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一輪交鋒
來人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根本不管她口中的求饒之語,“既然慕晚安是你的前任兒媳婦,那一切都好辦了?!?/br> “你說這話……我不是太明白……她已經(jīng)跟我們許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蔣春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他,心里暗暗痛恨著慕晚安這個害人精,明明都被許家休棄了還給她找麻煩! “沒有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那也要有關(guān)系?!?/br> 根本沒管她說的話,他從自己身旁的座位上提出一個金屬密碼箱,一拉開,里面全是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現(xiàn)金。一看到有這么多錢,蔣春梅的眼睛都在放光,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死死地盯著錢:“你拿錢這是什么意思?這不是……” “這里有兩百萬,只要你能夠讓慕晚安離開宋秉爵,這些錢,就都是你的。而且,事成之后,你還可以再拿到兩百萬。” “好好好——” 壓根就沒注意到他話語里的內(nèi)容,她只聽到了這些錢都是她的,蔣春梅笑得牙不見牙眼不見眼,直接從那個人手里把箱子一并抱了過來,摸著里面貨真價實的錢,臉上的得意擋也擋不住,“不就是讓慕晚安攀不上高枝嗎?你放心,我們許家都看不上的,宋秉爵那樣的人也一定看不上……只要稍微施點小計謀,就能成功了?!?/br> “這樣最好。” 那人冷哼了一聲,他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難度,宋老爺子把他專門從歐洲派回來竟然是為了這么點小事,他都覺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了。 “你可得記住了,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后,如果慕晚安還出現(xiàn)在宋秉爵身邊的話……” 看著抱著錢不撒手的中年婦人,男子眼中劃過一抹狠厲的光: “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拿著這筆意外之財,蔣春梅先是激動地去銀行開了戶,這可是她第一次手里拿這么多的錢——王思怡那個小娼婦東西倒是送了不少,錢卻沒怎么給自己,害得她和女兒菲菲凈被人看笑話! 在商場里逛了一天,她拎著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別墅,家里又只有兒子一個人了,她看著對著電腦的許爍,忍不住問道: “王思怡那個女人呢?又去哪里鬼混了?” 聽著母親頤指氣使的語氣,許爍眼眸一沉,從前晚安在的時候,母親對她也是如此的不客氣,甚至吃了她不少刁難…… “你現(xiàn)在吃住都是她供著,還能這么瀟灑?她可不是慕晚安,能任由你揉搓?!?/br> 聽著兒子的話,蔣春梅把自己手里的七八九個購物袋往沙發(fā)上一扔,得意洋洋道: “我今天花的可不是她的錢!兒子我跟你說,今天竟然有人給我送錢上門!說什么只要我能讓慕晚安離開宋秉爵的身邊,會給我一大筆錢!” 聽了母親手舞足蹈地講述著,許爍臉色一沉:“是什么人找到你的?快跟我說清楚!” “哎你這么激動干嘛?這是一樁好事??!” 兀自沉浸在喜悅里的蔣春梅絲毫沒有意識到兒子的怒氣緣何而來,反倒是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那慕晚安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家世不詳?shù)囊粋€小乞丐!要不是我們許家好心收留給了她一碗飯吃,只怕她現(xiàn)在還在垃圾堆里面翻東西吃呢……” 沒有從母親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是聽她說著這些已經(jīng)被她說了成百上千遍的陳詞濫調(diào),許爍也不想在客廳里多呆,自己推著輪椅離開了。 重新回到了宋氏集團開始上班,公司里的流言蜚語越發(fā)瘋長起來,她一個小小的翻譯,從總裁直招到這次直接參與歐洲考察,無論如何都透露著一股子“靠男人上位”的氣息。 一路上都伴隨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和試探的目光,慕晚安終于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定了,她剛把包放下,一份文件就“吧嗒”地掉在她的桌上。慕晚安抬頭看過去,組長那張冰冷的臭臉就出現(xiàn)在頭頂上: “不要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不用工作了——說到底你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婦!有本事就夾緊雙腿讓男人包養(yǎng)你!” 這番話說得難聽,饒是她這么好脾氣的人,也有些動怒了: “組長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是沖著我說的,還是對著自己說的?” “當(dāng)然是對著你這種狐媚子說的?!?/br> 在眾人帶著鼓勵的看好戲的目光里,組長越發(fā)得意,她白眼一翻:“畢竟我一路走過來,行得正坐得直,也沒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 看了一眼紛紛以一種看熱鬧不嫌事達(dá)的目光盯著這邊的同事,不經(jīng)意間也看到了一臉興奮的小林,慕晚安心中有些失望,卻還是不卑不亢道: “于公,你交給我的每份工作我都完成了,排除人為干預(yù),我在工作上面并沒有出過什么差錯;于私,我清清白白……更何況,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宋氏集團竟然還關(guān)心起了員工的私生活。我建議宋氏集團給你發(fā)兩份工資,一份是為了兢兢業(yè)業(yè)工作的組長,還有一份,頒發(fā)給八卦造謠制造機的你。你覺得怎么樣?”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我現(xiàn)在還是你的上司!” 不可置信地看著對自己口出不遜的女人,組長氣得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她一定要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點教訓(xùn)! “我只尊重道德品行高尚的人,你只不過是我工作上面的上司?!?/br> 出手接住了她的手,慕晚安又看了一眼不少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的同事,先前臉上的冷漠悉數(shù)散去了,竟然是換做了盈盈笑意: “組長,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耍嘴皮子,竟然叫整個翻譯組的同事們都看了笑話。我覺得,為了大家能夠安心工作,我們還是別玩鬧了。” 事情發(fā)展到如此地步,原本也不在組長的預(yù)料之中,她看了一眼辦公室里諸人的臉色,也明白自己這是替人做了槍把子,硬生生把那股子氣給吞了回去,臉上擠出了一絲沒什么真心的笑容: “我跟你鬧著玩兒,竟然讓這么多人都無心工作了……失策失策。大家趕緊工作,一個個的工作都做完了嗎?!看來是還要給你們找點事情做了!” 組長發(fā)了話,旁人也不敢多說什么,慕晚安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她把桌子上那份厚厚的文件拿了起來,遞到組長面前: “既然組長只是跟我開玩笑,那這份前年的a市新聞稿子應(yīng)該就不用我來翻譯了吧?” 她眼睛又不瞎,組長扔下來的這么一大摞,明明只是a市這么多年來的新聞稿子,竟然被她們想出來整自己。還真是叫這幫子人煞費苦心了。 “當(dāng)然?!?/br> 干巴巴地笑著,組長接回了那一摞材料,轉(zhuǎn)手就把這份材料扔給了小林: “拿去翻譯,今天下班的時候我要見初稿!” 從自己包里拿出辦公用具的慕晚安眼觀鼻鼻觀心,她自然明白,組長的氣絕不會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只怕小林,就是攛掇她干這件事的人。 不過現(xiàn)在,她也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什么了。 下午的時候,慕晚安正翻譯著手頭的一份材料,組長又找上了她,不過這次的態(tài)度卻是好多了,她把一份用文件袋裝上的翻譯材料拿到她面前,“慕晚安,這里有一份翻譯材料,你現(xiàn)在就送去給考察團的陳經(jīng)理?!?/br> 不等慕晚安說什么,組長又道:“組里面只有你的材料是下周一才交的,別的人這兩天都忙著趕翻譯呢……你要是有時間就去交吧,沒有時間我就不勉強你了?!?/br> 她都這樣說了,自己還能拒絕嗎? 慕晚安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將那份文件接了下來,“組長都發(fā)令了,我自然要做的?!闭f完,當(dāng)著組長的面,她就把自己的電腦上面的內(nèi)容都保存下來了,才施施然地離開。 找到陳胄的辦公室,慕晚安敲了敲門:“你好,翻譯組送文件?!?/br> “請進(jìn)?!?/br> 里面的人很快就應(yīng)了,慕晚安推門走了進(jìn)去,陳胄仍舊在埋頭工作,期間沒有抬起過頭。 輕手輕腳地將文件放到了他的桌子上,慕晚安也不想跟這人有什么交集,轉(zhuǎn)身就想離開,不料掃了一眼文件的陳胄卻是抬起了頭,嚴(yán)厲地道: “說了多少次了,不同的文件要用不同的文件袋放!這么重要的材料你竟然……” 剩下半截話,在看到慕晚安那張臉之后,打了個轉(zhuǎn),陳胄冷笑道: “我說是誰呢,原來又是你……不過也只有你這種毫無能力的花瓶才能做出這種蠢事!” 或許是已經(jīng)在翻譯組同事的打量下?lián)碛辛藦姶蟮男呐K,慕晚安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摁下了錄音鍵,然后真誠地看著陳胄: “請你繼續(xù)罵,我會一字不落地把這些話錄下來的?!?/br> “錄下來然后跑到總裁那里哭哭啼啼?” 聽她如是說,陳胄臉上的輕蔑之色越發(fā)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