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140
香芷旋看著大姐的馬車消失在眼界,匆匆辭了夏易辰和樊氏,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襲朗看她一副像是夢游的樣子,有點兒不放心,上了她的馬車,送了她一段路。 “想哭鼻子就哭,我不笑話你?!彼罩氖?,這樣說。 “哭不出來?!毕丬菩行赖乜粗?,“只是心里發(fā)空?!?/br> 襲朗看她這樣,真是比看她哭鼻子還不落忍,“別難受。我盡快幫他們安排,若是不能到京城,就在附近給大姐夫找個差事。” “不用。”香芷旋勾住他肩頸,又放開,怕弄皺了他的官服,“只要大姐過得好,在哪兒都一樣,在哪兒你也不會不管他們,是吧?”這樣說著,眼淚就涌到了眼眶。她抿緊唇,忍著。 襲朗卻沒她的計較,將她安置到了懷中,“不一樣。親人就應(yīng)該住得近一些,不能總讓你孤孤單單的。我說話算數(shù),年底你們姐妹就又能團聚了。大姐夫的官職低,調(diào)任很容易,別替我擔(dān)心別的?!?/br> “嗯!”香芷旋深深呼吸著,“那我就更不用哭了,該高興才是?!毖蹨I是強行忍回去了,語聲卻悶悶的。 越是這樣,越是讓他心疼。他吻了吻她額角,命人將香儷旋追回來的心都有了。 這時候,秦明宇來找襲朗了。 他有點兒急事,先去了京衛(wèi)指揮使司,撲了空,又去了夏家,晚了一步,隔著車窗對襲朗抱怨道:“我跟著你可是轉(zhuǎn)了大半個京城,你快點兒下來,我跟你說幾句話?!?/br> 襲朗沒好氣,“大白天的滿大街亂轉(zhuǎn)什么?” “你快點兒吧,要緊事?!北饶闩銒善薜氖虑榭纱罅巳チ耍孛饔钤谛睦镅a了一句。 ? ☆、第94章 ? 香芷旋在車內(nèi)聽著,已經(jīng)漾出了笑容,轉(zhuǎn)而坐到一旁去,用手勢催促他快去。 襲朗也不能再耽擱了,摟了摟她,下車去了。 秦明宇不愛乘車坐轎,到何處都恨不得騎快馬。這一點,襲朗與他正相反,閑時盡量都乘車坐轎,可以利用路上的時間思忖些事情。此刻下車之后,讓秦明宇去自己的馬車上說話。 秦明宇要跟他說的是皇家的事:“今日睿王去宮里面圣,說要回自己的封地。可是,皇上沒答應(yīng),說已經(jīng)耽擱了這么久,多逗留幾年也無妨?!?/br> 皇上對于這種事,還是首次明確地給了說法。 當(dāng)初皇上讓睿王走的時候,睿王如何也不肯;如今睿王自己張羅著走,皇上又不答應(yīng)了。 是如不少官員懷疑的,皇上不認(rèn)為太子是繼承大統(tǒng)的最佳人選,還是不認(rèn)為睿王安生要留在身邊多觀望幾年? 秦明宇道:“我琢磨了半天,也拿不準(zhǔn)皇上到底是怎么個意思。得空你去見見太子,看看他是什么臉色吧?他心里想什么,總不會瞞你。我呢,抽空去見見淮南王,他整日在宮里求爺爺告奶奶,聽說的肯定不少?!?/br> 說起來只是皇上說了幾句話的小事,可這件事對于他們來說,意味著的可能是站錯隊,這就比較要命了。知道的多一些,才能有個應(yīng)對的措施。 襲朗笑著點了點頭。 香芷旋則回到了襲府,更衣時得知寧二娘又過來探病了,寧元娘倒是沒來。 她想了想,去見禮之后,就去處理家事。對寧元娘與寧二娘,她的態(tài)度的確是不同,并不是為別的,只是不投緣,也就不勉強自己和別人。 等寧二娘走后,寧氏問了問香儷旋的情形,寬慰香芷旋:“別難過,你們姐妹遲早都要在北方落足,早晚的事情。” 香芷旋笑著點頭,“只是有那么一會兒不大好過,現(xiàn)在沒事了?!?/br> 時光一天天悄然流逝,轉(zhuǎn)眼到了端午節(jié)。 香芷旋與香大奶奶只是命人備了禮品送到彼此家中,前者當(dāng)日并沒去香家。 鈴蘭負(fù)責(zé)前一天帶著人去送東西,聽說了香家近期一些事,回來后告訴香芷旋:“老太太沒什么事,大太太卻當(dāng)真是要臥病一段日子了?!?/br> 香芷旋忍俊不禁??雌饋恚€是老的辣,老太太更會氣人,大太太只有受氣的份兒。 至于錢友梅,帶著安哥兒去了兄嫂的宅子。 她如今不似以往了,到底是孀居之人,便是存著幾分刻意,也要與兄嫂好生走動著,讓安哥兒覺得多一些親戚陪伴著才好。另外,她二妹也來到了京城,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團聚說說體己話的。 寧氏則帶著襲朧回了娘家,白日里,府里就只剩了香芷旋和蔚氏。 蔚氏自從襲刖踏實下來之后,整個人變得柔軟許多,平日總是心平氣和的。 到了下午,三公主與秦夫人各派了人來遞了帖子,說的都是同一件事:兩日后過來串門。只是,后者情形略顯古怪,來送帖子的人還道:“屆時我家夫人要在貴府見一個人,還望夫人成全?!?/br> 要見誰呢?香芷旋也沒問,只是點頭應(yīng)下。那個人來不來又不是她可以決定的,卻不能不給秦夫人這個面子。 寧氏與襲朧回府之后,才知道秦夫人過來是已經(jīng)跟寧元娘打好了招呼,到時候在這兒說說話。 寧氏解釋道:“聽我三嫂那話音兒,是之前生過不快,秦夫人是如何也不肯再登寧家的門了。原本是要讓元娘去秦家說話,我三嫂跟元娘都沒答應(yīng)。來來回回的讓下人傳了幾次話,這才定在我們府中見面細(xì)說。” 已經(jīng)說定了的事,香芷旋就更無所謂了。 兩日后的下午,寧氏被娘家人喚了回去,三公主、寧元娘與秦夫人先后而至。 雖說秦家是皇親國戚,但是宮里的人各論各的,三公主與秦夫人便只有君臣之禮。而今日相見,三公主沒什么,秦夫人卻覺得很別扭——到底是有好幾年都希望這女孩子與兒子成親,眼下這算是怎么回事? 三公主雖然說話百無禁忌,卻是很有眼色的,看出寧元娘與秦夫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微妙,便笑著對香芷旋道:“我們?nèi)ズ蠡▓@走走?天氣悶熱悶熱的,還是在外面痛快些?!?/br> “好啊?!毕丬菩槃蔹c頭,命人備了青帷小油車,四個人相形而去。 到了后花園,三公主與香芷旋走在一處,去了湖邊的垂柳下賞荷。 寧元娘與秦夫人則在含笑等人的服侍下,去了涼亭落座。 這邊的三公主一面悠閑地望著湖面,一面問香芷旋:“秦夫人這是唱哪出呢?” 香芷旋哪里清楚,笑著搖頭說猜不出。她倒是滿心希望秦夫人禮賢下士,是為求和而來,但是,怎么想似乎都不大可能。 三公主遙遙望向秦夫人,撇了撇嘴,“她的兒子生得那么好看,寧大小姐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要我是她,高興還來不及,這幾年做張做喬的算是怎么回事?” 好像那么多年惦記秦明宇的不是她三公主。香芷旋有點兒啼笑皆非。 三公主也在這時候意識到了這一點,自嘲地笑了笑,“唉,說起來,這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呢。到底是人們高看一眼的金枝玉葉,誰家要是聽說我惦記著他們家的兒子,都會生出幾分希冀。倒是我不對了。可我惦記不惦記的怎么能當(dāng)真呢?” 又是叫人沒法子答對的言語。 三公主則側(cè)目笑看著香芷旋,“你一定覺得我像個瘋子似的吧?” “沒有啊?!毕丬菩龑嵲拰嵳f,“只是心里有不少不解之處,好奇罷了?!?/br> “其實啊,事情也簡單?!比髌鹕韺⒁巫影岬秒x香芷旋近了一些,悄聲道,“大公主與二公主都嫁到了何處,你清楚吧?” 都嫁到了屬國皇室。香芷旋隱約明白過來。 三公主忽閃著眼睛,慧黠地笑,“大公主出嫁的時候,我才十來歲。大公主總是欺負(fù)我,我聽說她就要遠嫁再也不能回來的時候,每日都眉飛色舞的。她看了能不生氣嗎?背著人跟我說,你別高興,遲早你也有這么一天。”她語聲頓了頓,神色隨著回憶有些傷感起來,“那會兒我細(xì)想了想,她還真沒準(zhǔn)兒一語成讖。比起兒女過得如意與否,父皇還是以大局為重,況且那會兒皇祖母……一不高興興許就把我許配給哪個小國的皇子了?!?/br> 香芷旋緩緩點頭,大抵明白了。 三公主的神色又活潑起來,“后來我就想,做什么要等著被攆走的那一日呢?我先自己找個人盯著,讓人散播消息說我中意他,平日再多哄哄父皇,父皇總不會還能狠下心來把我丟到爪哇國去吧?正好,細(xì)論起來,我要喚秦明宇一聲表哥,就拿他當(dāng)靶子了。近來我跟父皇套話,父皇就罵我缺心眼兒,說你怎么就認(rèn)準(zhǔn)了一棵歪脖子樹呢?我一聽這話音兒,就知道自己大抵不需凄凄慘慘的遠嫁,順勢做了一次孝順聽話的女兒?!?/br> 香芷旋由衷地笑起來。能做主自己命途的女孩子,總是叫人心生欽佩并且為之欣喜的。 三公主也笑起來,“我是聽說寧大小姐常來你這兒,你們大抵很投緣,她很可能會嫁到秦家去,等秦明宇回過神來,也就知道我那點兒小算計了。與其遲早傳到你耳朵里,我還不如自己說出來?!庇帜罅四笙丬菩氖郑暗悄阋o我保密啊,等父皇賜婚之前,這件事還是見不得光的。他要是知道我跟他唱了那么多年的戲,不把我關(guān)起來才怪。” 香芷旋點頭,“殿下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