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_分節(jié)閱讀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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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已墨動作輕柔,猶如撫過柔嫩的花瓣似的,但于顏珣而言,卻如同被一把鈍滯的匕首扎進了心口,疼得他霎時便出了一身冷汗。 顏珣咬緊了唇瓣,不發(fā)一言,只右手揪住了那火紅色的嫁衣,登時,他手上的血管全數(shù)暴起,指節(jié)生白。 沈已墨的食指又是一動,隨即便有嫣紅的心頭血從顏珣心口竄了出來,浮在半空,圍繞著顏珣盤旋不去。 下一瞬,沈已墨已然破開了顏珣的心臟,那暗紅色的心臟尚且跳動著,脈絡(luò)分明。 顏珣面上依舊是那副喜怒難辨的模樣,但他全身上下的肌膚卻盡數(shù)疼得打起顫來,他的唇瓣已被他咬得破了口子,有扎眼的鮮血簌簌而下,襯得他的面色愈加煞白,他的右手手指全然嵌入了嫁衣之中,錦帛撕裂之聲乍然響起,分外刺耳,于他,卻是半點都聽不見,他的左手則掙扎著將那玉枕抓在了手中。 不多時,由于抓得實在太緊了些,顏珣的指尖竟齊齊破開,鮮血橫流,須臾之后,那五根雪白的指骨赫然從皮rou之中展露了出來。 沈已墨心生不忍,下意識地側(cè)首去看季琢。 季琢輕輕地拍了拍沈已墨的背脊,提醒道:“阿墨,勿要功虧一簣?!?/br> 沈已墨嘆息一聲,食指又利落地往心臟里頭進了些,驟然間,無數(shù)的鮮血飛竄了出來,與浮在半空的血珠子混在一處,同時那暗紅色的臟器再無一分血色,只執(zhí)拗地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疼到極致,顏珣已覺察不到疼痛,立在他面前的沈已墨與季琢都恍若消失了去。 遠遠地有一人緩步而來,向著他喚道:“陛下?!?/br> “蕭月白……” 一時間,白光大盛,直如白晝。 季琢收回真力,將沈已墨攬在懷中,柔聲道:“阿墨,我們回去罷。” 沈已墨乖順地伏在季琢懷中,低低地道:“顏公子因終日思念蕭公子,漸漸地將無心于政事,五年后,國破,無數(shù)無辜百姓喪命于敵軍之手,血流成河,有幸存活者,為求活命,自相殘殺,數(shù)以萬計無自保能力的幼子、女子將被充作吃食……而今你我為他與蕭公子逆天改命,不知將會如何?” 季琢緊了緊攬住沈已墨腰身的手,又低首吻住沈已墨的額角,衣袂一動,這偌大的寢宮之中,便只余下顏珣溫熱的尸身。 顏珣堪堪睜開雙目,直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幾乎喘不過氣來,突地,后腦勺又是一疼,緊接著,便有粘膩的血液蜿蜒著淌進了他的衣衫。 映入他眼簾的是他的生母韓貴妃,韓貴妃的模樣較他前日所見年輕了一些,他動了動嘴唇,顧不得疼痛,方要問蕭月白在何處,尚未吐出一字,卻是即刻昏厥了過去。 韓貴妃隨手將一只花瓶丟棄在地,聞得清脆的碎裂之聲后,她用力地踢了一腳顏珣,恨恨地道:“孽子,裝甚么裝,你還道你昏過去了,我便教訓(xùn)不得你了?” 話音還未落地,便有鮮血在顏珣身下四散了開去,將顏珣一身淺色的衣衫染作猩紅。 見狀,韓貴妃一驚,命人傳了御醫(yī)來,而后,卻是費心梳妝打扮了一番,施施然地出門與趙皇后一道游賞花園去了。 顏珣昏睡了整整三日,方才轉(zhuǎn)醒,這三日間,韓貴妃未曾來看過他一眼,只韓蒔日夜照料。 韓蒔乃是太子顏玙的伴讀,為了向顏玙要假照料顏珣,不免被顏玙好生冷嘲熱諷了一頓。 眼見顏珣轉(zhuǎn)醒,韓蒔歡喜地道:“阿珣,你可醒了?!?/br> 說罷,韓蒔激動地伸手將顏珣抱在懷中,又道:“阿珣,你還好么?” 顏珣任由韓蒔抱著,良久,才迷茫地道:“表哥,我好似忘記了一個人……” 韓蒔安慰道:“阿珣,你還未好透,你好好養(yǎng)一陣子便無礙了,你忘記的這人定然能記起來?!?/br> “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顏珣突地推開韓蒔,抱住頭,不斷地喃喃道,“我忘記了一個人,我忘記了一個人……” 顏珣喃喃著,不受自控地伸手捶打了下頭顱,后腦勺的傷原就未痊愈,這一下疼得他重重地跌到在了床榻之上。 韓蒔低下身去,費了些功夫才制住顏珣又要自虐的雙手,待顏珣平靜下來,他卻發(fā)現(xiàn)顏珣的雙目中溢出了淚水來,淚珠子自眼角奔流而下,濡濕了顏珣稚嫩的面頰,隨即又沾濕了其雪白的褻衣衣襟。 片刻后,顏珣已哭得雙目通紅,這紅色又蔓到面頰、鼻尖,加之他頭上包著白布,使得他瞧起來分外可憐。 他淚眼朦朧地望住韓蒔,哽咽著道:“我怎么能將他忘了,我要如何才能記起來?” 韓蒔知曉顏珣時常被旁人欺辱,但顏珣從未在他面前示弱過,更遑論哭泣,今日是六歲的顏珣初次在他面前哭泣,且哭得這樣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結(jié)束,下一章回歸正文 這里的韓蒔十歲出頭,還沒有取字,所以阿珣喚韓蒔表哥 阿珣是暫時失憶,后來會想起來的 第49章 承·其一 未至半月, 顏珣拜別過文帝、趙皇后、韓貴妃、顏玙、顏玘以及顏環(huán)之后,便與蕭月白一道出了宮去。 因?qū)m中所撥的銀兩不多,顏珣將諸人留在了宮中, 只帶了駱潁一人伺候。 駱潁年長顏珣十歲,相貌雖不如何出眾,倒也清秀, 為人辦事甚是妥帖。 顏珣尚未有封號, 這府邸不知掛何牌匾妥當,便索性不掛了。 這府邸乃是前朝一將軍的府邸, 據(jù)聞那將軍英勇善戰(zhàn),最后為蕓朝開國之君, 也就是顏珣的祖先所擒獲,以官位、錢財、美人誘之,以妻、兒、父母、親友威脅之, 俱是不降, 終是被砍下了大好頭顱。 這府邸由文帝賜予顏珣之后, 還未有人清掃過, 顏珣欲要快些離宮, 也顧不得派人清掃, 便帶著蕭月白、駱潁前來。 蕓朝開朝已有三百余年,這府邸閑置已久, 因而蕭月白一推門而入,便有腐朽之氣伴著塵埃侵襲而來。 蕭月白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將在他一步之后的顏珣護在懷中。 顏珣順勢蹭了蹭蕭月白的頸窩, 乖巧地伏在蕭月白懷中,怕吸入了塵埃,故而不作聲。 還未待那塵埃散去,倒是左邊那扇大門搖搖欲墜中“吱呀”一聲,跌落在地,幸而未曾傷到三人。 蕭月白撫去顏珣額發(fā)上沾染的塵埃,輕咳一聲,喚道:“子昭?!?/br> 那陸子昭本就在不遠處,聞聲,使了身法,立刻趕了過來,恭聲道:“公子?!?/br> 蕭月白吩咐道:“子昭,勞你尋人來將這兩扇門換了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