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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86章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陳老太爺又來氣,罵道:“你那是為了陳家嗎?你那是要拖陳家入火坑?你也不想想劉家的下場,有一個劉家,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劉家,劉家還有一個四品大員投靠著太子呢,不照樣落個抄家拿人的光景?”

    陳老爺嘴唇翕動想說什么,陳老太爺擺擺手,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就是劉家手腳不干凈,觸動了順王的逆鱗,可但凡世家走到這一步,又有幾個清清白白的?順王不與咱們計較時還好,一旦順王起什么念頭,咱們家又要求誰來保?莫州這地方山高皇帝遠,即便有人真能說動圣上,只怕圣旨到時,咱們早就人頭落地,而順王再怎么不濟也是個皇子,還之了藩,圣上還能為了咱們大義滅親不成?”

    幾句話,說的花廳在場眾人均臉色難看。

    陳老太爺繼續(xù)道:“這時候,咱們除了趕在其他世家面前投誠,還能有第二條路不成?再者依附順王,也未必弊大于利,別的不說,順王賺錢的法子咱們都心知肚明的,我這些日子也一直讓人打聽著消息,莫州最近可動靜不小啊,城里都在傳,順王有一種可讓城墻變得堅不可摧的法子,如今正想盡法子運往邊關(guān)呢,再加上順王要建什么專利司商會,我雖不知曉其意,卻也看得出來,這個順王野心不小啊,跟著這樣一個藩王,說不得還是咱們陳家重新崛起的一次機會?!?/br>
    陳老太爺一番話,陳家眾人聽的目瞪口呆,陳松汀喃喃道:“那祖父的意思是……”

    陳老太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這樣想,只怕其他世家的那些人精也明白過來,我們得趕在其他世家前頭投誠,做不了第一個,得的好處無疑就少了許多?!?/br>
    陳老太爺沉吟了一番,吩咐道:“事不宜遲,我看今日就是個上門拜訪的好日子,松汀跟我一道去,給順王好生賠個罪,順王根基還淺,我們給了臺階,他不會刻意為難,松寅也跟著去,你是個機靈,說不得能讓順王多看兩眼。”

    聽到要讓他去給順王道歉,陳松汀一張臉難看的不得了,不情愿道:“咱們陳家好歹也是出過太師太傅,正二品大員,還出過皇貴妃的,咱們依附太子就罷了,順王何德何能,難道除了依附,就沒別的法子了嗎?順王封地世家何其多,他還能全殺光了不成?”

    陳老太爺情緒都平和了,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皺的死緊,冷笑道:“除了投誠,倒也有別的法子,若是順王駕鶴西去,那你們屁股底下再臟也就不怕了?!?/br>
    陳老太爺這話可說的著實不客氣,聽的陳松汀打了個冷顫,再也不敢說其他。

    陳老太爺雖年紀大了,可耳清目明,陳家依然是他做主。

    陳家人得了他吩咐,立即行動起來,大開庫房挑上好的表禮,又讓人打聽了順王身邊幾位得用之人的喜好,好不容易準備全了,趕在午膳之前,裝了車就要出門,才走過一個街口,迎面就撞上一輛馬車,跟車的人是認識陳家仆從的,見狀頓時向車里的人稟告了一番。

    車里的人聽了,一撩簾子下車與陳家老太爺見禮,笑著道:“老太爺好啊,這么興師動眾的,不知您老要往何處去?晚輩聽從祖父的吩咐,特邀老太爺過府一敘的。”

    陳老太爺仗著輩分高,簾子都不撩,就這么隔著簾子,緩緩道:“我年紀大了,沒幾天好活,可底下子孫還得過日子,我這不就乘著身體還硬朗,帶著他們求神拜佛去么。”

    求神拜佛?只怕是奔著順王去的吧,車里的人聽了腹誹一句,面上卻不敢露出一星半點,配合著說了好些吉祥話,便讓到一邊,看著陳家車隊緩緩而過。

    直到陳家的車隊拐過街角看不見了,那人還臉色還不時變幻著似是看入了神,跟車的人又等了片刻,才大著膽子道:“陳家的車隊走遠了,公子是要回府嗎?那陳老太爺真?zhèn)€兒要上香,可小的看著陳家似是帶了不少藥材布匹,還有珍寶器玩,現(xiàn)在的廟里,還收這些東西么?”

    “什么燒香拜佛,”那人冷笑一聲,“是往順王府去了,這個成了精的老東西?!?/br>
    那人啐了一句,也不敢多停留,急忙爬上馬車,催著車夫快些駕車回府。

    ……

    莫州暗潮涌動,謝景安身在漩渦中心,并非沒有察覺到一星半點,而是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接下來的三個計劃上。

    專利司同商會還好些,雖說有些駭人聽聞,但到底是大家一起得利的好東西,而市舶司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動了商賈與世家們的利益,一個弄不好,可會讓世家們鋌而走險。

    謝景安剛穿越不到一年,正是逐漸適應(yīng)了大展手腳的時候,又剛交上男朋友,因為年紀還小除了摸一摸過過手癮和眼癮,什么還沒來得及做呢,要這么死了豈不太可惜,他可惜命的很呢。

    只是建立市舶司一事又勢在必行,那王府的安全以及莫州的安穩(wěn)就成了重中之重。

    謝景安迫不及待的就將林言喚了來,問問他新兵cao訓一事。

    林言最是知曉謝景安的心思,因此這些日子一頭扎進cao訓中,聞言道:“cao訓的時日還短,精氣神是好了不少,但底子太差,除了其中有些武藝在身的,其他比起散兵流勇也好不了多少?!?/br>
    謝景安雖有了心里準備,聽著還是有些失望,忍不住嘆氣一聲,道:“是我太心急了。”

    林言鮮少在謝景安臉上看到這種神色,忍不住有些擔憂,猶豫片刻,伸出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慰道:“你之藩封地不過半年,能治理到如此已是天賦異稟,再者是封地上人口不多,習武之人更少,哪里能怨的了你,不過大部分還當不得用,但有一些還是能派上用場的?!?/br>
    這是柳暗花明嗎?謝景安當下一喜,顧不得為林言親近他而高興,就追問道:“當真?果真用得嗎?”

    “自然,”林言淺淺笑了笑,“我豈會騙你?”

    見謝景安神情好了許多,林言下意識就要收回手,卻不想反被他抓住,忍不住怔了一怔,到底沒收回來,續(xù)道:“這幾十個原先是大戶人家的護院,只是接連招工的幾家主家都惹了官司,被官府奉旨查辦了,久而久之他們就有了些不好的名聲,別的能雇起護院的大戶人家都嫌他們晦氣,他們迫不得已另謀他就,只是除了武藝,別無長處,是以只能勉強糊口,若非這次殿下招兵,只怕他們還得蹉跎不少時日呢?!?/br>
    這是衰神附身啊,謝景安聽的吃驚不已,半晌才笑道:“那他們可算是找到好去處了,跟著我,吃穿不愁不說,還能建功立業(yè),也不枉費他們習得一身好武藝?!?/br>
    林言說出這話,本以為謝景安會有些微詞,不想竟直接答應(yīng)下來,換他驚訝道:“他們這般晦氣,你不忌諱嗎?”

    “忌諱什么?”謝景安道:“難不成還會怕我像他從前那些主家一樣,落得被官府查辦的下場嗎?若是在長安我或許會擔心,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看誰敢。”

    這話真是說的霸氣,林言看的眼神微動,但只片刻就冷靜下來,笑意加深了幾分,笑道:“那我就先在此,恭喜你得幾十名精兵。。”

    真是精兵,這是謝景安在看到那幾十人的第一反應(yīng),不比林言的消瘦,這些人不止塊頭大,肌rou也甚是虬結(jié),比起宋良也不枉多讓了,武功好不好還在其次,光看這個個頭,就挺唬人的。

    謝景安背著手踱步從第一個看到最后一個,半晌微顯滿意的點點頭,道:“精氣神是不錯,可武功如何,還要看看才知曉,你們就兩兩比劃一下,露一手吧。”

    謝景安話音方落,幾十名人高馬大的壯漢就拉開架勢,兩兩一組,對打起來。

    為了能得謝景安青睞,這些人顯然用盡了全力,每一招都使的虎虎生風,不止打的好看,更是險象環(huán)生。

    謝景安對于武功的欣賞水平還停留在穿越前看武俠劇的水準,只能看出打的好不好看,看不出武功高低,于是退后幾步扭頭問林言小聲道:“如何?在你手底下能過幾招?”

    林言原本落后謝景安幾步站著,他這一退,頓時就退到林言身旁,再一扭頭,兩人就離的極近。

    林言幾乎能聞到到謝景安身上淡淡的香皂香氣,又有灼熱的呼吸落在耳旁,立即有些臉熱,下意識的要后退,可硬是沒邁開腳步,微紅著臉不自然的道:“若是單對單,在末將手下走不過十招,可若是群起而攻之,百招之內(nèi)末將未必能占上風?!?/br>
    對著林言能過十招,那說明雖不算武藝高強,卻也不差了,謝景安心里一喜,眼睛緊緊盯著場中,也沒注意到林言的異樣。

    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謝景安看的熱血沸騰恨不得下場也打上一場時,才喊了停,“就到這兒罷。你們武藝如何,本王心中已有了計較,先回軍營去吧。”

    幾十名大漢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就盼著能被謝景安看中,如今見打完了殿下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不由有些忐忑,不敢直視謝景安,只好眼巴巴看著林言。

    被這么多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哪怕林言一向冷淡,也有些失笑,微不可查的擺擺手示意他們先退回去,才陪著謝景安往書房又,問道,“這些可還入得殿下的眼?!?/br>
    沒了外人,謝景安也就沒再維持威儀,帶著笑容夸贊道:“不錯,都是一等一的好漢,雖人數(shù)少了些,卻也不是沒有大用。”

    只是要怎么安排,謝景安一時有些猶豫,正擰眉思索著,就聽崔同報,“啟稟殿下,陳家老太爺求見?!?/br>
    謝景安想的入神,陡然被打斷,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神情中不見驚訝,顯然早料到了,漫不經(jīng)心道:“來就來罷,先請進花廳坐下,本王回去更衣過后再去接見?!?/br>
    崔同聞言一擺手,不遠處的扈從立即退下去安排。

    謝景安原本欲去書房,如今有客上門自然轉(zhuǎn)道去了臥房。

    謝景安慢悠悠的換著全套的親王服侍,陳家的人就有些如坐針氈。

    陳老太爺還好些,到底見慣了大風大浪,門口看見的雖讓他心里打鼓,可面上卻一派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