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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隨著這道圣旨一起被送到寧城寇世均手里的,還有一道皇帝親筆手書的密旨。密旨上,皇帝讓寇世均表面從丹奴收回援兵,但同時暗中派兵至北狄后方。 無論真正的目標是丹奴還是大祁,北狄都不會沒有動作,而只是北狄一出兵,不管他攻打的丹奴還是大祁,寇世均便也同時出兵,從后方給予北狄重創(chuàng)。 若刺客之事乃是北狄所謀,那其目的便是里間大祁和丹奴,既如此,當(dāng)大祁的援軍因此而撤出丹奴時,他們必回趁機攻打丹奴。而若刺殺乃是丹奴和北狄兩國一起謀劃,那兩國便會同時進攻大祁。 屆時,大祁派人丹奴境內(nèi)的增兵夾在北狄和丹奴之間腹背受敵,必然危矣。與其再廢時間和兵力去營救,不由直搗黃龍,趁北狄不備從后方偷襲,令其也嘗嘗腹背受敵的滋味。如此,也可拖延北狄的進攻步伐,令大祁有更多的應(yīng)對時機。 因為皇帝發(fā)的是密旨,京中的朝臣和諸皇子等人都不知道這些,直到一個月之后寧城傳來戰(zhàn)報,北狄未曾進攻大祁,而是在寇世均收回丹奴的援兵之后就直接大軍再次攻進了丹奴境內(nèi),并且一路勢如破竹,直接打到了丹奴王城之下。 眼下丹奴即將覆滅,而就在這個時候,寇世均在派兵偷襲北狄后方的同時,見北狄的目標的確是丹奴,而并非丹奴和北狄合謀算計大祁,便再次出兵增援丹奴,令北狄前后同時受到了攻擊。 但雖然如此,北狄在耗了這么多時間,折損了許多兵力之下,也難以甘愿就此撤兵放棄,是以依舊抗衡著,最終還是攻破了丹奴王城。但丹奴人早已棄城而逃,他們也只是得到了一座空城,最后還是不得不撤回了北狄。 將近一個月的交戰(zhàn),最后的結(jié)果是北狄戰(zhàn)敗損兵折將,而丹奴雖然保全了下來,但也損失慘重,數(shù)年內(nèi)難以恢復(fù)元氣。大祁軍隊雖然受到了一定的折損,但和北狄以及丹奴比起來就不算什么了,以丹奴所奉上的數(shù)百箱珍寶和牛羊馬匹便足以彌補。 而除了那些珍寶以及牲畜,經(jīng)此一戰(zhàn),丹奴自不用說,北狄在未來的幾年內(nèi)也再無起兵生事之力,大祁邊境也將迎來數(shù)年的和平和安寧。 得到了這些消息,朝堂之上自是一片嘩然,病愈重登朝堂的皇帝也在這個時候才說出了密旨之事,朝臣們自是又紛紛跪倒,直呼圣上圣明。 刺殺之案至此也算是有了了解,既然此事并非丹奴所為,自事發(fā)后就被關(guān)押起來的丹奴嬋雅公主也就被放了出來,后還被接入宮中,封為了雅妃。 同時的,江成瀚也被放了出來。不過他到底有著疏忽失察之責(zé),最后被罰打了五十板子,軍階也被降了兩級,從將軍又變回校尉了。 板子也是在稽查司里打得,因為穆崇衍的關(guān)系,行刑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五十板子含含糊糊就過去了,只是降級這事是從兵部明面上走法令文書的,不說穆崇衍,就是身為兵部尚書的安國公也不能做什么。 江成瀚被放出來的當(dāng)日,提前接到消息的顏靜書就來接人了。雖然板子打得不重,但也不能讓人看出來,所以最后江成瀚還是被人抬出來的。 顏靜書不知,一看眼睛就紅了,最后還是江成瀚被抬上馬車后,趕緊麻利的坐起來一把將人摟進懷里,才知道江成瀚之前都是在裝樣子。 雖才一個月不見,和之前在寧城駐守天明關(guān)根本沒法比,但江成瀚還是對自己的小夫郎想念的厲害,心里想,身體也想。雖然在馬車上不好做什么,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便將人壓在車廂上,狠狠地親了個夠。 雖然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隔著一層木質(zhì)的車廂還能聽到外頭傳來的行人說話和小販的叫賣聲,但顏靜書此刻卻升不起絲毫推開江成瀚的力氣,甚至被江成瀚的氣息籠罩熏蒸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直到江成瀚估摸著應(yīng)該快到安國公府了,才將人放開,而顏靜書已經(jīng)是雙眸濕潤,面上滿是情動的潮紅,手腳虛軟無力的靠在江成瀚的肩頭不住地喘著。 江成瀚也微微喘著,一手將人攬在懷里,一手輕輕抹去顏靜書唇邊的濕痕,柔聲道:“快到國公府了,還好嗎?” 顏靜書沒說話,只垂眸輕輕地點了點頭,眼角泛起的紅暈,襯著他如玉的面容,越發(fā)的生動好看。 馬車終是停住了,顏靜書又緩了緩,確定自己應(yīng)該不會被看出什么,才先下了馬車。隨后又命人將重新趴好的江成瀚抬進了國公府里。 江成瀚是直接被抬到顏靜書所住的明軒里的,顏老夫人和安國公以及大嫂沈氏接到消息都趕來看望。這次江成瀚沒動,只裝成真的被打了的模樣。 看望問候了一番,又放下了一些傷藥補品,沈氏便先離開了。江成瀚這才起了身,讓顏老夫人和安國公得知自己無礙。 顏老夫人和安國公雖是意外,但也徹底放了心,很快也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顏老夫人還將嘉嘉和小皇孫也一起帶走了,留顏靜書和江成瀚獨處的時間。 江成瀚好好的洗了一個澡,顏靜書本來是想幫他理下胡須,但衣裳卻被江成瀚玩鬧著弄濕了,之后人更是被江成瀚直接撈進了浴桶里,一起洗了一個鴛鴦浴,并且一洗就是一個時辰。 最后等兩人從浴房里出來的時候,顏靜書渾身酸軟,是被江成瀚抱進臥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