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42
“五郎就不怕他們先摸去夏都試水?”白行敏輕聲問道。 姚顏卿淡淡一笑:“他們?nèi)舨慌掠腥o回便自去就是了?!币︻伹渥允怯惺褵o恐,他們敢去夏都,只怕剛一到地便叫吐番人把錢財掠奪一空,若不然這幫見錢眼開的怎會想不到把東西倒騰到夏都與吐蕃人交易。 白行敏想到吐番人不時便要到夏都掠過一番的行徑,便搖了搖頭,說道:“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的?!?/br> “這便是了,若沒有朝廷護(hù)著,他們能撿回一條命都是幸事?!币︻伹漭p聲笑道,又倒了一杯酒飲下,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只怕我這大哥這叨擾一回,晚上便該有拜帖遞來了?!?/br> 白行敏立時笑了起來:“我慣來是個糊涂人,知曉吃酒聽?wèi)颍麄儗の业故前鬃吡艘辉??!?/br> 姚顏卿薄唇輕勾,手指在小幾上輕輕點了幾下,說道:“這一次身家沒有幾百萬的怕也不敢登大哥的門?!?/br> 姚顏卿話點到為止,既敢遞了拜帖上門,誰能空手而來,而白行敏又任巡鹽御史一職,出手每個萬八兩銀子都是沒臉登門的。 白行敏露出一個領(lǐng)會的笑意,道:“你嫂子前個正與我說要打鑲了寶石的金步搖,如今她是要心想事成了?!?/br> 姚顏卿大笑,道:“別說一支鑲了寶石的金步搖,便是一整套都是打得大,若嫂子喜歡,我便借花獻(xiàn)佛,且打了幾套頭面與嫂子做見面禮?!?/br> 姚顏卿與白行敏自算不得清官,可若說貪官,兩人也是不敢認(rèn)的,不該他們拿的銀子,他們是一分都不敢沾的,浸了百姓血汗的銀錢拿了都覺得燙手,但該拿的銀子兩人收起來也斷不會手軟。 姚顏卿那廂口風(fēng)放出,送到姚家的再不單單是拜帖或請?zhí)倘诵闹敲?,姚顏卿這是要大斂錢財,只是他們卻錯判了一件事,姚顏卿斂的不是私財而是公財。 姚顏卿掃了一眼送來的各色厚禮后,只挑出了柳、王、李三家的留了下來,余下的都叫人退了回去,之后下了帖子請他們登門。 這三家人得了帖子后,忙叫家中人備下重禮才敢登了姚家的門。 姚顏卿這一次官架子卻是擺的十足,臉上的笑意淺淡,等他們見禮后輕嗯了起來,叫小廝上了茶來,輕品著香茶很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 姚顏卿不急,卻不代表這三家人不急,三人相互遞了一個眼色,王萬年一咬牙,便開了口:“小民知大人既允了我們上門拜見,想來心里已有了章程,大人只管發(fā)話,咱們能給的起的絕不說一個不字?!?/br> 姚顏卿輕輕挑眉,露出詫異的之色,隨后臉色一沉,冷聲道:“這話是打哪說起的?莫不是我在你們心里便是這等大貪大惡之人不成?既說這樣的話,我可是不敢在留人了,三位還是速速歸去的好?!?/br> 柳周澤清咳一聲,說道:“王兄言語不當(dāng),還請大人勿怪,其實他的意思是若有咱們能為大人,為朝廷效勞的地方,大人只管開口,咱們雖是商人,可也有忠君愛國之心,愿為圣人分憂?!?/br> 姚顏卿聽了這話臉上的怒色才漸漸散去,輕哼道:“我知你們有你們的消息來源,這開放互市的事也是瞞不住你們,我也不與你們繞彎子,是有這么一回事,我知道你們心里都想些什么,不過是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罷了?!?/br> 李信聞言便陪著笑臉道:“還是大人體恤民情,知小民們的心思?!?/br> 姚顏卿口中溢出一聲哼笑:“這也是人之常情,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便是我也想著有一日能加官進(jìn)爵?!?/br> 柳周澤立即道:“大人如此得圣人信重,加官進(jìn)爵是早晚的事?!?/br> 姚顏卿薄唇一翹,笑了一聲:“加官進(jìn)爵也得有本事才行,我這第一遭差事若都辦不明白,又何談日后?!?/br> 柳周澤眼珠子一轉(zhuǎn),忙問道:“容小民不敬,不知大人這一遭差事可是有什么難處,若有難處小民愿意為大人分憂?!?/br> 姚顏卿輕嘆一聲,作出了一副為難之態(tài):“圣人有意在夏都建一座仁廟,我想著兩淮豪商素來有向善之心,便請命南下為建仁廟一事籌備銀子……” 姚顏卿話未說完,李信便急急開口道:“建仁廟乃是積德之事,這樣的福緣小民們還得感謝大人想著咱們這些人,不知建一座仁廟得需多少銀子,小民雖家中資產(chǎn)微薄,也愿意為這積德攢福之事略盡一份綿力?!?/br> 姚顏卿笑而不語,端著蓋碗輕呷了一口,半響后才道:“積德攢福之事不過是憑心罷了,怎能用銀子來衡量。” 柳周澤心下暗道,若不能用銀子來衡量,你何苦這般吊咱們的胃口。 三人對看一眼,在心里估了估價,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該出血的時候便得下得了狠手。 王萬年牙齦緊要,兩腮陷先了進(jìn)去,雙手緊握成拳,開口道:“這樣的積德攢福好事難為大人想著咱們,不出個五萬兩銀子倒叫咱們辜負(fù)了大人的美意。” 姚顏卿臉上的笑意不變,只淡淡開口道:“夏都建仁廟也是為了教化蠻夷,規(guī)格總要與皇家仁廟相當(dāng),如此方能彰顯我晉唐威儀?!?/br> 姚顏卿話一出口,倒叫三人沉默了一下,隨后李信附和道:“是咱們眼淺了,大人說的不錯,朱樓碧瓦,雕梁畫棟才能顯出晉唐氣勢來。” 姚顏卿眼底染上了三分笑意,與李信道:“正是如此,梁柱涂金抹銀是少不了的,總得叫那些蠻夷知我晉唐國力,讓他們明白什么才是大國風(fēng)范。”說罷,姚顏卿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清茶,笑道:“三位且先飲些茶水,我這想起還有一事,且容我暫離片刻,稍后便回?!闭f完,姚顏卿廣袖輕拂瀟灑起身,閑庭信步而去。 第50章 姚顏卿離開約摸有半盞茶的功夫尚未歸來,王萬年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大堂四下望了望,除了幾個小丫鬟連個公的都瞧不見,只能悻悻的回了大堂。 柳周澤瞧著他不停的在屋內(nèi)度步,轉(zhuǎn)的他腦仁子都疼,說道:“且坐下吧!著急又有什么用。” 王萬年重重一跺腳,坐回了原位,端上小幾上的蓋碗,剛送到嘴邊又放了回去,扭頭與李、柳二人道:“這他娘是有意晾著咱們呢!瞧著他年紀(jì)不大,這譜卻是不小?!?/br> 李信笑了一聲,哼道:“何止是譜不小,胃口更大著呢!”說罷,看向了柳周澤,道:“柳兄,你與姚家一向交好,一會等姚大人回來,你再開口探探他的意思可好?” 王萬年看向了柳周澤,說道:“讓他劃出一個數(shù)來,拿得起的咱們就出,拿不起的,咱也別在這浪費(fèi)時間看人臉色了?!?/br> 柳周澤淡淡一笑,道:“你舍得走?” 王萬年因這話瞬間閉上了嘴。 “五萬兩,你當(dāng)是打發(fā)那些寒窗苦讀一朝得志的窮酸呢?虧得你說的出口,你吃一碗蛋炒飯還得花個五十兩銀子呢!”柳周澤搖了搖頭,伸手雙指搖了搖,說道:“別的不說,王大人,白大人要不要打點?一層層剝下去沒這個數(shù)你能叫他回京交差?” 王萬年眼睛不覺瞪大,二十萬兩雪花銀,那是手頭綢緞生意小半年的收入了,一下子叫他掏出來,可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到時候別說蛋炒飯了,他連個蛋花湯都得舍不得喝了。 王萬年騰的一下起了身,在屋內(nèi)連連度步,好半響才轉(zhuǎn)了身咬牙道:“這個數(shù)就這個數(shù),多了老子也拿不起,他要是愿意,咱就痛快的拿出來,不同意,老子就不信只有他這一條大道可走。” 他這話沒有人應(yīng)聲,不管是柳周澤還是李信心里都有一個最終底價,二十萬不過是一個踏腳石,想要看看姚顏卿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三人在大堂等了快一個時辰,也未見姚顏卿歸來,饒是柳周澤這樣沉得住氣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喊了門外的一小丫鬟進(jìn)來,問道:“可知你家五郎君去了何處?” 小丫鬟搖了搖頭,一問三不知。 柳周澤用一角碎銀子打發(fā)了她出去,就聽王萬年道:“他這是什么意思?不準(zhǔn)備在見咱們了?” 李信嘆了一聲,他可以不見,他們卻不能不等。 “等吧!哪來的那么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