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游57(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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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謙自前夜做了那不詳之夢,這兩日在考場中便未曾睡上幾個時辰。 只淺淺闔了闔眼,便被那狂風(fēng)暴雨、滾滾白浪驚醒。 更兼貢院號房供考生入睡之床只是兩片木板臨時拼湊而成,與夢中滕縣碼頭那破舊客棧中的窄小床鋪很是相像。 乍驚醒時,還生出恍若夢中之感。 他心下難安,故早早交了卷子,出了考場便去女院尋了玉蘿。 待見了玉蘿活生生站他面前,又好好與他說話兒,方才平復(fù)下心頭不安,回了安仁巷,去蘇子敬那默了試卷。 稍晚些,沐浴更衣躺在自己床榻之上,頓覺疲憊上涌,困意襲來。 他勉力撐著,不想入睡。 他有些怕那夢境,又隱隱有幾分期待。 錦衾溫軟,熏香意暖,他抵擋不住nongnong睡意,終是睡了過去。 他知自己又入了夢。 他見自己形銷骨立,一身六品修撰官服空蕩蕩掛在軀體之上,立在一排文卷前。那在滕縣渡口日日盼等玉蘿消息的絕望滋味他亦感同身受。 忽見他被人喚。 他追了出去,見二叔正與他道:“……你母親已是去了。你翰林院這邊需上報丁憂解職……” 他見自己槁木般不言不語,倒是二叔竟眼中含了淚。 場景忽換。 他見自己披麻戴孝,跪立母親靈堂之上,族人皆勸慰他節(jié)哀。又有他二嬸勸他,將玉蘿喪事也一并辦了,讓玉蘿入土為安,便是立個衣冠冢,也能教她有個歸處。 他只低垂著頭,手中緊緊攥住一封血書。 母親停靈數(shù)日下了葬,他便自請除族。 族老大驚,自是不會答應(yīng)。他拿了母親遺留的血書出來,要族中依族規(guī)處死殷諫和殷若貞,讓殷圖瑞自請辭官歸鄉(xiāng),永守族中祠堂。 眾人一時沉默。 他見自己入夜便雇了一葉輕舟,飄然遠去。 場景再換。 滕縣碼頭那破舊客棧已是修葺一新,門上懸塊牌匾,上書“真如堂”三字。 他抬首見那三字,暗贊一聲好字,卻覺好生熟悉。 那堂中不時傳來吟誦之聲。 他抬步進去。見自己一身青色道袍,滿面肅容正坐堂中,幾個青年學(xué)子圍坐他身旁。 他竟蓄了須,觀樣貌已是過了而立。 他四處找尋,不見玉蘿身影,正悵悵然,忽聞得門外一青年學(xué)子大叫“殷先生!殷先生!太子府詹士又領(lǐng)了人來啦!” 他一陣頭暈?zāi)垦!?/br> “殷太傅!太傅大人!大人!” 眾人一陣喧嘩,七手八腳將他從地上扶起。他頭有些暈,想是飲了酒。 他見自己身著一品紫袍仙鶴繡紋官服,腰系玉帶,臉上、胸前皆灑滿了酒。 對面立著一人,著一品紫袍麒麟紋官服,正一臉不屑地看著他。廷益見得此人,頗有幾分面善,一時亦記不起在何處見過。 這時一人道:“哈哈!謝太尉消消氣,殷太傅亦是飲酒過多,錯認了夫人。如今滿京城誰人不知,當(dāng)朝殷太傅乃是天下第一癡人,數(shù)十年如一日,日日只念著亡妻。滿京城閨秀亦無人入他眼。今日必是一場誤會,沖撞了謝夫人?!?/br> “哼!今日便是給王爺你面子。” 言罷,那人攜了躲在身后的女眷離去。 那謝夫人走得幾步,便又回頭朝他看了一眼。 廷益呆愣在一旁。 嬌嬌芙蓉面,殷殷桃花妝, 云鬢簪步搖 看完整章節(jié)就到:νíρㄚzω.còм,霧鬟插翠翹。 緩行且裊裊,驀然回首漠然瞧。 不是他的嬌嬌又是誰? 她如何不認他?! “嬌嬌!嬌嬌!”他大聲喚她。她只不回頭,同那姓謝之人越行越遠。他兩只腿兒生了根,立在那處,想追追不上。 他一著急,便醒了過來。 “少爺!少爺!你可是喚我?”門外傳來孟冬迷迷糊糊的聲兒。 “無事,你且去休息?!?/br> “哦……” 他摸一摸身上,一身新?lián)Q的干爽中衣已是濕透。 他吩咐守院仆婦替他備了水。 他顫抖著雙手褪下中衣,將自己浸入湯水之中。 待得那滿桶的水兒冰涼,他方才起了身。 他坐在書案前,將第三場考題寫下,默出他前世答卷,修改許久,默誦數(shù)遭,逐字記下,方將其放燭火上燃盡。 在燈前枯坐至天明,便急急上了安仁巷蘇家。 楊氏見他面色蒼白如紙,很是嚇了一跳:“你這孩子!怎地心思這般重,你叔父哪日不在我耳根子旁念上你那好文章三五遭,你自己倒是憂心上了?!” 廷益揖了一禮,道:“楊姨勿要擔(dān)憂,我并非憂心科考之事。嬌嬌她,她自是好好兒……” 廷益恨不能讓楊氏好生看住玉蘿,但不知話從何處講起,他本也是個穩(wěn)重聰慧的少年人,非是那聽風(fēng)即雨、一驚一乍之人。 楊氏見他在科考這節(jié)骨眼上,還念叨著玉蘿,“撲哧”一聲笑出聲兒。暗道果是少年人,才幾日未見,便念叨成這般。 遂道:“謙兒且安心,玉蘿在書院好好兒的,明日中秋,便會回了家來。你后日出了考場,楊姨便給你補過一場中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