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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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形容不出來,她的心臟好像要爆炸了一樣,渾身都在發(fā)抖。 她媽剛走的那幾年,她過的很難。每當(dāng)撐不下去的時候,她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她媽是不得已才留下了她。她們家的生活很難,她獨自一個人支撐這個家十多年,很不容易。 她有權(quán)利去追求更好的生活,遲早有一天她會回來找自己的。 每次這樣想,她都會更加痛恨那個帶給她傷痛的父親,然后就有了繼續(xù)生活下去的動力。 后來,她長大了。再也不會去思考她媽離開的原因,因為她自己制造的借口,就像一張薄薄的紙,一戳就破。 而現(xiàn)在,連那張紙都沒有了。 她的母親生活的很好,這些年她想過那個被她留下的女兒么? “別哭?!?/br> 薛酒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響起的。 元宵疑惑,她哭了么? 眼淚無知無覺地流了滿臉,冰涼一片。 薛酒用手給她擦眼淚,但是淚水太多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凈。最后他把人抱在懷里,把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元宵的身體一開始是僵硬的,慢慢的依附在他身上,扯著他帶著體溫的襯衫,聲音從一開始的低聲啜泣,到后來的嚎啕大哭。 她好像要把這些年受過的所有委屈都哭出來,她過的那么苦,那么難,沒有人管她,沒人在乎她。 薛酒緊緊的抱著她,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哭了很久,哭聲才漸漸變成抽噎。元宵的心情慢慢恢復(fù)平靜,才發(fā)現(xiàn)薛酒的整個肩膀一片濡濕。 他依舊抱著她,元宵甚至能夠聽到他平穩(wěn)的心跳聲。 直到她身體慢慢遠離,薛酒才松開一直環(huán)著她腰的胳膊。那一瞬間,元宵心底涌起一股失落。 大概就像,好容易抓到了浮木的人,被迫脫離浮木時心底總會有不舍。 但是她很清楚,薛酒不是她的浮木。 “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臟了?!眲偪捱^,她的嗓子是啞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鼻音。 她沒有去看薛酒此時的表情,只是低著頭和他道歉。 薛酒沒有回應(yīng)她,元宵剛才情緒的爆發(fā),他除了覺得心疼,還有無措。 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他只能借她一個肩膀來哭,最后又被推開。 元宵擦干了眼淚,除了紅腫的眼睛,和沙啞的聲音殘留著哭過的痕跡,其他一切好像都恢復(fù)正常了。 她不難過了么?大概不是。 薛酒很清楚的認識到,他可以安慰她,可以陪著她,但也只是暫時的。她不會分享自己的難過,只會一個人舔舐傷口。 他不能問的更多,也不能一直陪著她,因為他們只是普通的同學(xué)關(guān)系而已。 薛酒并不喜歡這個定位。 他看著元宵,她此時微微低著頭,頭發(fā)散亂,看著有些狼狽。 比起精心打扮的女人,她看著要粗糙很多,也更真實。 薛酒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拇指滑過她紅腫的眼皮。 元宵似乎被嚇到了,她呆呆地站著,抬頭看著薛酒。她看到薛酒開口對她說:“元宵,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我不需要男朋友?!焙冒肷?,元宵才回答他。 薛酒心里有些失望,這是意料之內(nèi)的回答,但是,他并不想就這么放棄。于是他堅持道:“你需要,你難過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br> 元宵搖搖頭,“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難過了。” 薛酒將她的頭發(fā)撥回耳后,溫柔的說,“就算你不難過了,如果有人要傷害你的時候,我也可以擋在你前面。” 元宵一直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她也見識過他的執(zhí)著。可她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執(zhí)著會用在……跟她告白上。 薛酒喜歡她么?她不太確定。 那她喜歡薛酒么?元宵不知道。 她只是缺乏溫暖和陪伴,而薛酒是唯一給過她這些的人。她不知道那是習(xí)慣還是喜歡。 無論哪個,都不重要。 她很認真的對他說,“薛酒,我不需要?!?/br> 真的不需要么?不是的,她心底一直想要有那么一個人,能夠擋在她身前,替她遮風(fēng)擋雨。但是她知道,那不現(xiàn)實。 不是沒有人追求過她,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她沒有辦法去談一個完全沒有負擔(dān)的戀愛,而追求她的人,更多看上的是她的外表,他們沒有想過以后。 其實元宵也很清楚,根本就沒有什么以后。 因為她有一個坐牢的父親,沒有家庭,沒有房子,沒有存款,沒有學(xué)歷,除了臉,什么都沒有。 沒有父母會想要讓自己的兒子和她這樣的人在一起。 所以她從來不談戀愛,明知道的結(jié)果,為什么還要去嘗試。 她連其他人都不接受,更何況是薛酒。那些人好歹家世平平,而薛酒的家庭,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他們兩個,哪怕一丁點可能都沒有。 “你是不需要所有人,還是不需要我?” 元宵沒有回答他。 “為什么我不行?”薛酒再次問她。他雙手握著元宵的肩膀,不準(zhǔn)她逃避。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痹D難的說出這句話。 薛酒一愣,隨即道:“你不需要在意我的家庭,我們的事和別人無關(guān)。” 元宵緩緩的搖頭,在這個時候,她格外的理智,“就算沒有家庭,還有事業(yè)?!彼粗疲澳闶蔷?,而我是個罪犯的女兒?!?/br> “元宵,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告訴我,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就好。” “我不想?!?/br> 薛酒不管不顧地把她壓回懷里,低聲反駁,“不,你想?!?/br> 如果不想,就不會說出那么多原因,那么多理由。在薛酒看來,那些都是借口。 他抱著她,低低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沒有你想的那么困難,犯罪的是你父親,不是你。我的事業(yè)來源于我偵破案子的數(shù)量,而不是我的女朋友是誰。 就算最后我被開除出隊伍,我還可以回家繼承財產(chǎn),我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 她擔(dān)心的事情,在薛酒看來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烧娴哪軌蛳袼f的那么云淡風(fēng)輕么? 她太過貪戀他的溫度,寧愿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們在一起試試好不好?如果我對你不好,你還可以跑到警局潑我一腦袋水,當(dāng)著我所有同事的面把我踹了。” 元宵悶笑了一聲,頭抵著他的胸口,悶聲道:“然后我就因為襲警被抓進去了。” “我舍不得?!?/br> 元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對他道:“如果哪天你想和我分手了,請直接告訴我,不要讓我難堪,好么?” “……好?!?/br> 他沒有說不會分手這樣的話,因為連薛酒本人也無法確認,他對元宵這樣的感情,會持續(xù)多久。他們兩個,最后會不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把感情消磨干凈。 他只能保證,哪怕是分手,他也不會傷害她。 他們可能是唯一一對還沒正式確認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在考慮分手的情侶了。 “所以,你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了?” “嗯?!?/br> 第26章 劉方 因為后面突然發(fā)生的那場告白,導(dǎo)致兩人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 薛酒看著元宵進了家門,才轉(zhuǎn)身回到自己家里。 他脫掉外套后,把手機從衣兜里掏了出來,點開屏幕,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 電話都是他母親打來的,薛酒看了下現(xiàn)在的時間,決定等明早再回電話。 結(jié)果他還沒放下手機,電話又打了過來。 薛酒接通手機,叫了聲:“媽。” “怎么才接電話,局里很忙么?”薛酒母親的聲音里帶著些許不快,她并不喜歡兒子的職業(yè),整天的忙碌,付出的太多,收獲的太少。 “嗯。”薛酒含糊地應(yīng)了聲,“找我有事么?” “這周六回家一趟,你楊叔生日,你爸那天有事去不了,你陪我過去。” “好。”薛酒應(yīng)下。 楊叔是他母親的生意合作伙伴,兩家相識也有十幾年,感情比較深厚,薛酒當(dāng)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拒絕他母親。 得了兒子的肯定,薛母滿意地又囑咐了他幾句才掛上電話。 放下電話后,他把手機扔到沙發(fā)一邊,點燃一支煙,仰躺在沙發(fā)上。 年紀小的時候,總想著長大,想著長大后家長就不能左右自己了。長大之后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也有很多的不得已。 薛酒枕著胳膊閉上眼,香煙在他兩指間燃燒,燃盡的煙灰簌簌落地。 第二天一早,剛到六點半,元宵就醒了。 她平時不太熬夜,昨晚雖然睡得有些晚了,但生理時鐘還是讓她準(zhǔn)點醒了過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 薛酒跟她告白,她答應(yīng)了!這讓她不禁生出了一種不真實感,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么? 如果是往常,她可能根本不會答應(yīng)。偏偏昨天她情緒失控,那時候她太想有個人陪著自己,就這樣不管不顧的答應(yīng)了下來。 薛酒呢?他又是為什么?喜歡她?同情她?還是……初戀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