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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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士舟愣住了:“二百兩沒有,我的俸祿都是父親幫我領(lǐng)的,五十兩有。” “嗯。你現(xiàn)在出去,給我湊二百兩銀子出來?!毖缦@口氣受的,都過了這么半晌了,還是覺得胸悶。真是碰到一個混不吝,十幾兩銀子能下來的活,她要你五百兩,五百兩就五百兩吧,還追著你要帳,這還是人干的事兒嗎? 張士舟臉突然湊到宴溪面前:“堂堂大將軍,拿不出二百兩銀子?”說完便跑,宴溪手中的毛筆扔到了他屁股上,甩他一屁股墨水。 約么兩盞茶的功夫,張士舟終于回來了,拿著一個布袋子,兜著二百兩銀子,放到宴溪的書案上:“喏?!庇峙牧艘粡埣垼骸斑@是欠條。” “.…………” 春歸來的時候宴溪面色還未放晴,看到青煙點了點頭,目光直接從春歸臉上跳過去了。春歸才不管呢,捧著衣裳笑嘻嘻到他面前,要多諂媚有多諂媚:“將軍您試試?” 穆宴溪看她就感覺她像那山間的狐貍,看著好看,放屁極臭。 架子必須得端足了,必須一雪前恥。手臂微微攤開:“有勞?!?/br> 春歸心里嗤他一聲,若不是那二百兩銀子沒到手,本姑娘才不伺候你!表面的笑卻還是那樣:“得嘞!將軍身量好,穿什么都好看?!闭f完幫宴溪脫下他的外褂,將那身衣裳套在他身上。青煙說之前從未用這樣好的料子做衣裳,竟然有些舍不得下手。青煙說的時候春歸沒仔細(xì)聽,這會兒認(rèn)真看了看衣料子,果然是不大一樣。 宴溪做了一件酡紅色對襟大袍,他本就生的高,又生的白,酡色一襯又平添了幾分貴氣。青煙單獨給他做了一條黑色云紋腰帶,在正中鑲了兩顆珍珠。這衣裳哪都好,就是暗扣多。春歸在心里抱怨了一聲。 從腰間系到脖子,春歸微涼的手指輕輕擦過宴溪的脖頸,他不自覺吞了口水,突然不自在了起來。 “好了么?”聲音有些喑啞,感覺似是在催促一般。 春歸系暗扣系的鼻尖滲出了汗珠,還得陪著笑:“勞煩將軍再等等,越是名貴的衣裳越繁復(fù)…” “我看是你手藝欠妥?!蹦卵缦驍嗔怂?,等到這會兒,終于把早上那口惡氣出了??吹酱簹w眼睛一立,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忍心再為難她,特地向后退了兩步,自己低頭瞧了瞧:“青煙姑娘果然是好手藝 ,這件衣裳我很喜歡。我估摸著另外兩身也不會差,就有勞春歸姑娘幫我套上試試大小即可,不必一顆一顆扣子系了。畢竟…大家都挺忙的…” 春歸聽出來了,穆宴溪得了便宜還賣乖。為五斗米折腰,賣乖便賣乖吧。笑著拿出另外兩件,為他一一試了。 到了張士舟,春歸直接把衣裳扔給他:“來,套一下,試試合身不合身?!?/br> “你不幫我試?”張士舟不滿意了,憑什么大將軍就能她代勞,自己就要自己試。 “剩下的二百兩銀子,你來付嗎?你來付的話,我現(xiàn)在就幫你….”春歸話還未說完,張士舟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對著青煙說:“真好看,青煙姑娘手藝天下第一?!庇洲D(zhuǎn)向宴溪:“多謝大將軍賞末將衣裳?!蓖频母筛蓛魞?。 衣裳也試完了,宴溪手指指了指書案上的布袋子:“喏,剩下的銀子?!?/br> 春歸伸手拿起銀子,皮笑rou不笑對穆宴溪拱了拱手:“多謝將軍?!背酂煍[擺手,真有一些江湖女俠的意思了。 宴溪看著她歡脫的樣子,目光不自覺溫柔了些,對張士舟說了句送客,便轉(zhuǎn)身忙自己的事了。 張士舟送春歸和青煙出營地,春歸想起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便問他:“你們這些日子去哪兒了?” 張士舟表情滯了滯:“打仗去了.” “哦..這幾日還走嗎?”春歸又問他。 “應(yīng)是不走了?!?/br> 春歸點點頭,對張士舟說道:“我要去走一趟鏢,你若是不去打仗,就幫我照看一下青煙好嗎?” “你管的真多,還是照顧你自己吧!”張士舟嗆了春歸一句。 春歸沒有多說話,她知曉張士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春歸這趟鏢,是去荊州。她沒去過荊州,想借著走鏢的機會去看看。鏢局之所以找她,是因著這趟走的都是山路,春歸擅長走山路,經(jīng)她手走的山路鏢,沒折過。是以人家給了高價,請春歸走一趟。這也是春歸著急要盤鋪子的原因,她必須在走之前,把事情安排妥當(dāng)。 既然要去走鏢,自然要看輿圖。她看輿圖,是宋為教的。那時她贖了青煙,對那五個金元寶耿耿于懷。偶然一日宋為來面鋪吃面,與她聊起走鏢,宋為愿意多付銀子,只要春歸肯走。那時只當(dāng)是天上掉了餡餅,后來才明白,那是宋為有意幫她。 頭幾趟鏢是跟宋為一起走的,宋為要運送軍糧,需要一個鏢師。春歸對請求上熟,但除了青丘山就對路就不靈了。于是宋為拿出輿圖,一點點教她看。春歸聰敏,走了兩趟鏢,便把輿圖看的明明白白了。 再后來,宋為不知從哪兒找了兩個江湖高手,教春歸解繩索和用毒。他在無鹽鎮(zhèn)三年,整整幫了春歸三年。臨行之時,春歸與他喝了頓大酒,拍著他的肩膀叫他兄弟,把宋為叫的哭笑不得。 宋為要走,百姓們很傷心。無鹽鎮(zhèn)沒有留下過哪個朝廷要員,那些武將在這里,短則三月,多則半年,便走了。只有宋為,一呆就是三年。他沉下心待在這里,自然關(guān)心這里百姓們的安危。到后來,鄰里之間的家長里短他都能如數(shù)家珍。 想起宋為,春歸才想起還欠他一個人情呢。也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還給他。 春歸拿著輿圖,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從無鹽鎮(zhèn)到荊州,一千里地,倒是不遠(yuǎn)。然而這一路山形險峻,山匪多。這樣一看,這趟鏢還真是有些險。 輿圖看了一整夜,第二日起來的時候有些蔫蔫的。宴溪騎馬從面鋪經(jīng)過,破天荒下了馬,站在面鋪外面與她說話:“張士舟說你要去走鏢?” “嗯?!?/br> “去哪兒?” “荊州?!?/br> “你缺銀子是嗎?” “缺?!?/br> “我給你。” “不要?!?/br> “走鏢太險?!?/br> “與你無關(guān)?!?/br> 宴溪聽到這句與你無關(guān)就明白自己又記吃不記打多管閑事了,翻身上馬夾緊馬肚子就飛出去了,都出了城,越想越不對,掉轉(zhuǎn)馬頭又回到面鋪。 “你知道荊州有山匪嗎?” “知道?!?/br> “你知道十年前,朝廷以為將軍死在荊州的山匪手下嗎?” “不知道。” “現(xiàn)在你知道了,還敢去荊州走鏢嗎?” “不敢了。” 嗯。宴溪聽到不敢了,心滿意足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北京陰雨綿綿,興許能睡個好覺~~晚安啦 第39章 無鹽鎮(zhèn)中秋(二) 對無鹽鎮(zhèn)的人來說, 中秋是極特殊的節(jié)日。每年只有這一天, 朝廷會開放城門, 讓西涼人來這里探親。 無鹽鎮(zhèn)這個地方, 地處邊境,百十年前鎮(zhèn)上的年輕人去西涼討生活,卻因著戰(zhàn)火被隔在了西涼。幾輩人過去了, 后人還記得自己的根在大齊, 祖先也在大齊。于是輾轉(zhuǎn)托人來尋親, 終于是尋著了,便覺得此生終于有根了。 幾十年前穆老將軍大勝,赫連宇提出休戰(zhàn),穆老將軍提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讓西涼的大齊人, 生時可以在中秋這天回大齊團(tuán)聚, 死后尸歸故里。 中秋這日面館休業(yè),春歸早早起來看到薛郎中正在修理他那撮白胡子, 嘴向上撅著, 拿一把小剪刀, 一點點的剪。春歸悄悄走到郎中身后, 猛的拍了一把他后背, 把郎中嚇一哆嗦:“你討打是不是?” 春歸咯咯笑出聲,把臉兒湊過去:“郎中,你今兒要見什么人嗎?” 薛郎中接著修剪他的白胡子,沒有接春歸的話。 春歸覺得稀奇,搬了把椅子盯著郎中看, 把郎中看的萬般不自在,終于把剪刀一扔:“我看你就是閑的。對,今日家里來客人,你也去換身好看的衣裳來?!?/br> “我長這么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贝簹w不想換衣裳,一會兒她要帶著小鹿和青煙上山,入秋后山果熟了,紅通通掛在樹上,別提多喜人。摘一顆放到嘴里,酸甜可口,她們要摘回來曬果干做果醬,冬日里就有吃食可以解悶了。 “你一會兒上山,仔細(xì)點人。今兒個打西涼來的客人多,萬一來幾個渾水摸魚的,你們倆吃虧?!卑⑵挪恢螘r站在身后,叮囑春歸。 春歸連忙點頭,走過去抱住阿婆的肩膀:“我們就去幾個時辰,晌午就能回來幫阿婆準(zhǔn)備晚上的吃食,還能幫郎中招待客人?!?/br> “你別把我的客人嚇跑就萬幸了?!毖芍锌创簹w那一臉壞笑,心里發(fā)毛。 春歸朝郎中眨眨眼,去后院把小鹿放出來,對著阿婆和郎中喊了一句:“我走啦!”風(fēng)一樣的跑了。 青煙這幾日給歐陽寫的詞譜了曲,走路的時候還在哼唱了一段,而后問春歸:“好聽嗎?”春歸連忙點頭,伸出大拇指:“天下第一?!?/br> 青煙笑出了聲,想起什么似的,問春歸:“春歸,我教你彈琴好不好?你看你的手指這樣好看,會彈琴的話,日后閑來無事也可以解悶。” 春歸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行?!?/br> “你行?!鼻酂熇∷氖?,仔細(xì)看了看,手指纖細(xì),指腹柔軟,這樣一雙好手不學(xué)琴可惜了。“要學(xué)?!?/br> 春歸擰不過她,只得答應(yīng)。二人說著話就到了山上,抬頭看到那些果子瞬間笑逐顏開。 “青煙,你在下面撿果子,我爬樹摘果子?!贝簹w長在山上,三兩歲起就喜歡爬樹,這樹上看的遠(yuǎn),尤其眼下這個位置,整個無鹽鎮(zhèn)一覽無余。 她伸手摘了果子扔給青煙,青煙用衣袖擦了擦,咬了一口,汁水四濺,朝春歸連連點頭:“太好吃了。”春歸也摘了一個吃,哇,好吃。又摘了一個讓青煙喂小鹿。吃夠了才開始扔到籮筐里。 深秋的林子一片火紅金黃,不知打哪兒吹來一陣風(fēng),把樹上的葉子吹的洋洋灑灑,落在女子和小鹿的身上,猶如墜落凡塵的精靈。 春歸換了幾棵樹,她們的籮筐快滿了,再摘一些便可回去。一抬頭,看到樹葉掩映間,一雙鷹眼正看著她。定睛一看,那人,她見過。是三年前,深夜來醫(yī)館看醫(yī)的那人。 下意識看了看青煙,又看了看他。那人下巴向下點點,意思是讓她走。春歸連忙下了樹:“我們走罷!我有些餓了。” 帶著青煙和小鹿奔山下走。 到了山腳,看到張士舟和宴溪帶著一隊人馬在巡邏。張士舟沖春歸擺擺手:“你來?!倍鬀_青煙溫柔的笑笑,青煙亦回他一個笑。 “剛從山上下來?”張士舟問她。 “嗯,我們采了果子?!贝簹w從籮筐里拿出一個果子遞給他:“你嘗嘗,好吃?!?/br> 張士舟跟春歸混了好幾年,自然知曉紅山果好吃,拿過去咬了一口,真解饞。沖春歸伸手:“給我們大將軍吃一個?!?/br> “十兩銀子。” “你打劫呢?開口就十兩銀子。”張士舟算看出來了,這春歸就是故意與大將軍過不去,你不是有的是銀子嗎?那便什么都用你的銀子換。 宴溪從袖中拿出一沓銀票,在里面挑了一張,而后把其余的都塞進(jìn)衣袖。他故意把動作做的很慢,你不是喜歡敲我的竹杠嗎?你看,我有這么多竹杠讓你敲。敲竹杠好,有來有往,還能看見她給個笑臉。之前寫信問母親要五千兩銀票,母親以為他遇到什么事兒了,找父親要了只鴿子放了過來,問他要銀子做什么。他回了兩個字:“吃面?!?/br> 把銀票遞給春歸:“給本將軍十個果子?!?/br> 春歸驗了銀票,從竹筐里拿出了十一個果子:“送您一個。”你倒是會做生意。 宴溪嘴角揚了揚,把果子給身后的大頭兵分了,自己留了一個,咬了一口,的確與其他平常果子味道不同,酸甜可口沁人心脾。 吃了果子,該說正事兒了。宴溪問春歸:“剛剛在山上,可見了什么可疑之人?” 春歸想了想問他:“什么是可疑?” “可疑就是…不是鎮(zhèn)上的人,見不得人,興許帶著殺氣,興許看著平淡無奇?!毖缦M量把可疑之人的特質(zhì)說的明顯一點。 那人不就是可疑之人嗎?春歸眸光閃了閃,自然沒躲過宴溪的眼。 “你來?!毖缦兄簹w向一旁走了幾步,低聲問她:“在山上見著什么人了” 春歸不敢在這時打馬虎眼,那人上次來醫(yī)館,還威脅薛郎中來著,能是什么好人,點了點頭。 “在哪兒?什么人?” “在樹上?!贝簹w把剛剛遇到的情形與他說了,又簡單說了三年前的事,宴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