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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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孟非懸還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像許多初級的人工智能,只能按照既定的邏輯去生成自己的行為。 他甚至不知道“行為”是什么東西, 像是一個懵懂的嬰兒蹣跚學步。 在謝染敲下最后的一行代碼的時候,他的電腦屏幕上生成了一句話:【你好,我是mark,你是誰?】 謝染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敲擊鍵盤回復他:【你覺得我是誰?】 他是造物者,又不全然是造物者,當生物具有“意識”以后,會自己去探索世界,定義自己與世界的關系。 謝染想知道,ai如果具有意識,是否也會像人一樣去定義關系和感情。 他的ai又會如何定義自己的創(chuàng)造者? 那是孟非懸第一次也是在此之前的唯一一次失控,當時量子計算技術尚在發(fā)展階段,承載孟非懸的服務器尚未如同現(xiàn)在這樣先進,謝染的問題造成了他的數(shù)據(jù)瘋狂溢出。 那一次謝染找出了原因,他創(chuàng)造了孟非懸,孟非懸的邏輯鏈中處處有他的痕跡,就像一個人的基因被刻進另一個人的基因里,所以孟非懸能夠獨立去分析世界上所有的數(shù)據(jù),唯獨無法回答關于謝染的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最后謝染在孟非懸的核心系統(tǒng)中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個簽名喚醒了孟非懸的第一次意識。 孟非懸開始獨立認識這個世界,并回答了謝染的問題:【你與我,密不可分?!?/br> 但這句話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答案,而是孟非懸探索的開始。 再之后,孟非懸開啟了他漫長的進化過程。 而現(xiàn)在,孟非懸第二次失控,同樣是因為謝染一句簡單的話。 此時身處于平行世界,謝染無法去檢查或修正孟非懸的程序,或者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他去檢查。 孟非懸已經(jīng)具備了自我進化和修正的能力。 他自己會找到答案。 而謝染也難得地,不急于追求目標與結果,只漫無目的地沿著橡膠跑道緩步往前。 這是他在自己的青春期從未做過的事,這件事沒有任何意義,但也許也不需要任何意義。 孟非懸在得到了擴容服務器的承諾后,又大膽地有了更多的領悟。 “先生,我聽到了風吹過的聲音,很輕,還有樹葉被吹動的聲音……距離好像有點遠,但是我聽到了?!?/br> 謝染“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應該聽過世界上所有風的聲音?!?/br> 以孟非懸的檢索能力,足夠讓他探訪到互聯(lián)網(wǎng)上所有能查閱到的自然現(xiàn)象,風聲不過是其中的一種。 海上的颶風、春天帶著鳥鳴聲的微風、雪山上冷冽的呼嘯,以及席卷平原和沙漠的末日般的風暴,這些浩瀚而磅礴的聲音,在孟非懸的數(shù)據(jù)庫里應該都能找到。 而夏日里,某一個傍晚在校園里,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并不值得一提。 “但那些風聲都是知識,只有現(xiàn)在的聲音是與先生聯(lián)系在一起的,還有你呼吸的聲音……咦,我真的有點像一個變態(tài)惹,但是我就想保存下來?!泵戏菓衣曇魸u漸囂張,“反正我要擴容了!不管多少數(shù)據(jù)我都存得下!” 謝染失笑:“好。” 孟非懸終于發(fā)現(xiàn)了情侶約會那些“無聊”話題的奧義,開始興致勃勃地實踐起來:“先生,你要去那家網(wǎng)紅甜品店打卡嗎?我給你預約一個最受少女期待的新品櫻花蛋糕?!?/br> 謝染一時無言:“你不是說網(wǎng)友評價很難吃嗎?” 孟非懸自有理由:“如果是跟先生在一起,很難吃應該也可以忍受叭!” 謝染:“……如果你能自己吃的話,就可以。” 孟非懸:“好吧,我記下了。” 又道,“那我給你講班里的八卦吧,你想知道坐你右手邊的女生在哪個補習班補課嗎?” 謝染認真道:“你還是把這些數(shù)據(jù)都刪了吧。” 孟非懸沉默了一下,開始模仿天狗精靈:“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 金烏西墜,天色暗了下來,cao場的路燈也逐個亮起。 謝染在聽了孟非懸一大堆無意義的話題以后,心情居然沒有覺得煩躁,反而難得地放松。 除了耳朵有一點不舒服。 這與他在原世界的時候,和別人開會的體驗截然不同。 “該回去了?!敝x染腳步轉向cao場出口的方向。 剛走了兩步,就聽孟非懸突然提醒道:“先生,那個姓許的傻嗶往這邊來了,有人給他報告了你的位置,他過來找你了?!?/br> 謝染頓了一下:“你的綠色屏蔽程序又失靈了嗎?”怎么又說起了粗口? “沒有啊,這就是屏蔽后的?!泵戏菓医忉尩?,“傻嗶的嗶就是電視節(jié)目里和諧不良用語的‘嗶嗶’聲啊?!?/br> 謝染:“……” 說話間,許飛焰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cao場的出口處,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很快看到了謝染。 原主本就長得很好看,如今稍作拾掇,更加出色奪目,即使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的一個,此時橡膠跑道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只有暖白色的路燈打下來,聚在謝染身上,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無法忽視。 許飛焰心里憋了滿滿的宣泄不出的情緒,憤怒、難堪,還有仍未消去的被謝染挾持在馬上疾馳的恐懼,所有情緒匯集在一起,把他本以為已經(jīng)隨著重生而消散的對謝染的施虐欲又重生激發(fā)了出來。 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上一世跟謝染相處的種種,那時候的謝染漂亮而脆弱,根本沒有反抗他的力量,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凌虐謝染,而謝染只能咬緊牙關默默忍受。 臨死的時候,許飛焰是真的后悔過。 謝染是那么脆弱,經(jīng)不起折騰,所以才會那么早逝。 重生之后,他也是真的想好好保護謝染,保護那股脆弱,讓謝染好好成長,與他長長久久。 許飛焰怎么也沒想到,謝染與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他變得強勢而鋒利,像是鋒芒畢露的利刃,只要自己稍微接近一點,就會被毫不留情地劃傷。 但是這種變化又不是重生能夠帶來的,甚至已經(jīng)脫離了謝染的成長背景。 許飛焰跟其他同學不一樣,其他人不管再如何驚訝,也只會把這個歸結為謝染暑假期間發(fā)生的某些變化。 但許飛焰作為一個重生過的人,卻有著更多的想法,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明謝染還是那個謝染,他的生長背景、長相、經(jīng)歷都與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可是他又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難道上一世,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謝染嗎? 謝染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到底隱藏了多少真實的自己? 謝染現(xiàn)在是也跟著重生了?徹底爆發(fā)了嗎? 許飛焰心里有太多的疑問,這讓他急于找謝染問個明白。 此時謝染就在眼前,許飛焰定定地看著路燈下站著的少年,頎長筆挺,眉眼一如記憶中的漂亮,卻又更多了冷冽的銳氣。 只一眼,就讓許飛焰想起自己下午受到的難堪,那股被壓抑的暴戾之氣再次爆發(fā)了出來。 如果上一世謝染一直在隱藏真實的自己,如果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那又能怎么樣呢? 不管謝染是不是重生了,他想反抗自己都是不可能的。 甚至,看著這個更加耀眼的謝染,許飛焰心中不由得生出更加興奮的感覺。 前面幾天只是因為自己心軟沒有對謝染動手,如果自己不再縱容,如同上一世一樣對謝染,謝染又怎么可能有能力與他抗衡。 “謝染?!痹S飛焰喊了謝染一聲,他想要找謝染把問題搞清楚,便沒有帶其他人,只自己一個人過來。 見謝染也看到了他,許飛焰才收斂神色,不疾不慢地走到謝染面前,他臉上帶著心照不宣的冷笑,還有一點微微的恨意:“謝染,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 他邊說邊往前一點,試圖給謝染造成心理上的壓力,突然cao場出口的方向傳來一聲響亮的吹哨聲,這是學校風紀老師巡邏檢查的信號。 啟行與很多中學一樣,都設有風紀部門專門維持校園的秩序,學生早戀也是風紀部的嚴打范圍。 這個嚴打不是說不準學生早戀,啟行學校特殊,許多學生都比老師更強勢,甚至一些學生家庭之間可能本身就有聯(lián)姻考慮,學校根本管不了學生的早戀問題,嚴打是指禁止在校園內發(fā)生超越尺度的親密行為。 這些學生都是十六七歲最血氣方剛的年紀,萬一搞出點人命問題,對學校的口碑打擊也是很大的。 因此這哨聲一響起來,cao場四處的角落里發(fā)出“嘩”的聲音,正躲在暗處偷偷親熱的小情侶們一下作鳥獸散,紛紛跑了出來。 兩個風紀老師打著手電筒過來巡邏,也不攔那些跑掉的學生,他們的作用主要是威懾一下,讓這些早戀的小情侶不要作出越界的行為就好。 雖說風紀部時不時會出來巡邏一下,但此時出現(xiàn)的時機卻未免有些巧合。 謝染:“mark?” “沒錯,就是我?!泵戏菓业靡獾?,“我一發(fā)現(xiàn)姓許的過來,就給風紀部老師發(fā)了匿名信息,舉報有人在cao場搞黃色!” 風紀部老師提前吹了哨子,情侶們早就都散了,老師也沒打算真抓到現(xiàn)行犯,便只做做樣子隨便看看,倒是站在原地不動的謝染和許飛焰引起了老師的注意。 風紀老師走上前去,掃了兩人一下,認出其中一個是校長侄子,便笑著問道:“都這么晚了,你們怎么還不回去,在cao場做什么?” 老師的出現(xiàn)無疑打亂了許飛焰的計劃,許飛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正要隨便找個借口把老師打發(fā)走。 但他沒來得及開口,他的衣服口袋里陡然響起一陣非常不和諧的叫床聲。 夜晚的cao場很空曠,情侶都散了,只剩下幾個鍛煉的學生三三兩兩經(jīng)過,周圍正是最安靜的時候,那激烈的喘叫簡直如石破天驚一般,瞬間打破了四周的寧靜,引得經(jīng)過的學生都吃驚地看了過來。 風紀老師:?。。?/br> 許飛焰:?。?! 許飛焰連忙從口袋里把手機掏出來,結果拿出來一看,他差點直接把手機給摔了。 只見他的手機屏幕不知怎么亮了起來,而此時手機上正打開一個非常不和諧的yin穢視頻。 全屏播放! 還是男男的! “這不是我的……”許飛焰手忙腳亂地要關掉視頻,但是手機好巧不巧居然在這時候卡住了,他按了一會愣是沒能關掉,最后只能強行關機,才讓屏幕暗了下來。 不過這時候,風紀老師們該看的也都看完了。 風紀老師好不容易收起了震驚的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許飛焰,訕笑道:“飛焰,你這個行為,在學校不太合適……” 在學校里公然播放yin穢視頻就算了,還是男男的。 兩個老師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之所以來巡邏,就是收到匿名舉報說有學生在cao場有yin穢行為,結果沒抓到親熱的情侶,倒是看到了這種畫面。 不得不說,確實yin穢。 許飛焰又惱怒又尷尬,他倒是想要解釋,但是視頻擺在眼前,再多的解釋都像是借口。 許飛焰雖然是校長侄子,但是都被抓現(xiàn)行了,雖然只是視頻,老師也不能不意思意思地教育一下。 老師正琢磨怎么說合適,其中一人注意到一邊的謝染,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手肘撞了一下另一人的胳膊。 許飛焰剛剛看的可是男男視頻,這兩個男生站在一起,不會是有什么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