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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長寧選擇了前者,無他,搶劫靈礦的成本太高了一些,也太過于高調(diào)了,以他目前的修為來說,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所以,你就這么窮?”虺女抱著雪絮,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相長寧看。 相長寧絲毫不覺得有什么見不得人,挑了挑眉,理直氣壯地道:“我作為一介散修,又不比那些大宗門的長老和弟子,囊中羞澀難道不是正常的么?” 這話說的,虺女竟無言以對,遂道:“也不知你是如何能混到今天這等修為的?!?/br> 相長寧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自然是憑借我的個人機緣了?!?/br> 臉皮厚至如斯地步,虺女活了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到,正欲譏諷間,卻聽相長寧問道:“我突破那時,遭遇小雷劫,還要多謝你出手相助?!?/br> 虺女不想他忽然說起這事,原本譏嘲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美目一轉(zhuǎn),笑道:“你記得就好?!?/br> 實際上,她當時不是十分愿意出手的,畢竟為一個修士擋去一道玄雷,于虺女己身來說,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當時相長寧那等情況,她并不是頭一回見,原本二十四道小雷劫,忽然多出來一道,她上一回看到的是發(fā)生在她的前任主人身上,后來那人已渡劫飛升成功了。 所以,虺女忽然莫名對眼前這少年生出了幾分揣測,或許真如他所說,他確實是機緣深厚之人。 相長寧將洞府收拾了一番,然后想起了什么,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木盒子來,上面刻著一只窮奇的紋路,打開來,里面是一張灰撲撲的羊皮紙,正是他之前從那地宮中得到的。 那張羊皮紙實在是太破舊了,相長寧不得不以靈力小心托著它,免得稍微一碰就把哪一塊地方給碰掉了。 羊皮紙上繪著一些古怪的線條,看起來極其繁雜,毫無規(guī)律和章法,相長寧盯著它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上面究竟畫著什么東西,最后只能拿去問虺女。 虺女摟著雪絮正玩得開心,見他來問,只輕輕瞟了一眼,便道:“此乃窮奇圖,威力甚大,其中封印的是窮奇的獸魂,不過自它逃了之后,這靈寶便算是廢了,你若是再將它尋回來,恐怕還有些作用。” 相長寧問道:“你既與它一同被封印在魂柱中,可知道它的下落和線索?” 虺女吃吃笑起來,道:“這我如何知道?窮奇它與我不同,我受制于不妄鈴,離不得地宮,它卻沒有這等限制,天地之大,自然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了。” 她說著,頓了頓,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一件事情,我記得它從前似乎喜食魂魄,最愛往一些詭怪的地方跑,你或許可以從這個線索入手?!?/br> 聽罷這話,相長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略微有了底,然后將那窮奇圖收了起來,獸魂自然是要去找的,但是也不急于這一時,畢竟他現(xiàn)在修為不高,恐怕就算是見著了窮奇獸魂,也拿對方無可奈何,現(xiàn)在他的當務(wù)之急就是,去弄點靈石來花。 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相長寧既打算去弄點靈石來,很快便行動起來,收拾收拾行當,把不妄鈴往儲物袋中一收,雪絮往靈寵袋中一塞,鶴山的洞府中什么也不留下,溜溜達達地往河子州去了。 ※※※※※※※※※※※※※※※※※※※※ 二更。 第87章 河子州城內(nèi)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 到處都是修士來往, 相長寧在街頭站了片刻,便往齊寶閣的方向而去, 待進了大堂,熟門熟路地到柜臺前,敲了敲臺面。 柜臺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容貌嬌俏, 笑吟吟地道:“客人是需要點什么?” 相長寧道:“我要賣一樣東西,請黑老三幫忙掌掌眼?!?/br> 那少女聽罷,便將他引到雅室, 道:“請客人稍待片刻, 奴家這就去請黑管事來?!?/br> 相長寧微微頷首, 在雅室上首坐下了,他上輩子也常來齊寶閣買賣物什, 多數(shù)時候都是找的這位叫黑老三的管事, 其人品行不錯,相長寧十分信得過他, 這一次來,便是要把上回煉丹時候剩余的天山玄水給售出去, 反正這個短時間他也用不上了,倒不如換點靈石來。 不多時,那少女便回轉(zhuǎn)來, 身后跟了一個中年男子, 臉膛微黑, 面有短須,看著一副沉默寡言,不大好相處的樣子,不過相長寧倒知道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 那黑老三看了看他,面上先是浮現(xiàn)出些許疑惑,似乎沒見過這么一個陌生面孔,方才聽說有人直接點他名號,還以為是哪位熟客,沒想到竟然只是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陌生青年,雖說如此,但是作為生意人,黑老三很快便收起了那點疑惑,拱了拱手,簡短而客氣地道:“這位客人,鄙人黑銘?!?/br> 黑銘是黑老三的大名,相長寧幾乎都要忘記了,方才進了大堂,還直呼對方諢號,實在是有些失禮,他不由失笑敲了敲額角,起身回禮道:“在下長寧?!?/br> 聽了這個名字,黑銘這回是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然后仔仔細細地又打量了相長寧一回,相長寧知道他為何如此,便只是微笑著任由他看,過了一會,才喊道:“黑管事?” 黑銘回過神來,連忙告一聲罪,道:“抱歉,實在是客人的名字讓在下想起了一位故人,一時失態(tài),請客人見諒?!?/br> 他說話的速度很慢,吐字清晰,聽起來帶著幾分刻意的緩慢,相長寧卻并不以為意,只是笑著擺手道:“無妨,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緣分了,黑管事請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