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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人,做事向來有條理,也曉得要做什么。比如云行非要拆他眼紗,江原便只能電他。若是要雕昆侖玉鳳彩雕,便卯足了勁去找寒玉。為了替掉云行去倒酒,必要時放條蛇也是權(quán)宜之計,使來毫不手軟。 弟子有句八卦其實說的不錯。 江原確實步步為營。 看著事不關(guān)己,置身事外,可江原想要知道的,便都在掌握之中。唯有一個意外,那就是白晚樓。白晚樓就像是他避之不及的天雷,時不時冒出來,劈江原一個措手不及。不是他所求,卻打亂了他的步調(diào),明明不過幾面之交,但叫江原有了好幾次例外。而就在江原說服自己去接受了這個意外,他卻走了個干脆。 得之不知如何自處,失之竟然心中倉惶。江原深刻地懷疑自己和薛燦呆久了,搞得他也開始疑神疑鬼犯病。 眼前是清溪峰,身后是云頂臺。江原莫名其妙收回步子,退回了內(nèi)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一處吊橋。這里他曾經(jīng)來過兩次,一次是連照情帶他來,一次是他自己來。 這回是鬼迷心竅來。 吊橋旁有人。 值守弟子歪著頭:“小江,你怎么才來?” 言語之中甚是親昵。 江原面不改色:“長老在里面嗎?” 弟子們互相看了一眼,須臾一人道:“不曾見他出來過。” 江原便道:“我去看看?!?/br> 說罷輕身落在橋上。 吊橋晃晃悠悠,一如他的心也晃晃悠悠。他分明不是故意來找白晚樓,也不是沒有來過這里,卻忽然覺得心中忐忑,似乎有些緊張。 江原這一去,弟子也未加阻攔。連照情并沒有特地囑咐弟子不得叫江原進入,故而弟子一見是江原,便收起了劍。他們還記著先前的吩咐,倘若江原來,便隨他去。 很快江原就走到了吊橋的盡頭,但他根本進不去。硬要往前,就撞在一道透明的墻上,整個靈符陣發(fā)出嗡地一聲,江原這才恍然記起,這符陣是連照情親手所設(shè),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怪不得根本沒人攔他。 江原略一沉思,喊道:“珠玉!” 珠玉怎么會在這里,當然不會答應(yīng),但一個值守弟子聽到江原的聲音,應(yīng)道:“江師弟喊誰,可是有事?” 江原道:“我喊珠玉?!?/br> “珠玉是誰?” 江原嘴角一勾:“誰應(yīng)就是誰?!?/br> 珠玉一呆。 璧和驚奇道:“他認得你?” 珠玉也覺得很驚奇。但他一猶豫,在應(yīng)與不應(yīng)之間,還是飛身落到了江原身側(cè)。 “小江?” 江原看著珠玉:“這位師兄,果然是你?!?/br> 珠玉道:“你怎么會認出我?!?/br> 珠玉與璧和,尋常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們既是連照情的心腹,做的事,便都是一些不能叫別人知道的事。珠玉替連照情跑過三次腿,都喬裝過去見的江原,按理說江原根本不能認出他來。怎么這次記住了? 江原拎起珠玉的袖子,眨了眨眼:“你換了衣服,卻換不去手?!毕惹八鴮⒅橛竦男渥訝C了一個洞,連著電流過體,叫珠玉忍不住抓了抓手。 容貌可以變化,衣服可以替換,痕跡是不變的。 珠玉放下手時,江原便看到他手背上的紅痕。 不過是半刻鐘前的事,當然還很鮮明。 何況,束住白晚樓的人,與看守云頂臺的人,必然應(yīng)當是連照情心腹之人,連照情能有幾個心腹?能和白晚樓有關(guān)的總共也就那么兩個而已。 珠玉看著江原,年輕的弟子沒有了遮擋,不當瞎子后,一雙眼熠熠生輝。他心中贊嘆了一聲,而后大大方方說:“你的毛病好了?” “沒好?!苯瓏@了口氣,“可惜人總要活下去,總不能因為有病就屈服了?!碧热艚兴斠惠呑拥南棺樱遣豢系?。他原本也沒打算當一輩子的瞎子。 珠玉道:“你叫我來,有什么事?” 江原道:“我有一樣東西,落在白長老這里,想問他要回來?!?/br> 珠玉搖搖頭:“丟了就丟了,你重新買一個。” 這話里的意思,是不準備幫江原開門了。 江原眼神忽閃了一下,視線落在珠玉所持長劍上。這柄劍,在夜色下仍有不俗的光彩,可見其鋒芒。連照情設(shè)下的符陣,一定不是只能靠蠻力打開。這柄劍應(yīng)當有些用處。 “那好吧?!苯?,“那我只能坐在這里,等白長老出來的時候,再問他要回來了?!?/br> 珠玉有些好笑。 白晚樓當然不會出來。 但見江原果真盤膝坐在那不動,他道:“你要等多久?” 江原一本正經(jīng):“長老能呆多久,我就等多久?!?/br> “……”珠玉歪歪腦袋,覺得江原雖然眼睛不瞎,但或許腦子開始有病了。他見江原果真端坐在那,甚至閉上眼睛開始打坐,一時趕他不得,便說,“好吧,那你就呆著?!?/br> 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 最好呆到天荒地老。 卻是在轉(zhuǎn)身離開時,聽聞身后有人笑道:“兩位師兄守在這里多久,有多少耐心,我現(xiàn)在不如兩位師兄,但一日兩日還是能等的?!?/br> 珠玉腳下一滑,再回頭去看,黑暗中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他想了想,啐然一笑,很快回到橋端,站在另一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