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連兒子都生了
何斯迦緊咬著嘴唇,呆呆地站在原地。 別說只是燒壞了一口鍋,就算是地震了,著火了,她現(xiàn)在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收拾了殘局,確定不會再有危險,傅錦行這才冷著一張臉,轉(zhuǎn)身去看她。 “就算再生我的氣,也不至于對我的廚房下手吧?還是你覺得,自己這么做的話,可以解氣?” 他瞇著眼睛,猜測著何斯迦的動機。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太危險了! 假如他沒有及時關(guān)掉煤氣,燒壞了鍋底是小事,萬一引起爆炸或者火災(zāi),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似乎看出何斯迦的狀態(tài)不對,傅錦行又問道:“怎么,嚇傻了?” 她默默地轉(zhuǎn)身,徑直走出了廚房。 段芙光也恰巧回來了,她正在換鞋,腳邊還堆著十幾個印有各大品牌標識的紙袋。 何斯迦看了她一眼,以為段芙光和傅錦行是一起進門的。 看來,他們應(yīng)該是約會去了。 這個認知讓何斯迦的心臟似乎狠狠地抽了一下,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攥緊了,非要擠壓得鮮血淋漓才肯罷休似的。 但她來不及多想,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 傅錦行也跟著何斯迦從廚房里走出來了,一見到段芙光,他馬上朝她比了一個手勢。 段芙光明明看見了,但故意把頭轉(zhuǎn)到一旁,她不想配合他的演出,索性視而不見。 “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躊躇片刻,何斯迦還是屈服了。 她逼著自己用最為柔和的語氣對傅錦行開口說道,就連臉頰上都擠出了一絲假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十分虛偽。 果然,他也愣了一下。 這女人又在搞什么? 難道是…… 難道因為段芙光的到來,令何斯迦終于感到了一絲危機感,讓她選擇向自己低頭? 傅錦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站在一旁的段芙光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連連腹誹—— 一向在商場上精明強硬的傅錦行在面對何斯迦的時候,似乎總是處于智商不在線的狀態(tài)之中,而他自己還渾然不覺。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她馬上拿起東西,主動說道:“我已經(jīng)吃過東西了,你們聊,我先回房?!?/br> 說完,段芙光馬上開溜。 話音剛落,傅錦行也忙不迭地接口道:“嗯,對,我們一起吃的?!?/br> 他非要營造出一種自己和段芙光一直在一起的假象,想要刺激何斯迦,讓她明白,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相反,此時此刻,在他的身邊就有一個最為合適的結(jié)婚人選。 “有什么事,你可以說了。” 等了半天,眼看著何斯迦還是沒有開口,傅錦行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她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zhàn)。 不說實話的話,何斯迦十分清楚,自己絕對沒有能力在瞞著傅錦行的情況下,將津津從南平接到中海生活。 說實話的話,還不知道要引起什么樣的血雨腥風。 而且,她一時間也拿捏不準,傅錦行在知道津津的存在以后,他會不會大為惱火,甚至做出傷害孩子的舉動。 “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幫忙?!?/br> 遲疑了許久,何斯迦還是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對傅錦行說道。 他挑眉:“說出來聽聽。” 既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 “請你先答應(yīng)我!” 何斯迦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傅錦行的目光。 他這才留意到,她的神色看起來十分詭異。 從傅錦行進門到現(xiàn)在,何斯迦一直耷拉著腦袋,所以,一眼看去,他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盡管心生疑惑,也察覺到了情況特殊,可他還是沒有輕易做出保證。 “不可能,我必須要在清楚地知道是什么事情的前提下,才會考慮是否答應(yīng)你。否則的話,一切免談?!?/br> 傅錦行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倘若是無理要求呢?難道自己也一口答應(yīng)嘛。 雖然,如果那個人是她的話,他也不會完全不考慮。 但傅錦行只是在心里想想,絕對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更不會讓何斯迦知道。 她看著他,知道他不會退讓,這才輕聲開口:“我想把津津接到中海,蔣成詡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我想親自照顧津津?!?/br> 傅錦行愣了一秒鐘,然后,他想起來了,蔣成詡在第一次上門來找何斯迦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提過這個名字。 她現(xiàn)在又一次提起,語氣凝重,表情還這么古怪,終于令他起了疑心。 “津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蔣成詡曾經(jīng)告訴我,那是你們一起養(yǎng)的寵物?!?/br> 傅錦行揚起下頜,語氣不善地說道。 他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 “對不起。我當時不想讓你知道,津津并不是一只寵物,他是我的兒子,是我和蔣成詡的兒子……” 何斯迦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了傅錦行的衣擺,露出一臉哀求的表情。 他瞪著她,目不轉(zhuǎn)睛的同時,心頭的怒氣也在瘋狂地滋長著! 兒子? 她和蔣成詡的兒子? 呵,真有本事,居然連兒子都生了! 而且,消息封鎖得這么好,連他都不知道! “我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是在跟我開玩笑,我可以不再追究。雖然,這個笑話并不怎么可笑,還令我很生氣?!?/br> 傅錦行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然后,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就當是幻覺,只要她說,剛才那些話其實都是她故意說出來騙他的,他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無法自欺欺人。 何斯迦的手一點點地松開了,她就知道,傅錦行絕對不會饒了自己,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砰!” 傅錦行把手重重一揚,擺在桌上的一只花瓶當即掉了下來,碎了一地。 聽到聲音,段芙光匆匆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一臉驚慌地喊道:“怎么了?” 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一地碎片,以及傅錦行臉上的駭人表情。 “滾回你的房間去!” 一見到段芙光,他就大喝一聲。 盡管心里十分害怕,但她還是鼓足勇氣,朝著傅錦行喊了回去:“有話好說,不許動手,打女人的男人都是畜生!” 說完,段芙光走到何斯迦的身邊,小聲對她說道:“別害怕,他不敢打你。” 何斯迦恍若未聞,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傅錦行,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確切的回答。 觀察了半天,段芙光還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多管閑事了。 “你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沖動啊,我先回房,有事你一定喊我?!?/br> 前半句話,段芙光是對傅錦行說的。 后半句話,她是對何斯迦說的。 等段芙光再一次離開,傅錦行沉吟著開口:“蔣成詡要結(jié)婚了,所以,他不要這個孩子了,是嗎?” 何斯迦搖頭:“不、不是!他沒有……” 他冷笑著,用一種審視的表情看著她。 她呼吸一窒。 “我聽說了,蔣家準備和孟家聯(lián)姻,蔣成詡要娶的那個女人叫孟家嫻。我想,以孟家的地位,是絕對不可能讓女兒一結(jié)婚就去做后媽吧?” 何斯迦默認了。 她從一開始也沒有想要把津津永遠交給別人去撫養(yǎng),哪怕是蔣成詡。 有后媽就有后爸,她自己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更何況,孟家不會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蔣家也不稀罕! “讓我考慮一下,我會盡快給你答復。” 看出何斯迦的無助,傅錦行還故意朝她笑了笑。 他知道,能讓她對自己說出實話,肯定是因為情況已經(jīng)到了非常緊急的地步,不能再拖了。 既然如此,著急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果然,見傅錦行要走,何斯迦強忍著害怕,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再次乞求道:“求你,我求求你了,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津津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去幼兒園了,他從小身體就不好……” 話還沒有說完,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整個身體也不自覺地下墜。 傅錦行拉住何斯迦,臉色陰晴不定。 看到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再聽了她說的那些話,他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 “我餓了?!?/br> 傅錦行面無表情地說道。 何斯迦抬頭:“你……” 他似乎忘了自己剛才的謊言,說和段芙光一起吃了晚飯,反而一臉不悅地看向她:“既然你有求于我,那就拿出誠意來。我說,我——餓——了!” 傅錦行拉長了聲音,何斯迦終于明白過來。 她立即沖進廚房,拿起鍋碗瓢盆,恨不得做出一桌滿漢全席。 四菜一湯,何斯迦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她站在一旁,唯恐傅錦行不滿意自己的手藝。 “坐下,吃飯?!?/br> 他指著自己對面的位置。 何斯迦連連搖頭:“不了不了,你嘗一嘗,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br> 她惶恐的樣子,活像是一只受驚的鵪鶉。 傅錦行下意識地皺著眉頭,夾了一筷子菜。 見他繼續(xù)吃下去了,何斯迦終于松了一口氣。 飯后,傅錦行休息了半小時,又鬧著洗澡。 這一次,何斯迦沒有用他交代,主動放好了洗澡水,手里還捧著毛巾,等在一旁。 可惜,看著她急于討好自己的樣子,傅錦行的心情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變得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