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62
但是仔細(xì)一想,若是京中好友這般提醒他,到?jīng)]什么。但這句話出自一個常年身居邊塞之人,就不得不注意著些。 “這話怎么說?” 楚老爺耐著性子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一開始的異常到后面基本確鑿,都一一與自家兒子分析道來。 楚長安沒說話,只是聽著楚老爺在一旁自顧自的講,心里盤算著這話能信幾分。 雖然這皮囊里的靈魂換了,但到底外表還是原來那個。楚老爺再怎么不濟(jì),也應(yīng)是不會害自家孩兒的。 不過這段時間也是,心思只顧著風(fēng)花雪月上了,成天也沒個正事兒,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膩在永昌宮里才好。這么一來,原本早該發(fā)現(xiàn)的端倪,可能就因此疏忽了。 “長安雖然是離陛下進(jìn),但這已經(jīng)快一年了,你也未得以遷升,依為父看,不如……不如早點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怕你像以前一樣只知道玩樂也比卷入這種紛爭里強(qiáng)?!?/br> “父親多心了,在宮里這些時日過得挺好,而且這些涉及到江山更變的大事,也并非是孩兒能夠說得上話的。如若真是到那個時候,再脫身也來得及?!背L安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隱隱已經(jīng)有了些不安。以前遇見這種事兒,從來都是以為蕭寂能夠解決的,自己只要聽指令便是。 然而這一次,卻是打心底的感覺和以往不同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離得遠(yuǎn),還是因為對那人了解不夠,或者是其他什么。 “只怕到了那個時候,長安反應(yīng)不過來。這一次回來,就是有意帶你離開。哪怕先在遠(yuǎn)處觀望一段時間風(fēng)向也好。”楚老爺沒有理會出場那言語之中的婉拒之意,執(zhí)意說道,“你娘走得早,就剩咱倆了,我不能再在岸上看著你以身涉險了啊?!?/br> 說起來楚長安也沒聽說過楚夫人是怎么走的。只知道走得早,以至于沒人管著這個大紈绔。但是聽楚老爺這么說來,怕是也另有一段故事。 “馬上到年關(guān)了,誰想找事兒也不會挑這個不吉利的時候,過了年孩兒再給父親答復(fù)。這段時間在宮里孩兒也會注意著些,不會有事兒的?!?/br> 算著日子離年關(guān),大約還有一段時間。楚長安想了想,這些日子也足夠跟蕭寂一道做好準(zhǔn)備,以應(yīng)對外界的種種事物。 楚老爺見此,剛想張口再說些什么。然而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看不見楚長安人了。 本是想追上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坐了一會兒,楚老爺似乎又想起來了什么似得,從懷里摸出來了半段兒木簪。 這半段兒木簪是在戍陵鎮(zhèn)北府旁邊的河邊撿到的,做工倒是精細(xì),可惜斷了半截兒。 這會兒不知怎么了,忽然想起來了還有這樣?xùn)|西,便拿出來在手里打量。 上面刻著的字跡被水沖刷了許久,已經(jīng)看不清了。然而楚老爺憑著觸感摸索了半天,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覺得自己這回的預(yù)感,怕是要成真了。 ☆、第五十章 這趟回家楚長安沒敢多待, 話都沒聽囫圇便匆匆往回趕。 若問楚長安到底慌什么,他自己也答不上來。但總覺得是這段時間因著過于關(guān)注風(fēng)月之事,兒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似得,一定要補(bǔ)回來才好。 看見宮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宮墻早就下了鑰。楚長安轉(zhuǎn)了一圈兒,估摸著差不多到了侍衛(wèi)換班的時候便悄悄的從墻外翻進(jìn)去, 一路謹(jǐn)慎著些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然而有的事情哪怕人算的再緊密, 就是不如天算,比如現(xiàn)在。 從墻上翻落下來的時候, 楚長安已經(jīng)盡可能的壓了步子不鬧出動靜。但也不知道是哪個偷懶的把落葉全堆到墻根兒了,踩上去聲音別提多大了,只要不是聾子, 想聽不見都難。 楚長安心里暗罵了一聲,趕忙往一旁的屋子后面退, 心里祈禱著沒人看見。 天黑也看不清,楚長安剛沒往后退兩步,便覺得身后倚上了個溫軟的東西,他愣了一下, 隨即伸出手去摸了摸,從觸感來看,應(yīng)該不是石磚堆砌的宮墻。 “摸夠了嗎?!?/br> 背后冷不丁冒出來了一個聲音, 楚長安聽聞緩緩的把手縮了回來。 兩個人就這么站著,誰也沒動,杵了半晌, 楚長安見著氣氛似乎緩和了一點兒,也顧不得多,撒腿就往外跑。 只不過還沒跑幾步,衣領(lǐng)就被什么勾著了,整個人差點兒沒向后仰過去。 “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有話先松手再說?!背L安見此也不急著跑了,干脆大大方方的往后倚,橫豎身后的人也不會讓他真躺地上。 至少摔到堅硬的石板上的前一刻楚長安是這么想的。 “今日陛下倒是有閑心,大晚上的來這兒守著?!背L安見著他沒說話,一面開口笑著緩解尷尬,一面自顧自的從地上爬起來,“這一次是真有事兒,楚老爺喊著回去,這邊也跟大統(tǒng)領(lǐng)告過假了,想著您知道?!?/br> 蕭寂只是瞥了一眼,不但沒去扶他,反倒是向后退了幾步,“有人稟報,說你與皇叔的寵妾有染,這事可是真的?” 楚長安差點兒忘了這出了,連忙否認(rèn)道,“這真的沒有,不過以前這個大紈绔跟她有沒有關(guān)系就不好說了,您也知道……對了,還有一事?!彼さ迷偬郏L安到底還是沒忘了正事兒,這一次回去聽楚老爺那么一說,當(dāng)真是有幾分擔(dān)憂。 畢竟京城離邊塞遠(yuǎn),很多事情夠不著。當(dāng)初蕭寂也是鉆這個空子一路走過來的,如今總不能再栽倒在原地。 “什么事?” 真當(dāng)要說的時候反倒是不知如何開口,楚長安想了半天。總不能說是楚老爺根據(jù)種種跡象推測,再加上自己的直覺臆斷出來的。畢竟在君王面前講話還是講究證據(jù)確鑿,空口無憑不是凈污蔑人么,到時候自己再落個喜歡嚼舌根的印象才是解釋不清。 蕭寂見著他神色隱隱有些為難,只道:“先回去再說。祁樾和皇叔倒是有意壓著,只可惜已經(jīng)在京城鬧開了,現(xiàn)在你回去,怕是已經(jīng)有同僚開始議論,議論你如何對皇叔的寵妾始亂終棄。估摸著你回來也是抄的這條近道,便在這兒等著。不管外面怎么說,總得先問問你?!?/br> 才不過半日有余,這消息傳播的速度還真是出人意料。不過也是,當(dāng)時那么多人看著,根本不用有心人煽風(fēng)點火,都足以讓整個汴梁議論一段兒時間了。 不過說來那姑娘本就是從事著邊緣職業(yè),要真論與她有染,估計京城這些世家的男子一個都逃不過。只不過是偏偏賴上楚長安了,也不知是有心的,還是有心的。 果不其然,這一路上雖然是跟在蕭寂后頭,但還是免不了一些雜音入耳。 畢竟那姑娘怎么說也是飛上枝頭的鳳凰,再是偏房也是親王的偏房,比宮里頭一個侍衛(wèi)貴重許多。 被世人唾棄的事兒,楚長安向來也做的不少,說的再怎么難聽,也不會往心里去。不過再是不記事兒,也能感覺到這次事情鬧得大了。畢竟再天子面前都敢說到這種程度,背后指不定會更加不堪。 “那個姑娘,就是年初在窗邊尋死覓活的那個?!焙仙狭藢m門,自然是也清凈了些。御書房里的燈點的足,方才在夜色之中楚長安只覺得蕭寂語氣似有不善,這會兒才看清他眼下的烏青。 不是不善,而是過于勞累,又不得空休息,自然是與往常不同。 “我知道?!笔捈庞浀帽日l都清,當(dāng)時重逢的乍喜,伴隨著手骨斷裂的疼痛,也說不清哪個更多,反正足以令人一輩子都忘不掉就是了,“這一次多半能抓著這件事情大做文章,畢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傳遍京城,其中肯定是有問題。”“但是這種事情并不好排查,即便是有人煽風(fēng)點火,畢竟在外人眼里事情就是這個樣子?!?/br> 楚長安聽到這兒也明白,說白了就是,這件事情成了這個樣子,雖然不能說是他咎由自取來的,但蕭寂是不會收拾爛攤子了。其實也并非收拾不得,只是代價可能比想象的大,畢竟楚長安這一路上得罪的人不少,而且大多都不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真是計較起來,劃不來。 楚長安更知道感情上蕭寂可謂進(jìn)可夫退可妻,表面上裝的清冷但是內(nèi)里卻是滿腔的熱情。但一旦涉及到朝堂上,與這些臣子的利益,還是掂量的清楚。不能得求兩全之時,就只有利益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