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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騙丹陽一騙的容庭芳:“……”僵住了臉。 這世上竟真的有人軟硬不吃。容庭芳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就很想將余秋遠揪過來,好叫他也見識見識,何謂真正的道心通透。知你心者不言,明其錯者不嘲。這人莫非果真一根腸子通到底,除了劍之外再無他物,比晏不曉還要直的? “小劍修。” 風(fēng)雪之中,這回容庭芳是真的對丹陽有了興趣。一大一小,他二人均是盤膝而坐。他道:“你年紀(jì)輕輕,卻像老僧入定,莫不是太過于古板。莫非隨你師父去山下游歷時,從沒有什么事,什么人,叫你覺得有趣嗎?” 丹陽默默看著容庭芳,不答。 容庭芳不死心道:“一點也沒有?” 他年幼時,尚且追逐過晚霞,也曾捕過魚。想來雖童言稚語不堪回首,到底還是度過一段正常的少年時光的。容庭芳一向認(rèn)為,孩子該像個孩子的時候,就得是個孩子。比如他就很不認(rèn)同,余秋遠這么大老早就開始給金丹塞道德經(jīng)。食古不化。 難忘的事。 難忘記的人—— 容庭芳等了半天,只見年幼的劍修眨著眼睛,面上一絲波瀾也無,不禁心里有些挫敗。想想覺得自己當(dāng)真可笑,丹陽即便果真劍術(shù)超群,也只是一個孩子,年紀(jì)不足他一個零頭。他竟然在這里,和一個孩子認(rèn)真討論人生道意的問題,真是閑得無事可做。 “是了?!币姷り栠t遲不應(yīng),容庭芳無聊地掬了一把雪,灑了出去,隨意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圈圈畫畫,“你還這么小,又懂什么呢。我真是傻的?!?/br> 丹陽道:“你有難忘的人?” “難忘的人——只要活著,總會有那么一兩個。” 容庭芳撐著下巴,在地上隨便亂畫。就像是樹祖,就像是沙那陀,只要是對他好過的人,在容庭芳心里,不論多少,總歸是有一席之地。對他好過的人,應(yīng)該還有一個——就是他正在找的那個。他本以為那個人會是余秋遠,求證下來卻說不是。連一個本相都著紅衣的人都說厭惡紅色,世上還有誰呢? 容庭芳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隨口道:“你說,什么人會穿紅色的衣服呢?!?/br> 這個問題對丹陽來說有點難,但他認(rèn)真想了想。 “成親的人?” 容庭芳亂畫的手停了下來。 他抬頭道:“你說什么?” 丹陽道:“……成親的人會穿紅色?” 未成形的涂鴉還在地上,容庭芳卻無心再畫,他有些怔愣。 對啊。 他怎么沒有想到。 這世間不是有一種人穿起紅衣來,最常見不過么? 織錦的緞子,大紅的花色,不同于天鳳天生艷色—— 那分明是喜服啊。 容庭芳一時胡思亂想了一堆。他在想,該不會他曾經(jīng)有什么亂賬沒有算清,是搶了別人老婆,還是在人家婚宴上打了雷,叫別人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追到無盡崖邊問他討債來了?總不可能是他還成過親,結(jié)果臨陣脫逃,叫人追了過來吧?龍之間哪會像人一樣,拜堂成親穿禮服。難道,他成親的對象是個人?竟然連龍也不是? ——如果是人,那該早就死了吧。 容庭芳手下沒了章法,未成形的涂鴉就被無意識地掃了一團糟。 這個人當(dāng)真奇怪,方才話這么多,現(xiàn)在又一句都沒有。丹陽依稀分辨過去,地上大約是個人,可惜只畫了個輪廓,連臉也沒有就已經(jīng)毀了。他道:“你現(xiàn)在又在想什么?” 容庭芳不假思索:“想成親?!?/br> “你要成親?” “不成?!?/br> 雖然一直在說成親,但是—— “成親是什么?”丹陽只是聽過,但并不明白。 容庭芳一個回神:“你不懂?” 丹陽為什么要懂。 “……”容庭芳忽然笑起來,這劍門的崽子就不如他魔界了。想那季柯,不過是小小年紀(jì),就能在那邊喜歡來喜歡去,還能拿他和余秋遠開涮。容庭芳覺得魔界贏了劍門一頭,心里不禁有些愉快。他扔下樹枝,“成親,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br> “一起練劍?” “當(dāng)然可以。”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容庭芳遲疑了一下。 他天生感情淡薄,即便是樹祖護他,從聞人笑嘴里聽到樹祖死了,也沒有太多動容。沙那陀死后,容庭芳倒是憤怒過,可那時再憤怒,如今想來不也如霧隔云么?要論喜歡的人——容庭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喜歡余秋遠。但,觀其容貌,品其言行,只覺對方無一處不令人歡喜。這算喜歡嗎? 丹陽復(fù)問:“他也穿過紅衣?” 容庭芳道:“……穿過吧?!比绻禅P本相算的話。 丹陽不解道:“那你還問什么?” 如容庭芳所說,有喜歡的人,就要成親,成親時就會穿紅色的衣服。容庭芳什么都有,又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去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不是早就該有了嗎? “那如果?!比萃シ嫉?,“如果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呢?” “……” 這問題實在超出了丹陽能理解的范疇。 他看了容庭芳半天,最后道:“你很煩?!?/br> 天底下沒有人敢嫌他煩,就連余秋遠也不曾說過。如今倒是從一個稚兒口中聽到了。容庭芳覺得荒謬,但他竟然沒生氣,反而還覺得有趣,甚至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