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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連繼續(xù)眺望,片刻后他忽然有些不可置信般咦了一聲。 “怎么了?”灰沙問道。 “不太對……” “什么不太對?” 青年瞇起的眼睛驟然瞪大,他提高了嗓門,“要命了,那好像是東州軍艦!” 話音一落,甲板上霎時熱鬧起來,連灰沙都罵了聲娘。 叫罵無關驚恐,只關興奮。 自從十多年前東州宏朝突遭變故一分為二,而宏朝的海軍名將費祎又叛國逃亡后,曾經獨霸一方的東州水師在允海上幾乎銷聲匿跡。如今卻讓毒蜂撞上了一艘東州軍艦,不亞于是餓虎見了肥rou,兇狼盯上白羊,船上的人歡呼著,各個眼里泛起了貪婪綠光。 兩方距離還在不斷拉進,炮艙大門已開,火藥點滿,舵手只需再往前開一點就能發(fā)起進攻,可就在此時海連的腳下猛地一震,船體劇烈搖晃起來,若不是他握著桅繩,幾乎要被甩飛出去,青年大驚——竟然是毒蜂號先中彈了! “他們射程怎么會這么遠?!” “阿龍掉下去了!誰來搭把手!” “絞車的人呢,滾哪去了!” 海連夾在水手炸鍋般的叫嚷中喊了一聲:“灰沙!” “滿帆!滿帆!別被他們撞上!”灰沙也不是傻子,他箭步過去撞開舵手自己掌住了舵盤,“抓緊了!” 毒蜂號像是一尾游魚,在海面靈活的繞出一個小半圓,船頭擦著第二發(fā)鏈彈掠過,供奉的海神像木角蹭掉了,碎屑飛濺?;疑痴贫婀し虿徊?,但他老愛急轉,海連在瞭望臺上被他甩得暈頭轉向,像只沾水蝴蝶般飛來撲去。 “你他媽怎么開船的!”海連罵他。 灰沙哈哈大笑:“別打他們出水線,只絞桅!” “你確定?” “我看上他們的船了,”灰沙這話含著血氣,“但看不上他們的人,所以老子要船,不要人?!?/br> 海連抹了把臉上的水漬,沒接話。 他沒有灰沙這么樂觀。允海海盜們已近十年未與東州軍船較量了,他們只知道那些從遲錦城和洛甫城出來的商船好對付極了,那里面滿載絲綢,香料,美酒,體積巨大行動遲緩,像一頭不長角的肥羊般任由十六島的海盜瓜分。但對面這艘軍艦和它們全然不同,不管是堅固的船體,強大的火力,都彰顯著它并不是柔弱的草食動物,而是一頭嗜血猛獸。 “開炮!”炮艙的水手們對著猛獸齊聲高叫。 天幕之下海戰(zhàn)打響。 第2章 接舷戰(zhàn) 鏈彈纏住了風帆,主桅上的信風鳥隨著船體顛簸毫無規(guī)律的不斷旋轉,瓢潑海水從船的左邊灌到右邊,每個人身上都濕淋淋的。交火不過五六回合,無名軍艦便仗著體積大噸位重,毫不顧忌地直直撞向毒蜂號。龍筋擊碎木材卡進側板的瞬間,比男人大腿還粗的絞索也勾住了甲板,對面的火箭如雨幕,劈頭蓋臉地射了過來。 有人已經落了海,他們身上還帶著火與水。接舷戰(zhàn)一觸即發(fā),灰沙松開了舵盤,他拔出彎刀吼道:“把火油桶都丟下去!” “把對面這幫廢物也丟下去!”毒蜂號在咆哮。 在幢幢火光里海連聽見了兩聲悠長哨音,是灰沙發(fā)出的。這是他倆之間的暗號,如果一聲,他就負責拱衛(wèi)毒蜂;如果兩聲,他就得去對面解決敵人的大將。這艘東州軍艦遠比他倆想象得還要硬骨頭,他是灰沙的心腹,是毒蜂號的大副,得做副手該做的事。 何況接舷戰(zhàn)正是輪到海連出場的時候。 明火與海水交纏在一起,漆黑海面上浮著一層漆黑燃油,誰落下去都立馬會被燙掉一層皮。海連利用舷繩蕩到了軍艦上,熱浪從他鞋底舔過,他在混亂中輕松放倒兩個士兵后踩著尸體來到副桅桿前,只是眨眼功夫便順著繩結攀了上去。位于主桅桿瞭望臺上的士兵也不是瞎子,發(fā)現他后立即拔刀想阻止,奈何動作慢了一拍,青年便如宣告死神降臨的夜鴉般撲了過來,一把鉗住了他的脖子。 瞭望臺空間狹小,士兵大半身體都懸在了欄外,只要海連一松手立馬能掉下去摔斷頸骨。 “你們船長在哪?”海連的聲音軟綿綿的,沒什么中氣,和他如鐵般冷硬的手指毫不相符,“不說也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br> 士兵眼里泛起血絲,不知是因為窒息還是驚恐,他揮舞著雙手還想掙扎:“你放、放……手……” 海連歪了歪腦袋:“這是你說的?!?/br> 他倏地張開了五指。 青年在慘叫聲中氣定神閑地抽過一旁掛著的望遠鏡打開了鏡蓋。此時瞭望臺下的甲板一片混亂,東州人身上的深紅錦袍與海盜們的土黃粗布在火光下全變成了一樣的橙與橘,要從中辨認出船長的位置并不容易,海連巡視一圈后皺起眉頭。 他沒看到服制不同于旁人的家伙,難道是在下面的艙室里?但哪有開始近身戰(zhàn)后船長不呆在甲板的道理?容不得他多想,每拖延一秒,毒蜂勝利的機會就要小一分,青年估摸了一下距離后輕吐一口氣,松開了手。 他從桅桿上直直跳下,落地的同時掌中匕首還順手貫穿了一名東州人的喉嚨,鮮血全潑在了他淺色外套的前襟上。海連拔刀出來后也不停頓,他看準艙口梯的位置,繞住纜繩,一蹬腳便迅速穿過了喧鬧戰(zhàn)場,在跳進艙門的瞬間他另一只手上的煙霧彈也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