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43
王萬年嘆了一聲,有求于人只能放下身段,要不怎么說姚家那兩個老狐貍有先見之明呢!知道得供出一個讀書人來,也虧得他家祖上冒青煙,先后出了兩個狀元公,雖姚老三沒福氣早早逝了,可到底還留下一份香火情,如今這姚顏卿可不就是叫姚家借上了光。 “柳兄,你和姚家走動一向多,可知這姚大人都喜歡些什么?”李信琢磨著投其所好,若銀子不能打動他的心,便總與一樣能入得了他眼的。 柳周澤看了李信一眼,說道:“生在姚家你覺得他能缺什么?” 李信被這話咽了一下,論起家底來,姚家比他只多不少,姚顏卿又這樣出息,姚家那兩個老狐貍豈能虧待了他。 “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蓖跞f年手一拍大腿,高聲說道。 李信看了過去,就見王萬年嘿嘿一笑道:“姚家是不缺銀子,所以這銀子未必能叫他動心,可少年人嘛!誰沒想過紅袖添香的雅事?!?/br> 李信明白王萬年話里的意思,銀子不能叫他動心,那便送上幾個美嬌娘吹吹耳邊風(fēng),如姚顏卿這樣的少年郎,身邊又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保不準(zhǔn)還就真好這一口。 李信心思一動,柳周澤便潑了他一盆冷水:“省省吧!別的我不知,若說想叫他在女色上栽一跟頭無疑是癡人說夢。” “這話是怎么說的?”李信忙看向了柳周澤,輕聲問道。 柳周澤道:“我家二郎和姚大人倒是交好,他沒去集賢書院之前兩人常一處吃酒,別瞧他年紀(jì)不大,可風(fēng)月之事卻甚知,當(dāng)年也是青樓楚館的??停髞砣チ思t書院后才收斂了性子,如今連個房里人都沒有,可見其心并未在女色二字上,他若是有這個心思,姚老大能不給他房里放上幾個美嬌娘?” “照你這般說我倒覺得此事可行,早先拘的狠了,如今怕是更饞的緊了,我且送上兩個女娘來一試,他才多大的年紀(jì),我就不信他能有這般好的定力?!崩钚判α艘宦?,準(zhǔn)備回去就尋兩個吹拉彈唱無所不精的小娘送到姚家來。 三人又等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有一侍衛(wèi)打扮的年輕男子從外進(jìn)來,說道:“我家大人一時(shí)半刻脫不開身,特讓我轉(zhuǎn)告一聲明日在請三為過來敘話?!?/br> 王萬年臉色微微一變,李信則一臉笑意的道:“還請問官爺姚大人在忙何事?若是晚上能得空,咱們晚上在來叨擾?!闭f話間,便解下腰間的一枚碧玉佩環(huán)不著痕跡的遞了過去。 那侍衛(wèi)順勢放進(jìn)袖口,壓低了聲道:“淮陰那邊來了人。”這透了這么一句話,他便轉(zhuǎn)身離開。 “淮陰?!崩钚琶碱^一皺,扭頭與柳周澤道:“不好,怕是有人要捷足先登了?!?/br> “這話怎么說的?”王萬年急聲問道。 李信低聲道:“姚大人總不會只見咱們?nèi)齻€,怕是又有人登門了,他這好半天都沒回來,可見是有人出的價(jià)碼更高,這才冷待了咱們?!闭f完,火燒屁股一般起了身,連聲照顧也不打,急急的走了。 王萬年不由低罵一聲,也急沖沖的起了身,回去籌銀子去,免得這樣的一個發(fā)財(cái)?shù)臋C(jī)會從手上溜走。 柳周澤倒是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端著蓋碗細(xì)品的茶,呷了半盞茶后,才叫了門外的小廝來,讓他遞個話與姚顏卿,說他不急,且在這候著,等什么時(shí)候姚大人得空了再來一見。 那小廝拿了賞銀笑瞇瞇的退了下去,一出大堂便去了春在堂把話轉(zhuǎn)與外面的侍衛(wèi)知曉,那侍衛(wèi)聽后便去回了話。 姚顏卿正歪在園中的長椅上,手上抓著一把葵花子喂著一只五彩斑斕的大鸚哥兒玩,等聽了那侍衛(wèi)的回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姚二郎從姚顏卿手上拿過幾顆葵花子,剝了殼把果仁仍在嘴里,哼笑道:“瞧瞧,還是有聰明人在呢!” “聰明不聰明不打緊,知情識趣才是緊要的?!币︻伹漭p笑一聲,隨手把葵花子一股腦的塞給了姚二郎,拍了拍手后,才端起石桌上的蓋碗,潤了潤嗓子。 “沈先生還是沒空見你?”姚二郎長眉一挑,狹長的丹鳳眼瞇了瞇,似笑非笑的瞟著姚顏卿。 姚顏卿臉色瞬間一沉,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這位老師慣來是規(guī)行矩步,只怕我差事辦完他才會允我一見?!币︻伹渎冻鲆唤z無奈之色。 姚二郎身子往前一探,笑道:“要是你那位張師兄送上拜帖,只怕立時(shí)就能得見了?!?/br> 姚顏卿輕哼一聲,拿眼睨著姚二郎,說道:“二哥你這張嘴也就二嫂能受得了,要換做我,非拿線把你的嘴縫上不可?!闭f完,一轉(zhuǎn)身提步便走。 姚二郎嘴角勾了下,在他背后問道:“哪去?” 姚顏卿頭也未回:“去二伯母那?!?/br> 姚顏卿到時(shí),正趕上姚二太太用午膳,只是那一桌子的東西顯然都是姚顏卿平日里喜歡吃的。 姚二太太招呼他做下,笑道:“知你還沒用過飯,先墊上幾口,怕一會你又忙的不得空了?!?/br> 姚顏卿笑道:“還是二伯母會疼人,我這可不就是掐著飯點(diǎn)過來蹭飯的?!?/br> 姚二太太眼睛笑的彎了下來,拿了一雙凈筷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笑瞇瞇的看著他吃,自己只夾了幾筷子的涼菜打發(fā)時(shí)間。 “四郎在京里可有給你添麻煩?”等姚顏卿吃的差不多了,姚二太太笑著開口問道。 姚顏卿搖頭一笑:“怎會,四哥在京里不知幫了我多少,我還想著和您說一聲,你若是舍得,等我回京也叫四哥與我一道過去,咱們京里也不是沒鋪?zhàn)?,正好叫四哥過去打理,咱們兄弟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這事你還得和你二伯說,我可做不了這個事?!币ΧΦ?,嘴角撇了一下:“你二伯那個人你還不知,慣來容不得我做什么主?!?/br> 姚顏卿笑了一聲,放下了筷子,姚二太太見狀,便叫下人把飯菜撤了下去,又上了用冰鎮(zhèn)涼的果子露來。 姚二太太素來也拿姚顏卿當(dāng)個親兒子一般,有話也不藏著咽著,喝了兩口果子露后,便直言道:“我知你如今身上擔(dān)著差事,只是我大哥差人來讓我問問你的意思,我也不好駁了他去,便叫了你來問問,夏都的事可能叫你大舅父攙上一腳?!?/br> 姚顏卿倒沒瞞著姚二太太,笑道:“現(xiàn)如今人人都盯著我手上這幾張引路手書,大舅舅既開了口,我也不能叫您難做,只是我是奉命而來,總不能太過偏頗了。” 姚二太太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當(dāng)即道;“若讓你為難便是我親大哥這個面子我都不給?!?/br> 姚顏卿嘴角翹了一下,伸出五個手指來:“如是別人少于這個數(shù)我讓他連個邊都摸不著,大舅舅,我自是要開方便之路的?!?/br> 姚二太太看見姚顏卿要這個數(shù)卻是眼也未眨,笑道:“有你這話便成,我這叫人回去通知你大舅舅一聲,趁早把銀子備下。” 姚顏卿輕聲道:“倒也不急,只是大舅舅不可能走漏風(fēng)聲了,免得叫我難做?!?/br> 姚二太太嗔笑道:“這個道理你大舅舅還能不懂,且放心就是了?!闭f完,想著府里今日來的三人,問道:“那三家可是要攙一腳進(jìn)來。” “難了?!币︻伹漭p笑一聲,他手上有二十張引路手書,總不可能可著廣陵這一個地散出去,想要得了這引路手書,眼下舍不得銀子,等互市一開這價(jià)碼可就要更高了。 柳周澤等到姚顏卿近申時(shí),他才重新露了面,柳周澤當(dāng)即起身相迎,姚顏卿這一次笑瞇瞇的道:“讓伯父久等了?!?/br> 柳周澤當(dāng)即順桿子往上爬,笑道:“賢侄哪里的話,你公務(wù)繁忙,便是多等一會也是應(yīng)該的?!?/br> 姚顏卿讓人重新上了茶,笑道:“什么公務(wù)不公務(wù)的,不瞞伯父說,我這忙的都是私事,為難之處大著呢!您也不是外人,也知姚家姻親多著呢!人人都求到我這來,也是叫我難做?!?/br> 柳周澤明白姚顏卿手上的引路手書人人都惦記著,他那句倒是不假,姚家姻親好幾大家子,如今有了這樣的好事,誰不得托關(guān)系上門求上一求。 “賢侄難處我明白,我絕不叫賢侄難做?!闭f完,柳周澤伸出了手比了道:“建仁廟這樣的善舉,我頭第一個就支持賢侄?!?/br> 姚顏卿仿若未聞未見一般,只露出淡淡的笑意,不應(yīng)柳周澤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