是有種與臉不符合的嗓音。

    華大娘笑著道聲好，接著掀開藍(lán)布蓋，拿出兩個烏米飯團(tuán)，摸著還是溫?zé)岬模皇纸渝X一手遞過去。

    兩個人接過去又趕緊朝著書院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吃，真的是一點(diǎn)也不耽誤時間。

    其實(shí)華大娘這邊每日來買朝食的人就是那么幾個，大多都是啟智院的學(xué)生，華大娘早就眼熟了。她見著不一會竹籃子里的飯團(tuán)和雞蛋灌餅都漸漸賣完了，挎在手肘上也不那么沉了，想著這生意真好做。要是早知道的話，早點(diǎn)來書院后巷賣不就好了，早能賺到錢了。

    其實(shí)說到底還是喬薇的手藝好，再加上價錢也低，分量也足，花個幾文錢早上能吃的飽飽的，小孩子們都樂意來。

    華大娘坐在前面車架子上，忍不住晃蕩著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又抬頭看了看日頭，瞧了眼那邊慌慌張張跑著的幾個學(xué)生，估摸著應(yīng)該不會有人來了。只可惜今日還剩了好幾份沒有賣出去，浪費(fèi)了。

    幾步遠(yuǎn)的大梧桐樹下，兩個人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樹干后面，盯著華大娘那邊好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