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_分節(jié)閱讀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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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珣居高臨下地掃過蕭月白,唇角一勾,出了門去。 他胡亂地在宮中轉了一圈,到底還是回了寢宮。 蕭月白由內侍喂過湯藥,又昏死了過去。 顏珣在蕭月白床榻邊上坐了良久,用過午膳,去了聞上的字雖然一個一個都識得,但他卻全然不解其意。 他將齋枯坐,他是盼著蕭月白死的,但現(xiàn)下,他卻忽覺自己的心臟沉甸甸的,里頭好似盛滿了他從未接觸過的情緒。 他不喜蕭月白,更厭惡蕭月白時常輕薄于他,蕭月白若是死了,當真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才是。 蕭月白權傾朝野,待蕭月白一死,他有把握將蕭月白的勢力盡數(shù)拔除,其后,他的天下才真真正正是他的天下。 “蕭月白?!彼袜宦?,雙足竟不由自控地帶著他回了寢宮去。 天色將晚,蕭月白兀自昏睡著,人偶一般。 三個時辰之后,蕭月白氣息減弱,顏珣望了眼窗外的夜色,不由自主地伸手將蕭月白的右手攏在掌中。 這右手仿若寒冰,無一絲熱氣,肌膚相觸的一瞬,顏珣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他心口盛著的不曾接觸過的情緒恐怕便是喜歡了——他喜歡著蕭月白——不知是從何時起——許是從他初見蕭月白時起,不然他為何會本能地躲避蕭月白。 偏生這時,寧御醫(yī)又端了湯藥來,顏珣將手一松,行至窗邊。 guntang的湯藥被強行喂入了蕭月白口中,蕭月白岔了氣,咳嗽難止,一雙桃花眼一睜卻是醒了。 寧御醫(yī)喂罷湯藥,便退了出去,偌大的寢宮只余下蕭月白以及顏珣。 “阿珣……”蕭月白啞聲道,“阿珣,我性命將近,你可否勉強吻我一回?” 顏珣立在窗邊,背對著蕭月白,蕭月白貪婪地凝視著顏珣的背影,乞求道:“阿珣,你若不愿吻我便罷了,你且發(fā)發(fā)慈悲,讓我再看你一眼罷,許這便是最后一眼了?!?/br> 顏珣依舊無半點動作,蕭月白渾身無力,拼命地想離顏珣近一些,掙扎之下,他竟從床榻上頭滾落了下去,整個人撞擊在冷硬的地面上,聲音之大,仿若一身的骨頭已在適才的撞擊之下碎得一根不剩,更是牽扯到了后腰的傷處,傷處即刻崩裂,眨眼間,鮮血浸濕了細布,直竄而下,淌落了一地。 蕭月白疼得倒抽了一口氣,苦笑道:“阿珣,你若不愿讓我再看你一眼也便罷了。你勉強聽我說會兒話可好?” 他忍受著鉆心的疼痛,說話甚為吃力:“阿珣,不管你信亦或者不信,我都要與你說,我確實不曾想過要謀朝篡位,我費盡心機坐上丞相之位不過希冀著能入你的眼,我逼你下嫁不過是怕你娶了旁人,我見不得你為旁人神魂顛倒,更見不得你與旁人有肌膚之親,我一想到許你有一日會與一個才貌出眾的女子琴瑟和鳴,我便嫉妒得快要瘋了……” “阿珣……”他咳嗽了一陣,神志逐漸模糊,“阿珣,我初見你便丟了心神……” “阿珣……阿珣,我錯得厲害,我不該強逼于你,害得你這近四年間無一日開懷……阿珣,待我死后,再也無人阻擾,你……你便娶一個合意的女子成親罷,許明年我的祭日之前,你便會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阿珣,待我死后,我全數(shù)的財物皆歸你所有,權當作我補償自己這些年對你做的錯事……阿珣,你身為天子,應當日日勤勉,安定社稷,為百姓謀福祉……阿珣……阿珣……我喜……” 蕭月白的聲量愈來愈低,末了,幾不可聞。 在蕭月白一番剖白間,顏珣思慮再三,心下終于清明,他猛然回過首去,方要坦率地表白,倒于血泊之中的蕭月白卻猝然扎入了他眼中。 卻原來,蕭月白適才是忍著劇痛與自己說話的么? 蕭月白當真會死么? 蕭月白倘若死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顏珣走到蕭月白身邊,跪下身去,將他抱在懷中,道:“蕭相,我的心口疼得厲害了?!?/br> 懷中的蕭月白已是吐氣多進氣少,顏珣如他所愿,垂首吻了上去。 蕭月白假若尚有意識,對此必然欣悅不已,只可惜蕭月白已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一吻畢,顏珣揚聲道:“寧御醫(yī)何在?” 寧御醫(yī)本就候在門外,聽得顏珣喚他,立刻推門而入。 他見蕭月白大半沉于鮮血,急匆匆地為蕭月白止血,只是這血好像要流盡了才肯罷休,半點止不住。 他心生一計,朝顏珣恭聲道:“陛下,將那千年老參熬了湯藥或許能夠救得蕭大人一命?!?/br> 顏珣不假思索地道:“那便熬了罷?!?/br> 寧御醫(yī)提醒道:“全天下僅僅余下這一支千年老參了?!?/br> 顏珣不耐煩地道:“快去熬了來?!?/br> 寧御醫(yī)折騰半晌,好容易為蕭月白止住了上,又重新包扎了一番,才親自熬人參去了。 蕭月白再次轉醒之時,入眼的是顏珣毛茸茸的發(fā)頂,他直認為自己已是死人了,也不怕惹顏珣生厭,毫不猶豫地便抬手揉了一揉。 便是這一揉,將顏珣吵醒了,顏珣眼下的肌膚附著青黑,他瞧見蕭月白醒了,唇角勾起了少許:“蕭相,你醒了么?” 蕭月白愕然:“阿珣,我還未死么?” 顏珣的雙目泛起了霧氣來:“你確實未死?!?/br> “阿珣?!笔捲掳滋拱椎氐?,“阿珣,我之前其實是故意為之,縱使不被刺,我亦能護你周全,我是故意撞到你母后的匕首上的。我知曉我只要活著,你便一生無法從我的束縛中解脫,且我若是為你死了,你應當能記得我久一些罷?而今,我又活了過來,待我痊愈,我便會一如此前一般日日輕薄于你,日日抱著你入眠,不許你多看旁人一眼,不許你娶妻生子,不許你稍離。阿珣,我知你不愿如此,你還是快些將我殺了罷。” 蕭月白言罷,闔上了眼去,引頸待戮,面色平靜。 突地,卻有溫熱的物什伏在了他的唇上,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來,窺望著近在咫尺的顏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阿珣,你吻我作甚么?” 顏珣不答,反是恍惚地道:“蕭相,我原以為自己是盼著你死的,但見你性命垂危我卻不知怎地心口疼得厲害。” 他稍作停頓,望住了蕭月白:“蕭相,許我在自己都不知曉之時便喜歡上了你?!?/br> 聞得此言,蕭月白不敢置信地雙目圓睜,少頃,試探著吻住了顏珣的唇瓣,見顏珣動情地闔上雙目,他又得寸進尺地道:“阿珣,松開唇齒來,放我進去。” 下一瞬,他的舌尖便順利地潛入了顏珣柔軟的口腔之中。 吻了許久,顏珣都未有半分抵抗,反是愈加沉醉其中,甚至連雙手都纏上了蕭月白的脖頸。 蕭月白驚喜交加,直到顏珣喘不過氣來了,才將顏珣的唇舌放過了去。 顏珣心下悸動難當,不住地喘著粗氣,他眼前的蕭月白一雙桃花眼中綻出了灼灼的桃花來,那桃花蔓至眼尾,昳麗萬分,又生出了誘惑之意。 還未待他喘勻了氣,蕭月白的唇瓣抵著他的耳垂道:“待我痊愈,我們來行那天底下最為快活之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