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解降
見老者輕而易舉的就破解了自己的風(fēng)雷之法,王瑾心中再度一沉,這個老者的修為還在自己想象之上,而且那只蠱蟲也極為古怪,僅憑借一根手指粗細(xì)的蠱蟲,就能破解掉自己的風(fēng)雷之法,著實是有些令人難以想象,苗疆蠱蟲之術(shù)卻有獨到之處。 “小伙子,看你的樣子,用這么厲害的法術(shù),肯定也挺吃力吧,不知道你還能繼續(xù)施展幾次?” 王瑾面色陰晴不定的看著老者, 的確,正如他所說的一樣,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底蘊,最多也就能在利用垂云翼,施展一次法術(shù)而已,要是再多的話身體就承受不住了,如果繼續(xù)勉強(qiáng)施展,萬一不能把這個老者擊倒,那他自己也沒有了再動手的能力,到那個時候,他就只能是案板上的魚rou,任人隨意的宰割。 難道,要動用它嗎? 王瑾把手探向懷里,握住了一個冷冰冰的球狀物體。 生死瞳! 自從兌換了生死瞳之后,王瑾只在對付姜瑞的時侯用過一次,自那以后就再也沒有用過這個法器。 通過楚人途和老道的介紹,他已經(jīng)深刻的認(rèn)識到,這個生死瞳雖然是大殺器,可卻也是個天大的麻煩,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在地府諸神面前,自己一個小鬼差,根本沒有任何的分量,人家也不會顧忌自己的想法,死也算是白死,不會有人替他伸冤報仇。 所以,不到萬不得的時候,王瑾真不愿意動用這種法器。 思前想后,王瑾又把手拿了出來,此刻他雖然與這個老者為敵,但是也沒有到最危急的生死關(guān)頭,如果他真有殺掉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再拿出來也不遲,反正就貼身放著,只要心念一動,法力就能將生死瞳激活。 老者好像沒有看到王瑾的行為舉動,摸了摸自己頜下的胡子,笑呵呵的接著說道:“你這法術(shù)的確是不平凡,老頭子活了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見,看樣子倒有些類似于妖族金翅大鵬一脈的法術(shù),可是偏偏卻沒有絲毫的妖氣,反而正氣凜然。” “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你師父又是誰?”老者好奇的問道,“說不定我與你師傅還是熟人呢?!?/br> 聽到這里,王瑾心中一動,他想起了自己的大伯,王寂。 自古以來,四川和云南的地域本就挨得極近,所以蜀中的修行界,也與苗疆修行界有著密切的接觸,而且現(xiàn)如今的修行界頂尖高手本來就不多,幾乎每一個人都熟知對方,最起碼也知道對方的名字。 到了他們那個境界,世俗間的恩恩怨怨,已經(jīng)與他們牽連不大了,除非是瀕臨滅族滅派之危,他們才會出手,否則輕易不會動手。 像王寂那種動則殺人的煞神,只能說是修行界的一個另類。 或許,這個苗疆的蠱術(shù)大師,能認(rèn)識自己的大伯。 一念至此,王瑾立刻開口道:“我有一個大伯叫王寂,是青城山清都峰玄清觀觀主?!?/br> “王寂?你是王寂的侄兒?”老者摸著下巴嘿嘿笑道:“原來是故人之后,既然如此老頭子我也不為難你,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徒弟的事情也不跟你計較了?!?/br> “不過你倒是真有你大伯的幾分風(fēng)范,出手狠辣不留情面?!?/br> 雖然說是不跟王瑾計較了,但是老者的話中,還是有些夾槍帶棍。 王瑾苦笑一下,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能替楚人途把這個黑鍋背下來。 “夜寒風(fēng)高,老頭子我也該回去休息了……?!?/br> 說著,老頭就轉(zhuǎn)過身,緩步向外面走過去。 王瑾也收起了垂云翼,在后面喊道:“還未請教前輩的尊姓大名?!?/br> “等見到你伯父之后,他自然會告訴你的,不過老頭子不找你麻煩,這個場子我會讓我徒弟找回來,要不然世人豈不認(rèn)為我怕了王寂那家伙?!?/br> 話音未落,老者的身形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好像憑空與黑暗融合到了一起似的,王瑾在心中暗嘆,這苗疆蠱術(shù)果然詭妙非常,哪怕是親眼見到了,也難以捉摸透徹。 待老者離開之后,王瑾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察坤,只見帕那正蹲伏在察坤身旁,右手握著一只銅針,正想奪走他的性命。 “住手!”王瑾當(dāng)機(jī)立斷,屈指一彈,一道金光打在帕那的手腕上,厲聲喝道:“你想干什么?”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打蛇不死必有后患,察坤就是一條毒蛇,雖然他變成了這副模樣,可要是回到泰國,他師父未必不能把他救回來,所以還是斬草除根的話?!闭f著,帕那又舉起了手臂,閃爍著寒光的銅針,直接插向了察坤的眉心。 “我說了,住手!”右掌隔空一拂,金光揮灑而出,直接撞擊在帕那的身上,把他的身體打飛。 “你這是在養(yǎng)虎為患!”帕那想要強(qiáng)行除掉察坤,可是又忌憚王瑾的修為,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憤恨的揮了一下手。 “養(yǎng)虎為患?成語用的倒不錯,不過恐怕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吧,你是怕他復(fù)原之后,在找你的麻煩,而你又不是他的對手,是不是?”王瑾冷笑一聲,一眼就看穿了帕那心中所想。 見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被看破,帕那的臉色微微一變,王瑾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帕那之所以這么想要察坤死,說白了就是怕他復(fù)原之后,繼續(xù)來找自己的麻煩。 現(xiàn)如今,察坤已經(jīng)修煉成了陰陽降,自身靈鬼降未成的帕那,當(dāng)然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才要趁著這個機(jī)會,奪走察坤的性命,可是偏偏卻被王瑾阻止了。 察坤的師傅,在泰國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降頭師,要是察坤落到了他的手上,以他那神鬼莫測的降頭術(shù),未嘗沒有機(jī)會重新站起來。 如果察坤真的復(fù)原了,那么毫無疑問,帕那肯定會死在察坤的手上,除非帕那能將靈鬼降修煉成功,只有這樣才能與察坤的陰陽降相匹敵。 只不過…… 這靈鬼降他從五年前就開始修煉,已經(jīng)修煉成功了一大半,只差最后的關(guān)鍵步驟,然而就這一步,卻把大部分降頭師都攔在了門外。 在與靈鬼融合的時候,稍有不慎之處,就會被靈鬼反噬,到時候雖然靈鬼降也能修成,可是主宰那個身體的,卻不再是降頭師本人,而是那個吞噬了降頭師本人靈魂的靈鬼。 帕那實在是沒有那個把握,所以才遲遲不愿意進(jìn)行靈鬼降的最后一步。 可現(xiàn)在察坤被廢,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機(jī)會,而且還可以順便把察坤之死一事,嫁禍給王瑾,讓察坤的師傅找王瑾去報仇,而不是去找他報仇。 這樣,既除掉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又不用擔(dān)心被報復(fù)的事情,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但是王瑾哪里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察坤可以死,但是卻不能死在他的手上,更不能死在帕那的手上,察坤在中國殺了六個人,因為這件事情,高楓他們整隊的人都停職了,王瑾決定把察坤交給高楓,讓警方來定罪。 至于官方相信不相信降頭術(shù)殺人這種事,就不是王瑾cao心的了,而且王瑾也能斷定,在官方的內(nèi)部,一定有懂行的人,專門來處理這些事情,只不過不為眾人所知罷了。 王瑾走過去,施展出擒龍手,捏斷了察坤的雙臂和雙腿,即使現(xiàn)在察坤成為了廢人,王瑾還是覺得小心為上,誰知道那個陰陽降會不會讓察坤恢復(fù)過來,萬一察坤恢復(fù)過來,暗中偷襲他,措手不及之下,說不定還真會折在他手里。 “這個人我還有用,他暫時還不能死,現(xiàn)在你是不是該兌現(xiàn)你的諾言了。”王瑾的眼睛中迸射出兩道寒光,如鋒利的刀子一樣,直接刺在了帕那的腦海中,“如果你敢食言的話,我保證你的結(jié)局會比他慘一萬倍?!?/br> 王瑾緩緩開口說道,剛剛王瑾之所以會把他也帶入無間浮屠獄之中,就是為了殺雞儆猴,讓他不敢暗中在生出那些齷齪手段。 果然,帕那被王瑾震懾住了,他拿起那個稻草人,說道:“我現(xiàn)在就解開你朋友的針降。” 其實帕那是想等徹底安全了之后,在為楚人途解開針降,可是看到王瑾的模樣,他也不敢再繼續(xù)拖延,萬一王瑾一怒之下,認(rèn)為他食言把他殺了,那可真的就太冤了。 只見帕那左手持著稻草人,右手掐訣豎在胸前,口中用泰國語言念著生澀繞口的咒語。 片刻之后,就見到幾率紅黑色的細(xì)線,慢慢從稻草人身體內(nèi)鉆了出來,這紅黑色的細(xì)線,正是那幾縷在雞血中浸泡過的頭發(fā)。 這些頭發(fā)絲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緩慢的蠕動著,大約過了五分鐘,頭發(fā)才徹底從稻草人內(nèi)鉆出來。 幾縷發(fā)絲鉆出來之后,帕那突然爆喝了一聲,然后將稻草人連那幾根頭發(fā)絲,一起拋在了半空中,隨之右手掐訣猛然一點。 嘭! 半空中突然爆起一團(tuán)火焰,把稻草人和頭發(fā)纏裹在其中。 很快,就只剩下一堆草灰,從半空中灑落下來,帕那長出了一口氣,身體越發(fā)的虛弱起來,好像連說話都沒有力氣,張景炎見狀立刻跑過來扶住了帕那,對著王瑾說道:“針降已經(jīng)解除了,您那個朋友過一會兒就會自己醒過來,除了身體虛弱一些之外,并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br> “什么?你不是說只要我們解除了針降,就會放過我們嗎?”張景炎頓時激動的喊道。 王瑾眉頭挑起,說道:“我只是讓你跟我走一趟而已,又不是讓你上刑場,也不是拉你去地獄,只要我朋友醒過來了,我保證你們會安然無恙的離開,但是我朋友要出了什么事,你們兩個就準(zhǔn)備給他陪葬吧?!?/br> 形勢不如人,打又打不過,張景炎和帕那沒有辦法,只能跟著王瑾一起離開了別墅。 張景炎扶著帕那,王瑾則是拽起察坤的衣服,拖著地面向外走去。 在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張龍飆和那些保鏢全都暈倒在了地上,后花園的火已經(jīng)撲滅了,那些傭人正在處理現(xiàn)場。 看見暈倒的張龍飆,張景炎臉上頓時露出了緊張之色。 王瑾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了張龍飆身前,檢查了一番之后,開口道:“你父親并沒有受傷,他只是被打暈了而已,一會兒就醒過來了。” 聽到王瑾的話,張景炎才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爹!大哥!” 可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別墅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二樓傳了過來。 王瑾抬頭一看,正是他起初要綁架的目標(biāo)任務(wù),張家二公子,張曉斌。 張曉斌雙腿被廢,雖然有帕那的幫忙,可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nèi),也不能盡數(shù)復(fù)原,所以他只能在地上爬行。 剛剛火燒起來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奈何雙腿被廢,只能大聲的喊叫,后來王瑾與察坤打斗的聲音他也聽見了,情急之下這才爬下床,不顧腿傷之苦,一點點的從自己房間爬了出來。 王瑾看向張曉斌的同時,張曉斌也認(rèn)出了王瑾,他還以為王瑾是為了報復(fù)他,所以才在深夜來到張家。 “你有什么事情沖我來,不要傷害我大哥和我爹?!睆垥员笠娝腥硕继稍诹说厣希约覄e墅也變得一片狼藉,以為是王瑾大開了殺戒,把所有人都弄死了。 王瑾心中略微有些驚訝,這個張曉斌雖然人品不怎么樣,但卻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瑢こ5亩雷嬉姷竭@種情況,早就嚇得屁滾尿流,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了,可是張曉斌卻沒有,反而是挺身而出,這讓王瑾心內(nèi)對他的看法有了幾分改觀。 如果張曉斌能收斂起,原先那種張揚的性子,日后也定能有一番成就,就算不能成為一方大鱷,但也是個梟雄的苗子。 “滾回你的房間去,這里沒你的事!” 張景炎看到張曉斌之后,生怕他激怒了王瑾,立刻大聲開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