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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牡丹有些難堪。可她抬眼瞄瞄肖漣,見肖漣言辭懇切,并無半點看不起她的意思。 興許恩公真有事才如此請求。牡丹點點頭:“只是恩公,我到時如何與你聯(lián)系?” “就請你著人告知同善堂的老大夫或者李慶,戲臺要唱一出《杜十娘》?!?/br> “牡丹記下了?!?/br> 肖漣也問了牡丹知不知道林娘更多事,可她的說辭和劉管家一樣,又言明這些都是侯爺告訴她的。 肖漣只得作罷。 之后,肖漣把今日所賣螃蟹錢全拿給牡丹,讓她回去多給孩子抓些藥。他又言明同善堂陳老大夫妙手仁心,也最愛孩子。她可以給自家孩子換個大夫。 牡丹感動不已,只道肖漣所說之事她全已記下。 二人分別前,肖漣建議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以免龜奴看見后牡丹難做。 牡丹初開始走幾步回一下頭。等快到巷口,她對著肖漣的方向長跪許久,才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肖漣等那道紅色的身影消失片刻,上車后換回舊衣衫,才重新喚來車夫趕車。 他已從侯府出來這般久,車夫又已等許久。這次肖漣沒再讓車夫繞路,只讓他在同善堂前暫停一下。 肖漣進(jìn)去拜托陳老大夫和李慶留意口信之后,趕緊回馬車,直接讓車夫加速回了江岸畫舫處。 他記掛獨自待在畫舫的小白驕,沒多留意四周。因此從同善堂出來時,他也沒看到一旁墻角處,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第40章 那一閃而過的鬼祟身影正是劉麻子,他看著那遠(yuǎn)去的馬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昨日,他去侯府送螃蟹,卻被劉管事一通數(shù)落。 劉管事挑出一小半螃蟹擺在一邊,只道這樣小個的螃蟹難剝,還沒幾兩rou,沒法上侯府餐桌宴席,叫劉麻子原樣拿回去。 劉麻子不服,這已是有心挑過的。 劉管事卻說,一個養(yǎng)蟹人要供一船大螃蟹給侯府。 劉麻子看了那人送來的螃蟹后,直喊著此人要斷自己財路。 劉管事卻嘿嘿一笑,說他正哄騙那人的養(yǎng)蟹秘法,等秘法到手,好事不都是他們表兄弟二人的了? 劉麻子嘴上應(yīng)得爽快,今天卻一大早就跑到侯府前蹲守著。 若有養(yǎng)蟹秘法,養(yǎng)出的螃蟹個個都這般大,何愁沒法發(fā)財?他既知了消息,當(dāng)然先下手為強。 所謂親兄弟明算賬,他與那劉管事又只是表兄弟。若叫劉管事先哄得秘法,少不得要被占個大頭去。 劉麻子才沒這般傻。能一人獨賺的錢,為何要分給兩人? 這樣想著,劉麻子抬頭看看同善堂的牌匾,大搖大擺走了進(jìn)去。 肖漣回去時,小白驕仍睡著。 肖漣叫許久的門,小白驕才走過來打開畫舫的門。他轉(zhuǎn)過身,邊回艙房邊揉著眼睛問道:“今日怎樣?有何進(jìn)展?” 肖漣跟在他身后,事無巨細(xì)地講了今日見聞以及自己的決定。 白驕打個哈欠,脫掉鞋子爬上床,道:“你既已決定,我也不多說。何時行動,叫我一聲即可。即使我還未完全恢復(fù),也不是沒有辦法。”屆時雖要付出代價,但大睡一場就可恢復(fù)過來。 肖漣多感動,白驕又多吃了什么好吃的暫且不提。 之后幾天,肖漣行動相當(dāng)規(guī)律。 每出行必向白驕報備。 出門后,肖漣會先去同善堂踩踩點,看看牡丹有沒有留口信。 然后他帶著螃蟹從后門進(jìn)入侯府——后門離劉管事住處更近。 劉管事已與后門看守的門房打了招呼,為免這么冷的天他還要迎來送往,著人通秉后,肖漣可乘車長驅(qū)直入,直接卸下螃蟹。 然后劉管事向肖漣催促秘法的回復(fù),肖漣就以路途阻隔,他還未收到家父書信為由搪塞。 再然后肖漣就以各種理由央劉管事帶他逛侯府,實則心中暗暗記路熟悉地形,以待回去憑記憶繪出地圖。 沒過幾天,打探消息之事就已進(jìn)行得七七八八。 事情準(zhǔn)備得很順利,只待白驕身體恢復(fù)或是牡丹口信送來。 這段時間,他已想好對策,即使白驕身體未愈,若有牡丹口信在,約摸此事也可成行。 世間安得萬全法。但只要有七八成把握,此事便可一試,何況他還有疑似世子的身份做護(hù)身符。 但不知為何,最近肖漣總覺得周圍有人影似的,停下動作細(xì)看細(xì)聽又找不到人。 他心下?lián)模蛦柊昨湣?/br> 白驕卻道定是他老實一輩子,這是頭一回想做虧心事,難免胡思亂想。真不安,到時候可把買林娘的錢留下,反正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肖漣找那人影幾天都沒找到,聞聽此言,也覺得是幻覺。他心下稍安,便依例行事,等待時機(jī)。 對那若有若無的人影,他也不再留意。 可事實證明,二人著實是掉以輕心。 這天,肖漣事為本與往常沒有不同。 可他換好裝擔(dān)著扁擔(dān)正要出城時,突然想起畫舫沒了葵花籽,他便準(zhǔn)備去干果鋪再為白驕多買些。 那若有若無的人影又來了。 肖漣搖搖頭,覺得是幻覺,便沒多在意。他買了葵花籽后,預(yù)備再為白驕買些銀絲炭。 這時,有人冷不丁在身后捂住了肖漣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