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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年正是前來參加競賣會(huì)的相長寧,待到了齊寶閣的大門口,便有兩名少女上前來,將他迎進(jìn)樓閣內(nèi)。 他一進(jìn)去大堂的那一剎那,有至少四五道神識自相長寧身上掃過,在發(fā)現(xiàn)他隱藏了修為之后,那些神識便立刻退去了,不敢多加打擾,免得被誤認(rèn)為是挑釁。 當(dāng)然,也有例外,比如還剩下一道,肆無忌憚地在相長寧身上掃過來掃過去,全然沒有自覺,相長寧朝那神識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是在二樓最左邊的一間雅室,竹簾落下來,擋住了外面的視線,他眉頭輕輕一皺,面色如常,隨著一名少女往大堂后方走去,才走幾步,便勾起唇角,露出一個(gè)意味深長的笑來。 與此同時(shí),二樓雅室中傳來一聲巨大的咳嗽聲,就仿佛有人喝茶嗆了水一般,相長寧找回了場子,無聲輕笑,然后加快腳步,跟隨那少女去了后堂。 二樓雅室中,一名青年正捂住胸膛咳得撕心裂肺,坐在他身側(cè)的老者則是臉色發(fā)黑,只見他眉毛胡須上全是茶水,好不狼狽。 雅室中還有幾人,俱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想笑又硬憋著的模樣,好半天,眼看著那老者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其中一個(gè)青年才笑嘻嘻道:“鐘師弟,你怎么這樣失禮,還不趕緊向長老賠罪?” 那鐘師弟咳了半天,差點(diǎn)把肺都給咳出來,這會(huì)稍微平息下來,才漲紅了一張臉憤怒道:“有人暗算我!” 一時(shí)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暗算?怎么回事? 那之前勸他道歉的青年嗤笑一聲,道:“那你的仇家可真是夠多了,可別給我們招來什么麻煩?!?/br> “你!”鐘師弟怒目而視,瞪了他一眼,道:“論惹麻煩的能力我可不敢與莫師兄比,這話還是送給莫師兄自己罷?!?/br> 那莫師兄聽罷,正欲反唇相譏,卻聽一旁的長老沉聲喝道:“夠了!” 鐘師弟輕哼一聲,倒是住了嘴,那長老問道:“無登峰的那個(gè)弟子呢?他不是說早幾日便已到了河子州?怎么不見人來?” 一個(gè)弟子連忙回道:“長老說的可是譚清儀譚師弟?他說是在一間客棧留宿了,弟子方才發(fā)了傳訊符去了,想來不必多久,他就會(huì)趕過來了?!?/br> 飛龍長老嗯了一聲,又叮囑道:“今日我看見丹門有不少人在城中,我凌霄派如今與丹門勢同水火,你們?nèi)羰仟?dú)自行動(dòng),記得頭腦要警醒點(diǎn),萬萬不要著了他們的道?!?/br> 其他幾人連忙應(yīng)聲:“弟子明白?!?/br> 正在這時(shí),雅間的門被推開了,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門外,身著黑色的斗篷,渾身都仿佛被籠罩在那一片黑暗中,給人帶來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雅間一時(shí)間安靜無比,片刻后,飛龍長老站起身來,向那人道:“原來是暗凃長老,好久不見?!?/br> 那人應(yīng)了一聲,聲音沙啞晦澀,若是相長寧在,定然會(huì)一眼認(rèn)出來,這黑衣人正是當(dāng)初他在河子州見過的那一位凌霄派長老。 ※※※※※※※※※※※※※※※※※※※※ 三更??!刺不刺激?驚不驚喜? 黑用作姓氏的時(shí)候,讀he,二聲,同賀音。 我才不說我是隨手那么一打出來的,本來是想叫黑山的,不過怎么聽來聽去都像是黑山老妖……遂改成黑老三2333333 第88章 且說相長寧隨著那少女入了后堂, 轉(zhuǎn)過兩間花廳, 才到了目的地,那里有一名中年男子在忙碌著,見了人來, 便放下手中的活計(jì), 少女笑吟吟向他道:“祝管事, 這位客人要競賣寶物,是黑銘管事做的擔(dān)保?!?/br> 那中年修士聽了, 先向相長寧拱手見禮, 爾后才道:“不知這位客人要競賣哪些寶物?” 相長寧也不啰嗦, 從儲(chǔ)物袋中取出天山玄水與玉簡來, 又與那修士溝通了一番,中年修士確認(rèn)再無問題之后,收下兩樣物事,便道:“請客人放心,咱們一定給您辦妥帖了。” 說罷,向那少女道:“請客人去雅間休息, 再過一刻鐘, 競賣會(huì)就要開始了?!?/br> 少女脆聲應(yīng)下來, 淺笑著對相長寧道:“客人這邊請。” 相長寧隨著那少女又回了前面大堂, 此時(shí)的大堂與白日里的擺設(shè)完全不同了, 正中央搭了一個(gè)高臺, 以木梯盤旋向上, 高臺欄桿上掛著各色彩綢宮燈, 將整個(gè)大廳照得亮如白晝,高臺正中的上空有一道輕軟的長紗,正兀自緩緩擺動(dòng)著,如同女子的纖纖素手。 相長寧被領(lǐng)著上了二樓,巧的是,他所在的雅間乃是左手起第二間,正是之前那道挑釁的神識所在的地方,相長寧正抬手推門,便見到隔壁緊閉的雅間門被打開,正巧與出來人打了個(gè)照面。 相長寧不動(dòng)聲色地掃了一眼,露出一個(gè)興味的笑容來,然后進(jìn)了自己的雅間,將門合上了。 隔壁雅間中,那鐘師弟卻仿佛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似的,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怒道:“什么東西!” 那莫師兄看他這架勢,瞬間了然,嗤笑道:“人家不過是看了你一眼罷了,卻仿佛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似的,怪道你這仇家果然遍地都是呢。” 鐘師弟瞪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方才就是這人暗算于我,若非他攻擊我的神識,我何至于……” “好端端的,人家暗算你作甚?”莫棲止譏諷他道:“莫非是看你生得玉樹臨風(fēng),貌比潘安,妒忌你不成?” 鐘海本就脾氣不好,聽得此話頓時(shí)心頭冒火,拍案而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