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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齊聽聞嘆氣聲,回過身來:“怎么,晚樓的傷很難治么?” “老毛病?!边B照情搖頭。 皮外傷終究是傷不了白晚樓的,但他已然破損的道元之癥,又該如何去治呢。從前他還期盼能有一個忘憂丹,想著或許找到后,就能點了這盞燈,能替白晚樓尋到生機,所以假借找到忘憂丹的名義辦這三花大會,或許有人能送上門來。 可是如顧青衡所說,這燈不亮十年了,原來當(dāng)年就燃盡了燈芯。想來白晚樓早就知道,才將它棄之如無物吧。這世間,還有別的替代物么? 晏齊不解道:“那你嘆什么氣?!?/br> 連照情道:“沒什么事?!庇挚戳艘谎坳听R,覺得三個師弟中,晏齊實在是最乖巧聽話懂事的一個了,除了脾氣好不好都喜歡把人捆了扔到山下外,真是再好不過。這么一想,便溫和道,“你很好?!?/br> “……”晏齊被那突如其來的慈愛搞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沉默片刻,方道,“照情,雖然你可能是對晚樓求而不得,但我并沒有徘徊門外的。你,你不要誤會?!?/br> 連照情:“???” 忽然想到自己這整個宗門的風(fēng)評—— 瞬間沒了那點仁慈的心。 算了。 晏齊也不是什么好師弟。 “走吧?!边B照情嘆了口氣。 晏齊有些茫然:“???” 白晚樓一個人在這里,云頂臺又不允許外人進(jìn)入,他和連照情離開的話,誰來照顧白晚樓。連照情將白晚樓帶回來時還很擔(dān)心,眼下就不管了嗎? “可是——” “可什么是?!边B照情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只道,“白晚樓是什么人,能叫小兒夜啼的人,天雷都不怕,中了顧青衡的冰針,也不過是手腳冰冷而已,并沒有斷氣。最多床上躺到自己醒,他這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難道你還擔(dān)心他活不成嗎?” 說著有意無意往上瞟了一眼,負(fù)手就走。 晏齊一眼就懂,只匆匆跟上,待離的遠(yuǎn)了方說:“他幾時進(jìn)來的,我竟一點也沒發(fā)覺。我昨日不在,聽金谷主說小江十分威風(fēng)?” 晏齊要留在云頂臺cao持別的事,自然不能來。何況只需對付一個成沅君,又何必需要這么多人呢。成沅君十年前不能他們?nèi)绾?,自然十年后也不成的。如果白晚樓連成沅君也對付不了,也愧對天下第一的名號了。 只是不知道白晚樓豎著去,為什么是橫著被連照情抱進(jìn)來的。而且是連照情抱,卻不見江原。江原分明很在意白晚樓,可以為他沖連照情發(fā)火,昨日那種情況卻不來。 連照情面色不悅,輕輕哼了一聲。 當(dāng)然威風(fēng),當(dāng)著他這個師兄的面,在無情宗,把他宗門大長老抱著親,還能怎么威風(fēng)!幸好最后兩人吵架了,最好快點吵掰。兩個拆家的人,簡直要命。 待連照情與晏齊走遠(yuǎn),被竹林掩住的房頂一角才跳下來一個人。 葉影婆娑,不是江原又是誰。 江原在屋頂已經(jīng)呆了很久,他現(xiàn)在一身氣機與天地相融,有風(fēng)他便是風(fēng),有花他就是花,只悄悄站在你背后,恐怕少有人能發(fā)覺他。而現(xiàn)在云頂臺不如從前,即便沒有那只被成沅君撈走的兔子,江原也能輕而易舉進(jìn)來。 他看了眼連照情離開的方向,似猶豫了一會兒,方走進(jìn)屋去。 云頂臺江原來過兩次,均是在那山壁水池下替白晚樓療傷,最多去過那劍臺,自那最高處,俯視著這整片山脈。唯有這間清靜的院落,不曾進(jìn)來。江原沒來之前,曾想過此地是否清貧,白晚樓一個人在這里時,會看著日頭東升西落,對壁無言嗎? 如今江原邁進(jìn)來,這里確實簡陋,同躺在床上那個人不大相配,同他身上昂貴的紗綢和海珠也不大相配。無人問津的白晚樓躺在那里,面色蒼白,長睫如羽。 江原坐在床沿,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摸。 江原本想回西域,可西域有薛燦,江原暫時不想見。但若留在無情宗,無情宗有白晚樓,江原一時也不是很想見。所以才逗那老和尚,說要和他去佛門的,硬是把一顆禿頭愁的更亮了一些。但江原豈會真的去佛門念經(jīng)呢。 江原同慧根做了交易,他給慧根一塊長命鎖,讓慧根天天揣著它念經(jīng),幾時慧根覺得這鎖夠靈性,夠能保人平安了,江原就不同他去佛門。不然他就把三千神佛都折騰過去。 “我弄壞你的東西,當(dāng)然會賠給你?!苯淄順堑哪?,自言自語道,“哎,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本來要走的。我要走,你卻要我留下來。我留下來了,你又不說話。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拼命戳白晚樓的臉。 指尖帶著電火花,小小一朵。 江原這個破毛病,他從昨夜就發(fā)現(xiàn)了,被雷劈過后,這是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加嚴(yán)重,甚或還更厲害了些。除了不會再控制不住劈人,一激動就連指尖都躥小電花。一碰白晚樓,就噼啪一下,叫白晚樓在夢中也皺起了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無情宗最新瓜田《那一夜》 瓜眾1:聽說大半夜的小江要拐長老私奔,被宗主發(fā)現(xiàn)后打了起來,宗主一氣之下打傷了長老,結(jié)果長老還被宗主抱了回去。 瓜眾2:天啊,棒打鴛鴦,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這是法海啊。 小劇場 江原:你為什么不讓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