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花瓶和更年期的區(qū)別
他早就知道,面前這個女人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就一無是處!也不知道平素里英明神武的總裁是哪門子不對勁,竟然被這么一個膚淺平庸的女人迷得七葷八素! “你拿著這錄音盡管去!如果宋氏集團的總裁就是這么一個色令智昏的人,那就當(dāng)我陳胄跟錯了老板!” “你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br> 絲毫不在意陳胄的言語,慕晚安微微一笑,“我只不過是替我們組組長來送文件的、你說了什么,我當(dāng)然要一字不落地錄下來,才好回去稟報她啊?!?/br> 事實上,剛走出辦公室,耳朵極其好使的她就聽到背后隱隱傳來的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也算是一路緊繃著,直到這刻才稍稍輕松起來,雖然陳胄出言不遜,但是這人倒是個直性子,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你們組組長做了這么多年的翻譯,怎么可能在這種小事上出紕漏?” 陳胄原本不相信她說的話,但是見她臉上的神色坦坦蕩蕩,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懷疑,他極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出去吧!別處了什么事就往別人身上推!就你那點本領(lǐng),拿到我面前出丑都不夠!難不成是進入更年期了腦子都會不好使?” 他都開口趕人了,慕晚安覺得自己再不走,只怕要把他氣炸了,她落落大方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行,陳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做一個稱職的花瓶,你的這番評語,我一定給我們組長帶到。” 聽到她這番“恬不知恥”的話,正在喝水的陳總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等他收整好自己的儀容的時候,那個女人都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空氣里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甜香。 回到辦公室的慕晚安臉上一片寧靜,絲毫看不出來在陳總那里受過氣的模樣,端著茶杯在外面走了好幾趟的組長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語氣冷硬地問道: “你去了陳總那里,沒什么要說的?” “有什么要說的……”在他們八卦的熱切眼神里,慕晚安饒有興味地重復(fù)了一遍組長的問題,見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才恍然大悟道: “對對對,我忘了一件大事了!” “什么事?” 雖然覺得慕晚安的態(tài)度很奇怪,但是組長一想起陳胄那個只認工作成果不認人的性子,就知道慕晚安一定在他那里討不了好! “陳總啊,有話讓我?guī)Ыo你?!?/br> 說著,慕晚安就點了手機的播放鍵,陳胄那不客氣的話就一股腦地出來了: “……怎么可能在這種小事上出紕漏?難不成是進入了更年期腦子都會不好使?” 播放完畢,辦公室里有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陳胄罵人的話又毒辣又到點子上,關(guān)鍵是他職位高能力強,翻譯組哪里敢得罪他…… “……你確定他是在罵我?” 又被這小賤人給擺了一道!強自忍著怒氣,組長問道。 “難不成這是在罵我?” 無辜地眨了眨眼,在組長恨不得沖上來咬自己的目光里,慕晚安又漫不經(jīng)心道: “陳總說我是花瓶,花瓶就是年輕好看的意思;他罵你進入了更年期……這怎么看,都是罵的兩個人?。 ?/br> 你是花瓶你還驕傲了是吧?! 這句話組長沒有罵出口,她的臉色如同隔夜飯一樣難看,強行挽尊之后,她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應(yīng)對完這一切之后,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要下班了……慕晚安心下嘆了口氣,因著這些防不勝防的事情,她的工作進度都被嚴(yán)重擱置了。 今天不用去接小斯,她拿著自己的公文包,剛走出宋氏集團的大門,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蔣春梅。 她倚在一輛車的車身上,神情倨傲,脖子上掛著一串金項鏈,兩只手上都戴著玉鐲子,似乎是來刻意顯擺的。 她身邊經(jīng)過的員工也看到了一身金玉的蔣春梅,出聲嘲諷道: “剛才我還以為有金店的模特過來做活動呢!穿成這樣遲早要被搶!” 金店的模特…… 這個比喻倒是挺恰當(dāng)?shù)摹?/br> 慕晚安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原本因為又見到蔣春梅生出的幾分不悅都被驅(qū)散了,她直接無視掉了像個笑話一樣站在那里的中年婦人,往不遠處的公交車站牌走了過去。 “慕晚安、慕晚安——慕晚安你這個女人!給我站??!” 眼尖的蔣春梅看到了穿著一身白色干練套裝的慕晚安,她剛才明明看到了自己,竟然都不過來好好地跟自己問好! 把豹紋墨鏡狠狠地摘了下來,蔣春梅幾步小跑著過去,想要追上慕晚安,只可惜年紀(jì)大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死妮子一下子就跳上了一輛公交車。 “真是反了天了!” 郁悶至極的蔣春梅把墨鏡往地上一砸,挺著胸脯生了好一會兒的氣,末了還是舍不得這才買的大牌墨鏡,又把墨鏡撿了回來,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在車上看到一切的慕晚安心情大好,她回到宋家別墅,剛一推開門就被撲來的宋小斯撞了個滿懷,他眨巴著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把一張畫舉得高高的,示意她看。 畫上有一座大房子,有花有草,應(yīng)該是宋宅,旁邊有兩個大人,用“dad”“mom”標(biāo)記出來,他們牽著一個小男孩——畫的是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這是小斯畫的嗎?真好看!” 看著這張畫,慕晚安的眼眶不由得濕潤了,她神情溫柔地撫了撫小斯的頭:“現(xiàn)在爸爸mama都陪在小斯身邊,小斯也有爸爸mama。” 聽到她這樣說,小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高興的神色,只不過很快又消失了,他低下了頭不去看她,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小孩子的情緒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慕晚安不知道小斯是怎么了,她著急地彎下身子想仔細看看他,不料小斯轉(zhuǎn)身就往屋子里跑去了。她心下焦急,也跟著跑了過去,剛到樓梯處,就看到小斯正拉著宋秉爵的手,正帶著他往這邊走過來。 男人看到了她,挑了挑好看的劍眉:“怎么才回來?小斯一直在等著你。你還是直接坐我的車回來比較方便?!?/br> 在慕晚安的強烈要求下,宋秉爵勉強答應(yīng)了晚上讓她獨自回家的要求,只不過早上她必須跟著他一同去上班——不過眼下看來,宋秉爵看來是又改了主意。 嘆了口氣,慕晚安沒有說公司里的那些事,她只是隨便搪塞道:“公交車晚點是正?,F(xiàn)象。” 她在公司里遇到的那些事他都知道,只不過一方面是因為韓修說的有道理,而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她會怎么應(yīng)對這些情況。 就今天的表現(xiàn)來說,他十分滿意。 原本以為她會一味委曲求全,沒想到她竟然能如此漂亮有力的還擊,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慕晚安沒有意識到短短的一瞬男人的腦海里竟然翻涌過那么多思緒,眼下她的眼里只有小斯,她走過去,語帶關(guān)切: “小斯,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是怎么了?!?/br> 牽著宋秉爵的手的小斯總算來到了她面前,小斯又拉住了她的手,然后鄭重地把自己手里的兩只手疊放到了一起,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雖然他沒說什么,但是慕晚安卻從里面看到了許多…… “乖……” 感受到自己大手里包裹著的那只柔軟的小手,宋秉爵心情愉悅,面上卻還是一派沉著冷靜,他面上染上了幾分無奈: “小斯,不要無理取鬧。慕阿姨還沒答應(yīng)當(dāng)你的mama……” 話還沒說完,小斯臉上就染上了幾分急切,他沖過來拉著慕晚安的手搖了搖,泫然欲泣的大眼睛里布滿了淚水,仿佛只要她搖頭,她就要哭了一般。 看著這樣的小斯,慕晚安心下犯難,宋秉爵給的一周的期限還有幾天,她原本想好好考慮的,可是小斯這樣黏著自己,她根本就沒辦法認真去想這件事,只恨不得自己就是他的母親才好。 “mama?!?/br> 見她遲遲沒有表態(tài),臉上的表情又是那般猶豫不決,小斯害怕極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重復(fù)著這兩個字:“mama、mama……” “小斯不哭,mama在這里。” 小斯很少開口說話,每次都是抱著自己開口叫mama,慕晚安的心都融化了,也顧不得什么了,她蹲下去把小斯抱起來,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哄著: “爸爸mama都在這里呢,小斯不哭啊……” 這也是變相地承認了,她會答應(yīng)和宋秉爵的五年之約。 一旁的男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然后看了一眼趴在慕晚安懷里的小鬼。 把頭枕在她的脖頸處,小斯輕輕地抽噎著,在慕晚安看不到的地方,他瞪了一直盯著自己的爸爸一眼,然后更加肆無忌憚地伸出了手、抱著慕晚安的脖子不撒手。 “小斯有點重,我來吧?!?/br> 看不得自家兒子那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宋秉爵伸出手去想要把揩自己老婆油的小鬼弄下來,同時又瞪了不安分的兒子一眼,眼里滿滿都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