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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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陣高談闊論的喧囂之聲打斷她的獨自出神。 “你就是盧柏?” 一個身量六七尺,身著紅袍,頭戴紗帽,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陸秋白起身,禮數(shù)周全地應(yīng)道:“正是?!?/br> 那山羊胡斜斜看她一眼:“如何證明?” 陸秋白本是為稟報陽州境況而來,正是因著缺少一應(yīng)的文書,故而先行來吏部報道,以期補全。 不料對方并未先關(guān)心陽州如何,而是懷疑她的身份。 這也并非什么難事,陸秋白不慌不忙道:“京中的同鄉(xiāng)同科可以證明?!?/br> 山羊胡又道:“如此說來,就是沒有身份文書可以作證了?既然這樣,先證明給我看,再來同我說話?!?/br> 陸秋白察覺對方似乎有意刁難,于是問道:“大人想要如何證明?是書面保證,還是在大人面前口頭證明?” 山羊胡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是書面作保?!?/br> 陸秋白表示明白,當(dāng)即往隔壁辦公的地方而去,直言找齊策。 齊策連忙跑出來,以為她是來和他作別的,沒想到卻聽她說:“勞煩齊兄為我作一份證明我是盧柏的書面保證。” 齊策對這樣的要求感到奇怪,不過還是依言給她寫了一份。 陸秋白謝過,轉(zhuǎn)頭回去找山羊胡,把保證書拿給他看。 山羊胡將紙張接過,卻道:“一份不夠?!?/br> 陸秋白耐著性子繼續(xù)問:“不知大人覺得幾份足夠?” 山羊胡這才說:“至少五人作保?!?/br> 陸秋白面色平靜,鄉(xiāng)試之前考生之間同樣需要五人聯(lián)合作保,如此方能參與考試,對方這是故意給她下馬威,偏偏現(xiàn)在她無可奈何。 “那我明日再來找大人,還請大人先將此證明還與我?!?/br> 那山羊胡卻將紙一折:“這張我看過了,你再另找五人便是。” 陸秋白便不再討要。 除去齊策,陸秋白分別拜訪了謝臨安和尹尋文,兩人都未吝嗇于施以援手,畢竟這不是什么大事,沒有必要因此給自己樹敵。 未防那位大人臨時改口,陸秋白為確保萬全,便多走訪了幾戶人家,最終拿到了九份保證書,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于第二日差不多的時間,再次來吏部尋人。 不過這一日卻沒有那么順利,吏部尚書被皇帝臨時留下,直到午時方才放歸,之后就徑直歸家去了,下午也不會過來當(dāng)值。 陸秋白碰壁而回,但并未就此放棄,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她都鍥而不舍地往吏部去等人,直到朝中都開始穿出一些流言蜚語的時候,吏部尚書才終于再次見她。 他將陸秋白遞過來的厚厚一沓證明材料接過,一張張翻閱,終于好聲好氣道:“朝中本以為你已葬身亂軍之中,沒想到你還活著?!?/br> 陸秋白垂首低眉,言語恭敬,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道:“托老天庇佑,僥幸活命。” 謀逆之罪向來都是歷代王朝之中最嚴重的罪名,更何況是淳安王這般大肆起兵之輩,但凡同他沾上一點關(guān)系的都會被牽連。 同樣地,李自暉也是如此。 只是陛下考慮到李自暉為大俞鞠躬盡瘁這許多年,不忍心看到他晚節(jié)不保,以一己之力修了大理寺最終的判決,只當(dāng)他是身不由己,只以從罪論。 不過大廈傾覆,不管從前李自暉是如何地桃李滿天下,如何地地位超然,眼下這個名字也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更何況從前就與他政見不合之人。 吏部尚書楊茂就是其中之一。 第71章 天地立心(十五) 看著眼前的青年袖著手,面目恭敬謙卑,楊茂卻并未有什么動容,不過慢悠悠地撇去一點茶沫,淺淺啜了一口,而后將茶盞放下,慢條斯理地去整理衣袖上那不存在的褶皺,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后,方才接道:“天佑我大俞,少損失一名少年英才?!?/br> 只是那語氣里卻聽不出多少歡喜之意來,陸秋白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主動道:“不知陽州諸事朝中準備如何處置?” 楊茂身體前傾,從位子上站起來,負手踱了兩步,將她的提問忽略道:“我聽聞亂黨猖狂,號稱糾集了十萬大軍,其中五千騎重騎,陽州大小官員,大多為逆賊所收服,不知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十萬大軍,五千重騎,聽到這些字眼陸秋白不由得眼皮一跳,屋外的陽光照進來,她卻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下爬上來,冷得人直哆嗦。 “我被叛軍挾持,迫不得已虛與委蛇,在她們軍心渙散的時候,方才趁亂逃了出來?!?/br> 楊茂上下打量著她,狀似疑惑道:“哦?那你是如何趁亂逃出來的?” 陸秋白面色不變,抬起頭直視他的打量道:“尚書這是在審我嗎?” 楊茂將目光錯開,呵呵笑了兩聲:“不不不,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畢竟能在這樣兇險的境地里脫身,有誰能不好奇呢?” 陸秋白泰然自若道:“不是就好,否則晚輩還以為,朝廷想要定我的罪呢?!?/br> 屋外傳來隱隱約約的灑掃聲,楊茂瞇起眼睛向屋外看去,呵呵應(yīng)道:“怎么會呢?盧監(jiān)州大義滅親,朝廷嘉獎還來不及,怎么會定你的罪?” 說話間果真有宮里的人前來傳喚,說是陛下召見,請陸秋白進宮走一趟。 陸秋白告辭而去,廳內(nèi)人聲驟歇,楊茂負手而立,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