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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萬仞寒冰頓起,江原展袖疾退落在靈山玉海之上。受驚之下,哪里還有心惦記情愛半分。那閃電不能奈白晚樓如何,烏云也漸漸散去。犯病的白晚樓卻不是簡單叫一叫就能叫回的了。江原眼睜睜看著白晚樓消失在山澗霧靄之中—— “白晚樓!” 他叫道。 然而沒有回音。 江原眉心微皺。 白晚樓是真的不在了。他一不在,周身那種渾然天成的氣息便破了。江原只覺得一陣輕松,背上就像少了一座壓著的大山。 江原略一尋思,白晚樓肯定是不會有事,但若在這里再呆下去,再出一只冥獸,有事的就是他自己。當下拎起籮筐,運氣真氣便如一道利刃之虹,直沖山峰。 沉谷之上是清風林,清風林中有八卦,進了這八卦陣,江原就安全了。想到先前所遇,不管是冥獸也好,白晚樓也好——江原都覺得劫后余生。 他應當給自己煮碗面。 長壽面。 還好出來前順走了那只昆侖寒玉雕的小白兔。江原本意是想將所拾玉石和昆侖玉作個比對,沒想到送給白晚樓當了件大禮??梢婋m人算不如天算,萬事多綢繆一些,總是多條路。 只是不知道白晚樓會不會回去尋他。 江原站著發(fā)了會呆,隨及便覺得自己吃多了蘿卜,白晚樓若是瘋了,當然不會去尋他。若是不瘋,就更不會把他放在眼里。真是白cao心。眼下江原得了石玉,便解了無材難題,當下要回院落去雕那玉鳳貯酒器皿。 但江原當然不會想到,白晚樓真的回到了寶冢之中。 白晚樓身上帶著噼啪作響的電流,那是方才和雷電正面相迎時所染。 雷電劈在尋常人身上,能叫人皮骨皆焦,他卻毫不畏懼。烏云之中,雷電交加,卻比不過白晚樓眼里的風暴。他張開手心,這雙手才掏過冥獸的心,素白,沒有一絲傷痕。而后慢慢握緊——風的怒號聲逐漸發(fā)緊,雷電四處逃逸卻掙脫不得,像是被掐住了命運的咽喉。 白晚樓落到山澗,原本想邀功獻寶,可寶冢之中卻空無一人,僅有清風過谷。 雷光還在他掌心閃爍。先前再威風凜凜,落在白晚樓手里,也只剩柔弱可憐掙脫不得。他心中疑惑,手一松,手心就叫殘留的電光刺得一痛。 刺痛之下,白晚樓下意識要甩開手,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硬是忍著沒松開。待疼痛過去,卻是袖中滑落一只寒玉雕就的兔子,落在他掌心,活靈活現(xiàn)。 “……” 江原的話太長,白晚樓根本沒聽懂,他只記住了三個字。送給你。送這個字,哪怕白晚樓意識不清醒,他也明白。這意味著,天地之中,某樣東西是他的,屬于他一個人。兔子太小,蹲在他掌心,空寂之中,白晚樓的眼神漸漸清澈起來—— 回房的半道上,江原遇上了先前在寶庫中所見弟子。 弟子道:“小江,你回來啦?” 江原沒空理他,含糊道:“是啊?!北阋?。走前,卻還想到一事,“師兄,你還是抽空和晏峰主說一說,有空去沉谷中看一看,免得靈寶過多,滋養(yǎng)出精怪來。” “???”那弟子莫名其妙,也喊不住江原,只摸著下巴,“可是有衡止師叔坐陣伏龍嶺,精怪之類哪里還敢再來。小江是不是糊涂了?” 而且,晏齊哪是這么容易見的。 晏齊三分之二的時間在自己地盤,剩余三分之一在不知名處清修。唯一那么點兩地都不沾的時候,就是在岳仞峰。岳仞峰只有兩個人得他青眼,配他一見。 “他又不見了?”說話的人看著約摸二十七八,和晏齊一般,內(nèi)衫外只罩了件金紗滾邊流紗袍,但自窗欞透來的光照在他臉上,卻像是給滿山空翠染了一層晴色,既瑰麗又詭譎。 連照情人如其名。 他很自如,還能呷口茶水:“這回沒聽到動靜。” “但送飯的弟子說吊橋的符陣壞了一張?!标听R略一思忖,“難道他又犯病了?” 連照情反問他:“他什么時候沒犯病嗎?” ——這倒是。 但是晏齊忍不住說了一句:“最近兩年已經(jīng)好多了。衡止找來的藥還是有用的。”比起先開始幾年,白晚樓基本在渾噩狀態(tài),現(xiàn)在他雖然時不時犯病,但清醒起來也快。 “衡止找的藥,不過是飲鴆止渴?!边B照情搖搖頭。 兇龍骨,惡蛟心,都是伏龍嶺中兇獸毒物的東西。用在白晚樓身上,就像是以毒攻毒。雖然能在一時取得功效,卻只怕叫白晚樓血液中沾染兇野習性。 倘若白晚樓徹底陷入癲狂—— 便在這時,忽聽外頭齊刷刷跪了一片。 “見過云頂真人?!?/br> 白晚樓? 連照情和晏齊對視了一眼。 須臾門口便邁進來一只腳,銀靴亮眼,上頭嵌著海珠,瑩瑩爍爍。然后視線上移,才是一個人。雪衣出塵,投足間踏碎了一地流光。如果說連照晴是藏在艷色下的毒藥,這個人就是天地間最鋒銳的利器,毫不遮掩。 “……”連照情站起身,“你來了?” 白晚樓隨意地打量著這瑰麗大殿,一句話也不答。 晏齊暗暗想,這算是清醒的,還是糊涂的?他上前一步,先恭敬地伏了一禮:“晏齊見過二師兄?!币姲淄順乔七^來,才試探道,“師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