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黑巫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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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那個寒冷聲音的問題,房間里暫時陷入一片沉默。 弗蘭克把右耳貼到門上,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不用擔(dān)心,主人。我會親手殺死他,如果他不識趣的話?!?/br> 沉默片刻后,那名叫做巴蒂·克勞奇的男人冷漠地回答道,聲音里透著寒意。 “很好,我當(dāng)然相信你可以做到這點……不過,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抓住他——相比起一具沒有用處的尸體,一個活生生的魔法部高級官員顯然更有用,不是么?他可以做太多事情了?!?/br> 弗蘭克神色逐漸變得凝重,他準確無誤地聽到了“魔法部”、“尸體”、“官員”這些字眼。 或許這其中有些他聽不懂的密語,但依照弗蘭克的經(jīng)驗來看,房間里的那些人顯然極度危險。 倘若那里邊不是一場正在排練的拙劣話劇,那他可能正好撞上了一群罪犯計劃殺人的現(xiàn)場,弗蘭克緊緊地攥住拐杖,屏住呼吸,更加凝神地聽著來自木門另一邊的交談聲。 “您打算用奪魂咒來cao縱他?”巴蒂·克拉奇輕聲問道。 “那當(dāng)然是第一選擇,但如果他太過頑固……” 那個冰冷尖厲的聲音輕聲笑了起來,弗蘭克感覺自己脖子后的細毛一根根地立了起來。 “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前任魔法法律執(zhí)行司的司長,他那里有太多太多秘密等待挖掘了。而等到他失去作用之后,他的尸體會成為最美妙的警告。警告那些心存僥幸的家伙,與黑魔王作對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我會把這個榮譽交給你,正如幾十年前我親手殺死我那個愚蠢而骯臟的麻瓜父親一樣……” 等等,等等—— 弗蘭克腦海中仿佛突然有一根緊繃的弦斷開了。 巴蒂·克勞奇……主人……湯姆·里德爾……殺死父親……幾十年前…… 他突然想起,在里德爾一家死去的那天,他在里德爾府附近見過的唯一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十多歲男孩,那男孩頭發(fā)黑黑的,臉色蒼白。村里的其他人都說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男孩,因此警察們一致認定這是弗蘭克憑空編造的,但他知道,他確實看到過那個神秘男孩…… 說起來,幾十年前,早在里德爾一家死去之前,小漢格頓村還發(fā)生過一起驚人丑聞! 小漢格頓村的鄉(xiāng)紳家的兒子與流浪漢的女兒梅洛普一起私奔結(jié)婚,當(dāng)初那個消息可是震驚了所有小漢格頓的村民,不過在幾個月之后,湯姆·里德爾又回到了里德爾府,但身邊并沒有帶著他的妻子。 人們紛紛傳言,說湯姆·里德爾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欺騙”和“蒙蔽”了。 當(dāng)時村民們就在猜測,梅洛普是不是對湯姆·里德爾撒了謊,假裝說她肚里懷了他的孩子,逼得他只好娶了她,可惜那個女人再沒有回到小漢格頓,因此人們也找不到更多可以詢問的對象。 但是如果……如果…… 那個叫做梅洛普的女人沒有說謊,亦或者在那幾個月中,她懷上了孩子。 對了,那個流浪漢,梅洛普的父親叫什么名字來著? 弗蘭克努力在鋪滿灰塵的記憶中搜索翻撿著。 馬沃羅·剛鐸?還是馬沃爾·岡特? 等一等,羅德那小子,說他看到的那個宅主名字是怎么念來著的? “……湯姆·馬沃羅·里德爾?!备ヌm克腦海中適時響起了治安官羅德有些緊張的聲音。 在外邊的臺階上,弗蘭克忽然意識到自己攥著拐杖的手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 顯而易見,那個嗓音尖厲、寒冷的男人,那個被巴蒂·克勞奇稱為主人的男人,多半就是當(dāng)年他在里德爾府邊上看到的那個黑發(fā)男孩,那個被老湯姆·里德爾遺棄的孩子——幾十年前他殺死了老里德爾,銷聲匿跡多年后,搖身成為罪犯頭子的小里德爾正在他眼前策劃著另一起駭人聽聞的謀殺案。 弗蘭克知道他必須做什么了。這個時候非找警察不可了。 他要偷偷溜出老宅,徑直奔向村里的電話亭,或者去拍羅德家的門板也行。 可那個疑似“小湯姆·里德爾”的聲音又開始說話了。 弗蘭克待在了原地,像是凍僵了一樣,拼命集中注意力聽著。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去動身去魔法部了……除了老克勞奇外,其余反抗的人直接殺掉。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預(yù)言球和檔案,拿不走就統(tǒng)統(tǒng)毀掉——我還有許多仆人隱藏得很好,還有一些,還在等待著我去拯救。去吧,先給魔法部一點兒教訓(xùn),然后……就該輪到鄧布利多那個老家伙了……” 弗蘭克心中猛地一沉,他手中的拐杖緊握地快要斷掉,就仿佛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握著步槍時一樣。 那些罪犯們要開始行動了,他們要出來了! 里德爾府通往外邊干道的道路只有一條,無論那些家伙從前門還是后門離開,拖著一條壞腿的他肯定沒辦法跑過那些雙腿健全的人,弗蘭克的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抓著拐杖的手抖個不停。 轟! 轟! 轟! 就在這時,房間里面忽然傳來了一連串宛若粗鹽灑在火堆上的聲音。 弗蘭克驚恐地發(fā)現(xiàn),縈繞在屋子四周橘黃色的火光,在一瞬間全部變成了詭異的幽綠色。 至少十來個,噢,不止,或許更多的低語聲依次從里德爾府的各個位置響起——正好全都是修建了壁爐的地方——無論是“假壁爐”還是真壁爐——房間很快安靜下來,弗蘭克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一個荒唐的想法……那些人可以通過壁爐里的火焰離開,或許這也是他們來的方式? 弗蘭克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這一切很瘋狂,但似乎沒有其他解釋了。 弗蘭克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自己的雙腿,沿著原路繞回到前門邊上。 沒有人追出來,不過里德爾府之中的火光并沒有熄滅,只不過幽綠色的火光正在逐漸消散成橘黃,他隱約可以看到有個別人影在窗戶邊晃動,聚集在那里邊的罪犯們顯然沒有全部離開。 盡管全身顫抖得很厲害,弗蘭克還是攥緊拐杖,一瘸一拐地沿著山路朝著小漢格頓村中央跑去。 幾十年了,“殺人犯”的標簽仿佛一塊好不了的傷疤,每時每刻折磨著他。 他甚至早已不抱期待可以洗清嫌疑,直到今天晚上,他聽到的這些……如果他的猜測沒錯,如果那些警察們的動作夠快,或許在他躺進棺材之前,他有機會洗掉那個折磨了他后半輩子的污點。 ………… “那個老麻瓜離開了……” 遠處,在老弗蘭克看不到的里德爾府二樓。 一名中年巫師手指從百葉窗上挪開,聲音恢復(fù)到了原本的樣子。 “嗯,還好,他剛才沒有選擇破門而入——” 弗蘭克聳了聳肩,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好奇地看向站在窗邊的那位巫師。 “所以說,剛才那個聲音……就是你們英國黑魔頭的聲音?聽起來真有些讓人不舒服——” 作為負責(zé)警戒和維系現(xiàn)場的巫師,在激活了門鑰匙傳送點、點燃壁爐后,他剩下的工作就是安靜坐在角落欣賞“話劇表演”,以及在必要情況下施展遺忘咒或者其他咒語,以免出現(xiàn)意外穿幫的情況。 “唔,差不多吧……我也是依照記憶素材中的場景模仿的——” 那名中年巫師攤了攤手,有些不確定地說,“反正隔著那么厚的一扇門,而且又過了那么多年,稍微有些不同也沒關(guān)系。畢竟那個黑魔頭也沒辦法跳出來否認,對吧?另外,我不是英國人,我只是在霍格沃茨念書而已,我出生在維也納,我mama是一個英國人,所以我在語言上稍有些天賦。” “我還是不明白,唔,我不是歧視麻瓜,我只是覺得……” 弗蘭克看了眼房間另一側(cè)躍動著的橘黃社壁爐火焰,確定他那個啰嗦的舅舅沒有從里面冒出頭來。 “那僅僅是一名普通的麻瓜老人,甚至于哪怕麻瓜警察可能都不會在意他說的話,我們這樣鄭重其事地去編織場景對話,總感覺是在做無用功的事情。無論怎么想,一名麻瓜老人偷聽到的內(nèi)容在魔法界太缺乏說服力了!如果想要誤導(dǎo)英國魔法部的話,選擇一名巫師難道不是更有說服力一些嗎?”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在質(zhì)疑‘愚者’小姐的決定,亦或者……” 那名中年巫師左邊眉毛挑動了一下,摩挲著魔杖輕聲說道,“你覺得這些事情辱沒了你的才華?” “我不是,我,我只是——”弗蘭克有些著急地解釋道。 自從他在前蘇聯(lián)執(zhí)行過“邀請”任務(wù)后,他就下意識想要弄明白任務(wù)的目的,按照那位阿歷克賽先生的話來說,人活在世上,了解為什么要做一件事情,比弄明白一件事情應(yīng)該怎么做更加重要。 如果他不想一輩子當(dāng)一個螺絲釘,那么他就要盡可能地去理解自身任務(wù)的價值所在。 “非常簡單,因為人們判斷一個信息的可信與否,首要點并不是信息來源?!?/br>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宛若林風(fēng)吹動的風(fēng)鈴,打斷了弗蘭克后邊的話。 房間里的兩名巫師回過頭,正好看見“愚者小姐”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仿佛年幼的女王蒞臨她的領(lǐng)地,女孩的目光緩緩掃過房間,最終落在了弗蘭克惴惴不安的臉上。 “他們希望相信什么,這才是最重要的。人永遠是傲慢而自負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弗蘭克·布萊斯先生的證詞,甚至比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證詞更加有力——畢竟……他甚至不明白什么叫‘麻瓜’。” “愚者小姐”湖藍色的眸子一如從前那樣魅惑誘人,唇間的語調(diào)卻滿是孤傲冷冽。 “從現(xiàn)在起,每隔三分鐘嘗試一次飛路網(wǎng)移動,確認壁爐網(wǎng)絡(luò)處于封閉狀態(tài)——目的地,英國魔法部。一旦你成功抵達魔法部,就意味著入侵魔法部的‘黑巫師’該走了,明白了嗎?” “開始吧——” ———— ————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