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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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把玻璃瓶放回了原處。 李旭彬這陣子憋的氣夠多了,說:“陳烏夏,你來干什么?” 陳烏夏低下了頭:“李叔叔……我來道歉的?!?/br> “道歉沒用,有警察。”想起兒子給她補課這么久,她卻當(dāng)了斬釘截鐵的第一證人,李旭彬克制著,不和晚輩撒氣。他上了網(wǎng)才知道兒子和陳烏夏的緋聞。這是李旭彬的逆鱗。自己的meimei,自己的兒子,像是宿命一樣。李旭彬看陳烏夏的眼神越來越冷。 陳烏夏臉色煞白。 李旭彬:“深仔,還不送客?!?/br> “不送了?!崩钌钜膊幌氘?dāng)著家長的面和陳烏夏說話。 “哎?!标惓F较聵牵姷介T口的李旭彬,正想打招呼,見到侄女在里面。他大聲喊:“烏夏,你在這里干嘛?” 場面人越來越多,李深的小情緒到達(dá)了極點,他想要回房。 陳烏夏攔住去路。“李深。” 李深沒理她。 她索性拉住他的衣角。抬頭見到他冷峭的眼神,她也憤怒了。這些天,她為他做過的澄清,都是她一廂情愿。就算她誤會他,他也不想解釋。因為他不在乎。 李深一手甩開了。假如沒有這件事,他和她的結(jié)局會來得晚些,甚至到不了這樣濃烈的程度。他曾想,晚那么一點也好。 陳烏夏剛才追得急,左腳絆右腳,被他這樣一甩,她沒站穩(wěn),撞到了屏風(fēng)。右耳被什么東西刮了一下。瞬間,巨大的嗡嗡響在腦子里震起來。她聽到了大伯在說話,但是他的話和放大了一樣,響徹云霄。 “夠了,你們走吧?!崩钌罨亓朔?,沒有再看她一眼。 “老李啊,到底什么事?大家心平氣和談一談?!标惓F絿@氣,“我們?yōu)跸倪€是個孩子。有哪里做錯的,你和我說說。我們都是講道理的家長?!?/br> “沒什么可談的。”李旭彬說:“你管管自己的侄女,學(xué)生該有學(xué)生的樣子,別藏在我們家,玩見不得光的心思?!?/br> 陳常平:“你!烏夏過來輔導(dǎo),大家都知道的。烏夏很乖,藏有什么心思?” 李旭彬:“見到我家深仔就臉紅,什么心思那就要問她了?!?/br> 陳常平脾氣也上來了,上前拉起陳烏夏,說:“烏夏,我們走?!?/br> 因為生氣,他的音量比平時大。陳烏夏覺得震耳欲聾。她呆呆的,右邊耳朵發(fā)漲,連自己上樓的腳步聲也成了轟鳴。大伯還在說話,她聽不清了。她張了張嘴,自己發(fā)了一個輕音:“啊……”這一個字震到了右耳。 她臉色慘白,不再說話。 世界天崩地裂了。 陳烏夏是被陳常平拉上樓的。 上了樓,這一陣詭異的聲響停止了。她這才回到了現(xiàn)實。 陳常平:“烏夏,怎么了?” “沒事了。”陳烏夏捏捏右耳。 “李家可能鬧出大事了?!标惓F秸f:“暫時別和他們聯(lián)系了。” 陳烏夏:“嗯?!?/br> “我擔(dān)心你的高考?!标惓F秸f:“你爸臨走前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定照顧好你。你要是出了差錯,我以后有什么臉去拜祭你爸媽?!?/br> “大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做作業(yè)?!?/br> 然而,坐在書桌前,陳烏夏發(fā)現(xiàn),剛才背的習(xí)題又忘光了。但,她又捏捏耳朵。 幸好,幸好耳朵沒事。 第38章 這一天,陳烏夏的右耳偶爾有巨響, 一會兒消失。 她對著鏡子照, 沒有發(fā)現(xiàn)右耳有傷痕。高考的日子很近了, 她想, 等考完以后再去醫(yī)院檢查。 第二天的時候, 右耳又有聲音, 陳烏夏以為會和之前一樣,捏一捏, 拍一拍就好了。但是過了幾分鐘, 耳朵里和開火車似的, 轟隆隆地響。她自己說了一句話,“喂。”果然天崩地裂。 又等了十幾分鐘, 響聲沒有消失。甚至, 到了中午, 這輛火車也沒有停下。她整個人像被火車碾了過去,支離破碎。 陳常平喊著說:“烏夏,吃午飯了?!?/br> 陳烏夏隱約聽見了, 走出房間。 侄女的臉色這半個月來不大好。陳常平說:“烏夏, 伯娘給你燉了湯, 高考前的營養(yǎng)一定要跟上去。你堂哥去年天天大魚大rou,比我們當(dāng)家長的滋潤多了。你也要和他一樣, 吃多點?!?/br> 陳常平說了這么多, 侄女的臉色不見好轉(zhuǎn), 反而更加慘白了。 陳烏夏問:“大伯, 你剛才說什么?” 陳常平正色,問:“怎么了?” 陳烏夏:“我聽不大清,周圍雜音很多,最響的是轟轟的聲音,火車壓在軌道上的那種?!?/br> 陳常平嚇到了,連忙說:“什么事?大伯這就送你上醫(yī)院?!?/br> 路上,陳烏夏皺著眉,想聽這個世界的聲音,但是那一輛火車不放過她,一直向前開,沒有終點。 陳常平小心翼翼地問:“烏夏,我這樣說話你聽得見嗎?” 她捂住了右耳,說:“這樣聽得清一些,這邊的耳朵太吵了?!?/br> 侄女的狀況來得突然,陳常平冒出了冷汗,心里可憐侄女命途坎坷。中考的時候父母雙亡,高考前又莫名招來病魔。 到了醫(yī)院,進(jìn)去門診。 陳烏夏簡單敘述了自己的病癥。 “嗯?!贬t(yī)生說:“這是突發(fā)性耳鳴,你先做一個聽力測試和一個聲阻抗測試?!?/br> 陳常平問:“醫(yī)生,這種病一般多久能好???” 醫(yī)生:“說不準(zhǔn)。先做測試,再看情況吧?!?/br> 陳烏夏進(jìn)了聽力檢查室。一關(guān)上隔音門,右耳里的火車更囂張了,血管也跳上火車軌道搏動。她抓著手里的按鍵,艱難地捕捉測試音。測試過程中,她已經(jīng)有所感覺,自己右耳聽到的聲音比左耳聽到的次數(shù)要少。 測試結(jié)果出來,右耳果然亂七八糟。好在,聲阻抗的檢查一切正常。 醫(yī)生說:“神經(jīng)性耳鳴,先吃點營養(yǎng)神經(jīng)的藥?!?/br> 陳常平又問:“醫(yī)生,這種病嚴(yán)不嚴(yán)重?” 醫(yī)生說:“要看她恢復(fù)的情況,一般來說,病發(fā)初期治愈幾率比較大。” “謝謝醫(yī)生。”陳常平稍稍放心。 李深走了,走得干凈利落。他給陳烏夏留下的是無時不刻的轟轟響。 看了一次醫(yī)生,火車跑得更快了,陳烏夏整夜整夜的失眠。世界這么吵,她靜不下心來學(xué)習(xí),煩躁成了第一情緒。 陳立洲得知堂妹的疾病,買機票飛了回來。 “李深人呢?”陳立洲差點去李家撬門。 陳烏夏搖搖頭。李深這一個手機號碼,自從被網(wǎng)爆之后就棄用了。他退出了所有的微信群。誰也聯(lián)系不上他,誰也沒有再見過他。 陳烏夏和李深恩斷義絕了。在夜里,被轟鳴聲吵得睡不著的時候,她給李深發(fā)了一條仇恨滿滿的微信。不過,他刪除了她,她說再多也無濟于事。 比起狠絕,陳烏夏哪里比得過李深。 陳立洲帶著她去了另一家醫(yī)院,做了同樣的測試,結(jié)果也差不多,醫(yī)生也是開了營養(yǎng)神經(jīng)的藥。 然而,吃了藥,陳烏夏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行駛的火車外,有一個人在敲鼓,咚咚咚,混著火車的轟轟轟,她的右耳像是創(chuàng)造了另一個世界。 她對高考有些絕望。 “烏夏?!标惲⒅迵?dān)心堂妹的狀態(tài),一直不敢走。 “哥?!焙棉D(zhuǎn)也是有的,起碼現(xiàn)在,陳烏夏不會分辨不出右耳里的世界和現(xiàn)實的聲音。 陳立洲問:“今天怎么樣?” 陳烏夏有些沮喪:“還是老樣子?!?/br> “嗯,繼續(xù)吃藥?!标惲⒅拚f:“烏夏,我問了學(xué)醫(yī)的朋友,耳疾在前三個月治愈率相當(dāng)高,你別氣餒?!?/br> 陳烏夏:“嗯……” “發(fā)生這樣的事,對你來說是一大考驗?!标惲⒅迬缀醪徽f李深。鼓勵比抱怨更關(guān)鍵。“我們的小烏夏,生來就是所向披靡的勇士,天不怕地不怕。” 她哪里是勇士,她怕的東西可多了。眼前害怕的是數(shù)學(xué)?!案纾銓ξ易詈昧??!?/br> 陳立洲:“知道哥對你好,就別苦著臉?!?/br> “嗯?!标悶跸恼f:“我就當(dāng)三天的鴕鳥?!?/br> “這才是我的好meimei?!标惲⒅夼呐乃念^。 “謝謝哥?!?/br> “笑一個,回來沒見你笑過?!?/br> 陳烏夏扯起了笑意。 陳立洲:“我們小烏夏笑起來最漂亮了?!?/br> 她拿起李深留下的習(xí)題,說:“哥,這是李深給我整理的題型,他讓我死記硬背,我來不及問他怎樣練習(xí)速記,他就走了,我背不下來。哥,你有辦法嗎?” “教你幾招?!标惲⒅扌Γ骸案缯埩思?,陪你到高考。烏夏,別怕,有哥在?!?/br> 因為耳鳴,陳烏夏比從前艱難。為了親人的期望,為了堂哥的期望,她要更加努力。 高考前一天,陳烏夏沒有再看書,而是和陳立洲打撲克牌。 陳立洲把牌面和習(xí)題做了歸納,方便陳烏夏記憶。 不得不承認(rèn),李深在這份高考題庫上花了不少心思。里面詳細(xì)地記錄了各題型的延展變化,以及可速答的規(guī)律。 陳立洲問:“右邊耳朵怎么樣了?” “還在響。”陳烏夏不想堂哥擔(dān)心,說:“哥,英語聽力三月份考完了?!?/br> 陳立洲:“烏夏,加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