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低血糖
“對于你這種恐怕從來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幸福的可憐蟲,每天偷偷摸摸地跟在她后面,就自以為是最大的幸福了?” 事到如今,之前發(fā)生過的那些事情,諸如餐廳里無惡意的調(diào)換菜品、送上匿名花籃……似乎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宋秉爵如同扔垃圾一樣把他扔到了地上,眼里滿滿都是輕蔑: “如同一只臭蟲一樣茍延殘喘卻又鍥而不舍地出現(xiàn)在晚晚的生活里,她卻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還一心以為是變態(tài)……不對,你的確就是一個變態(tài)?!?/br> “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樣的評價,柳子澄卻像瘋了一樣地大笑起來,他使勁地捶著地面,笑了一陣之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雙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宋秉爵,神情里有幾分洋洋自得: “反正現(xiàn)在我們誰也得不到晚安了,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br> “呵——” 看了一眼如同失心瘋一樣的柳子澄,宋秉爵伸手,一直默默站在房間陰影里的韓修迅速地送上了干凈的濕手帕,他把自己的手指從指尖到指縫里一一細(xì)致地擦拭干凈,然后把手帕扔在了柳子澄身旁,“對于你這種只能依靠家里過日子的人來說,你是不可能再找到晚晚的。”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整個審訊室里只剩下了他和韓修。 “……mama,你為什么不要我……” 一個略略顯得冰冷的男童的聲音傳了過來,慕晚安在一片純白色的天地里面渾渾噩噩地走著,她不明白這個聲音是從哪里來的,也不知道他口里的“mama”到底是誰。 “mama……” 那個男童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大了一些,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似乎在哪里聽到過,她正想問問他是誰,他的mama又是誰,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的意識漸漸清明起來,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根插入手臂的針管,一個男人按住了她要坐起來的身子: “你現(xiàn)在還不能亂動,你昏迷的時間太長了,需要漸漸適應(yīng)。” 男人的聲音十分年輕,慕晚安看著他熟練把輸液瓶掛在床的上方,不由得有些疑惑: “請問……這是在哪里?我不認(rèn)識你,你怎么會——” “哪里有這么多問題?女人可真是麻煩……” 小聲不情不愿地嘀咕了兩句,男人這才抬起他的頭,露出了一張十分顯嫩的娃娃臉,竟然是那天在酒店外面提示她上樓去的服務(wù)員! 看到慕晚安臉上露出了“原來是你啊”的神色,男人得意一笑,露出了大白牙: “怎么,想起我來了?” “你不是那個幫了我一次忙的服務(wù)員嗎?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有,這里是哪里?” 心情好了許多的男人并不吝嗇為她解惑,他走到窗邊,把淡雅的奶白色窗簾一把拉開,出現(xiàn)在慕晚安眼前的是廣袤無垠的碧海藍(lán)天,外間天氣晴好,但是她此時的心情卻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 “我不是應(yīng)該在克萊蒂亞海灣酒店的嗎?我現(xiàn)在怎么會在這里?” “你回憶一下,你暈過去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笑瞇瞇地看著她,男人迫不及待地邀功道: “這次又是我救了你喲!” “暈過去之前……” 是了,她和陳欣嬈正在講話,突然自己的勃頸上傳來了一陣劇痛,很快她就不省人事了。 “你知道那個打暈我的人是誰嗎?” 摸了摸仍有點(diǎn)余痛的脖子,慕晚安看著眼前的娃娃臉男人,雖然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篤信眼前這個人不會傷害她。 “誰知道究竟是哪一派勢力的?” 聳了聳肩,娃娃臉男人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不過我的任務(wù)是保護(hù)你,并適時地把你帶回去,昨天有兩方勢力都參與進(jìn)來了,我就趁亂把你搶了過來?!?/br> “保護(hù)我?” 她有些驚訝,看他的模樣,應(yīng)該不是宋秉爵的人,那又會是誰的人? “是??!接到這個任務(wù)的時候,我也很驚訝的好嗎!” 說起自己的任務(wù),娃娃臉男人就有幾分滔滔不絕的趨勢,他忍不住拍了拍床板: “我可是殺手榜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前出任務(wù)都是殺人,這次竟然叫我來保護(hù)人,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 “你們老大又是誰?他為什么要讓你來保護(hù)我?” 慕晚安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團(tuán)迷霧之中,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弄暈過去,又經(jīng)歷了幾次轉(zhuǎn)手,最后又被人弄到了船上,她連這艘船開往哪里都不知道。 “我們老大……那當(dāng)然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險些就說漏了嘴,娃娃臉男人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然后誠懇地道: “說實(shí)話,我也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我會被安排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但是你相信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就對了。等到了法國,我們老大會來見你的?!?/br> “那我可以給家里人打個電話報平安嗎?”自己這么失蹤了,宋秉爵一定會擔(dān)心,而且不知道小斯會不會想自己……慕晚安十分希望能夠告知他們一聲。 “這不行哦?!?/br> 然而他拒絕了她,娃娃臉男人笑瞇瞇地道: “宋秉爵如果知道了你所在的位置,只怕開著直升飛機(jī)也要過來。你放心,我們老大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很快就會把你送回來的?!?/br> 真會這樣? 雖然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但是慕晚安現(xiàn)在也只能聽他的,到時候再見機(jī)行事吧。 她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說實(shí)話,這次前往法國,她心里有一種莫名的不安,總感覺以前那種平靜安寧的生活,會因?yàn)檫@次的法國之行而徹底打破。 第二天上午,她在娃娃臉男人的帶領(lǐng)下走上了甲板,船已經(jīng)停泊在了英國的南安普頓港口,他帶著她一步步走下船,才踏在陸地上沒兩步,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老爺車停在他們面前,車窗搖下來之后,一個人跟娃娃臉男人對視了一眼,“老大決定親自來一趟倫敦?!?/br> “那我們不用去法國嘍?” 一邊為慕晚安打開了車門,娃娃臉男人一臉的高興,然后也坐上了車: “倫敦可比法國那邊舒服多了……” 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寒暄著,越靠近倫敦,慕晚安越發(fā)緊張起來,她的手心里滿滿都是汗,坐在她身旁的娃娃臉男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從車載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遞給她: “嘿,放松,我們老大沒有對女人出手的習(xí)慣?!?/br> 接過水,慕晚安勉強(qiáng)一笑,她心里實(shí)在是慌亂得厲害。 老爺車進(jìn)入倫敦之后,并沒有前往市區(qū),而是轉(zhuǎn)向了郊區(qū),不多時,就在一個莊園前停了下來,開車的男人在門口輸入了密碼又再三確認(rèn)過身份之后,門才緩緩打開。 跟著他們一起走進(jìn)去,慕晚安打量著這座莊園,大多數(shù)地方都種滿了玫瑰,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還有專門的園藝工匠正在打理,潮濕的空氣中飄著玫瑰的馥郁香氣。 不愧是玫瑰國度。 心里暗暗想著,慕晚安跟著他們繞過了主建筑,反而來到了后面的花園里,同樣是露天花園,這里種著的卻是鈴蘭花,一簇一簇純白的花朵,跟前面的紅色玫瑰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鈴蘭花花圃中間,設(shè)了一個石桌,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似乎是在喝茶。 “老大!” 娃娃臉男人高聲叫了一聲,然后把慕晚安往前面推了推: “你要的女人我可是毫發(fā)無損地給你帶回來了!” 這句話,怎么聽著怪怪的?慕晚安被推得踉蹌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娃娃臉男人,在他鼓勵的目光中,往前面走了幾步,在那個男人身后約一米的地方站定了,輕聲問道: “聽說你找我有事?” “來者是客,坐?!?/br> 站在這么近的地方,慕晚安看清楚了他手上的動作,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套木質(zhì)的茶具,做工十分精細(xì),應(yīng)當(dāng)是價值不菲,他正在盥洗著茶具,因此語氣中帶著些許漫不經(jīng)心。 不明白他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慕晚安硬著頭皮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在這里,她才算是看清楚了他的臉,聽那個娃娃臉男人一口一個老大地叫,她還以為這個人長得會是兇神惡煞,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斯文清俊的一個人。 他的皮膚是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并不好,連指尖都帶著透明的顏色,他從容不迫地將茶具一一燙好后拿出,“是廬山云霧還是大吉嶺紅茶?” “紅茶?!?/br> 注意到另一個凳子上放著的手杖,那根手杖頂端有一條盤旋纏繞著的金龍,看起來頗為可怕,慕晚安對眼前的這個人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但是礙于自己的“客人”身份,也不好多問。 很快,一杯茶水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看著杯子里的廬山云霧,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根據(jù)資料顯示,你有嚴(yán)重的低血糖,喝紅茶容易讓你產(chǎn)生眩暈等癥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