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2
不過楚長安就是不死心,愣是從斜陽隱山嘗試到滿天星辰,直到左手實在是沒力氣了,才雙眼空洞的躺在了地上。 一大早出去在路上耽擱的半天,回來迎接蕭寂就是堆積如山的公務(wù)。到了快子時的時候終于算是得了空。 御膳房做好的飯菜早就涼了,蕭寂又喚來得福讓他把菜重新去溫一遍。蕭寂本是以為這個時辰楚長安應(yīng)是已經(jīng)睡下了,本來也沒想著去打擾他,但是路過偏殿的時候聽著里面沒動靜,便有些好奇的走了進去。 屋內(nèi)的物什擺設(shè)一切如舊,就是不見人影,蕭寂有些疑惑的喚了一聲,“從一?” 無人應(yīng)答。 哪怕知道皇城就這么大,人跑不遠,但是蕭寂還是有那么一瞬心里頭閃過一絲無措。畢竟失去的滋味兒已經(jīng)嘗夠了,要是再來一遍,無異于一場不見血的凌遲。 本是想著等一會兒就能把人給等回來,然而等過了夜半也沒見著半個人影。 這下子蕭寂可算是徹底急了,又是逢著晚上,難免會多想,見此徹底耐不住了,恨不得把永昌宮掀翻了也得把人給找出來。 最后楚長安是在校場后面的樹枝上被找到的。 被尋到的時候楚長安正打著盹,聽見有聲音條件反射的就是一躍而下往外跑,然而還沒跑兩步,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沒做錯事兒,做賊心虛的這么急著跑干什么。 想到這兒楚長安索性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這群提著刀的同僚,一個個神色冰冷,恨不得把楚長安生吞了似得。 “各位……大家都是一道當(dāng)差的,相煎何太急啊你們看這……” “陛下找你,你要是不去,大家都不能睡,你看到底是誰折騰誰?!?/br> 楚長安心想難怪一個個臉色都這么差,估計是大半夜硬被喊起來了的。睡覺被打擾的滋味兒楚長安知道,平日里頭再是溫和,遇見這種事兒都恨不得把聒噪者打的再也說不出來話才好。 見著他們一個個兒板著臉,楚長安一面道著對不住,一面往永昌宮的方向走。 本來想著是規(guī)避著些,至少在外人面前別那么張揚,自己不要名聲對方還要??上崆耙矝]跟蕭寂講清楚,才有了這樁破事兒。 前腳剛邁進門,就迎上了那副比冰窖都冷的面容,正坐在桌案后頭,直勾勾的瞪著自己。 楚長安不等他說話,先一步開口道歉,“是臣不對,忘了時辰,讓陛下?lián)鷳n了?!?/br> 果然這么一說,蕭寂的臉色稍稍好了幾分。 “下次記著就行,飯菜溫好了,去吃罷?!笔捈畔肓讼脒€是沒有發(fā)作,畢竟跟他這種沒臉沒皮的人置氣氣的也只能是自己,劃不來。 私下里的時候蕭寂有意去糾正對方直呼其名,然而這個毛病楚長安至今都沒改過來。后來漸漸的蕭寂也就懶得去提醒了,橫豎以后日子還長,慢慢來總歸是能改變的。 “對了,有一件——”楚長安剛沒開口便被打斷了。 “食不語?!?/br> 言之有理,楚長安只得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要是蕭寂還在邊塞之時,楚長安恨不得把兩個人的感情張揚到人盡皆知,絕對不會藏著掖著。但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之前沒注意的,現(xiàn)下也得謹慎起來。之前那些知道的人便知道了,只要以后的工作做好,這件事情總歸是能壓著的。 “方才有什么事兒?”進食過后人難免會慵懶些,蕭寂也不例外。因著打心底沒把楚長安當(dāng)外人,坐姿也就沒有往日那般端正了。 楚長安思量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一個比較穩(wěn)妥的說法,“畢竟君臣之間這種事情有背倫理,臣以后會注意著些,怕萬一影響陛下名聲……” 話說出來的時候楚長安也感覺到了,似乎跟自己原本要表達的意思不大一樣,見著蕭寂的表情也證實了這一點,又趕忙補充道,“您別誤會,主要是今兒個已經(jīng)有人問起來,雖然已經(jīng)搪塞過去了,但是也就瞞的過去一時。臣受人詬病沒事,反正以前做的那些事兒已經(jīng)夠臣下千百次地獄了,自然是不怕世人這點眼神,主要是念著您。” “也是?!?/br> 然而楚長安剛沒松口氣,蕭寂后半句差點沒把人嗆個半死。 “這個好辦,昭告天下,立你為后便是。這樣一來從一也能名正言順的站在我身邊,以后朝政上的事情一起處理也能輕松一些。” 楚長安也弄不清楚是自己表達有問題還是對方理解有問題,又氣又笑道:“臣不是這個意——” 【已刪減。自行體會?!?/br> 一旦醒來,仿佛要將人撕裂的疼痛便又一次從身下襲來,再是困倦這么一折騰也睡不著了。 蕭寂大抵是察覺他醒了,伸手又將他按了回去,“再多休息一會兒罷,昨夜睡你的晚。” “醒都醒了,橫豎今日還有事?!奔热皇切蚜耍偈抢厝ヒ膊缓线m。楚長安沒理會他的勸誡,自顧自起了身,開始穿戴。 楚長安剛開始還不懂蕭寂為何用一副憐憫的目光望著他,等到他自顧自的穿好衣服準(zhǔn)備下床的時候可算是體會的透徹。 雙腿殘存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支撐身軀的重量,還沒走兩步,一個趔趄差點兒沒趴到地上,不過到底這么多年的習(xí)武的功底還在,這一次沒出洋相。 蕭寂雖然知道楚長安這幅樣子是拜自己所賜,但是這種時候還是很不厚道的沒忍住,笑出了聲。 說是笑出聲也不過就是一瞬即逝,不過須臾便恢復(fù)了以往的正經(jīng)。 楚長安:“……” 雖然這么多年來幻想的場景如今終于兌現(xiàn)了,但是滋味和夢境之中比起來可是差了天壤地別。 要是能重新選擇,楚長安寧愿再挨一次箭雨也不想受這個罪。 最后蕭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他給扶了回來,耐心的替他洗漱了一番,將經(jīng)過一夜炸成一團兒的頭發(fā)重新梳理好。 “對了從一,過兩日怕是需要你跟著蘇淵走一趟。”蕭寂想了一宿,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這些朝臣里頭雖然不乏年輕有才之輩,但是肯全心全意效忠于他的,也就楚長安一個。而且兩個人本質(zhì)上的君臣關(guān)系,不管過了多久都是不會變的。 “還是因為那件事兒?”楚長安對于這句話并不意外,為君所用乃是本職,要是蕭寂真成天讓他閑著,楚長安心里頭反倒是不安了。 這一次回來不就是為了幫他穩(wěn)住這千秋山河嗎,要是只是為了圖安逸而做個籠中之鳥,當(dāng)時楚長安就應(yīng)該直接喝了孟婆湯然后頭也不回的上橋走人。 “嗯。蘇淵年紀(jì)大了,有些時候做事兒不決斷。若是真的有他下不去手的地方,從一幫著代勞一下?!?/br> “成。什么時候動身?”楚長安答應(yīng)的也利索,只不過這次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不用蕭寂按著,自己就知道坐回去了。 “過兩日,等著他身體稍微好點兒的時候。要是實在好不了會再令派其他臣子與你一起?!笔捈畔肓讼?,還是又補充了一句,“若到時候真的是和蘇淵一路,從一大可舍棄以往夫子教的待人之禮,橫豎對方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br> 這句話楚長安聽的云里霧里的,但也只得答應(yīng)了下來。其實楚長安很想問問蕭寂,蘇言明在不在他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如果可以的話千萬別讓這個禍害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