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男人會捉鬼_第159章
正想再逗逗他,卻聽那邊傳來柳原的聲音:“女人嘛,便是要蛾眉螓首,皓齒朱唇,所謂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還要媚而不俗。古有碩人之女莊姜,其美詩吟不絕,可謂流芳千古?!?/br> 云煦點頭,一一記下。 柳原見他這樣很是滿意,捻捻胡須,又道:“不過嘛,空有美貌也不行,尤其是殿下將來選妃立后,須以柔善恭親,蕙質(zhì)蘭心者為佳,萬不可貪戀美貌,荒、yin誤事。若是貌美而性悍,更會引得后宮不寧,古往今來后宮生事者亦是繁多,不可不謹(jǐn)慎視之。” “太傅這都扯到哪里去了。”云鈺聽得好笑,不過他的良苦用心,他卻明白,故而并未阻止,饒有興趣繼續(xù)聽著。 柳原搖頭晃腦,繼續(xù)道:“先人有云,修身齊家,方可治國平天下,身為天子若是不能平定后宮,又談什么天下?”他越說越激昂,將史上的jian妃昏君數(shù)落個遍,讓云煦引以為鑒。 云煦想起看過的史籍中確實有不少后宮禍國的例證,想了想,道:“我若是像父王一樣,不選女人入宮,不就好了嗎?” 柳原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嗽幾聲,道:“此言差矣!這世間陰陽為定數(shù),乾坤為始末,陰陽合和方為大道。天子鳳后乃是一國之基,萬不可廢?!?/br> “可是,父王不是沒有立后嗎?”云煦眨眨眼,一臉純真。 柳原覺得有些頭痛,坐下來喝了口茶,艱難道:“這……這個嘛,等殿下長大就知道了。今日課就上到這里,殿下去玩一會吧。” 云煦點頭,又幫柳原倒?jié)M茶水,走到一邊畫湖中盛放的蓮花。 清風(fēng)拂過,送來陣陣荷香,蕩滌凡塵,沁人心脾。 柳原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好笑,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準(zhǔn),這個時候就算自己cao碎了心又有何用? 這樣好的孩子,想來也不會太過荒唐,就由著去吧。 他寬下心來,靠著太師椅一搖一晃的,又慢慢睡著了。 廊下,云鈺撫額,很是擔(dān)心:“長離……” “恩?!?/br> “你說以后,太傅不會也大半夜的偷偷給云煦送女人去吧?” 肖長離:“……” 他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回答,轉(zhuǎn)頭看著某人犯愁的模樣,微微一笑,輕輕捻下落在他頭上的一片葉。 此時此刻,歲月靜好。他們就這樣并肩而立,時光如同這夏日流轉(zhuǎn)于青萍之末的和風(fēng),一點一點,就這樣慢慢拂過了流年。 番外完 第123章 番外二 春日小記 縉長德十四年, 三月初春,草長鶯飛,繁花初放, 京中達官富戶脫去繁復(fù)冬襖, 換上輕裝,冶游之興起, 紛紛出門尋芳問柳秀野踏青。 宮墻之中,春景猶盛, 連云鈺都忍不住放下國務(wù), 偷閑賞景, 還一大早就將肖長離叫過來,陪他一道看。 肖長離惦記著公務(wù),神思飄忽意未在此, 云鈺偷偷折了枝迎春插在他發(fā)間,他也未察覺。 二人走了一路,云鈺憋笑憋了一路,不知不覺來到了太子?xùn)|宮。 春意盎然, 鳥雀清響,云煦臨窗而坐,正在晨讀。 如此良辰美景, 他竟然還在看書? 云鈺都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把書拿來,見是一卷兵法,上面還做了不少的批注, 不由痛心道:“你啊,這么好的光景,不出去玩玩看看,老看有這般好看嗎?” 即便是自己年少最為勤勉時,讀書偶爾也會偷個懶犯個困,他可好,說好聽了是勤學(xué)楷模,說難聽了,就是個呆子。 和他爹一個樣。 “父王。”云煦起身行了禮,正要向肖長離行禮,看到他頭上的花不由一怔,隨即低頭忍笑。 肖長離把花拿下來,捏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你父王說的對,也該出去走走了?!?/br> 云鈺笑道:“看吧,連你父親都這么說了。走,陪咱們一道去御花園看看。” 云煦點頭稱是,目光卻在書上徘徊,赧然道:“父王,可否讓孩兒先看完,還差一點了?!?/br> 云鈺無奈,把書還給他。肖長離道:“你既喜看兵法,紙上談兵終究不足,若要深習(xí),可往軍中歷練?!?/br> 云煦眼睛一亮,正要說話,云鈺已道:“不成,他身子骨差,去了軍營怎么受得住?!?/br> 肖長離道:“正因如此,才需磨練?!?/br> 云煦直點頭,一臉殷切。云鈺在大事上向來聽肖長離的,見他二人都有此意,遲疑了片刻,道:“雖是如此,邊關(guān)迢迢,去了也不方便,不如先去都尉府,跟著原破云學(xué)習(xí)。原家父子都是上過戰(zhàn)場之人,跟著他們也能學(xué)到不少。”他邊說邊看看肖長離,見他點頭,這才心安。 真要讓寶貝兒子去千里之外的邊關(guān)受苦,他還真不舍得,等他年紀(jì)再大些再說。 云煦看的兵書是當(dāng)朝兵部尚書原仕杰所著,取大縉數(shù)次實戰(zhàn)為例,皆為熊韜豹略詒厥之謀,廣為傳頌。其子原破云更是承襲父志,精通兵道武藝超群,十幾歲便沙場立功,被封校尉,現(xiàn)在京中述職,接管都尉府,乃是京中出了名的少年才俊。 原破云深得云鈺喜愛,常和云煦一同習(xí)武學(xué)文,此番云煦得了圣命去都尉府歷練,倒是正中了二人下懷。 “你這只籠子里的鳥終于是被放出來了,來來來,讓兄弟好好招待招待。”原破云攬著云煦就朝外走,說是要帶他去喝酒。 云煦打小體質(zhì)便比常人弱了些,飲酒這類傷身之事自是被徹底杜絕,被硬拉到了酒樓,連連推辭。 原破云在軍中摸爬滾打慣了,性情疏朗豪爽,他越說不喝,他越是要勸。云煦拗不過他,只好喝了一口,嗆得連連咳嗽。 原破云嘖嘖直嘆:“你啊,不是我說你,如此不濟,連酒都不會喝,算什么男兒?想我在軍中時,那都是大口吃rou大口喝酒,醉和金甲舞,雷鼓動山川,那才叫人生快意。” 云煦聽得艷羨,又讓他說了不少軍中趣事對敵韜略,更為向往那片金戈鐵馬橫槊凌云的天地。 云煦在校尉府的歷練分為軍務(wù)兵法武學(xué)三類,原破云雖不比他大多少,畢竟是自小熟識的,教學(xué)起來也是有板有眼。 云煦聰穎,其他方面學(xué)得很快,武學(xué)方面卻總不盡如人意,在演武場被摔打了好多下,連原破云都不忍心再折騰他,有意無意給他放水,反倒是他刻苦習(xí)練,不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