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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瀾見到自己被人記住了,還是有些開心的,這會他想了想,又問:“你方才要海水是為什么?我記得你今年都三四千歲了,還不能穩(wěn)定化形嗎?” 清檞臉色頓時微微一僵,過了許久,他才小聲道:“是清檞沒本事,先前不小心把海珠弄丟了?!?/br> 扶瀾:??? 隨即扶瀾就皺眉冷聲道:“是南海那些人搶了你的海珠吧?!?/br> 清檞抿著唇,不敢說話了。 “真是欺人太甚?!?/br> 沉默了片刻,扶瀾道:“今晚我就讓人把海水送來,海珠一事我會幫你想辦法的?!?/br> 清檞受寵若驚:“謝謝天官大人!” 扶瀾這會看著清檞興奮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這次讓姬長淵納妃或許也不算做錯。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知道清檞居然活得這么慘。 其實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姬長淵也曾懇求扶瀾帶走清檞。 但那時扶瀾對清檞沒太多感情,怕橫生意外,就只送了清檞一片自己的羽毛當(dāng)做防身用,然后帶走了姬長淵。 原以為有了自己的羽毛,起碼在賤民里清檞不會混得太差,可現(xiàn)在看來,還是他自己大意了。 想到這,扶瀾便主動對清檞道:“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派人去長華宮說一聲就成,不用去找陛下了?!?/br> 清檞有些震驚有些羞慚:“這太勞動天官大人了吧……” 扶瀾淡淡笑了笑:“能再見就是有緣分,沒關(guān)系的?!?/br> 清檞聽到扶瀾這句話,又看著扶瀾微笑的眸子,心頭不由得微微一跳。 但隨即,他又迅速垂下眼去。 第36章 按照規(guī)矩,四位妃子, 姬長淵這四天每個人宮里都得去一趟。 第一天夜里, 姬長淵是應(yīng)該去清涼宮的。 但天官來請了三次,姬長淵都在紫微宮沒動身, 還難得特別認真地坐在錦榻前看起了折子。 天官跪在下面, 為難得要命,可就是不敢多說。 等到差不多子時, 各處燈都滅了,姬長淵方才略微打了個哈欠, 丟下奏折,起身道:“擺駕長華宮?!?/br> 天官們一聽, 頓時怔住, 連忙苦口婆心地勸道:“陛下不可啊,您今天按規(guī)矩, 是要去清涼宮的?!?/br> 姬長淵冷笑:“朕是陛下還是你們是陛下,倒管起朕來了?” 天官們真是有苦說不出啊,可這會他們就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拼命勸著姬長淵不要胡來。 姬長淵本來就煩躁,被他們一勸, 忍不住就想摔東西。 結(jié)果他剛要發(fā)怒,成瑛來了。 姬長淵一見成瑛,立刻心下了然, 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是帝后請朕過去?” 成瑛搖了搖頭, 淡淡道:“帝后說了, 請陛下擺駕清涼宮,今日長華宮的宮門不開,陛下還是不要自尋沒趣了?!?/br> 姬長淵:…… 哐當(dāng)一聲巨響,姬長淵踹翻了面前的琉璃幾,冷聲道:“這是帝后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成瑛從容道:“自然是帝后的意思?!?/br> 說著,成瑛還取出一塊玉佩,攤在掌心道:“帝后說,這塊玉佩,陛下一看便知?!?/br> 姬長淵目光落到那塊羊脂玉佩上,瞳孔驟然收縮,然后神情便多了些許怔忡。 這玉佩……扶瀾居然還留著? 這是曾經(jīng)姬長淵在南海受欺負的時候被搶去的一枚玉佩,當(dāng)時扶瀾幫他搶了回來,卻又告訴他,等到他真的有能力保護這心愛之物的時候,扶瀾再把玉佩還給他。 現(xiàn)在扶瀾把這玉佩給他看…… 是想告訴他現(xiàn)在還需隱忍,不宜妄動么? 想到這,姬長淵不由得默默咬牙,沉默了。 過了許久,姬長淵閉眼,冷聲道:“擺駕清涼宮。” 下面跪著的那些天官們聽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氣,立刻派人準(zhǔn)備去了。 · 清涼宮 清涼宮內(nèi)并沒有布置得十分喜慶奢華,這時全按照扶瀾的吩咐,換上了比較素雅的裝飾。 當(dāng)然用具都是上好的。 而此刻,清檞正有些拘束地坐在燈下的桌案前,姿勢別扭地攥著一支筆,竭力模仿扶瀾寫給他的名字。 但清檞從沒學(xué)過寫字,寫出來的都是歪歪扭扭,糊成一片。 寫到最后,清檞都快哭了。 扶瀾凝視著清檞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這會他便走到清檞身后,輕輕握住了清檞執(zhí)筆的手,一點點將他握著筆的手指矯正歸位。 清檞嗅到了扶瀾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感受著扶瀾握著他的微涼手指,在一瞬間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扶瀾感受到清檞的僵硬,反而輕聲道:“別怕,放松,慢慢寫。別的都不用會,但名字一定要寫的好看些,至少別被別的三宮看低了?!?/br> 扶瀾這話一出口,清檞立刻就咬了咬嘴唇,認真開始寫字。 另外三海雖然扶瀾選中的是賤民,但送來的,卻一眼都能看出是貴族出身。 只有清檞一個真正的賤民,若是日后他們一起聚會有什么活動,清檞如果什么都不會,太容易被人嘲笑了。 所以扶瀾才這么想教教他。 可清檞確實是初次寫字,第一個清字倒是還好,第二個檞字卻無論如何都學(xué)不會了。 寫到最后,清檞自己都覺得難受,忍不住就小聲道:“天官大人,您還是別教清檞了,清檞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