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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瀚神色不變,很快就將紙上所寫盡數(shù)看完,再抬起頭來,便對顏靜書笑道:“嘉嘉寫得很好,等回頭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獎勵他?!?/br> 聽出江成瀚話中的另一個意思,顏靜書也笑著點頭道:“自然是要如此。” 此時監(jiān)牢外,謝煥獨自站在門口等候,但沒多久,身后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陪你那外甥來的?!辈畔铝顺鸵宦房祚R趕到稽查司的穆崇衍,在看到那一道青色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氣,面上也露出了笑容來。 謝煥轉(zhuǎn)身看向穆崇衍,頓了頓,才道:“多謝你,讓他們今日能夠見上一面。” 穆崇衍不喜歡謝煥同他這么客氣,這讓他覺得自己離謝煥很遠,但他也知一時半刻謝煥的態(tài)度是不會有所改變,只是難得謝煥用得著他,他也不能輕易放過這次機會,便笑著道:“舉手之勞而已,不算什么。不過我知道你的脾氣,必是不愿意欠別人什么,正好前幾日京城里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很是不錯的樣子,只是我一個人去也沒什么意思,不知你可愿意陪我去看一看那家酒樓有什么不凡之處?” 謝煥眉頭微皺,因著過往的事,他并不想同穆崇衍有更多的接觸糾纏,只是如今穆崇衍幫了他這么大的忙,他心中十分感激,拒絕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 想著等江成瀚出來,他就會隨江成瀚和顏靜書一家返回寧城,之后應(yīng)是就再也見不到穆崇衍了,他沉默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頭。 穆崇衍不知謝煥心里想著就當(dāng)吃頓散伙飯了,只見謝煥竟是點了頭,頗有些意外之喜,他之前也不敢肯定謝煥會答應(yīng)。 但眼下謝煥真的答應(yīng)了,他當(dāng)即便道:“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明日就派人去謝府接你?!?/br> 這次謝煥卻搖了搖頭,道:“不必,你告訴我那處酒樓的地址,我自己去即可?!彼幌胱尭嗟娜酥浪湍鲁缪艿慕佑|,尤其是家中的父母。 這是小事,穆崇衍也沒多少堅持,笑著道:“也好?!彪S后就將酒樓的地址告訴了謝煥。 看著穆崇衍臉上有些過分開懷幾乎顯出幾分傻氣的笑容,謝煥莫名感覺有些不忍直視,最后還是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 穆崇衍卻并不在意,此刻只這么靜靜地看著謝煥,就已讓他心中滿足無比。 顏靜書終究是不能留下一直陪著江成瀚的,好在如今知道江成瀚不會有事,離開時也就安心了許多。 從監(jiān)牢里出來,顏靜書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舅舅身旁那個身著蟒袍高大貴氣的男子。雖然過去不曾見過楚湘王,但只看其身上所穿世上獨一無二的紫色四爪蟒袍,就知他必是楚湘王穆崇衍無疑了。 “見過王爺?!彪m然楚湘王看著同自家舅舅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但顏靜書卻不敢有絲毫的輕疏,忙上前行禮問安。 許是因著謝煥的關(guān)系有些愛屋及烏,雖是第一次見,楚湘王對顏靜書也莫名有著幾分好感,便如同對待親近喜歡的晚輩一般,很是和顏悅色的讓他不必多禮。 顏靜書在知道江成瀚被關(guān)進稽查司的監(jiān)牢后就打聽過楚湘王其人,聽聞是一位個性冷硬倨傲,不近人情的性子,但如今真的見到了真人,卻覺得傳言果然不可盡信。 一旁的謝煥看在眼里,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一抹復(fù)雜難辨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過。 第64章 了解 江成瀚雖然自己被關(guān)在了牢里,但最擔(dān)心的還是在外頭的顏靜書,如今見到了人,知道顏靜書沒事,他也就放心的在牢里住了下來,而這一住,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期間,為了不給楚湘王添太多的麻煩,顏靜書沒有再來見江成瀚,只時不時的送些東西進去,便也夠了。 丹奴被北狄大軍壓境本就在岌岌可危的關(guān)頭,還要靠著大祁的援軍才沒有被直接吞并,按常理來說,他們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行刺大祁皇帝的,這完全不亞于自取滅亡。 但事實無絕對,有些事情看起來不可能卻未必真的不可能。 若丹奴和北狄在之前的一系列摩擦,包括彼此之間的交戰(zhàn),都只是他們兩國在演雙簧,目的就是借求援之際從刺客入京行刺,以致大祁生亂好趁機合攻大祁,也不無可能。 而若是想知道這次行刺到底是不是丹奴和北狄的合謀,還是真的只是北狄為離間大祁和丹奴的關(guān)系的計策,倒也容易。 就在行刺案幾日后,雖然江成瀚在那丹奴侍女行刺皇帝的時候及時的救了駕,但皇帝因為受到了嚴重的驚嚇,還是病倒了。 朝中頓時大亂,針對援兵丹奴之事也再次起了爭議。有的說不管如何,皇帝病重都是因丹奴人而起,眼下事情雖并未查清,但也不宜再往丹奴派兵。有的則道,大祁與丹奴盟書已簽,若是不如約履行,大祁豈不是背信棄義,且如今丹奴危在旦夕,若真的此時終結(jié)盟約,等到北狄將丹奴吞并壯大,于大祁將是巨大的威脅。 皇帝臥床不起無法上朝,但諸皇子以及左右二相等重臣還是在潛龍殿的龍榻前,將朝臣們的爭議稟告給了皇帝。而皇帝在沉默了許久之后,終究還是又下了一道給寇世均旨意,讓他撤回給丹奴的增兵。 皇帝已經(jīng)有了決斷,諸皇子和朝臣們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都是一派皇上圣明之色,隨后便紛紛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