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255
寧元娘只是道:“妾身剛進(jìn)門不久,真不知道這些是非?!?/br> “你不知道?”和月郡主揚(yáng)眉淺笑,“你怕是比誰都清楚吧?只要稍加留神打聽,便知到蔣大人諸多行徑都與你有關(guān)?!?/br> 寧元娘神色自若,“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br> 和月郡主輕笑出聲,“你是襲大人的表妹,寧家對襲大人言聽計從。眼下你又是蔣大人的夫人,你出嫁之前再到如今,蔣大人在很多事情上都聽從襲大人的吩咐?!?/br> 寧元娘啜了口茶。 和月郡主繼續(xù)道:“要我說,可能蔣大人是為了討好襲大人,才表現(xiàn)得對你一往情深,最終如愿以償;也可能是襲大人要將蔣大人收攏到身邊,才讓你嫁給了蔣大人,手里多了一枚棋子?!?/br> 蔣修染那樣一個行事無所顧忌的人,竟被說成了諂媚逢迎之人。 襲朗那樣一個性子清冷一身傲骨的人,竟被說成了利用女子籠絡(luò)人心的人。 前者是寧元娘的夫君,后者是她的四哥,她不能忍受他們被這般揣測。心念一轉(zhuǎn),她定顏一笑,“你這般橫加揣測朝廷重臣,是得了有心人的挑撥,還是見多了這種事情,便以為何處的風(fēng)氣都是那般不堪?” 和月郡主也笑,“我是聽人這般說過,才與你復(fù)述一遍罷了。與我說這些的人,是貴國三公主、西夏順王妃?!?/br> 寧元娘不怒反笑,“順王妃要是得知你這般污蔑她,不可能坐視不理。這樣看起來,你是真不會回西夏了。”回去之后,不被三公主撕了才怪。 “你想多了……” 寧元娘打斷了她的話:“如果這些話真是貴國順王妃說的,你也跟我說不著,去問問皇后娘娘即可,她自會告訴你是真是假。順王妃的身份非同一般,豈是你能說三道四的。你這一身打扮是入鄉(xiāng)隨俗,言行最好也好入鄉(xiāng)隨俗,否則,休怪走到何處也得不到禮遇——女流之輩,不能橫加揣測朝廷重臣。惹惱了哪一個,都不是你能消受的!” 這個勞什子的郡主實(shí)在是讓她生氣,她做不到客氣有禮了。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焙驮驴ぶ麈倘灰恍Γ澳皇潜淮林辛送刺??覺著自己被兩個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受不住了?” “你這般自以為是,終于讓我明白,西夏為何多年臣服?!睂幵镙p輕一笑,語聲轉(zhuǎn)低,“正是因?yàn)橛兄氵@般滿心齷齪見識淺薄的人?!彪S即吩咐宮女,“送客吧,這樣的人,相信太子妃一眼也不愿意多看。” 和月郡主眼中寒光一閃,“你竟敢如此?” 寧元娘微微挑眉,“為何不敢?你本就是客,留著你張狂是給西夏顏面,攆走你也是給西夏顏面。不高興了?那就去皇后娘娘面前理論一番?!?/br> 和月郡主深凝了她一眼,緩緩起身,“也罷,我也懶得與你絮叨。聽得蔣大人在靜園,我去求見皇上,見見你那位夫君。” 寧元娘坐著沒動,隨后讓宮人去傳話,沒別的事自己就先回府了。 太子妃被絆在了皇后那邊,也就讓她先行回府。 寧元娘回到府里,問了問,得知蔣修染果然是去了靜園,便獨(dú)自用了午膳。 她不怕誰去招惹蔣修染,讓她心里冒火耿耿于懷的,是和月郡主那些話,真是怎么想怎么生氣。 眼下實(shí)在是氣得坐立不安,才來到了襲府,找香芷旋倒苦水,說完這些,又道:“你說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安的什么心?”香芷旋笑道,“氣你是一個目的,讓東宮的人聽到也是一個目的?!?/br> 寧元娘想了想,“可不就是么。她意在挑撥,要讓太子對四哥和我家大人心生忌憚?!彪S即嘴角一牽,“太子要是忌憚他們,等不到此時?!?/br> “況且太子很清楚這些事情的由來,最是了解他們的性情?!毕丬菩龑捨克?,“為個不相干的人,犯不著生氣?!?/br> 寧元娘透了口氣,“也只能與你過來說說,這些話總不好讓他們知道的?!?/br> “嗯,我明白?!?/br> “往后你也要小心才是,那個郡主說話夾槍帶棒的,著實(shí)叫人膈應(yīng)。” “這是自然?!毕丬菩χo寧元娘續(xù)了杯茶,“方才我聽你說的時候,已是氣得不行。日后見到她,自然要留心防范著?!?/br> 話都說了出來,心里真的好過了不少。寧元娘岔開了話題:“二娘的事你聽說了么?” “只聽我婆婆提了兩句,說是打發(fā)給一個地方官做妾去了?” “是?!睂幵锟嘈?,“去年我不是生了一場小病么?她去過兩次,言行不檢點(diǎn)。便是誰想給她個好去處,也不能夠。” 香芷旋這才明白原由,“那就沒法子了,路是她自己選的。”寧二娘在襲府鬧那么一出,就該一輩子引以為戒,卻不想,還是賊心不死。真就是誰想給她出路都不行。 這時候,元寶悄悄走進(jìn)來,坐在踏板上,看著香芷旋,見她笑了,才直起身形哼哼唧唧。 寧元娘被惹得笑起來,“又跟你要栗子呢?” “是啊?!毕丬菩獙毜念^,“剛才含笑說它去扒著魚缸看魚了,回來可不就又要找個事由。這一天天的嚼栗子玩兒,我都怕它的牙壞掉?!?/br> 寧元娘笑出聲,“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兒糖,不至于。你可是真把它當(dāng)孩子了。” “本來就是啊。我可是看著元寶長大的呢?!?/br> 語聲未落,金mama抱著寒哥兒走進(jìn)來。 寒哥兒看到元寶就拍了拍手,“元寶!” “這兩個字倒是說得清晰。”寧元娘笑意更濃,“說別的都還有點(diǎn)兒模糊呢。” 香芷旋有點(diǎn)兒窘,“可不就是么,元寶才是最要緊的,咱們這些長輩都要往后排?!?/br> 有寒哥兒和元寶在近前插科打諢,寧元娘那點(diǎn)兒火氣不知不覺間煙消云散,離開的時候,已是眉眼帶笑。 寧元娘說的那樁事,香芷旋自然是不會跟襲朗提及的,是清楚,太子得知了什么事,都會告訴襲朗。 太子有兩個最清晰的特點(diǎn),隱忍內(nèi)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是這樣的人,怎么能得到襲朗和幾位老臣的鼎力扶持。 至于和月郡主那邊,與寧元娘說去靜園見蔣修染,自然只是故意氣人的話。蔣修染的脾氣一上來,不管男女都不會給情面,宮里的人都知道。她怎么會去自取其辱。 說到底,寧元娘敲打她的那些話,不好聽,卻都是事實(shí)。她在京城,只是屬國派來的人,給臉面捧著她,是因禮儀之邦向來如此,不給臉羞辱她,是她不成體統(tǒng)合該教訓(xùn)一番。 并且,她之所以故意去氣寧元娘,目的是讓東宮的人聽到,以觀后效。 她感興趣的,從來不是對寧元娘一往情深的蔣修染,而是手中扼著天家命脈的襲朗。 襲朗,是西夏順王妃談起時很是忌憚的人,也是如今同時得到皇上、太子重用的人。不論為哪一點(diǎn),都足以勾起她的好奇心。 ** 正月十一,皇后設(shè)宴,命后宮嬪妃、勛貴之家的女眷參加,同賀新年。 和月郡主卻一大早去了靜園面圣,道:“西夏民風(fēng)開放,臣女自幼學(xué)過幾年拳腳。來京之后,聽得很多武藝精湛之人,實(shí)在是想開開眼界,還望皇上成全。” 皇上反問道:“要你開眼界,怎么說?” 和月郡主嫣然一笑,“要是能讓襲大人、蔣大人、皇太孫、五軍大都督等人較量一番,便是臣女生平幸事?!?/br> 皇上沉默了一陣子。 和月郡主便覺著氣氛越來越凝重,不自主地心頭發(fā)緊。 ? ☆、第161章· ? “你點(diǎn)名的幾個人,或是皇室子嗣,或是朝廷重臣,皆為朕看重。你要他們舞刀弄槍給你看?”皇上的視線有點(diǎn)兒冷,語氣透著輕蔑,末尾的“你”字咬得有點(diǎn)兒重。 和月郡主聞言,立時漲紅了臉。字面上沒有刺耳的言辭,可是那語氣的輕蔑,猶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她臉上。