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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助理看得心驚膽戰(zhàn),很擔心蕭寒聲爆發(fā),誰知道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里,蕭寒聲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研究上,完全沒有出去干上一架或者殺人泄火的意思,漸漸讓他放下心來。 不過蕭寒聲安生了,不代表整個十七軍都安生了。 莫語是個對感情相當遲鈍的人,他看不出戚十洲和林秋玄之間微妙的氣氛變化,只知道軍部一些特種兵從他手里拿走了不少特別機械,為此還專門去提醒了一下戚十洲。 戚十洲感謝他的關心:“已經(jīng)和軍部商量好行動方針?!?/br> 莫語瞬間放心,完全不再管這事,又去和林秋玄打了個招呼,就回到實驗室快樂地做起研究。 何教授眼看他把十七軍當家,幾乎把華科所忘到腦后,就和戚十洲商量調(diào)動一下莫語的檔案。 他對戚十洲說:“比起外面的研究所,還是呆在自己人身邊輕松放心。” 戚十洲很尊敬何教授,當場答應下來。 何教授很滿意戚十洲的態(tài)度,難得關注了一下不耐煩的政治。 林秋玄對何教授的人設只有個泛泛的了解,不知道何教授有什么背景,但在何教授的插手下,軍部某些動作立刻加快速度,并輕輕松松騙過了埋伏在聯(lián)邦的最大一批普克斯間諜。 當間諜們在逃亡路上被逮了個人贓并獲時,他們一臉懵逼,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太巧了,簡直太巧了,他們怎么就會這么巧地直接撞進派出所?明明他們逃跑的路線經(jīng)過了細致規(guī)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滿懷悲壯地被押進監(jiān)獄,間諜們打定主意絕不開口。 “不管聯(lián)邦動用什么刑罰,我都不會吐出哪怕一個情報!我不怕疼不怕死,我不能背叛普克斯?!?/br> 不得不說,普克斯這一批間諜確實個個都是硬漢,然而在他們做好以身殉國的準備后,聯(lián)邦卻連一個搭理他們的人都沒有。 間諜們心情異常凝重,日復一日等待著狂風暴雨的到來,結果半個月過去連個水點都沒見到。 這不對啊。 這不是間諜該有的待遇。 間諜們面面相覷,意識到自己可能只是個幌子,聯(lián)邦真正的殺招搞不好已經(jīng)亮出。 有人臉色一變:“以前那批消失的同事,好像不是全部死亡?” “對。有些成功逃回國內(nèi)了?!?/br> “壞了!我們中計了!聯(lián)邦肯定有別的計劃!” 身在局中,遲一步才看清,縱使間諜們再焦慮,一切也都沒了挽回的可能。 他們逐漸想明白聯(lián)邦是想找個借口主動進攻,卻沒有料到不用聯(lián)邦找借口,普克斯就率先發(fā)出一條在外人看來根本站不住腳的譴責—— 寂滅藥劑隨著時間推移蔓延到普克斯各個星球,災荒的苗頭因為邊境叛軍而被各地執(zhí)政官忽視,等注意到情況有變時早已經(jīng)愈演愈烈,所有糧食減產(chǎn)甚至絕收,大部分制作營養(yǎng)液的植物材料同樣受到巨大影響,產(chǎn)量降低六成乃至更多,民眾哀聲一片。 星際時代科技高度發(fā)展,很多人一輩子都沒嘗試過餓肚子的滋味,因為嫌棄營養(yǎng)液味道不好還會追求各式美食。 在糧食、營養(yǎng)液都受到影響的情況下,他們就是能從動物身上獲取一定量食物,最終還是沒法填補巨大人口基數(shù)帶來的窟窿。 很多人等著國家發(fā)放救濟糧,然而貴族們生怕餓肚子,大難臨頭,誰會把糧食分給他們眼中的賤民? 一部分沒什么底線的黑心商人看到這個情況,卻覺得大發(fā)橫財?shù)臋C會來了,根本不顧民眾死活,趁機哄抬物價,導致糧食價格越來越高,越來越多人吃不起飯。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 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在無邊恨意中揭竿而起,要么拖家?guī)Э谕侗挤磁衍?,要么干脆自己組織一股勢力與皇室對抗。 依舊忙著爭權奪利的高層貴族們嗤笑不已,絲毫不將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里,頂多打算調(diào)查一下災荒的由來。 聽著研究組藥劑師們不經(jīng)意的談論,正在整理資料的朱藝手指不住顫抖。 這場災荒對很多普克斯人來說出其不意,唯有朱藝,得知災荒到來那一刻,就意識到這事和他脫不了干系。 蕭寒聲,是蕭寒聲那幾瓶藥劑! 垂下頭掩飾心中恐懼,朱藝心念電轉,很快做出決定:逃! 第116章 朱藝曾掌管民聯(lián)的情報網(wǎng), 知道許多隱秘的情報, 當然對寂滅藥劑有所耳聞。 不同于大部分藥劑師斥責這個傳聞必定是污蔑, 他結合蕭寒聲的性格和過往經(jīng)歷,認為蕭寒聲真有可能研制出這種看起來不可能存在的藥劑。 最初普克斯那名蛇型獸人偷到藥劑,他確實沒想到對方會偷錯, 后來研究中他發(fā)現(xiàn)進度不對, 才隱約有了預感。為了不讓自己受到責罰,他當然不敢說實話, 在普克斯皇帝問起時只管將責任推到樣本不足上,寄希望于普克斯人能偷來一批真正的蘇醒藥劑。 那個時候, 他是真的沒想到被偷錯的藥劑是寂滅藥劑。 災荒在普克斯蔓延開時他真的全身血液都要凍住了。 他知道那名間諜立下過功勞、身份也比較貴重, 一旦事發(fā)普克斯皇帝很有可能對他網(wǎng)開一面, 屆時承擔責任的, 必然只有在普克斯毫無根基的他。 多年的政治斗爭經(jīng)驗讓他清醒地意識到他的危機還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