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們和離吧_分節(jié)閱讀_15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受盡寵愛、小狐貍精、佛系影帝在線養(yǎng)佬[重生]、替身受辭職之后、畢業(yè)前,按住躁動的你、我在鬧市有棟樓、渣攻報復計劃[重生]、重生和情人鬧分手、紅樓之滄海橫流、盛少寵妻100式
“王”是焦母娘家的姓氏,秦夫人私下都是這般稱呼她的。 秦葙蘅一愣,看著秦夫人。 秦夫人令貼身丫鬟退下,然后與秦葙蘅道:“明面上是王氏說劉氏不順從,不孝順。然則那劉氏你我都見到了,可是那樣的人?王氏與焦仲卿相依為命,莫說是劉氏做她媳婦,她不歡喜,換了別個,她同樣是不喜!” 秦夫人凌厲的眼鋒掃向秦葙蘅,卻見秦葙蘅更是露出了堅毅之色:“女兒知悉阿母心意,本是借著祭祖名義讓女兒死心,廬江人都說焦大哥與蘭芝jiejie琴瑟和鳴,郎才女貌。然那日女兒也見到蘭芝jiejie的……女兒并未在蘭芝jiejie眼底看到對焦大哥的任何感情。她誠然是極好的……可是,可是,焦大哥不可憐嗎?女兒與焦大哥自幼青梅竹馬,原本焦大哥娶了妻子,女兒自然不做那不知廉恥之人,可如今……如今蘭芝jiejie離開焦家了……更何況,若這幾年來,蘭芝jiejie懷了焦大哥的子嗣,焦伯母也不會做到這般地步?!?/br> 秦夫人想起去年給女兒定親事,女兒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整整月余,只喝些米湯清水,眼瞅著女兒一日比一日憔悴,秦夫人自然心疼,她又比哪個都知道女兒的心意。她這般情況還曾出現(xiàn)在焦仲卿娶妻那日…… 她確實是想帶著她回鄉(xiāng)祭祖,隨便讓她見見眾人嘴里鶼鰈情深的焦仲卿夫婦,好讓她打消念頭,安心嫁人。哪里知道居然在她們就要離開廬江的前幾日,出了這樣的事情。今日媒婆又上門,秦夫人知道女兒的心思已然活躍起來。 “阿母!焦伯母待女兒甚好,必不會像對待蘭芝jiejie那般對待我。更何況,才三日功夫,焦伯母便遣了媒人上門,阿母……她是真的歡喜女兒的!就算……就算她來日不歡喜女兒,女兒也自有打算。只求阿母……只求阿母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孔雀東南飛(四) 一個月后便是大吉之日,那時焦秦二家共結(jié)連理的消息方傳到蘭芝的耳中。而蘭芝在十日之前正回絕了縣令公子的提親。嫂子張氏此刻扶著蘭芝的母親,正到蘭芝的院子里來。說起焦仲卿即將迎娶秦葙蘅之事,劉母不禁嘆氣,勸著蘭芝也莫掛念舊愛,左右她沒有孩子,年紀又輕,趕緊尋個人再嫁了。 蘭芝的嫂子張氏是個性子懦弱的人,劉母也并非好強之人,兩人此刻怕都是受了蘭芝兄長的指使前來做說客的。蘭芝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的,但是因有前車之鑒,就算再嫁,也要好好看清楚。聽蘭芝松口,張氏想著總算對自己的丈夫有個交代的話了,而劉母自然是當蘭芝是真的想開了,滿心歡喜。 送別了劉母與張氏,蘭芝心想,原著之中,縣令公子之后便是太守的六公子前來提親,而已經(jīng)沒有耐心的劉兄長逼著原身出嫁,原身殉情而死。除卻自己李代桃僵,以及沒有和焦仲卿許下磐石蒲葦?shù)闹Z言,別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想必那太守公子很快就會來提親,看來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這么想著,蘭芝又躺到席子上,睡起了午覺。 回到劉家的日子簡直是做夢一般,府中大小事務都有張氏打理,兄長雖然逼著她嫁人,卻也是真的心疼她,劉母自不必說了。故而她回了劉府,只將焦母的事情與他們說了一番,兄長立即破口大罵焦家的老太婆不厚道,焦仲卿沒有擔當……被劉母制止之后,他們誰也沒在蘭芝面前再提焦家的人。并且為了讓蘭芝調(diào)養(yǎng)心情,兄長特意將府中一處清幽所在打理出來,讓蘭芝搬進去住??傊m芝這些日子,十指不沾陽春水,每日睡到自然醒。雖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但比起焦家那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的日子卻不知道要好幾倍。 用晚膳的時候,兄長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本就懼怕這個哥哥,總之,原身留給蘭芝的記憶就是這個兄長十分霸道強勢。而且這些年劉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白日里在劉家是見不到兄長的人影的,就是晚膳,兄長也是十次里回來吃個兩次。故而,蘭芝回家之后,除了第一日驚動這兄長拋下劉家的鋪子趕回家里問情況,那一次交談了許久,接下來的日子竟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兄長生的魁梧高大,許是早些年,南來北往地在外經(jīng)商的關(guān)系,他的膚色呈現(xiàn)古銅之色,看人的時候,目光不自覺就帶上些許打量,因兼有閱盡千帆的成熟,令人往往不敢直視。他和焦仲卿一樣同是少時喪父,不過,劉父過世的時候,兄長已有十五歲,又比焦仲卿年長一些。故而,兄長已是可以用稚嫩的肩膀承擔起養(yǎng)家糊口的重任的少年,在后來無數(shù)個歲月磨礪之后,他已是富甲一方,說一不二的富商。也是因此,兄長在家里的地位很高,便是劉母也對他有幾分顧忌—— 對兒子說的話,做的決定,她幾乎沒有反對過。 飯桌上很安靜,加上最近蘭芝的事情,只要兄長在家用膳,眾人都會感受到隱隱的壓力。 用過晚膳,張氏趕緊輕手輕腳地吩咐一個仆婦將碗筷收拾了。蘭芝不敢面對這陌生的兄長,本打算趕緊告辭回屋去,哪里知道,這位兄長竟鬼使神差地讓蘭芝跟他去書房談話!蘭芝曉得這家里就這兄長最大,自己還能怎么樣?便稍稍點了頭,跟著兄長離開花廳。 兄長走在前頭,手里提著一盞燈籠,他健步如飛,沒一會兒便將蘭芝拋在了大老遠的后頭。走了好一會兒,他才發(fā)覺不對勁,回頭一看,蘭芝正提著裙擺,吃力地追趕他。他抿緊了嘴角,卻是站在原地等著蘭芝跟上來,隨后又刻意地放慢了腳步。 “……兄長的話你聽是不聽?”自從接管了家里的生意,每日為了生計憂愁,他就沒和這個妹子好生說過話。以前最親密的兄妹反倒生疏了,一直到她要嫁人那日,他才恍然大悟,meimei就要冠上別人家的姓氏,成為別人家的女人。他原本只是想告知她太守公子提親一事,是告知,而不是商量??墒沁m才看著她喘著氣一步步追著自己,他又想起了小時候在鄉(xiāng)野山地里,妹子追著邁著胖嘟嘟的rou腿跑向自己的模樣…… 他和妹子年紀相差十歲,那個時候,他十三,妹子才三歲。一定是記不得了。 聽著兄長的問話,蘭芝的腦海里卻閃過一副畫面。一片白茫茫的靈堂,隱忍不發(fā)的少年,堅毅的雙眸,冷硬的表情。他抱著懷里哭的像個淚人的小妹。 ——哥哥,他們都說爹爹死了,死了,蘭兒是不是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蘭兒乖不哭,爹爹只是睡著了。睡的很沉。蘭兒聽哥哥的話,爹爹就會醒了。 ——好……蘭兒聽哥哥的話。蘭兒不哭了。哥哥,爹爹睡著了,你給我買糖人好嗎? ——好…… ——太好了!哥哥給蘭兒買糖人,蘭兒聽哥哥的話,等爹爹醒了,爹爹也給蘭兒買! “……蘭兒聽哥哥的話?!惫硎股癫畹?,蘭芝竟是說出了童言般的話。 兄長停下步子,側(cè)首看了一眼蘭芝,眼波微微一動,卻仍是沉聲道:“那老太婆休了你,焦仲卿知也不知?” 蘭芝微微一愣,不想兄長竟再度提起。蘭芝搖首又點頭,道:“起初不知。然如今連阿母都知道了焦秦定親之事,他必然也知道了?!?/br> “你心里還惦記著那懦夫?”大概是很少和人說起感情之事,兄長的語氣十分不自然。 “……不惦記。”蘭芝心中感嘆,看起來這個兄長是真的疼愛原身的,可惜原身永遠不會知道了。至于惦記焦仲卿?她當然不惦記了。 兄長卻明顯不信,他冷哼一聲,道:“那為何推卻縣令公子提親?” “公子尊貴,小妹敗柳之軀,不敢高攀?!?/br> “混賬話!你既是我劉蹇之妹,只有他人高攀你的道理!”劉蹇低聲呵斥。蘭芝微微一怔,趕緊對劉蹇道:“小妹多謝兄長庇佑疼愛?!?/br> “長兄如父,我該的!”劉蹇隱隱有了怒氣,不知是被蘭芝這直白的話嗆的,還是想起焦母對蘭芝的無所不為,以及焦仲卿對蘭芝的無所為。蘭芝見他如此,知道這是自己的好機會,趕緊道:“兄長……小妹將身嫁與焦郎,本盼著夫妻和睦白頭偕老。焦郎對小妹卻也是真心實意,恩愛非常。然誰知命運弄人,小妹費盡心思依然得不到婆婆歡喜,無奈回娘家,多虧了兄長庇佑,予小妹一處容身之地。非是小妹不愿再嫁,只是小妹心中怕的很……” “今日太守六公子尋我相談。他雖是太守之子,卻也不過庶出,何況他曾娶過妻,膝下已有一子。你若是嫁與他,他必不敢欺辱你……”說到這里,劉蹇又忽然輕呸了一聲,道,“焦家那老太婆分明是看著你無子方將你休棄!可我劉蹇之妹又豈會永遠沒有自己的孩子!那六公子到底有了嫡子,你若來日生得一兒半女,地位也是尷尬!不妥、不妥!” 聽著劉蹇自己反駁自己,蘭芝知道,自己總算是動搖了這位兄長的心思。 原著中也是看得出來,劉蹇其實是疼蘭芝的,之所以逼著蘭芝趕緊嫁人,一是為了蘭芝好,擔心蘭芝過了這村沒這店,二來大概也是為了氣一氣焦家的人,反而也因此忽略了原身的想法。 現(xiàn)如今,蘭芝與他談了心思,到底是血濃于水的兄妹,又多年相依為命,他自然也就會站在蘭芝的角度為蘭芝考慮。蘭芝再示弱一下,他就不會太過逼著蘭芝。 “若蘭兒讓兄長困擾,莫說是有孩子的六公子,便是與人做妾……” “混賬!我劉蹇之妹豈能與人做妾!”劉蹇惡狠狠地瞪了蘭芝一眼,將燈籠往蘭芝的手里一塞,道,“你便安心留在府中,我劉蹇以前能養(yǎng)著你,從今往后難不成還養(yǎng)不活你了!” 說完,劉蹇便大步朝著他自己的院子走去。看來該談的話都談了,已經(jīng)沒必要去他的書房了。蘭芝握著燈籠的把柄,上頭還有劉蹇手心的溫度。蘭芝抿唇微微笑著,提著燈籠調(diào)頭往自己院子里去。 哪里知道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她的嘴巴被人輕輕捂住,一道陌生卻莫名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蘭妹,是我,仲卿!” 焦仲卿?! 蘭芝立即不掙扎了,示意他快點松開她。 “焦……焦公子,好端端一府吏,怎么也學起了雞鳴狗盜之輩,擅闖民宅?”燭光之下,蘭芝看清楚了焦仲卿的臉,原身的記憶之中,這人本是十分英俊瀟灑的,可今日一見,他的下巴卻有許多青澀的胡渣子,看上去甚是潦倒。蘭芝輕聲道,“焦公子請回了。深更半夜,若是讓旁人見到你我孤男寡女相處,難免會被人嚼舌根?!?/br> “蘭妹,你這是做什么?!緣何如此薄情待我?!”焦仲卿原本就布著血絲的雙眼此刻更紅了一些,“你喚我焦公子?好一聲焦公子!” 聽他大聲嚷著,蘭芝趕緊道:“我喚你什么重要嗎?你母親已代你休了我,我與你如今已是陌路人。不喚你焦公子又該喚你甚么?” “阿母決定,我根本不知曉。昨日聞消息,向上峰告了假,我連夜便趕回廬江,也不曾家去,料知你在兄長府里,匆匆趕來……匆匆趕來?!?/br> “匆匆趕來做什么?”蘭芝嘆氣,原著中劉蘭芝的磐石蒲草之盟,堅定了焦仲卿的信念,后來劉蘭芝投湖自盡,焦仲卿得知后方才上吊??墒墙怪偾渌芍涝碓缇退懒?,站在他跟前的不過是個冒牌貨,這個冒牌貨認為好死不如賴活著,性命遠比愛情重要的多。這個冒牌貨也不會因為他匆匆趕來相見而有所觸動,更是瞧不見他的情誼。 “匆匆趕來,瞧我這個棄婦過的好不好?匆匆趕來,可是要重娶我劉蘭芝過門?” “……蘭妹!我焦仲卿對你的心意蒼天可見!若你離去,我此生不復娶!” “那若你阿母以死相逼?” ☆、孔雀東南飛(終章) “阿母豈是這種人?”焦仲卿不敢相信地看著蘭芝,他更是沒想到蘭芝會說出這樣的話。可對上愛妻失望的眼神,他仍是勸道:“蘭妹,你隨我家去,我言明阿母,必不將你負。” 蘭芝搖頭,道:“你三五不著家,豈知我處境?劉蘭芝十七嫁作焦家婦,新婚第五日,你便自去上任,再相見已是半年之后。今兩年零六月過去,劉蘭芝與你相聚左不過七、八月,然劉蘭芝自問不負你,每勤儉持家,但凡婆婆使喚,無所不聽從。每日雞鳴三聲便起床織布,夜間過了三更鼓,方才洗漱困覺。想我劉蘭芝未出閣之時,雖說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卻也是兄長疼愛,母親慈祥,十指彈的是琴瑟琵琶,掌燈看的是四書五經(jīng),你如今再來看看劉蘭芝這雙手,再來看看劉蘭芝的心。可還是當年的十指纖纖,心無所憂?兩年多來,劉蘭芝代你盡孝與婆婆跟前,到頭來,卻是為婆婆所不容。而劉蘭芝的夫婿,焦公子,你如今還來看我做什么?你不去為你那含辛茹苦將你拉扯大的母親盡孝,不去合著她的心意另娶賢妻,來尋我做什么?你讓我隨你家去,我隨你家去若是有用,今日我又怎么會在自家?你眼底那母親自是明理大量,可劉蘭芝又是犯了什么罪,竟讓你那慈祥的母親如此對待?” “蘭妹且住!”焦仲卿瞪大雙眼,盡是不可思議,“你我身為晚輩,豈能在背后道長輩是非?!你應知我家境,阿母早年喪夫,獨自一人將我與嫣兒拉扯大。這些年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便是她有什么不對之處……你我也不能如此!” “我如今與你陌路之人,孝敬焦夫人又與我何干?更何況,你既如此孝順,又何必多此一舉,違逆焦夫人的意思來找劉蘭芝?!”蘭芝說的俱是原身的委屈,此時此刻,聽著焦仲卿對焦母的辯護,她不由從心底深處同情原身。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矮墻,道:“焦夫人確實不易,身為兒子的你千萬不要違背她的意思。她如今已給你定了新的親事,對象是素有‘秦羅敷’美名的秦家娘子。屆時婚禮,劉蘭芝這種生不出兒子的不祥之人不便給二位賀禮,只在此地祝愿兩位早得貴子,祝愿焦夫人子孫滿堂了!現(xiàn)在,焦公子,你怎么進來的,便怎么離開,我也就當今晚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